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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仙師招選弟子是一件盛事,森泉隨便問一個人,就知道了選拔的地點,那人甚至把森泉送到了目的地。
森泉到達目的地后,感謝那個好心人,那人卻擺擺手道:“不用謝的,我也有私心,如果我送過來的人被仙師選上了,我就出名了。以後如果還有這樣的盛事,就會有人找上我,想要一個好彩頭,肯定會花大價錢來找我帶他們的孩子去。你看那邊等着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
不管如何,他幫了她,森泉再次說謝,然後就走去了選拔地。
選拔地點的人很多,有大人有孩子,大人基本都是陪同來的。孩子大多都是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的,有不少孩子已經參加過試煉,卻被刷了下來。這些孩子有些失落,卻不傷心,他們還太小,知道自己失敗了,卻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大的機緣。
森泉看見有人在一邊排成了一排,最前面有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正在一個一個的核對年齡。
男子摸了摸面前男孩的手骨,搖頭道:“你已經十一歲了,不能參加。”
男孩的父親祈求道:“仙師,我們家虎子昨天才滿的十一歲,就一天而已,能不能寬限一下。我給您磕頭了!求求你!”
男孩的父親說著就要跪下,還按住男孩的頭:“虎子,來給仙師磕頭。”
男子嘆了一口氣,道:“規矩就是規矩,是不能變的。”然後輕輕甩袖,就把父子二人溫和的送到了十米開外。
“下一個!”
森泉看着這一幕,兩眼泛光,好厲害!如果她能有這樣的能耐,還怕那個少爺?還怕吃不上飯?她一定要選上!
想着,森泉的肚子發出一聲雷鳴,她不禁捂住肚子,好餓,已經大半天都沒吃東西了。
檢查很快,所以即使前面排着長長的隊伍,也很快輪到了森泉。
“叫什麼名字?”男子聲音溫和,完全沒有因為森泉的邋遢模樣而嫌棄。
“森泉!”她回答道。
男子記下了名字,又問道:“你多少歲了?”
森泉想起之前男子摸了手骨就知道年齡的事,不敢亂說,便道:“我是一個乞兒,不知道自己多少歲了。”
男子點了點頭:“把手伸出來。”
森泉伸出了皮包骨頭的手,上面還有明顯的臟污。男子也不介意,搭上了森泉的手,摸尋一陣,然後在紙上寫道九歲二字。
原來她已經九歲了,只怪她餓了太久,看起來很是瘦小,以為自己不過七八歲。
第一輪最基礎的,森泉通過了,等到通過的孩子到了百人,就有一個紅衣蒙面女子帶着他們來到了一間很大很空屋子裏。
屋子裏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白色的,玉石一般的東西,十分剔透。森泉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了,她怕再看一眼就想把玉石偷走,這得多貴呀!能買多少錢呀!讓她富裕一生都可以了吧。
女子掃了一眼這百個孩子,然後說話了,聲音冷冷清清,很是悅耳,但所有孩子都關注的是她說話的內容:“你們排着隊,一個一個的用最大的力氣捏住這塊玉石。我說好的時候才能鬆手。”
有女子在,所有孩子都不敢造次,乖乖的一個一個的排着隊。
第一個孩子上去了,他抓住了玉石,用盡全身力氣去捏那塊石頭,說來也奇怪,原本看起來質地堅硬的玉石居然凹下去了,還發出了柔柔的五顏六色的光芒。
“好,停。”那孩子手鬆開,有五個指頭印的玉石又漸漸恢復原來的樣子。女子將結果記錄下來,暗自搖頭,今天她測試了近一千人,資質都不怎麼樣,最好的不過是一個金水二靈根,資質是上等,悟性也上等。女子將情緒藏起來,然後道,“下一個。”
一個又一個,沒有差別的都是五顏六色的光芒,有些六道,有些五道。
終於有一個孩子光芒只有三道的了,光芒比其它孩子的要亮一些,顏色也要飽滿一些,而且他捏出的痕迹比之前的孩子的痕迹都要深一些。
一直平靜的反覆說著“下一個”“好,停”的女子終於有了其它的話語,她說道:“不錯,風水木三靈根,資質中上,悟性中等,你到這邊來等待吧。”
森泉這才看懂,原來那發出的光是表示靈根的,至於顏色飽滿度則表明這人的資質,捏的痕迹的深度則是在考驗悟性。
那個孩子之後就是森泉了,森泉走上前去,然後捏住了玉石,和森泉所見不同,玉石很硬,根本不可能輕鬆捏出指印,為了通過考驗,森泉只得用盡全身力氣去捏玉石,連玉石上發的光都顧不上了。
就在用力過度導致腦袋都有些發矇時,腦海里出現了一串文字,字的筆畫很多,森泉完全不認識,但不知為何,森泉卻理解了字的意思,字換了一組又一組,森泉也一組一組的理解了,從一開始的容易,到最後越來越難,森泉連猜帶蒙的理解那些意思,直到一點意思都猜不出來時,耳旁出現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好,停!”
