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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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中西區分區警署。陳天樂拿着幾份傳真向三樓的刑事組辦公室跑去，沒有來得及敲門直接就推開督察程馨的辦公室，在程馨還沒有來得及喝問前，把手上拿着的幾張傳真遞給程馨急聲道：“這是旺角區警署緊急傳過來的傳真，你看看，跟我們調查的崔霸十四人兇手案的殺人手法很相像。”
程馨一聽馬上忘記陳天樂剛才的不禮貌行為，站起來接過傳真認真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看到後面震驚的抬頭望着陳天樂道：“你打電話過去確認了沒有？他們怎麼說？”
“我早上一接到傳真就馬上打電話過去確認了，他們說讓我們馬上過去一趟，旺角分區警長羅家恩說在現場倖存一個目擊證人，現在已經醒過來了，那邊有兄弟在錄口供。”
“走，我們現在就馬上趕過去，狐狸總算露出尾巴了，看他這次往哪裏跑。”程馨一邊走一邊恨聲說道。這大半月為了那件重大殺人案，程馨和天樂沒少被上頭訓話，正憋着一肚子火，聽到旺角那邊有新的發現哪能不興奮！
“我看沒有那麼容易抓，沒看到義盛幫老大和四個手下都被乾淨利落的殺了，還找不到任何指紋和腳印等線索嗎？那幫兇手現在是越來越狡猾了。”陳天樂顯然對破案的信心沒有程馨那麼足。
“先不要說那麼多，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就不相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程馨滿臉不信的道。
兩人趕到旺角分區警署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來到警署羅家恩警長的辦公室，羅家恩看到他們到來，趕緊站起來對程馨敬禮道：“程督察你們總算來了，來，請跟我到法醫那邊，他們的驗傷報告應該也出來了，而且案件比我早上傳真給你們的還要大還要複雜，等等容我一一向程督察彙報。”
“羅警長你就直接叫我程馨吧。”程馨心裏雖然有點厭惡，但現在別人畢竟是在幫她，怎麼好意思直接給人臉色看。旁邊的陳天樂也在暗罵道：整一個馬屁精。
羅家恩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悶頭帶着兩人往法醫聽屍室走去。一行三人來到充滿福爾馬林味道的驗屍房外，隔着玻璃窗一眼看過去，程馨數了一下裏面赫然擺放着四十四具清一色男性屍體，面色不由的凝重起來。
羅家恩看着面露驚色的程馨，解釋道：“凌晨三點警署接到一名男子用文福道公用電話打來的報警電話，警署馬上調派了幾個在那附近值班巡邏的兄弟過去查看，發現了五具屍體，一人重度昏迷的人命大案，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線索，而可能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卻在昏迷當中，直到早上八點多才醒過來，在那邊看守的兄弟正在錄口供，相信一會兒就會回來報告。”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整理一下思路才接著說道：“現場法醫發現死者的致命傷和上個月在中西區命案死者的致命傷基本一樣，所以早上我就傳真過去給你們中區分區警署，想請你們過來看看是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但就在我傳真過去沒有多久，就接連接到三起報案，一起比一起死的人都多，可是我趕去命案現場的時候，現場都曾遭到過嚴重破壞，沒有辦法從中找到什麼。”
“現場怎麼會遭到破壞的？”陳天樂在旁邊滿臉驚訝的問道。
“主要是因為這些死者的身份，這裏躺着的四十四個都是義盛幫的人，其中包括了幫主劉友森，兩個副幫主，三個堂主和三十八個最精銳的幫眾，也可以說義盛幫已經實際上被人滅幫了，現場被那些死了老大亂成一團的馬仔給破壞的乾乾淨淨。”羅家恩說到這裏表情凝重的望着程馨。
