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到（修）
“我沒有病，也沒有瘋，我說的都是真的，茂娃很可能被人販子帶走了，已經帶走了一天多了，我求你們快點行動，不然真的來不及了！”陳心霓聽李華如此說焦急的說道，她現在不是傻子，李華如此明顯的說話，她一眼就看出她的意思。
“這件事需要報告給上級立案，我們也做不了主立即派人找”李華以為她那樣指着腦袋說話陳心霓不懂她的意思，才那樣公然的說話，沒想到陳心霓懂了。此時民風還算淳樸，咨訊也不發達，人販子這種生物還是比較少的，更何況是出入在高檔旅館穿着不錯的人…
李華雖然因為上學沒怎麼回家，卻也會在大樹林村見到過陳心霓，從家人村裡人那裏聽說了不少，此時她的裝扮又比較奇怪，她的頭髮因為跑的太急，有些亂糟糟的，前面的劉海都飛起來了，看上去有些神經質，說的話很難讓人信服。
“你稍等下，我彙報下情況”宋鵬程稍微安撫了下陳心霓，讓她坐在問詢室等着。
陳心霓如坐針氈，心急如焚，急速的整理搜尋着記憶里相關的東西。
很多無用的信息向陳心霓衝來，讓她的頭又開始發疼，她也漸漸發現，她如此頭疼的一個最大的原因是，很多信息可能連宋菲菲本人也只是經歷過早已模糊的想不起來，卻烙印在了她的腦海里，在她回憶時，這些信息的權重是一樣的，沒有記憶深刻和淺的區分，某天感冒打了個噴嚏和告白后被拒絕的情形是一樣的清晰…
那些記憶被陳心霓粗略的顧慮了一遍貼上了時間的標籤后稍微整齊了點，她耐心的將一堆無用的信息丟掉繼續尋找蛛絲馬跡。
那王貴雪，是九八年被抓的，當時的影響很壞，電視上播放過，宋菲菲那時候已經懂事兒了，記得一些，還被奶奶教育過，不要去哪裏玩兒，會被人販子帶走等等…
王貴雪最開始好像只是認識了一些有錢人，有的沒孩子，她會幫忙找一些孤兒給那些有錢人收取一定的費用，因此收養了不少孤兒，在一次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得了心臟病需要換心臟時，又拜託她找人，她才漸漸的搭上了醫院和買賣器官的事兒，似乎就是從這個時期開始的。
陳心霓整理着腦中的信息，她的腦中漸漸出現了幾個可能的地方，一個是新聞上說的王貴雪最初安放一批小孩的地方，一個是醫院，還有就是在火車站蹲守…
陳心霓又等了一會兒，宋鵬程終於來了，她一個人沒辦法去那麼多地方，光跑路都得花一兩個小時，若茂娃被那個女人帶走，真的很危險。
“現在警力不夠，資料室的人還忙着查別的更緊急的。這樣吧，你先帶我去你說的旅館，我核實下事情”宋鵬程來后對陳心霓說道。
陳心霓聽到宋鵬程的話就知道人家根本不信自己說的話，不管她說的多緊急，還是要去核實的，若是那個前台和打掃衛生的人在的話還好，不在的話豈不是又要浪費不少時間！
“你路上小心點”李華聽到宋鵬程的話有點不太高興，讓宋鵬程和陳心霓單獨出去真的有點讓她感覺彆扭，不過她手頭有事不能跟着去只能叮囑宋鵬程路上小心了。
“宋鵬程，我知道你不信我說的，但是你敢不敢賭一賭，萬一我說的是對的，儘快破案，這對你來說是大功一件！我知道有幾個地方可以找到她，你願不願意幫我找？”陳心霓在宋鵬程領着她出去后，突然拉過宋鵬程說道，聲音隨着整個人都在發顫，在宋菲菲記憶里，宋鵬程是個工作狂，也是個官迷，這是她剛才絞盡腦汁想到的一條可以讓宋鵬程跟着她直接去找茂娃的理由。
“什麼地方？”宋鵬程被陳心霓如此靠近很彆扭，聽到她的話有些意動，看到她閃爍着期待的眼神的黑眸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她，心中不再猶豫，可以試試，大不了當打發時間了。
陳心霓看宋鵬程答應便將她猜測的幾個地方對宋鵬程說了。
“我去換個衣服，我們出發”宋鵬程聽陳心霓說的地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決定了，就去看看吧，也沒什麼損失。
“你這是做什麼，不是去調查情況嗎，怎麼換便衣了？”李華正處理文件突然看到宋鵬程回來還去更衣室換了便裝出來問道。
“她挺着急的，說了可能去的地方，我去看看，不說了，我先走了，中午飯你自己吃啊…”宋鵬程說了句拍了下李華的肩膀看了眼外面縮在牆邊等着他的陳心霓大步出去了。
李華咬了咬唇，陳心霓傻了多少年了，他竟然還信，這讓她心裏更不舒服了，畢竟陳心霓和宋鵬程小時候很要好，她來村裡很多時候宋鵬程都跟着，如同護花使者一樣，對誰都不理不睬，偏偏那人說什麼他做什麼，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同樣乾淨漂亮，和周圍人截然不同，像是天生一對一般…
其實她畢業之後有很多選擇的，可是兒時給她的那種陰影怎麼也消不掉，和宋鵬程結婚，彷彿是完成了兒時的一個夢，得到了最終勝利一樣…
