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黃明弟兄遇美女強盜,張楓師徒逢傻子勁敵
上次寫到馬雲飛和王滿正商量劫鏢的計策,突然外面有人來到。馬雲飛他們可嚇壞了,急忙帶人闖到外面。王滿拉出刀來就想動手。那人卻樂道:“幹什麼這樣緊張,兇巴巴的。”馬雲飛定睛觀瞧,心才放下,來人正是邢玉蘭。原來邢玉蘭在白雲庄見到馬雲飛后,大有一見鍾情,相見恨晚之意,一絲少女情懷竟深深地敷在了那個帥氣的馬雲飛身上。馬雲飛走後,她竟坐立不安,背着哥哥和白餅不知道,竟偷偷跟着馬雲飛一路前行。馬雲飛在店房裏和在王滿家商量劫鏢的話她都偷偷聽去了,覺得十分好奇,有新鮮又好玩,所以才在外面說話嚇唬馬雲飛。馬雲飛見到玉蘭又驚訝又歡喜,忙笑道:“原來是玉蘭妹子來啦,可真嚇得我不輕啊。你都聽到我們說話了?”玉蘭故意做作道:“我可是沒聽到哦,只是黃氏弟兄的鏢銀可要丟了。”馬雲飛顏色稍一變,馬上又笑道:“那玉蘭妹子要想怎麼辦呢,是去給他們哥倆送信,還是稟告官府呢?”玉蘭故意沉思,不說話。王滿卻沉不住氣,想過去將她幹掉,卻被馬雲飛攔住。玉蘭突然笑道:“好玩,看把你們嚇得,哈哈,我也要和你們一塊兒玩,一塊兒去劫那個什麼鬼鏢銀。你們算我一個好不好?”馬雲飛聽完,看了王滿一眼,兩人相似一笑。馬雲飛笑道:“可以,妹妹要玩就帶你一個,咱們進裏面好好商談。”玉蘭便跟着大家重新進屋商討。馬雲飛說:“我倒是突然想出了一條妙計,既然玉蘭妹妹要玩,咱就玩個刺激的。”玉蘭眾人忙問何計。馬雲飛笑道:“美人計。哈哈,這還要有勞妹子幫忙,而且要把戲演好了,到時劫下鏢銀自然也有妹子的份。不知妹子可願意嗎?”玉蘭聽完,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好,我答應了,但我並不是衝著錢。”馬雲飛便與眾人細說了如何劫鏢的計劃,好似勝券在握。
且說黃氏弟兄,仗着父親威望和自身的本領,保鏢數載絲毫無錯。這次他們做了一大筆買賣,帶着一百多弟兄,押解着十萬兩鏢銀上路。一路上飢餐渴飲,曉行夜住,十分謹慎,到沒有出差。這一日,便來到了黑風嶺。這黑風嶺嶺高樹密,山路崎嶇難走,人煙稀少。黃氏弟兄提高了警惕,告誡手下人留神注意,以防強盜。黃亮在後督隊,黃明提槍在前。他們正往前走着呢,突然樹叢中撲稜稜飛出一群野鳥,可把黃明嚇得不輕,把槍舞動了一番,等看明白了,才虛驚一場,忙命令手下人不要出聲,加快腳步,儘早離開此地。這嶺還挺大,一半會兒卻走不出。這時,嶺中傳出了救命的聲音,黃明仔細聽,是一名女子的呼救聲。黃明聽到聲音在不遠處,且越來聲音越大,越清晰,那女子的聲音卻也清脆優美。黃明忙止住隊伍,跳下馬,告訴弟弟在這等着,他便提槍順聲音走去。穿過樹叢,黃明便見到面前山石上坐着一個嬌小的女人,長得楚楚動人,猶如含苞帶笑的花朵,又似九天月宮的仙子一般。這女子便是玉蘭,她按計行事,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玉蘭見到黃明,秋波慢閃,柔聲細語道:“救命,這位大哥,救命!”黃明忙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一個人怎麼在深山之中呢?”玉蘭低頭,委屈道:“我家在遠處,我到嶺下的外婆家串門,走到這不小心把腳崴傷了,不能走路啦,心裏着急,才喊救命,求大哥救我,將我帶到嶺下外婆家,小女子感恩不盡。”黃明道:“這好說,姑娘你不用着急,我們有腳力,駝你一程不就行了。”