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禍水
伴隨着老怪痛苦的慘嚎中，李智手中的拐杖，攪動得更加迅速了。
可令人倍感驚異的是，都被傷得這麼嚴重了，老怪依舊沒死。
儘管那慘嚎無比滲人，儘管渾身痙.攣，可它依舊好好的。
那嗓音，雖然變了好幾個音調，卻依舊中氣十足，聽不出絲毫垂死的跡象。
眾人不由大奇，死死盯着老怪物，想從它身上看出，到底耍了什麼手段。
可惜，所見所聞，都是老怪痛苦不堪的模樣，並未發現任何異狀。
難道它是不死之身？
眾人臉色各異，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結上仇的瓜娃子，更是立馬扔掉大刀，大呼小叫地跳了出來。
李智急忙擺手，攔住了他。
拐杖在他們手中，能不能發揮出威勢，尚且不知。
萬一一個不好，再多添條血債，殺十次老怪都不夠償還。
得不償失的舉動，還是少來微妙。
況且，李智的手癮，還沒過夠呢！
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慘嚎，把老怪折磨得，“不要，不要”都喊了上萬遍。
那趴在地上的身軀，更是數次失去知覺又重新連線，磕頭討饒的姿勢都快徹底定格了。
它身前的一大.片地板，全被各種穢.物鋪滿。
膽汁，口水，毒液，胃酸……幾乎應有盡有，腥臭撲鼻。
就算是這樣，也沒見它出現半絲將死之態。
那頑強的生命力，比之不死小強，還猶有過之。
這下子，李智不得不開始另作打算。
若是降服這頭老怪，用以看門；特殊時刻，用以突襲，說不定還真能起到某種奇效。
放過一馬的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那瘋長的雜草，遍地蔓延。
李智手上的動作，不由一緩，沉聲道：“叫啊，你倒是叫啊！若是求饒求得好聽，老子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老怪……
t媽的！老身討饒討得嗓子都啞了，也沒見你下手輕些。老身就剛停那麼一會，你又提這茬來了！成心逗老身玩是不？
老身咒你全家天打五雷轟，沒一個不下地獄！
當然，這些話，老怪萬萬不敢說出口。
它是真心怕了，那一浪高過一浪的劇痛，折磨得她都快虛脫。
要是再這麼下去，就算形體不滅，痛也得痛死它。
所以，儘管心中怨念叢生，它也不敢再有絲毫不滿。
只要還有一線倖免的希望，它都願拚命抓.住。
滿懷希冀的它，再次含糊不清地討饒起來。
“好漢……英雄……你就放……放過老身吧！老身願意……願意做牛做馬，以贖……以贖己身之過……”
李智強忍腥臭味，掏了掏耳朵，故意靠近了些道：“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清！”
靠近的剎那，手上不自覺地加了把勁，頓時讓老怪漫天慘嚎，雪雪呼痛。
對於李智的小動作，老怪何嘗不知？
只是如今，人為刀俎它為魚肉，再怎麼不爽也只能強忍下來。
只要還有命在，一切都好說。
老怪暗自磨牙，卻更加低聲下氣。
“好漢……只要你放……放過老身，就算做牛做馬，老身……也願意！”
“真的嗎？”
李智的話，古井無波，看不出半點喜怒，讓老怪直犯嘀咕。
真的肯放過老身？
如果真這樣，那剛才的一頓折磨，又算怎麼回事？
想來個下馬威，也用不着這樣吧？
萬般念頭同時升上老怪腦海，不住盤旋，連回應都忘了。
“唉——！看來你這是一心求死，成全氣節。既然如此，老子……”
老怪一聽，激靈靈一下，立馬炸了。
“不不不，不是！好漢……老身真心不想活……我呸！老身……老身一心求死……啊呸！老身，老身……”
老怪這一急，立馬語無倫次，廢了好大功夫，也沒解釋清楚。
看它那恨恨的模樣，大有撕爛自己嘴巴的衝動。
平常什麼都能啃一口，無論活物還是磚石，陣法還是地基，都難逃它那張嘴。
可關鍵時刻，關乎生命的緊要關頭，那張嘴卻顯得如此笨拙，讓它直欲抓狂。
好在，李智並沒有再度為難。
他擺了擺手，示意老怪閉嘴。
“年紀一大把，都活狗身上去了嗎？還是老子問，你來答吧！”
老怪趕緊閉上嘴巴，重重地點了點頭。
“聽好了！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就搖頭！大好機會，可別再弄丟了。”
老怪再次重重點頭，那架勢，活脫脫一隻聽話的哈巴狗。
連瓜娃子看得都直搖頭，意興蕭索，不想再跟這樣的貨色糾葛，自掉身價。
“想死？”
話聲落處，老怪立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既然不想死，那就是想活了？”
老怪立馬點頭，那激動的神色，就差抱着李智的大.腿跪舔.了。
“可是，老子還真從沒有放過仇人的先例呀！”
這話，讓老怪瞬間懵了。這到底是要死還是要活，痛快點行不行？
你要是想敲打，根本就沒必要！
剛才那一頓收拾，將是老身一輩子的噩夢，還用得着你另作敲打？
無論是死是活，給個痛快話，也好讓老身心裏舒坦些。
被你這年輕人這麼折騰，大起大落的，沒心臟.病也得被你給逼出來！
“你說，到底怎樣是好呢？”
李智微眯雙眼，似乎在鄭重思考。
“老身覺得……”
“閉嘴！誰讓你說話了？”
老怪……
還不是看你左右為難，老身想給你出主意。
況且，剛才可是你個小年輕，衝著老身商量。要不然，你以為老身吃飽了撐的，找罪受？
老怪一頓埋怨，卻憋屈的發現，自個還真是撐着。
不是吃飽了撐的，而是被一個人，拿着拐杖，從頭串到尾，差點就爆.菊而出。
這酸爽，永生難忘！
“你叫食陣獸是吧？”
老怪點點頭，確實可以這麼叫。
因為它壓根沒名字，也不知道自己該叫啥。直到與陣靈磕上，它才從陣靈口中得知，自己這幅模樣與習性，隸屬於食陣獸一族。
所以，以食陣獸稱呼它，也沒什麼不可。
“我看看，你既然名為食陣獸，必定吃過不少陣法吧？”
老怪再次點頭。在與陣靈死磕前，它確實吃掉了不少陣法。就是今天展出的殺陣，也是以前的積累。
“這麼一來，你豈不是通曉許多奇奇怪怪的法陣？”
老怪沒法搖頭，因為它自個清楚，就算它搖頭，眾人也不會信，反倒有可能再遭一番折磨。還不如坦蕩承認，博取好感。
至少，在它沒弄清李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前，它不願也不敢再觸怒眼前的年輕人。
“既然如此，你該懂得某種傳說中的主僕契約吧？”
老怪下意識地點頭，點到一半，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