森泉下意識鬆開手,眼睛看見了正好在消失的紅光。
女子難得語氣中帶上了笑意:“很不錯,火系天靈根,資質上上等,悟性上上等。你也站到這邊來吧。”
森泉也走了過去,剩下的孩子裏沒有通過的了,女子似乎覺得稀疏平常,她淡淡的對着剩下的九十八個孩子道:“你們沒有通過測驗,我現在送你們出去。”
然後又對森泉和那個三靈根說道:“恭喜你們通過測驗成為我天一宗的弟子,不過隨後還有測驗,能不能成為內門弟子就看這最後的測驗了,由我慕容師兄帶你們去。”
這時,森泉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她們身邊多出來一個男子,這男子也是仙風道骨的模樣,穿着一襲白衣,寬大的袖口和袍角都畫著奇妙的圖案。
“兩位師弟好,恭喜你們成為了我天一宗的弟子,接着還有一個測驗,名叫登仙梯,只要走過九百九十九階台階,就能成為內門弟子,如若不成,則成為外門弟子。現在讓我來為你們介紹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不同,內門弟子能夠拜師……”慕容師兄邊走邊說,帶着兩人來到了一個空廣場上,廣場上有七十來個孩子,都在等待測試。
森泉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她已經餓得不得了了。
終於,有一個鶴髮童顏的仙師說道:“人都差不多了,那我們開始吧!”
然後森泉看到了她久久不能忘懷的一幕。只見有九個人同時做出奇異的手勢,森泉想記住,卻發現他們的手勢做得太快,她只看得到殘留的幻影。
隨着九人一聲爆喝,地面顫抖起來,森泉被顛得差點摔跤,好不容易穩住了腳,抬頭一看,就看見面前的一座山從中間裂開,伴隨着轟隆聲,出現了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白玉台階,台階的盡頭被煙霧籠罩着,顯得分外神秘。
“從現在開始攀爬台階,台階共有九百九十九階,只要在三個時辰之內爬到頂峰的,我們就收為內門弟子,沒有成功和放棄了的,則成為外門弟子。”鶴髮童顏的仙師說道,“現在,計時開始!”
有幾個孩子迫不及待的跑去,然後消失在煙霧之中。
森泉也跟着踏上了台階。
正在努力攀爬的孩子們不知道,在台階的盡頭有一群人正在對他們評頭論足。
碧霞仙子指着一個孩子道:“這個孩子看着不錯,一看就是一個信念堅定的。”
逍遙仙君搖了搖頭道:“你說得那個雖然信念堅定,但性子太急躁,我看還是那個孩子不錯,不急不躁,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如果他成為內門弟子,我就收他為徒,親自教導。”
“逍遙師兄你還是得了吧,每次開山收人,你都要收個徒弟,每次都說要親自教導,這麼多年了,你的徒弟都十多個了,親自教導的,我一個都沒看見。”碧霞仙子嗤笑道,“再好的徒弟到了你手底下都是被糟蹋了。”
逍遙仙君也覺得自己不太地道,轉移話題道:“這次寒兮師妹過來,是想收個弟子嗎?不過你也應當收個弟子了,和你同輩的仙子仙君們哪個沒有三五個弟子,就你一個不收。”
寒兮仙子眉眼冷若冰霜,尋常人看她一眼,似乎都會被凍傷,聲音更是清冷:“一切都看緣分。”
逍遙仙君被這清凌凌的聲音擊得一抖:“寒兮師妹修鍊冰霜決后,越來越厲害了,師兄感覺你現在的一句話都能把我給凍僵了。”
寒兮仙子沒有理他,只是靜靜地觀察正在奮鬥的孩子們。她本來是不準備收弟子的,然而這次收徒之日,她忽然有了強烈的感應,於是她來到了這裏。如果感應是對的,她就多了一個弟子,如果是錯的,那也沒什麼損失。
寒兮仙子看着這些孩子們,忽然她的視線停住了,她看見一個人,那是一個女孩,衣衫襤褸,臉蛋上全是臟污。腦海里出現一個念頭:就是她!她是你的弟子!
正在爬山的森泉忽然感覺似乎有人在看她,莫名的,她並沒有被窺視的不悅,反而心底雀躍。森泉目光如炬,直接向窺視的地方看去。
寒兮仙子忽然和那雙亮晶晶的黑色眸子對上,這些年越來越堅硬的心,似乎長出了一小簇火苗,想要融化那堅冰。
作者有話要說:兩人終於見面啦開心不開心從此就要過上師徒二人沒羞沒臊的生活啦!
見面都有了,小黑屋還遠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