說著,便走近了,便嗅道姑娘身上飄來的陣陣香氣,香氣彷彿透過骨髓,令人骨酥肉麻。黃明剛想俯身相扶,但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何況現在又是孤男寡女,所以便把手縮了回來,紅着臉道:“這,這如何,如何把你扶起呢,你又走不了,我們的隊伍都在那邊呢?”玉蘭撒嬌道:“你這個人怎麼如此膽小呢,見到我難道害怕不成,扶我過去不就行了嗎?”黃明倒很為難,欲動又不敢。他們弟兄都很正派。玉蘭又嬌滴滴地說:“怎麼,你扶不起嗎,那就抱我過去好了。”黃明聽完卻臊了個臉紅,獃獃着瞅着眼前這個尤物,不知怎麼辦好。玉蘭又柔聲道:“怎麼,你要是抱不動,就再叫一個人好了。”黃明便被提醒,轉身回去,把兄弟黃亮也叫來了。黃明說:“這是我兄弟,我叫他不是讓他幫別的忙,他可以做個見證,要不咱們孤男寡女的,又肌膚接觸,日後要是傳出去,我倒沒什麼,可姑娘你臉上不好看。”玉蘭笑道:“多謝多謝,那就有勞二位大哥啦。”說完,拿眼睛把黃氏弟兄一溜,卻含情脈脈。黃亮早就看的呆了,心裏痒痒的,嘴巴麻麻的,腦筋傻傻的。玉蘭道:“你們兩個一邊一個把我扶起,送到嶺下我外婆家裏吧。要是這會兒他還見不到我,外婆會很着急的。”說完,眼睛一紅,險些哭出。黃氏弟兄哪見過這個,他們提槍殺敵倒是洶湧,但見到眼前這個嬌媚的女子,只好任人擺佈。他們忙齊聲道:“姑娘,你別哭啊。我們哥倆這就送你到外婆家。”說完,兩人把槍往地下一戳,也忘記鏢銀的事了,一邊一個將玉蘭扶起。兩人一人扶着玉蘭一隻雪白的酥臂,緩緩走下嶺來。
玉蘭邊走邊朝這哥倆眉來眼去,還說道:“二位大哥真是好人,小女子無以回報,要是日後我能找個像你們這樣好心的相公我就心滿意足了。”把這黃氏弟兄弄得心猿意馬,飄飄然然。這黃氏弟兄三十來歲的人,整日習武保鏢,都尚未娶妻,也未碰過女人,今日是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女人,而且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兩人怎能不內心動蕩,澎湃不安,連怎麼走路都忘了,恨不得這條路漫長下去,好終生與這個漂亮又陌生的女子相伴。哥倆雖然都只分得一條美人的玉臂,但很心滿意足了,甚至他們心裏都曾自私地想到要是自己一個人送她回去就好了,大可分得兩臂,黃明曾悔恨自己不該把兄弟叫出。走了也不知有多長時間,他們也不知走了多遠,,更不知是到哪了。這時,玉蘭從懷中掏出兩隻香帕,遞給二人道:“二位大哥辛苦了,前邊不遠就到了,這會兒我腳疼得厲害,咱們先在這歇一歇吧,給你們帕子擦擦汗吧。”說完伸出粉白細嫩的小手,遞過帕子。黃氏弟兄忙拿了過來,卻沒擦汗,先送到鼻子前貪婪地嗅着,一股柔香像煙又像霧,便鑽進了鼻孔,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打了兩個噴嚏,頓時人事不省。
