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ktv的豪華包間裏。

莫一江和江俊馳兩人坐在正中央,舉杯歡慶。

兩人身邊還環繞着一群妖嬈火辣的美女。

江俊馳喝完杯里的洋酒,大笑着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崔嵬和風挽月翻臉了,終於出了這口惡氣,真是太痛快了。”

“可不是么?”莫一江臉色也帶着暢快的笑意,“風挽月那個女人,自以為很聰明,喜歡把男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這回就讓她摔個徹底,看她還能有多得意。”

江俊馳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賤女人,竟然選擇崔嵬不選擇我,眼瞎!”

莫一江呵呵一笑,附和道:“她不選擇你,是她有眼無珠,活該現在崔嵬不要她,把她趕出公司。”

“活該!”江俊馳大罵,抱住身邊兩個美女,各自親了一口,“她那破鞋,十三歲就讓人開-苞了,還以為是個什麼玩意兒。崔嵬睡了這麼多次,估計也噁心透了,想到我就覺得過癮。”

莫一江替兩人倒滿酒,又說:“對了,江總,風挽月不是在地下停車場,把她繼父的耳朵咬傷了嗎?拿着監控視頻,可以起訴她故意傷害啊,這至少得去坐幾個月的牢吧!”

提起這個事兒,江俊馳還很生氣,“我也想讓夏建勇起訴她故意傷害來着,可我去找監控視頻的時候,愣是沒找到這段視頻,你說奇不奇怪?”

莫一江神情凝重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把視頻刪除了?”

“誰會刪啊?這公司內部的監控視頻文件都是要妥善保存一個月的,除了高層管理人員,不可能有人能拿到這些文件。”江俊馳一臉憤懣,“總不可能是崔嵬吧?他既然都嫌棄風挽月,把她趕走了,怎麼可能還幫她呢?”

莫一江表情深沉,沒有說話。

“來,再走一杯!”江俊馳對他舉起酒杯。

“走一杯!”

兩人碰杯,飲盡杯里的酒。

江俊馳從果盤裏拿了一片西瓜開始吃,“等過完年,我伯父就要召開董事會,把我的副總裁撤職,讓我去一家小公司干總經理,真他媽扯!現在出了風挽月這口惡氣,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對付崔嵬,先設法保住我的位置再說。”

莫一江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江總,難道你就打算這麼輕易放過風挽月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她都已經走了。”

莫一江湊近江俊馳,貼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江俊馳滿眼震驚:“真的假的?她居然有一個八歲大的女兒?”

“千真萬確。”莫一江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崔嵬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秘密,但是去一直幫她瞞着,甚至還按照她的心意來收購霽月晴空,害得我現在變得一無所有。由此可見,崔嵬對她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我懷疑,這一次的監控視頻,也是崔嵬悄悄幫他刪的。崔嵬很要面子,這一次風挽月被強-奸的事情曝光出來,他肯定不能再留着風挽月,但他心裏還是在乎這個女人。我們不如直接把風挽月捏到死,看看崔嵬到底會不會無動於衷。”

“好主意啊!如果崔嵬真的在乎風挽月,肯定不會不管她,但是我伯父怎麼會允許崔嵬跟這種女人在一起呢?那不是敗壞門風嗎?哈哈哈……妙,太妙了。”江俊馳拍掌大笑,拍了拍莫一江的肩膀,“你真是太聰明了。儘管放心,只要你幫我把崔嵬拉下來,莫總這個稱呼,肯定還是屬於你的。江氏旗下那麼多子公司,你隨便挑一個去當總經理。”

“那我就先對江總說一聲謝謝了。”

“誒,太客氣,以後都是自己人了。”江俊馳端起酒杯,“來來來,再走一杯。”

兩人喝完了酒。

江俊馳的手機響了,“孫經理,什麼事啊?行行行,我知道,理財產品那三億肯定會原封不動拿出來,退還給保險客戶,期限一到就退回去。那收益率肯定達不到8.5%啊!本來就拿了一本去填坑,剩下一半也沒好好運作,能比銀行利息高點就不錯了,還能指望有多少?賣的時候就說了非保本浮動收益,客戶要罵就罵去吧!”

結束通話后,江俊馳又罵了一句:“真他媽不省心。”

莫一江眼中再次閃過一道光芒,說道:“江總,既然籌集到三億資金,為什麼不好好運作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隨便轉一轉,也能有幾千萬吧!”

