第9章 返魂之戲
“你以為我剛剛拍地上是在玩啊?”石羽林冷笑了一聲,然後雙手立刻結了個不動明王印。
“臨!”石羽林大聲念道。
不動明王印,在九字真言通臨字,作用是身心穩定,保持不動不惑的意志,目的是為了增強自己的意志力,從而破了這幻術。而他在土鬼的位置佈置了在了最陽極,也是為了消除對方對幻術的控制力,此消彼長!
土鬼突然愣住,驚訝的說道:“這不可能,你根本沒辦法辨別方向,怎麼可能佈置出陣勢?你……怎麼可能找到我的位置!”
石羽林笑了笑,眼前的黑暗已經漸漸消退了,但還沒有完全消散,不過已經可以依稀看到現實的景象了,他說道:“我剛剛記住了太陽的位置,便可以精準的佈置陣勢,而且我發現你的位置和那邊鬼廟是成直線的,所以只要我聽聲音找到你,就能將你不知道陽極之下,呵呵……不過這都是在幻術的空間,只是我沒想到,你這個被困劫陣壓制的鬼,竟然在幻術空間也動不了!”
說完,眼前已經完全恢復了真實的場景,已經徹底擺脫幻術了,於是石羽林立刻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個精緻的木鳥,雕刻的那是栩栩如生,連羽毛都很精緻,精雕細琢,哎呦……和真的一樣!就是顏色差了點,畢竟是祖師爺留下的法寶,經過六十九帶人來回用,已經被盤成古銅色的了。
石羽林將他放在手心,口中念叨起了咒語:“吾在此地請金雀,飛天三日不落地,啄鬼怪妖魔不容情,一切魑魅魍魎望風而逃,南請南極仙翁,北望七星北斗,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這一段咒語,並不是魯班書里記載的,而是師父口傳的,也是公輸道秘傳的法術之一。
念完咒語之後,金雀竟然騰的一下飛了起來,直接朝着槐樹沖了過去,金雀落在了槐樹上,頓時發出一道金光,增強了這困劫陣的法力,同時嘰嘰咋咋的叫了起來,聲音,似乎不是來自人間的。
土鬼被這股法力壓制的一通嘶吼。
這金雀可不簡單,是魯班親手雕刻的法寶,可以用自己的叫聲干擾鬼魂,相當於干擾器。
石羽林看着,心裏說不出的感覺,這個傢伙生前絕對不是一般的陰陽師,不然他不可能被壓制在陣下還能害人,不過還好他的法力,是臨街與高手與菜鳥之間,雖然能施法,但也不能突破陣勢,施展更強的法力。只能用幻術吸引人過來然後攝魂,八字硬一些的還攝不走……
地上一團邪氣不停的往上涌,但是涌不出來就被陣法給壓制了回去,眼看着那團邪氣越來越淡了。他知道差不多了,金雀已經快把土鬼的怨魂給折騰散了。
石羽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往生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說完,他一甩手,符紙直接飛出去帖在了槐樹上。
“啊……你這傢伙……”土鬼被吸到了往生符上,痛苦的不得了。
但石羽林知道,這困劫陣下的鬼,是不可能被往生符超度的,於是他嘆了口氣,“對不起了,不能給你超度,只能讓你消散了!”
“你……不要,我求你,超度我吧……我不想神形俱滅。”土鬼的語氣軟了下來,“雖然我不是正宗魯班傳人,但我們畢竟也是一門的陰陽師……請你網開一面……”
石羽林是個心軟的人,但他知道對鬼不能心軟,可畢竟這超度和消散不一樣啊!超度是送往西天,然後就看閻王爺怎麼判了他,可消散於是神形俱滅了!這個世界不但沒有他這個鬼,更沒有他的魂了……想到這裏,突然覺得有點殘忍,於是石羽林立刻收回了金雀回到乾坤袋裏,瞬間,土鬼的痛苦減輕了不少。
“謝謝……”土鬼輕輕的說道。然後石羽林走了過去,“不客氣,但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是惡人,我必定會不放過你,如果不是,倒還可以幫你超度。”
土鬼鬆了口氣,虛弱的說道:“可以,不虧是魯班的嫡系傳人,服了……”
石羽林看着他沒說話,然後扯下了那張往生符,掏出了一張請魂符。
“你想看我是怎麼死的么?我告訴你就是了……”土鬼說道。
“鬼話我從來不信!我要看你的返魂戲。”說完,石羽林一抖手腕,口中念咒,同時將請魂符貼在了槐樹上。他要看一看這個傢伙是怎麼死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如果真的值得放一馬,肯定不會為難他,就破了困劫陣將他超度,如果不是,那就不客氣了,直接消散。
這時候,他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個六多小時了,已是下午快兩點鐘了,牛眼淚的功效可能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畢竟返魂戲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的,於是他又掏出了眼藥水瓶,在眼睛裏補了兩滴。
然後又摸了下耳釘刺破了無名指,按在了請魂符上。
他要開始請魂了。
這請魂是陰陽師必須會的,一般是為了看到鬼魂的死法,或者是要用五鬼搬運之類的利用鬼魂的法術。
現在唐逸澤要看的是土鬼的死亡,俗稱叫返魂戲,就是看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但看返魂戲,對陰陽師有一定的傷害,就好像有毒一樣,看了一次,必須要給自己做法取趕陰氣,或等陰氣自然消散,直到差不多了才能用第二次。據師父講,當初有一個陰陽師就喜歡看返魂戲,當電影那麼看!每天兩場……然後不到一周就陰盛陽衰而死了……但偶爾用一次,是沒問題的。
返魂戲一般分兩種,一種是鬼魂配合的,就容易多了,另一種是鬼魂不配合,就要先請走附近的神靈,然後再用法術強制招鬼過來。但請魂的過程,鬼怪自己不清楚,它們只能看着請魂的陰陽師一動不動的原地做法,卻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
估計現在用第一種方法就可以了。
很快,石羽林感覺自己的眼前又是一陣扭曲,就好像一盆水被人攪合了幾下,然後慢慢的又恢復了平靜,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經不是那顆大槐樹了,而是一片山路,看着樣子應該就是附近……
接着他看到了一個人,這肯定就是土鬼的前身了,看到第一眼,石羽林看到了他一臉的麻子。不如,就先叫他麻子好了。
麻子手裏拿着一把桃木劍,身上有幾道傷口,身穿着的,卻是一套民國時期的中山裝,在不停的跑着。
突然!遠處傳來了啪啪的兩聲,應該是槍響。
麻子應聲倒地,緊跟着後面衝過來幾個拿着手槍的人,不是軍人,也不是警察,他們都穿着白色孝服,就是舊社會家裏死人後,披麻戴孝的一身行頭。
其中一人是大高個,皮膚很黑,穿着白孝就顯得更黑了,肌肉發達,挺壯的,但是不胖,像個大黑牛似得,要不就先叫他李晨好了……
李晨看着麻子,說了一句特狗血的話,“你倒是跑啊!怎麼不跑了?”說完,又連着在他的腿上砰砰連打了兩槍,疼的麻子吱哇亂叫。
“你們瘋了吧……”麻子忍着劇痛說道。
“少跟我廢話,我這就拿你去給我師父祭墳!”李晨說完,對着身邊的幾個人一招手,“抬走!”
然後,那幾個人拎起麻子的手腳,就拎着走了……
石羽林跟在後面,李晨一路上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一些東西,罵罵咧咧的,大多都是廢話,但石羽林還是撿了幾句有用的入了耳。
總算是知道了李晨一幫人,為什麼要抓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