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名單
想到這裏，主意打定，心情也平靜了下來。正要繼續翻看陳惠拿來的文件，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王茜。
接通了電話，王茜不安地沙啞着嗓音，低低地道：“李飛，你現在方便嗎？我要過去和你仔細談談。”
李飛聞言，心中一動，點頭道：“放心，我這裏現在沒有問題。當然，如果廖總在我的辦公室里做了手腳，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出去的話，現在有些不大方便。”
王茜聞言，嘆了一口氣，點頭道：“好吧，你放心吧，你的辦公室聊着哦女孩做了手腳那是自然的。可是他現在恐怕是顧不上這些了，我們談話的時候小心點，不會有問題。除非，你下班后請我去吃飯，那樣就讓你破費了。”
李飛飛快地想了想，點頭笑道：“這樣吧，時間已經不早，離下班只有一個多小時，我們還是下班后找家茶樓坐下來慢慢談。這樣，安全點。”
王茜似乎有些無奈，低嘆一聲，答應道：“好吧，下班后，我們去公司對面的茶社見面。我等你。”
放下電話，李飛卻忍不住仔細皺眉苦思起來，王茜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弄到有關那份名單的詳細情況。也許，她是對自己的身份纏身了懷疑，而不敢把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就要大費手腳了！
處理完廖詠離開后，壓在自己手上的幾份工作，便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李飛收拾好東西便匆匆向公司對面的茶社趕去。
剛走進電梯，便聽到兩名其他公司的員工正在低聲地議論。其中一人笑道：“我聽說，江明公司的老闆已經捲款逃跑了，沒想到他們的員工還是一副老樣子，真讓人想不到！”
另外一名年輕人點頭道：“聽說這幾天是他們那名副總在撐着局面，不少人都在四處找工作了，那間公司都十幾年了，想不到還是會出這種事。”說到這裏，看到走進電梯的李飛，都登時停了議論，不再多說。
迎着電梯內無數道異樣的目光，李飛心中暗自苦笑，自己這個副總在他們眼裏恐怕早已是替罪羊了。只是，看樣子廖詠這家公司果然一直都沒有引起懷疑。
來到茶社，果然在二樓的角落裏找到了神色不安的王茜。看到李飛感到王茜，迫不及待地低聲追問道：“怎麼樣？見過他們了？他們是什麼人？究竟想要什麼？是不是真的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李飛鎮定地看着王茜，不覺安慰道：“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保證我們兩人的安全，放心吧。”
聽李飛這樣說，王茜平靜了一些，這才低聲苦笑道：“我這幾天天天做噩夢，總是夢到承遠。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李飛知道她這段時間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不覺趁機低聲道：“這次的事情我還是覺得同他們合作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機會了。你在公司多年，很多事情都比我了解。所以，他們提出想要廖詠手中那份公司內部員工名單，如果拿到，不但我們的安全不是問題，而且還可以拿到一筆錢，那樣，你也可以為將來籌劃。”
王茜臉色一變，顫聲道：“那份名單，一向都是廖詠親自管理，究竟放在哪裏，我也很難知道。這個名單是我們內部的員工，他們怎麼會這樣感興趣？這……是不是有點……”
李飛怕她起疑，不再多問，只好點頭道：“既然你這麼問，我也就不瞞你了，他們感興趣的不是我們的那些員工，而是那幾名潛伏在國內敏感部門的人員。這個在哪裏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現在廖詠如果一旦被抓，這些人也肯定保不住，所以他們向通過我們得到那些人的資料，然後幹掉廖詠，把廖詠在濱江的勢力全部接受。你想想，這是我們絕好的機會。廖詠現在已經把我們看成了眼中釘，再跟着他絕對沒好下場。孫承遠已經是我們的前車之鑒了，你要想清楚啊。”
聽李飛這樣說，王茜的神色漸漸緩和了下來，點頭道：“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廖詠這次看樣子的確是要把我們兩人拋出來，他為了自保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只是，那份名單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現在也不可能在廖詠哪裏打聽到什麼。”
李飛心中一沉，看來只能試試那個保險柜了！但是，那裏找到名單的可能真的不會很大。廖詠不會那麼蠢，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方。
仔細想了想，李飛點頭道：“你想想，廖詠收藏名單最可能的是在什麼地方？”
王茜皺眉道：“我想最可能的，是他隨身攜帶，這種東西這樣重要，我想他不會隨便放在什麼地方的。”
李飛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對方其實很想除掉廖詠，完全掌握這批資源。如果不是眼前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我真是不想這樣做！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算了，這筆交易不做也罷。我再另想辦法吧……”
王茜聞言臉色一變，吶吶地搖頭道：“這樣，你還有什麼好辦法？我們也許沒有你想的那樣危險，事情也許還沒到那一步。”
李飛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可是眼下警方已經開始注意到我們了，廖詠又這樣臨陣脫逃丟下我們兩人做替死鬼，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如果你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只能另找一隻不會翻的船來坐。你不是那麼想不開吧？”
王茜神色緊張地搖頭苦笑道：“我怎麼會那樣死心？我是擔心，你找的這艘船過河超橋，萬一他們名單到手還要對我們下手……”
李飛不覺笑道：“這個你放心，你難道忘記我的身份了？我這樣的情報資源對他們來說還是有一點價值的，至少我們的價值沒有用完之前，他們不會那麼做的。”
聽李飛這樣說，王茜終於鬆了一口氣，點頭道：“你準備怎麼樣拿到那份名單呢？雖然我們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卻不知道廖詠會把它放在什麼地方，找起來很困難啊。”
李飛點頭道：“如果廖詠打來電話，你一定要想辦法和他見面，同時要立刻把消息告訴我，找到了廖詠，就有辦法從他身上套取名單的下落了。”
王茜點頭道：“好吧，事情已經到這這種地步，我會儘力的。”