江俊馳無奈道:“短期內哪有什麼好的運作項目啊?有合適的我早就投了。”

莫一江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划,遞給江俊馳,“你可以看看這個。”

**

結束了晚間的應酬,江俊馳醉醺醺地里從ktv會所里走出來,司機和莫一江一左一右地扶着他。

江俊馳打了個酒嗝,指着莫一江說:“就這麼定了,把風挽月那個小賤人捏到死,該怎麼樣辦,你負責安排好。”

莫一江點着頭說:“沒問題,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一行人走向停車場。

夏建勇突然從旁邊沖了出來,跑到江俊馳面前,諂媚道:“兩位老闆,我已經辦完了你們要我做的事,那兩百萬能給我了嗎?”他一臉諂笑,受傷的耳朵上還包着紗布。

江俊馳指着夏建勇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想要兩百萬?”

夏建勇忙不迭點頭,“是啊!這不是你們答應我的嗎?”

“去你媽的!”江俊馳大罵,一腳踹在夏建勇身上,“強-奸犯還想要錢,滾吧!”

夏建勇被踹了一腳,吃痛地倒在地上,顫聲道:“你們……騙我?”

“騙你又怎麼樣?”江俊馳輕蔑地大笑,“你能拿我怎麼樣?老不死的東西,滾遠點,別擋我的路,呸!”

夏建勇坐在地上,看着江俊馳和莫一江一行人遠去的背影,滿臉憤慨。

此時此刻,周雲樓就坐在旁邊的黑色小轎車裏,等待江俊馳他們走遠了,他才從車裏下來,走到夏建勇身邊,目光沉靜地開口道:“你就是風挽月的繼父?”

夏建勇抬頭,驚訝道:“你是誰?”

周雲樓彎腰把他扶起來,想到風挽月曾經被眼前這個猥瑣的老頭傷害過,心裏便升起一陣怒火,可理智還是讓他把一切情緒都壓了下來,用冷靜的語氣說:“你跟我走吧!”

“去哪?你到底是誰啊?”

“你不用管我是誰,剛才那兩個人欺騙和利用了你。現在我給你兩萬塊,你跟我走,去見我的老闆,把你受他們指使,故意傷害風挽月的事情向我的老闆解釋清楚。”

夏建勇有些不情願,“才兩萬……”

“他們允諾給你的兩百萬你一分錢都沒拿到,我給你兩萬你還嫌少?”

夏建勇咕噥兩聲,才說:“那你給我現錢,我拿到錢才跟你走。”

周雲樓沉聲道:“可以,你跟我走,我先去取錢。”

**

翌日一早,周雲樓就把夏建勇帶到了崔嵬的辦公室里。

夏建勇一看到崔嵬,立刻瞪大眼睛,“是、是崔總裁?你的老闆是崔總裁?”

崔嵬的目光落在夏建勇臉上,神情霎時變冷,質問周雲樓:“你把他帶來幹什麼?”

周雲樓推了推夏建勇,“還不快去跟我的老闆解釋清楚。”他把兩萬塊拿出來,就放在茶几上,“說完了你就可以拿錢離開。”

夏建勇忙不迭點頭,走上前就對崔嵬說道:“崔總裁,其實是有兩個人收買我,讓我故意到你們公司來,把尹相思的事當著你的面告訴你,好讓你生氣,拋棄尹相思。”

崔嵬神情越發冰冷,“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江俊馳,還有一個是誰?”

“是……”夏建勇一臉迷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長得特別俊,漂亮得像個女人。”

周雲樓在旁邊淡淡道:“是莫一江。”

“呵呵。”崔嵬冷笑起來,眼裏射出寒光,“莫一江……這兩個人竟然搞在一起了。”

“那我可以拿錢走了嗎?”夏建勇時不時去瞄茶几上的兩萬塊錢。

周雲樓說:“你走吧!以後不準再去找尹相思的麻煩。”

夏建勇一邊應承,一邊拿錢。心裏卻想着,不找他的好女兒,以後花什麼呢?就算他拿不到兩百萬,那也不能放過尹相思,誰叫她害他坐了十七年牢,弄得他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勞動的能力?反正以後她肯定還要去其他地方上班,他就找過去,不停向她勒索就行了。

等夏建勇離開后,周雲樓才說:“老大,這件事不是風挽月的錯,她是受害者,你把她找回來吧!”

崔嵬冷着臉,沒有吱聲。

“老大?”

崔嵬漠然道:“你下去,不用再說了。”

周雲樓難以置信地說:“你不要她了?還是說……你真的嫌棄她了?”

“老四,你管得太多了。”崔嵬語氣中透露些許的不悅,“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要不要她也是我說了算,你不應該插手。”

周雲樓連忙低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她十三歲的時候就遇到那種事,對她而言是很大的傷害。”

崔嵬冷哼,“你就是爛好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不用再替她說話。”他看了看手錶,起身走到衣掛架旁邊,開始穿風衣外套,“我出差的時間提前到明天,現在要去看望一下如詩,你把公司里的事情管好,其他的事都不用管。”

“好……那我出去了。”周雲樓垂着頭,喪氣地走出了崔嵬的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邊陰沉沉的天空。

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老大。以前他覺得老大至少是喜歡風挽月的,不然不會那麼縱容她,也不會一再原諒她,把她留在身邊。可是現在,老大對風挽月的態度,似乎又說明了他對她毫無情感,明明受到最多傷害的人是她,老大卻對她連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都沒有,言語間彷彿是厭惡和憎恨的,為什麼?

