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試藥爭議

第二七章 試藥爭議

人歸,天暗;離人,未還。

黑夜的氣息吞噬了白日的喧囂,涼涼的風輕輕的在空中盤旋遊走。沒有燭火歡聲的皇子府,此刻寂靜的只有一些草蟲的鳴叫聲,在夜裏格外歡快。

趙毅風看着冷清的府邸,感受沒有那人氣息的地方。

心,空落落的,似缺失了什麼,一種咸澀,落寞的感覺在血液流動的地方慢慢飽脹,像置身無邊的空洞,沒有溫暖,尋不到火光,看不到希望。

“哧”的一聲,一記白光劍影,在黑夜的暈染下,白森森的劍身映出那張英姿俊逸的臉。

風依舊輕,劍光影寒,葉紛零落。

月,半弦;劍,空舞;風,輕擦,無人和。

這一晚,趙毅風很焦灼,心像那半弦月。

這一夜,趙毅風很落寞,人似那把冷劍。

***

紅霞映天,魚肚白輕顯。

一眾朝臣一列列的站着,左等右等不見趙升天出來。一種躁動的氣息在漂浮,那順審時度勢,尖着嗓子宣佈退朝,眾人在一腔抱怨中離去。

江玉樹在府里等結果,左等右等春濃就是不來。大約半盞茶后,春濃才將府里能用的香粉都稍了回來,小命還在。

江玉樹看着香粉,就聞着一陣難聞的味道,身子不適,翻看了一眾物品,掩了掩鼻子。就吩咐春濃立馬送到皇子府,叫趙毅風找人研究。人卻依舊不帶走的,一邊照看江天遠,一邊等着暗中觀察是誰要動手。

春濃回府時正好遇上趙毅風,行了禮,就把香粉都給了趙毅風。

春濃大着膽子說了江玉樹欠自己銀錢之事。趙毅風聽后,淡淡一笑,沒有責怪,就吩咐林元空閑時日把銀子支給春濃,春濃此番賺大發了。

趙毅風盯着那女兒家的香粉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上次江玉樹說的香粉,回憶大婚那日他咬牙隱忍的模樣,一個念頭傾出:試藥。

手持香粉,當即吩咐林元拿酒來。林元得令,抱來酒瓮。

酒氣飄散,在空中一點,一點蔓延。

趙毅風聞着酒香,一陣沁醉,又聞着那香粉味,直覺一種燥熱的感覺遊走,全身的毛孔似在渴求愛撫,希望有人觸碰,給予一抹清涼,妖冶的紅慢慢爬上俊逸男子的臉,似幽蘭花蕊。

趙毅風知曉這是鳳和,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葯這麼霸道。饒是他咬牙隱忍,卻擋不住渾身渴求的叫囂,雙腿不聽使喚,一直打顫。俊秀的輪廓此刻似是刀刻出的冷硬。

林元,春濃見狀,嚇呆一刻,見着自家主子失控的場面,眼珠子怕是不保。

趙毅風憑着習武的底子硬撐,卻抵不住身下陣陣熱流亂竄,所有燥熱匯聚一方,似是不查,即刻流瀉。

全身血脈像是被螞蟻啃咬一般,酥麻,輕柔浮動遊走,腰間酸痛不已,身下某個地方已經勃-發-挺-立,眼睛中慢慢充斥着一絲迷離還有隱忍燥熱所帶來的猩紅。

男子使力,一個利落揮了酒瓮,酒氣蔓延在空氣中,一陣一陣。

那根隱忍的弦好似……要崩了……

“快傳張太醫,快!”

林元聽着趙毅風的嘶吼才從呆驚中反應過來,立馬去找人。

春濃看着趙毅風從接過香粉,到聞了酒香后臉色發紅,欲-望-勃-發的樣子當即明白是怎麼回事。走至趙毅風身邊,也不管禮儀規矩,搶了趙毅風手裏的香粉,離的遠遠的。

酒香依舊不散,脂粉渾濁懸空。

此時的男子衣衫濕透,臉上冷汗滴答,有氣無力,雙腿軟綿綿的提不起來一絲力氣。

趙毅風終於能明白,也能體會江玉樹成婚那晚,究竟是用了多大力氣支撐,也終於知道那唇角的血痕是用盡了他能有的力氣盛開的妖嬈之姿。

自己一習武之人,尚且不敵!何況那時的江玉樹弱體病軀,只怕一個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江玉樹,趙毅風此刻才知那日的你是多麼的倔強,

只怕,趙毅風用盡一生去溫暖你的心,你或許都不會有一點點動心……

趙毅風此時只覺得冷汗粘滑,身上顫的厲害,尋了樟樹下的躺椅坐下緩解。雙手極力扣住椅邊,尋找一個支撐。

“都愣着幹嘛?還不……收拾了!”

