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陌辰(三)
阿衡喝着茶水看着柳家的鋪子,若有所思!
“哎呀,阿啾跑進去了?”樂欣抱着阿卟指着柳家的鋪子着急道“唉,這阿啾就是愛跑”阿衡無奈的搖搖頭
樂欣把阿卟給了阿衡,趕緊跑到柳家的鋪子裏把阿啾抱了出來
“小傢伙,可不準亂跑了,外面的壞人很多哦”阿衡揪了揪阿啾的耳朵冷着臉道
“小姐,咱們走吧。看着天要下雪了”
阿衡看了看天,點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剛走不遠,柳家鋪子,柳岩慶笑眯眯的盯着阿衡的背影,對身旁的小廝道“去跟上,看這姑娘住那裏”
“二少爺,看她們的打扮不想是咱們鎮上的。”小廝憨憨的說道
“管這麼多敢什麼,人生地不熟的才好下手,天高皇帝遠的,來到咱們倉河鎮,我就讓她叫地地不靈哭天天不應。”
“是”
“還有,她懷裏的小物還真是奇特,你給本少爺弄過來,知道嗎?”
“二少爺,這有些不好辦呀,那小物靈活的很,不好抓呀”
柳岩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本少爺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給我弄過來,不然,你就別回來了”
“啊…。是,少爺,小的一定儘力”
阿衡回到小院的時候,陌辰還沒回來。
自己在屋裏和兩隻小龍貓玩了一會兒,才見陌辰回來。
“師兄去哪兒了?”
陌辰揉了揉眉心,疲憊道“去見了個人”
“喝酒了?”
陌辰沒有老實的點點頭
阿衡趕緊扶着陌辰回了屋子,讓樂欣做了碗解酒的湯
“喝下,很難受吧”
看着阿衡那非喝不可的模樣,陌辰聽話的接過碗,一飲而盡
“唉,喝酒不是我的長項,一兩杯就能醉了”陌辰難受的捂着自己胸前,燒心的難受
阿衡挑眉笑了笑“以後有喝酒的應酬,師兄可以帶上我呀,我喝酒可厲害了。”
陌辰瞪了她一眼“姑娘家還是少喝酒的好”
阿衡羞澀的笑了笑“我以後只在師兄面前喝酒,我要是喝醉了,師兄就抱我回家。”
阿衡一句話,讓本來昏暗的屋子裏,氣氛顯的有些曖昧
天氣並沒有像樂欣說的那樣,而是下起了大雨。
阿衡為了等陌辰沒怎麼吃飯,陌辰下午只顧着喝酒,也沒吃多少。
現在兩個人在屋裏又喝了些粥
“師兄,你最愛吃的”阿衡時不時的替陌辰夾着菜
“你也吃吧,不用管我,過幾天,我帶你去看看以前我個師父住的地方。”
“真的?我好想去看看。”
吃過飯,阿衡有些依依不捨,但是見師兄疲憊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擾他
“師兄,你休息吧,酒喝多了多睡睡就好了”阿衡說著,幫陌辰解着外衣,貼心的扶着陌辰躺下
陌辰無奈一笑“阿衡,你也知道我喝醉了,這樣…我可是成年男子了”
“哦…我知道”阿衡低頭羞澀的笑了笑,趁陌辰恍惚的時候,在他臉上輕輕一吻后,趕緊起身“師兄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剛站起來,手腕就別陌辰拉着,往身上一帶,阿衡瞬間倒在了陌辰的懷裏
“臉紅成這樣,還敢如此大膽”
被陌辰這麼一說,阿衡的臉更燒了
“師兄”
兩人這算是第一次真正的接吻了,青澀的要命,半天了也都只是在唇邊輕輕摩擦着。
彷彿根本不知道,還可以更深入,就是這樣,房間裏,除了外面傳來的稀里嘩啦的雨聲,剩下的就是彼此間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許久
阿衡回到自己屋裏,伴隨着外面的雨聲,徹底失眠了。
……。
“少爺,柳府的人來了,說是要見你”一大早,鋤葯站在門前道
陌辰扶着悶悶的頭坐了起來,許久道“讓他們等着”
大廳里
老侍內忐忑的坐在那裏,等了一炷香的時候,才見陌辰慢悠悠的進來
“大少爺”老侍內趕緊起身上前叫道
陌辰冷冷的避開他“還是不要亂叫的好”
老侍內尷尬的沉默了片刻,然後道“老奴今天來,實在是無路可循,老奴知道,少爺的醫術高明。老爺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最近更是嚴重,現在鎮上的大夫都瞧遍了,就連附近一帶的名醫都去過了,可還是沒有一人能治根的…自從大少爺回來以後,老爺的身體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大少爺能不能…”
“我是不會去的,你回去吧,這件事,你本就不該求我。”
老侍內期待的眼神瞬間暗淡了。出了院門后,看着陰鬱的天,幽幽的嘆了口氣。他想的太武斷了,大少爺對柳家那麼痛恨,又怎麼會救老爺?
