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碎偷香

第二十章 物碎偷香

四月十八宜動土蛇蟲皆出洞開府好時候。

清早,林元的聲音就響徹四周,打破了寧靜。

“你,都快點,把東西抬進去”林元站在門口指揮。“你,你,你,都把這些抬到庫房去,輕輕放了,這可是寶貝。”

“對,還有你,別偷懶,動作麻利點,仔細你的皮。”

“林總管,林總管~~~~~”一道細麗女聲傳來。

林元回頭,一臉笑:“呦,原來是春濃春大姑奶奶,今個瞧着真美。”

“嘖嘖,林總管這嘴可真甜。”

林元笑的開懷:“今個大皇子開府,奴才也是高興,瞧着啥都是美得。”

“林總管這嘴哦!”

“嘿嘿,奴才也就嘴皮子利索點,得了大皇子賞識。”

春濃笑看着林元,突然哀嘆:“你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本事,哪像我們,都見不到公子……”

林元一聽是說江玉樹,急急扯了人,走到一株櫻花樹下,又回頭喝了一嗓子:“都麻利點,仔細你們的皮。”看了眼春濃:“小姑奶奶,你可是小點聲,玉公子也是你隨意見到的。”

春濃咕噥:“奴婢就是好久沒看到了,也不知公子身子如何?”

林元神神秘秘,湊近春濃耳邊小聲道:“你不知道,上次去了皇后宮裏,皇後娘娘催着玉公子要皇孫呢?”

“啊?不會吧,公子身子……”春濃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林元接著說,話里有着一點小得意:“你每次就是送葯,又得避着主子,當然不知,我可是從皇後娘娘宮裏風公公口裏得知的。皇後娘娘留了人,送了好多補氣的藥材,給玉公子調理,實際是想着要皇孫呢。”

春濃着急,小臉通紅,支支吾吾:“可……可……公子……是男子啊。”說完后,嬌羞的低了頭,看着自己的腳。

林元不以為意,接着道:“你沒看到主子對玉公子的態度嗎?自從皇后宮裏回來,主子寸步不離,天天叮囑玉公子吃藥,各種藥材只要對玉公子有用的,都被主子要了去,把一眾小廝丫頭都攆了出去,身影不離的照顧,這樣子看是要應了娘娘的要求。”

春濃跺着小腳,眼裏急切,話語破碎:“可是……他們……沒……圓房啊。”

林元似是見慣了皇家秘聞,不顧春濃扭捏的表情,賊眼笑笑,“這有何難,主子選妃只選了玉公子一個,這態度還不明確嗎?”

春濃轉念回想,才明白裏面的彎彎繞繞,當即看了一眼林元,“林總管真是好本事。”

林元客氣:“哪裏?哪裏?”

“前段時間,主子帶着玉公子去了哲蚌寺,名頭說是祭祖,實際是祈福,主子不信佛的人都為了玉公子去了,這裏面……”

“啊~~~~~~~”一記女聲,尖碎刺耳。

林元剩下的話沒說完,噎在肚子裏,和春濃轉身就見着院中散落一地的物件。“不長眼的,還不快些收拾了。”

女婢低身趴在地上,急忙收拾。

林元見那宮人安分,也就沒太在意,準備接着和春濃說話,眸光不經意的打量收拾物件的女子,卻總覺得地上的東西有點眼熟,覺得不對,撇下春濃,急急走到院中,見到那地上斑斑點點破碎的物件時,眼睛直愣愣的,臉色瞬間被抽了去,一陣慘白。

春濃不明,後腳跟來,一見着那物件瞬間嚇懵了,眼看就要癱軟,林元急忙扯了人。

林元一記嘶吼:“作死的!!!這麼不長眼,這可是白玉琉璃。”

春濃經不住嚇,一下子癱坐在地,腦中只出現一句話:白玉琉璃面罩碎了,碎了。

林元顧不得春濃,急忙彎腰去撿那琉璃碎片,可是碎就一地的晶瑩,豈是人力可以還原?