趙毅風渾厚的聲音中透着無力,但依舊威懾甚大。

林元帶着張太醫來時,趙毅風已經被虛耗的沉沉睡去。一眾人也是不敢打擾,一直等了兩盞茶的時間,趙毅風才醒。

張太醫給把了脈,說是藥物太烈,虛耗所致,開幾幅補氣的湯藥喝三天就行。趙毅風默不作聲,只吩咐春濃把香粉給了張太醫,就進了落英閣。

江玉樹在撫國公府待了四天,也等了四天,只希望趙毅風可以早點找出香粉中的成分,尋了那背後之人。

就在江玉樹還準備待第五日找出那人時,朝堂上出事了。

禮部一道摺子又遞了上去。

禮部尚書方居,一身紫色衣袍,身子挺拔,大義凜然,氣勢不容忽略。

“清玉公子乃皇家中人,不能隨意歸家,就算盡孝,也不需五六日之多,畢竟夫家重要。”

趙毅風在朝上陰黑着臉,看着禮部尚書說的濤濤不絕,心裏恨不得拔劍斬了他,轉念想着江玉樹,按下怒氣,不做搭理。

誰曾想?禮部似乎是盯上了趙毅風一脈,又把上次建府之事拿出來說。

趙升天在龍椅上笑看禮部尚書盡心盡責的表情,他本是言官,意見自是要聽取。但想着趙毅風也是不易,這麼多年也不曾放下。本着就此揭過,以免傷了和氣。

“方愛卿,清玉公子是歸家盡孝,此乃好事,可做美談。”

方居抬步,走至殿中央,又作了一揖,目光炯炯,不惑之年的人氣質看似溫弱,可話里氣勢不容反駁。

“陛下,大皇子本是男子,因為命格娶了清玉公子,雖不合禮部法禮,但是法禮不外乎人情,臣無異議。

可是大皇子縱容清玉公子,不顧風水,運道選府,如今又放任清玉公子歸家遲遲不回。因為清玉公子是男子,大皇子可不按照女子出嫁習俗,可是嫁娶儀式已經圓滿,清玉公子自然要安心侍奉。

如若天傾所有女子都以盡孝為由,歸家長久不回,那男子如何安家,家宅不定,又如何治國,平天下?”

方居說了一大堆,趙升天聽到最初還能將就,偏疼一下自己的兒子,可聽到最後上升到自己的國,朝堂,立馬皺了眉毛,看着下端的趙毅風。

趙毅風面無表情,只是臉上的輪廓分明是冰雕出的角度。轉眼看了一眼方居,又轉回來,只那一瞬間的目光,竟讓方居猶如墜身冰窟。

“父皇,想我天傾以仁孝之名顯揚,清玉公子只是回家盡孝,並無不妥之處,為何到了方大人口中就成了禍及國本之事?方大人是不是太威嚴聳聽。”

方居身子一挺,大義回口:“大皇子嫁娶不按禮部規矩,臣只道大皇子情深。可那建府之事,大皇子不該給個說法嗎?”

“本殿建府之事方大人也要管,是不是太寬了些?”

“臣並無插手殿下府中之事。想必殿下也知陛下信道,那風水,運道,地勢,可是關係龍脈。臣所說一切,只關乎國運,並無插手殿下府中之事。”

趙升天聽着方居危言聳聽的話,只是靜坐,雙手反覆搓着東珠,看不出表情。心裏想着國運龍脈,自是不能觸及。卻見方居還是不欲放過。

“殿下建府之事,已經安居。臣自是不好反駁,以免勞民傷財。可那清玉公子歸家已快五日,還不見回。

天子腳下,皇家典範,皇子家事,一舉一動皆是世家百姓楷模。殿下不怕這樣放縱下去,所有出嫁女子都以盡孝為名,歸家長居嗎?如若這樣,禮部所在是為何意?所有男子娶妻是為何?”

趙毅風陰沉着臉,直直打量着禮部尚書那張儒雅的臉,可眸中的光分明是火氣欲裂。

“方大人好言語,本殿竟不知清玉公子盡孝一事,竟會被方大人的三寸之舌說到家國之上,是不是太有些聳人聽聞?”

卻見方居不再說話,直直跪下,大聲道:“陛下,臣掌管禮部多年,從未見着如此不顧禮法之事。臣並無插手大皇子府中之事,只是‘國無法不治,民無法不立’,還請陛下三思,重振禮法。”

趙升天聽了大半天,人也是累了,昨日和風輕道長討論那升天之事,不曾好生安歇,如今聽着方居一口一個‘家’,‘國’的只覺得他小題大做,沒有興緻。又想着趙毅風對江玉樹的寵愛,不能讓人再置話柄。

“愛卿,請起!”

方居依舊直挺挺的跪着,“還請殿下三思,重振禮法。”

趙升天顧念先祖定下的規矩,言官打不得,罵不得,殺不得,說的事還要好生思量。想着重振禮法后,自己信道升天之事,風流妃嬪之間快活,怕是不易,立馬扯了笑。

“方大人,快起。朕覺得如今禮部在方大人治理之下,井井有條,一切和樂,不需變化。至於你說的清玉公子歸家一事,朕擬道旨意,早些召他回府,安家定宅,如何?”

方居一聽皇上鬆口,爭論了這麼久,大皇子只怕記恨上了,如今有個結果,也不能貪多,不然把皇上逼急了,後果不堪設想。方居想明白,當即匍匐,大呼聖上英明。

趙毅風和江玉樹商量的法子就是江玉樹以盡孝為名,回府徹查。找些蛛絲馬跡,誰知半路殺出來個方居,滿口禮儀廉恥,家國天下,龍脈運數。只覺得方居可恨,出了乾元殿的瞬間只想拿了劍劈去。

方居本是言官,有着先祖規矩保佑,自是不怕趙毅風。本着臣子禮儀,躬身拜別後,就抬步闊氣的走了。

趙毅風緊眯雙眼看着方居離去。

“國無法不立,民無法不治”,哼哼……

方居,你遲早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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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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