柳家的人走後,阿衡看着沉着臉的陌辰,小心的走到他身旁
“師兄?”
陌辰看了阿衡一眼,張開手臂,把阿衡摟在懷裏,落顯疲憊的嘆了口氣“阿衡,你說我該救他么?”
阿衡張了張嘴,對於陌辰家裏的事,她不太清楚,自己沒有父母,也不知道她們的重要性,所以此時也只能沉默。
看着這樣的陌辰,阿衡有些懊惱自己什麼都幫不上他。
倉河鎮的冬天要比京都冷多了。短短的一個月,柳家的鋪子已經別陌辰攪合的生意慘淡。
這就是陌辰要的效果,不讓他們關門,就讓他們關門,就讓他們這楊半死不活的
這天晚上,柳家老二的院子哭聲一片,柳家二老爺回來了,可和死人差不多,人已經昏迷不醒,沒有一點兒直覺
“回主子,屬下回來了,照您的吩咐,柳家二老爺路上遇到了山賊。”出去快一個月的浩煬披着黑色的披風回來了
“嗯”陌辰點點頭,轉頭看向鋤葯“柳府那邊什麼反映”
“柳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當場躺下了。柳府上下哭成了一片,不過…。”
“不過什麼?”
“聽說,大老爺府上的柳二姨娘倒是高興的很”
陌辰勾了勾唇,吐出的話語猶如現在的天氣,寒冷刺骨“哼,那就先讓她高興幾天”“天色不早了,你們趕快去休息吧。”
“是”
陌辰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外面大風,心思沉重。
他知道,是那人故意讓這他,不然他不會這麼快就把柳家毀成如此
“是愧疚了?”
“師兄怎麼還沒睡下?”阿衡端着熱湯進來的時候,見陌辰打開這窗戶站在窗邊,趕緊放下手中的湯盤,走過去把門窗關上。
“這樣容易受風”
陌辰陰沉的臉隨即變得柔軟了許多,走到桌子旁,看着阿衡幫自己盛着熱湯“怎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本來要睡的,但是…知道師兄心情不好,一定在屋裏胡思亂想,所以我就來了。”
陌辰笑了笑“明天我帶你去丘靈村住幾天如何?”
阿衡趕緊笑着點點頭
自從那天兩人那樣以後,他們的相處偶爾會出現這樣尷尬的時刻。
兩人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
這兩天天冷的很,喝過熱湯,好了許多,陌辰趕緊讓阿衡回去休息。
臨走的時候,陌辰貼心的在阿衡額頭留下一吻。
從陌辰房間出來的時候,阿衡輕輕的嘆了口氣,心想“今晚又要失眠了”
陌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側身朝里嘆了口氣,轉身起了床,披上披風,出了院子。
偌大的柳府,此時一片幽靜,陌辰清楚的找到了柳培賢的主院,在浩煬的掩護下,走了進去。
內室一片昏暗,陌辰拿出自己攜帶的夜明珠照明。
走到床前,俯視着床上瘦弱的人,皺了皺眉
記得以前,他的肩旁,是他最渴望的。可現在,曾經的高大的人,現在已經年邁不經風了。
陌辰站在床前,許久才輕輕的拿起他的手腕,幫他診脈。
片刻,正要鬆開他的手腕,卻被一隻手徒然的抓住
“辰兒?…是你嗎?”