樂極生悲,否(pi三聲)極泰來,林元此番應的妥妥的。

趙毅風回來了。

本想來看一下新府收拾,佈局如何,順帶看一下移植的櫻花是否活了,結果一進門就見着一地碎片,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輝。

趙毅風走近,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目光掃到那堆破碎時,眸光一緊,瞬間肅殺。

“拖出去,亂棍打死。”一句話,冰冷無情,不容置喙。

院中一時間響起女子哭喊哀求的聲音,慢慢的,漸行漸遠。

春濃,林元聽着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在地上哆嗦,頭低的貼合地面,額頭汗水滴答。

趙毅風看了一眼兩人,嘴角抿成一道線。“滾!”兩人見主子沒有怪罪,急忙連滾帶爬,瞬間消失。

院裏氛圍一時死寂。

趙毅風撩袍,低身,細細摩挲着那堆碎片,眼神輕眯,仿若那就是江玉樹的臉。碎片被一片一片拾起,拼湊不出原來的痕迹。思緒回到那一晚,他帶着白玉琉璃,有着膽怯,有着身份所束的屈從,那雙眸子,透着的是不願,倔強,堅毅。男子看着面罩上的裂痕,輕吻,一陣愜意,滿臉都是滿足的表情,彷彿那就是江玉樹的臉,眸。

或許,只要和江玉樹有關的氣息,他都會倍加珍惜。

破碎的白玉琉璃被放回錦盒,男子仰天嘆了一口氣。

院中的不快,隨着陽光的炙熱慢慢散去,喜慶的氛圍接着遊走。

這是件小事,在趙毅風眼中就是死了一個不省心的丫頭。

這也不是小事,趙毅風親手送江玉樹的白玉琉璃破碎了。

後來,就沒有後來,趙毅風依舊如常。

江玉樹這段時間被照顧的好,不得不說,皇家就是有錢,好東西多的是,一件寶貝可就能買一座撫國公府,有錢的皇家養着精貴的人。

江玉樹被趙毅風逼着,每天三大碗,閑時三小碗的灌補藥,甚至連飯菜都是葯膳,江玉樹知曉自己身子弱,也不推拒,可是長時間喝葯,人也耐不住啊。

江玉樹偶爾抱怨抱怨,但還是在某人陰沉的目光逼迫下定時吃藥。這不,效果出來了,此時的江玉樹臉色白皙,兩頰有着一點點的淺紅,走路步子也穩健了許多,不似從前臉色白的透明,現在活脫脫的都是英氣。但畢竟是常年體弱,一時好轉,後面還是要補,補,補。

江玉樹遠遠就瞧見紅綢裝飾下空着的牌匾,不由得有些好奇,進門后就看着府中央是一盆盆的嫁接櫻花盆栽,呈環狀一層層折。

府中左邊一排是廂房,右邊是一應庫房和小廝丫頭住處,過了第一道門,遠遠就能看到蒼勁有力的三個字“尋櫻居”,和院子的櫻花樹,左邊是書房,書房周圍大小櫻花環繞,一棵挺拔的樟樹矗立在櫻花芬芳里,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江玉樹抬頭只見“落英閣”三個字觸目,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像回到了府里,一種家的感覺。

趙毅風,這是你的心意吧!

轉了轉身,見着右邊是住處——“落雲榭”,周圍放了一盆盆的櫻花,很是雅緻秀氣。

江玉樹慢慢打量着新住處,突然一聲響,江玉樹回身,就見着趙毅風從落雲榭出來,臉上看不出喜怒,江玉樹開始頭疼,不想和他說話,卻見趙毅風走到江玉樹身邊,柔和了神色:“四月氣候不穩,你多穿些。”

江玉樹看到了他眸中的溫柔,也不推拒,笑着應了句:“臣,知道的。”

男子瞬間消失,回來時手上多了件披風,不由江玉樹反抗,徑直搭了,然後沉步向書房走去,江玉樹緊步跟隨。

進了書房的趙毅風徑直走向桌案邊,鋪了宣紙,擺了硯,一切完備。

“玉公子博學,現今府里匾額名字不定,就煩勞玉公子傷神,提字”

江玉樹走近桌案,笑道:“那殿下,可是願意研磨?”

趙大皇子可是皇家貴胄,研磨之事你也敢叫代勞,江玉樹你是好利索了?

趙毅風一陣臉抽,眯眼看了江玉樹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江玉樹笑的儒雅,似幽蘭吐露,清新撲面“殿下,願意‘紅袖添香’,研磨在旁,清玉一定好好思量,呵呵!”