過了好久,天已黑了,空蕩的嶺上不時傳來鳥鳴蟲叫之聲,陣陣秋風吹過,略帶寒意。黃氏弟兄漸漸睜眼醒來,鼻尖還隱約幽香,心中還微帶美意,見自己躺在地上,還弄不清怎麼睡著了。山風久久吹過,兩人才徹底醒過來了,忙站起,卻眼前漆黑一片,哪裏有什麼美女,連手帕都不見了。弟兄倆霎時明白了,好像中計了,便預感到不妙,急忙往回走。在黑夜裏摸尋半天,才找得手下一些人探頭縮腦,兩人忙問,出了什麼事。這些人一看頭領回來了,便都從樹叢里鑽了出來,哭喪着臉道:“二位鏢師,大事不好了,你們走後不久,就來了伙強盜,黑灰抹臉,青紗罩面,十分厲害,我們抵擋不住,把鏢給丟了。”黃氏弟兄聽完,險些背過氣去,大叫一聲,道:“怎麼丟的,你們再詳細說一遍。”大家七嘴八舌又說了一遍。黃氏弟兄聽完這才明白,中了那女子的調虎離山之計,心裏又氣又恨,又怪自己太粗心了,用手直錘自己的頭。十萬兩的銀子丟了,那不是小事,拿什麼償還,將來就得吃官司,不但自己不能保,也毀了父親和鏢局子的英名。兩人越想心越窄,竟要尋短見,被手下人急忙制止。
原來玉蘭用美色將黃氏弟兄引開,拖延時間,並用王滿的**葯將他們迷倒,自己脫身。與此同時,馬雲飛、王滿帶人去劫鏢。那些押鏢的群龍無首,哪裏是這些匪徒的對手,被打得四散奔逃,鏢銀被搶。回來后,馬雲飛眾人都很高興,按數給了王滿,又給了玉蘭一些。他們唯恐現在風聲緊,就把銀子藏好,讓大家都不要出去,以免泄露身份,玉蘭也就沒走。
如今且說白雲庄,邢俊丟了妹妹,也沒太在意,這妹子一向刁鑽任性,還以為她回家了。白餅還在辦喪事,脫不開身,蔣事又急於報仇,讓白餅找些幫手。白餅想了會兒也沒人選,這時白龍、白虎便道:“大哥,不如就叫那個日木斤前去吧。”白餅聽完,大喜,讓人叫來日木斤。這日木斤是個孤兒,一小就被白嘯天撿到家中撫養。他也沒個姓名,因為撿他的時候裹着他的背心上綉着“日木斤”三個字,所以便得了這個怪名。日木斤長得驢高馬大,膀闊腰圓,天生的蠻力,皮糙肉厚,又大有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的本領:但他卻是個吃飯不知道溫飽,睡覺不知道顛倒,憨憨實實,實實在在的一個大傻子。他走路吭吭直響,說話瓮聲瓮氣,道:“管飯的,叫我幹什麼?”他非常能吃,餓一頓就受不了,把吃飯看成頭等大事,整日在白家吃飯,就管白餅叫飯東,誰管他飯他就聽誰的。白餅便道:“日木斤,從今往後,這老爺子就管你飯了,你跟他走,要聽他的話。他讓你幹啥就幹啥,就不就餓你。”邊說邊指着蔣事。日木斤問:“有肉嗎,我可愛吃牛肉大餅了。”白餅說:“只要你聽話,光夠吃。”日木斤高興道:“好了,老頭兒,我就跟你了。”蔣事不高興地問:“少莊主,不是開玩笑吧,你怎麼給我派個傻子?”白餅樂道:“前輩,我哪能騙你呢,別看他傻,可卻是個無人能敵的傢伙。”接着,便把日木斤的事迹介紹了一遍。魏虎不信,想測試下,上前照着日木斤就是一掌。日木斤沒躲,正打在前胸上,日木斤沒怎樣,卻把魏虎疼得直學狗叫。日木斤樂道:“你這小乾巴雞,給我撓痒痒,勁也太小了。”說完,抓起魏虎脖領子,一使勁給扔到房上了,差點給摔死。魏虎腰酸腿疼,好半天才下來,對日木斤十分害怕。白餅喝道:“日木斤,不得胡鬧,不光這老頭給你飯,這個人也給你飯吃,你摔他他就不給你飯了。”日木斤聽完嚇得大叫道:“乾巴雞,疼嗎,我下次不摔你了,你給飯吃吧。”眾人聽完,哈哈大笑。蔣事忙說:“只要聽話,想吃啥都有。”接着又對白餅說:“少莊主,真有你的,調教出這樣一個玩意。這要是用好了,以他的本事,恐怕就連總門長都不用怕了。”說完,哈哈大笑。
就這樣,蔣事離了白雲庄,帶着徒弟們,還有邢俊,日木斤圍着鏈子錘也跟着,浩浩蕩蕩便來到武當山,一路討敵罵陣便上了山。小道士忙給張楓、雷歐送信。這些日子他們師徒一直在練武,以對付仇家,沒想到今日敵人就找上門了。張楓騎虎,雷歐在後跟着,帶着武當道士就與蔣事他們兩軍對壘,要一場兇殺惡鬥。預知勝負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