陌辰站在那裏,淡漠的拉出自己的手,沒做回答
柳培賢激動的,瞬間精神了許多“我知道是你,沒想到…”說著,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沒想到,辰兒會來看我”
“你太抬舉你自己了,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呵…我知道你恨我,爹爹也不強求你能原諒我,年輕的時候,爹爹確實想的不周全,害了你和你娘。這些年我每天都在懲罰自己。”
“哼,你的懲罰就是懲罰自己的身體,然後看着害我娘的人依然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是么?”
“…”
“哼,既然你如此懲罰自己,那就繼續作死吧,最好趕快下去陪我娘…。不,或許我娘也不想看到你”
“是,她…或許見都不想見我”柳培賢痛苦的說著
“你最好能熬到最後,看看我怎麼把柳家給搞垮的。”
陌辰說完,轉身直接從大門走了出去。
留下柳培賢無奈的坐在床前,心裏苦澀,一股氣哽咽在喉嚨那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老侍內此時走了進來,幽幽道“老爺,大少爺走了。”
柳培賢緊閉着雙眼“走吧…他現在對柳家恨之入骨,就連塌進來,他都嫌棄。其實,他要是向我開口,這柳家就是他的,我本來就是留給他的。可他…對柳家的每樣東西都厭惡,甚至毀了,也不要。”
“…老爺”
柳培賢拜拜手,老侍內無聲的嘆了口氣,出去了。
跟了老爺這麼多年,他最清楚,老爺有多無奈。
和浩煬一塊出來后,陌辰直接去了柳老夫人的院落,站在屋頂,看着柳老夫人內室映出那昏暗的門窗,笑了笑“裏面已經很銷魂吧?”
“咳,應該是。”
陌辰突然轉過頭朝浩煬笑了笑“浩大哥比我還大五歲,我都馬上成親了,浩大哥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覺得安儂姐姐如何?”
“咳…安儂挺好”黑夜裏看不清浩煬的臉,但陌辰不用猜也知道,浩煬臉紅了
“浩大哥難道不知道?青芽、珠雲和卷碧都成親了,我來的時候好像聽珠雲姐說,就連卷碧姐都懷孕了。”
“哦…”
“我師父說她們幾人都是自由身,不是奴婢,所以…浩大哥抓緊,我璟哥哥說,對待女人就得。咳…霸氣點兒。”
“…。”浩煬皺眉,要對安儂霸氣點兒?那樣的柔弱小人,他怎麼下的了手?
“浩大哥還不知道,我聽涵風大哥說,最近他的手下一直央求着紅裳給做個牽線人,說是看上了安儂姐”
“啊…”浩煬停了,差點叫出了聲
“咳”陌辰輕拍這浩煬的肩安慰道“不多紅裳姐知道你喜歡安儂,所以一直給你檔着呢”“…。回去屬下好好謝謝涵夫人”
“咳…咱們走吧”陌辰又朝院子裏看了一眼
“那個男人出來,跟緊”浩煬對身後說了一聲,也跟上了陌辰的腳步躺倒床上的時候,陌辰看了看時漏,已經午夜了。幽幽的嘆了口氣,轉了拉了下被子,卻不想,拉出了一本書。
陌辰皺眉,自己好像沒有把什麼書放到床上,好奇的拿起翻了兩頁,本來白皙的臉,瞬間通紅。
正要又羞又氣的把書摔到了裏面,心想這肯定是鋤葯的傑作。
誰知裏面突然飄出了一張紙條
“師父說你可能不會,這是她讓我給你帶的”
看到這句話,陌辰不明白是誰,那就是傻子,這才想起來。
心裏忍不住對腹誹道:師父也真是的,操心真多
“這傻丫頭,就聽幾個嫂子亂忽悠,就不怕我看后把她給…”陌辰此時又氣又無奈,轉身看着角落裏的那本書,糾結了半天,又撿了起來。
第二天,陌辰盯着兩個黑眼圈出現在阿衡面前的時候,阿衡還以為他昨晚吹冷風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