趙毅風瞪了一眼眼前笑的清雅的男子,伸手舀水,手持墨石,細細研磨,江玉樹走至宣紙旁,提筆沾墨,細細思量,眼神沉沉看向前方,氣韻悠然。

研磨的人眸光不經意在眼前的男子身上晃,男子身上的清冽冷香讓他有一瞬間的沉醉,想觸摸,想擁有。彷佛紅紗帳下,他深情呼喚,一聲聲的吟哦,身子扭動迎合。

那種自發散出來的氣韻似蘭,高潔不失清雅的氣息,讓研磨的人越發的想靠近。江玉樹低頭,髮絲輕垂,配着白皙的臉,像一朵讓人駐足觀賞的紅梅。

男子一筆一畫,細細勾勒。趙毅風低頭,靜靜觀看,兩人的頭越靠越近,氣息彼此交疊,幽蘭吐露清冽,翱翔九天渾厚。

執筆的人頭不抬,神思專註,研磨的人眼神溫柔,自發的挪了挪步子,靠近一點,低頭細細觀看,時不時的抬眼看那人白皙的臉,還有臉上淡淡的絨毛。想抱過去,抱過去,然後讓他綻放。

一抹情絲在兩人低頭的瞬間遊走,輕輕地,像趙毅風的心,慢慢的向眼前的人靠攏。

如果說趙毅風看中江玉樹是因為那句詩的特別和多年的寂寞,那麼在見證了江玉樹的脆弱,無助,堅強,風趣后,他慢慢的發現有他在身邊的感覺是那麼美好。

愛,總是那麼多莫名,來得不知不覺。

兩個人,總有一個先沉淪!

江玉樹不經意轉頭的瞬間,就感覺右臉頰一記溫暖和薄薄的雄渾氣息噴洒,人有一瞬間的呆。那種感覺很安全,很渾厚,讓他有一瞬間的沉淪。

趙毅風似乎也沒有料到,只感覺唇上一片冰涼,細細的絨毛在嘴唇上搖擺,清冽的氣息讓他身下一緊,某個地方挺-立-盎-然,火熱的難受,要掙脫衣袍,去奪取眼前的人。

兩人在這場意外里呆愣,林元進來通傳,就看見趙毅風的唇在江玉樹的臉上,兩個人似乎都不帶動的。林元見看了不該看的,貓着身姿輕輕退出,悄悄抹了把汗,心裏竊喜,看來這皇後娘娘的皇孫有望了,林元心裏賊笑。替兩人關好了書房的門。

江玉樹最先反應過來,迅速後退三步。抬頭盯着趙毅風,眼裏怒氣:“殿下,你……”

趙毅風反應過來,知曉自己賺了便宜,當即無賴一笑:“玉公子,喚本殿何事?難不成你覺得不夠?”

江玉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急:“你無恥”

趙毅風心情很好,偷香竊玉滿足后的表情,竟一反常態,耍起了無賴:“本殿有齒,牙口好着呢,玉公子要不要試試?”

男子氣急,臉皮薄,沉聲冷笑:“臣竟不知,殿下這麼孟浪。”

趙毅風樂瘋了,立馬甩了冰臉,緩緩說道:“玉公子,你忘了,你我可是拜了天地的……,又怎麼會有孟浪一說。”

“你閉嘴!”

江玉樹臉色不悅,睨了那無賴的人一眼,沉聲反擊:“臉皮真厚!”

趙毅風高興,隨即還口:“本殿臉皮,可比城牆,箭羽所過,皆自反彈。哈哈!”

江玉樹無語了,沉默了好一陣,突然……

“趙毅風看拳!”

“咚”的一聲,趙毅風挂彩了,好大一隻熊貓眼。

林元適時拿了宣紙,灰溜溜的走了,見着趙毅風眼睛,一陣憋笑。

江玉樹只覺得今天倒霉透了,細數以下,只覺得今天犯了幾個錯誤。

一是不該和趙毅風獨處,自己沒有武藝,已經處於下風。

二就不應該應他要寫字的要求,更不應該讓他磨墨。

三是自己太大意,太過輕敵,這人是屬虎的啊。

江玉樹為自己的大意自責,瞬間確定了自己要習武的要求。

兩人因為這事彆扭了兩天,江玉樹本着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最後在趙毅風的次次來回,軟磨硬泡下,此事揭過。

江玉樹對趙毅風漸漸熟識后,只覺得這人超級會裝,裝的功夫不咋的,還老喜歡蹦着臉,一副生人勿靠的做派。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高冷外表下是一顆無賴的心。

什麼?你說不是無賴,是溫情,那你一定看錯了。趙大皇子怎麼會有溫情?人家那是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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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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