宋鵬程不知道李華心裏想的，他有個摩托車是他私人的，載上陳心霓先去了陳心霓說的東區打聽。到了之後兩人分頭在巷子裏問人打聽，宋鵬程還算有點經驗教陳心霓盡量和氣像是打聽親戚住哪裏一樣問。
“請問王貴雪，王阿姨你認識嗎？卷頭髮，嘴邊有顆痦子…”陳心霓盡量的控制自己的顫抖問着坐在台階上曬太陽的一個老太婆，這是她問的第三個人了。
“哦，貴雪啊，住前頭第三排”那老太婆想了下說道。
陳心霓沒想到這麼快便問到了王貴雪的住址，她最怕的就是那個女人改名字或者現在還不是住這裏，已經帶茂娃坐火車離開了等等。
宋鵬程讓陳心霓打聽到什麼消息先別著急在街口等着他，兩個人一起行動，所以陳心霓先去了兩人約好的地方。就在陳心霓往街口走時，她看到了熟悉的人，是一個女人抱着個小孩，那個女人捲髮，方臉，嘴邊有顆痦子！
而那小孩雖然戴了帽子還用圍巾圍住了嘴巴，陳心霓還是認出來了，那就是茂娃。
茂娃是陳心霓見過的小孩中唯一對她笑呵呵，沒有扔她小石頭欺負她，還叫她姐姐很依賴她的小孩，在她心裏只有四歲的小孩已經如她的親人一樣了，所以才在意識到小孩丟了后如此着急，此時看到那個和宋菲菲記憶里一模一樣的危險女人帶着小孩，什麼也沒想的的沖了過去。
“你這個人，要做什麼？”陳心霓剛到那女人跟前，那女人就有了警覺側身瞪眼道。這個身後的小孩可是走大運碰到的，去醫院做了配型檢查，和她認識的那家有錢人家的小孩剛好配上，可是個金娃娃，回去收拾了東西就可以搭火車送走拿錢了，她可是很小心的。
“把孩子還給我！茂娃，茂娃，姐姐來了…”陳心霓邊說邊伸手想搶回孩子又有些覺得不妥，怕傷到小孩，只抓住了王貴雪的胳膊。
“你這個瘋子！滾開！”王貴雪罵道，這個人估計就是小孩說的傻子后媽，對小孩根本不好，小孩根本不會認她的，她還是比較理直氣壯的，雖然只是接觸了一兩天她還是從小孩口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我沒瘋！你鬆手快把孩子還給我！”陳心霓剛才有些戰戰兢兢的語氣變的硬氣了點。
“哎，哎，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兒，這明明是我外甥，為什麼要還給你！”王貴雪想掙脫陳心霓的手，奈何陳心霓手勁兒挺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你騙人，你和茂娃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就是想拐走茂娃！”陳心霓盯着王貴雪說道。
在他們說話期間，周圍很快圍了好多人，其中也包括宋鵬程，他躲在一邊想看看情況。
“你別嚇到孩子，小林，你跟大家說你是誰家孩子？我是誰？這個人你認識嗎？”王貴雪很溫和的對小孩說道，將小孩的圍巾扒下來一點，她問了小孩名字所以給小孩叫小林。
“你是我二姨…她不是我姐姐…”茂娃看了眼陳心霓眼裏有些波動嘴巴撅起來說道，像是在賭氣。
他看到陳心霓來找他，他還是有點開心的，可是想到“陳心霓”這些天對他的樣子，那就是典型的“后媽”，比村子裏的狗娃的后媽還要后媽，人家是吃的不好，她索性只給他留點錢讓他自生自滅，讓她講個故事，她就不耐煩的沖他大吼大叫，出去玩兒也不帶他，剛開始還每天晚上都回來，後來乾脆兩三天沒回來…
他本來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欺負的好后媽，沒想到，這“后媽”沒幾天就露出本性，實在是讓他失望，在她走了兩天沒回來后，讓他感覺被拋棄了，所以在王貴雪很和藹的對他說帶他吃好吃的，帶他找爸爸去時，飢腸轆轆的小孩決定，給自己重新找個后媽！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娃娃都說了不認識你，你還不放手”
“魔症了吧，這樣的瘋子誰放出來的？”
“這念頭什麼事兒都有”
茂娃的話一處，周圍雜七雜八的聲音都傳了過來。
“大家看，這就是瘋子，誰幫我把她給拉走，嚇到孩子不好，晚上要鬧覺的”王貴雪聽着周圍人說話心裏有些得意。
看到茂娃轉臉撅嘴不看她，陳心霓抖的要縮成一團了。周圍人的聲音開始讓她害怕，她不是膽大的人，從小被父母呵護着長到七八歲，沒經歷過什麼挫折，在父母車禍后才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受不了失去最愛的恐懼無助連自己的都封閉了起來。此時這麼多人圍過來，還都是帶着惡意，讓她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人群中宋鵬程暗暗搖了搖頭，原來還有點信了，現在想想剛才肯定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