程馨現在的心裏是一片驚濤駭浪，一整個幫派在被人一個晚上給滅了，這不可能是一個人可以辦得到的，難道兇手不是一個人，以前的推測是錯誤的？
正在程馨毫無頭緒的時候，驗查完最後一具屍體的三名法醫從裏面走了出來，解掉口罩和手套，三名帶着滿臉疲憊的法醫站在程馨他們三個前面，由帶頭的一位五十來歲的知名老法醫黃埔笙報告道：“總共四十四具屍體，死亡時間均為十二日半夜十一點到十三日凌晨兩點左右，致命傷都是被人用手大力扭斷脖子或者捏碎喉嚨，少有其它傷口，從屍體身上留下的指痕判斷，均出自一人之手，但是兇手力氣過大，我們無法從指痕上提取完整的指紋。”黃埔笙不待他們說話就苦笑了一聲接道：“別說你們不相信了，剛開始我也不相信，還特意又驗查了一遍，得出的結論還是一樣，我現在都不知道報告該怎麼寫了。”
程馨不得不又一次推翻了自己剛才的論斷，因為她了解黃埔笙這個人，他是XG最權威的一名法醫，他得出的結論還沒有聽說有出過錯的，不過這樣才有挑戰性，看來得打個電話給大陸的表姐求救了，有她來幫忙就不會感覺心裏毛毛的了。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程馨小姐也有心裏發毛的時候，看來文龍這個新職業還是蠻有前途的！
三人一路沉默不語的回到辦公室，剛想坐下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外面就報告說去醫院錄筆錄的兄弟回來了。三人馬上精神一振同時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有點心急了，互相笑了笑又重新坐了回去。
羅家恩坐在辦公桌後面叫道：“進來。”
應聲進來三男一女四個年輕警員，向程馨三個長官敬禮后報告說：“命案現場目擊證人的筆錄我們已經錄好，現在向三位長官報告，目擊證人劉雲飄女士，系義盛幫已故幫主劉友森之情人，八月十三日凌晨一點左右，劉友森已經睡下，突然接到一個幫眾的電話，便急忙穿衣想出門，這時候那個殺手就出現在卧室里了，劉雲飄說她也沒有看清殺手是怎麼進的卧室……..劉雲飄被殺手逼迫着指出在書房裏的保險箱位置后，便被打暈過去，醫院的驗傷報告也證實劉雲飄所言屬實，報告完畢。”
程馨想了想問道：“那個劉雲飄在帶兇手去書房指出保險箱的位置，就被打暈過去，直到早上才醒過來，那為什麼兇手會單單放過劉雲飄呢？都殺了那麼多人了怎麼還會在呼多殺一個？”
旁邊的陳天樂說道：“我覺的很合理，我們先假設這兩起案件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兇手不管是在松樹林還是在這次的旺角殺的人都是一些警方沒有掌握證據，而逍遙法外的黑幫人員，兩次都沒有多殺一個無辜的人，所以我覺得這次兇手沒有殺掉劉雲飄，顯然並不能說明什麼。”
“雖然現在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我建議還是應該對她進行一段時間的監控，我覺的兇手不殺劉雲飄，可能是為了攪亂我們的視線，可是我想不通兇手這樣做是要掩蓋什麼呢？”羅家恩疑惑道。
“在松樹林凶殺案里，這個兇手的殺人動機是救人後的殺人滅口，而這次做下這麼大的案子的殺人動機，我們從劉雲飄的口供里知道是為了幫一個冤死的小女孩報仇。從這兩起案件的殺人動機看來，兇手好像很有正義感，沒有一點為私利而做案，你們說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嗎？我是不信的，我覺的我們要先找到兇手殺人的動機才行。”程馨當了幾年警察，經常接觸社會的陰暗面，更本不相信有兇手殺人是為了那可笑的正義感。
這時候整個XG各區的黑道幫派高層都知道了義盛幫被人給滅幫的事，人人自危，各幫派都派出手下去拚命調查，都在懷疑是不是對手乾的，一時間整個XG黑道氣氛遽然緊張起來。
而警方的壓力也非常大，雖然普通公眾並不知道這兩件案子，但紙是包不住火的，被殺了那麼多人，如果警方不能儘快破案的話，就要面對社會各界的質疑，到時候警方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今夜黑白兩道都將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