李飛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廖詠那邊就交給你了，現在我們可是生死一條船了。”
王茜這時已經恢復了一些平靜，聞言小心地笑道：“你那邊準備怎麼辦？名單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你要小心啊。萬一被外銷部的人發現，我們都逃不了。”
李飛驚訝地放下手裏的茶杯，低聲道：“外銷部是什麼部門？怎麼廖詠並沒有向我提起？他們很危險嗎？”
王茜臉色蒼白地乾笑道：“這個部門其實是廖詠正真的內部組織，他們負責情報的收集和各種破壞性的任務。這次其實是應該有外銷部來執行地鐵站的任務，卻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承遠去做，白白搭上了承遠的性命。”
李飛想了想，點頭道：“那外銷部究竟有多少人？他們都很危險嗎？”
王茜嘆道：“我不知道外銷部的具體情況，但是我知道前幾次公司里的一些人出問題，或者是沒有價值而又被警方注意到的人，都是有外銷部的人來處理的。他們是專做殺人的事情！”
雖然王茜透露出來的消息和李飛自己的猜測不謀而合，他還是故作吃驚地盯着王茜，點頭道：“這樣說來，廖詠的實力其實並沒有被削弱，他現在只是想用我們來擋住警方的目光，如果有事一切自然是我們替死。如果沒事，他在濱江依然無人能夠取代！”
王茜苦笑着點頭道：“到了這樣的時候，這的確是他的習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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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江證券公司的一間辦公室里，李飛仔細地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張智勝。深深地看着焦急的李飛，張智勝點頭道：“如果名單的確是放在廖詠辦公室的保險櫃裏，打開他不是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果名單是被廖詠隨身攜帶，或者放在別的地方，我們就必須要儘快抓到廖詠，否則他一旦出境，就非常棘手了。”
李飛想了想，皺眉道：“這段時間廖詠一直沒有主動透露他的行蹤，不過他已經聯繫了我，只要想辦法穩住他，找到他的藏身之處應該不難。同時，我也會想辦法從其他人身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消息。”
張智勝凝重地點頭道：“關於廖詠辦公室的保險柜我明天會派人過去，上午十點，我們會派人用調查孫承遠死亡一案的名義上去搜查，你只要負責以公司副總的名義配合我們就可以，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聽到張智勝支持了自己的計劃，李飛總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我已經把上次廖詠給我打過來的電話錄音發給張叔了，也許從那上面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張智勝點頭道：“錄音已經交給技術部門鑒別，大約今天就會有消息了，一旦有什麼重要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另外，你提到的那個安明，我們已經派人開始調查他的所有資料，同時，也開始控制他的行蹤。”
李飛聞言，點頭道：“我明天會在公司等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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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李飛盡量和平時一樣，在九點前到了公司。剛走進辦公室，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竟然是廖詠！
“李飛，公司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這幾天讓你替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廖詠那陰沉的聲音顯得有些乾澀。
李飛想了想，才苦笑道：“前幾天警察來問了一些普通問題，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事情，一切平靜。廖總什麼時候回來？那邊的生意談的怎麼樣？又有大生意了？”
廖詠陰笑道：“沒什麼，我這裏很順利，公司的事情還要你再替我做幾天，放心，我會儘快回去的。”
李飛皺眉道：“我真是能力有限，很多事情，還要廖總拿主意，我可不敢擅自決定啊。”
廖詠低笑道：“放心吧，公司的事情你放手去做，我支持你！”
李飛聞言，無奈地點頭道：“好吧，我儘力。不過廖總您可要儘早回來。我這裏總是有些吃力。”
廖詠聞言，笑道：“放心，我儘快趕回去。你放手去做便是。”
掛斷了電話，正要吩咐秘書把今天需要處理的工作拿進來，只見陳惠進來道：“副總，幾位公安局的警察要見您。”
李飛心知是張智勝他們過來了，本來以為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假扮清潔工。卻沒想到張智勝直接用警察的身份來做，的確更加穩妥，看來自己的經驗還是相差很大！
想到這裏，不由急忙迎出辦公室。正好看到張智勝一身警服，帶着四五名年輕警察大步而來。
看到李飛，張智勝忙上前鄭重地道：“您就是這裏的負責人？我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你們的配合。”
李飛忙點頭道：“我是這裏的副總，暫時負責公司的事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配合！”
張智勝笑了笑，從隨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搜查令，遞給李飛道：“我們懷疑你們的總經理廖詠先生與一起眼中的犯罪案件有關，這是搜查令。我們要搜查他的辦公室，希望李先生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飛看了一眼死寂的辦公區，發現所有的人都在不安地盯着自己，不覺點頭道：“既然有搜查令，那我一定配合你們！”
說到這裏，示意廖詠的秘書打開辦公室，這才點頭道：“你們不介意我在旁邊吧？”
張智勝看着廖詠的秘書打開辦公室，這才笑道：“李副總自然可以監督我們的工作，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開始搜查了。”
李飛看了一眼聞訊而來的王茜，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盯着警察在辦公室里的搜查，心中一陣難言的緊張。
王茜這時趁着大家都在盯着廖詠辦公室里的機會，溜到李飛身邊低聲道：“怎麼匯忽然有警察來搜查，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