如果老大真的對風挽月沒有一點感情,那麼他不受控制地喜歡上風挽月,是不是……就不算是背叛老大了?

一旦有了這種想法,*的種子瞬間就在他心裏紮根發芽,生長擴散開來。

**

崔嵬從電梯裏出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邁巴赫走:“如詩,今天的葯吃了沒有?好,我明天出差,要去十天左右,現在過去看看你。”

結束通話后,他坐進駕駛座里,開車離開停車場。

夏建勇突然從一輛轎車後面跑出來,震驚地盯着邁巴赫遠去的方向,怔怔道:“如詩……如詩……這怎麼可能呢?一定不會是同一個人。”

他突然激動起來,原地來回走動着:“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呢?剛才崔總裁說話的語氣那麼溫柔,那麼關心如詩,說明如詩對他很重要啊!那他們的關係……”

“哈哈哈哈!”夏建勇喜悅地大笑起來,“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如詩到底是誰!”

紅色小跑從停車場入口駛了進來。

夏建勇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嘿嘿,來得正好。”

風挽月坐在車裏,隔老遠就看到夏建勇,腳下油門鬆開,車輛的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紅色小跑從夏建勇身邊駛過,她冷冷瞥了他一眼,“真是陰魂不散!”

夏建勇看她把車倒入停車位,連忙跟了上來,等她一下車,就湊上去桀桀笑了起來,“哎喲,我的好女兒,總算又看見你了。”

風挽月瞪他一眼,快步往前走,“你還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兩天沒見你,想你了啊!”

風挽月停下腳步,冷笑道:“怎麼,你還想用我十三歲那年被你強-奸的事來要挾我嗎?夏建勇,我已經不在這家公司上班了,今天就是來辦理工作交接手續的,你要挾不到我。”

“嘖嘖,沒禮貌,怎麼能直接叫爸爸的名字呢?我是你爸爸,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可就賴着你了。”夏建勇笑得尤其無賴,“不管你在不在這家公司上班,以後肯定還要去別的地方上班,你總不希望每個人都知道你被我強-奸過的事情吧?”

風挽月倒也不生氣,揚眉道:“這麼說,你是準備用這件事,對我敲詐勒索到底了?”

“誒,話不能這麼說,我是你爸爸,你難道不該養我嗎?”

“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已經死了。”

“好吧,我是你繼父,反正我以前養過你,你現在就得養我,要不然我就賴着你。”

風挽月笑了起來,“好,真好。”她突然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支錄音筆,結束錄音,“敲詐勒索,等着再回牢裏待着去吧!”說完,她不再看他,繼續往前走。

夏建勇臉色大變,終於知道自己被她算計了,怒道:“黑心的小丫頭片子,你給我站住!”他衝上去想扯風挽月的頭髮。

風挽月一下就躲開了。

夏建勇撲了個空,險些撞到水泥柱子。

風挽月冷哼一聲,“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你宰割的小女孩嗎?像你這種人,活着都污染空氣,當年就該判你死刑。”

夏建勇確實老了,一把骨頭都硬了,連撲她好幾次,全都沒撲倒,自己倒累得氣喘吁吁。

風挽月把錄音筆放進包里,眼裏冰冷一片,“我告訴你,識相點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否則我就把這隻錄音筆交給警方。你不妨想想,就你這樣的年紀,再進去還能不能出來。”

夏建勇臉色蠟黃,扶着水泥柱子大口喘氣,“你……你真是比以前厲害了,我搞不過你。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在崔總裁身邊的時候,有沒有聽過如詩這個名字。”

風挽月渾身一震,瞠大雙目,“夏如詩?”隨後,她腦子裏閃過一些模糊的記憶,很久很久以前,似乎聽夏建勇跟她母親談論過這麼一件事。

夏建勇和他的前妻曾經生過一個女兒,可是這個女兒智力有問題,而且女兒遺傳了媽媽的先天性癲癇,經常會發病。後來夏建勇的前妻發病而死,他就遺棄了這個先天不足的女兒,把她送去了福利院。

當時她並不太理解大人之間談話的內容,只記得這個繼父也有一個女兒,而且智力低下。

誰能想到,被夏建勇遺棄的女兒,竟然就是夏如詩!

風挽月驚呼:“你是夏如詩的親爹?”

夏建勇激動得大叫起來,“崔總裁去見的人真是我的親生女兒啊!太好了,哈哈哈哈……”

風挽月難以置信地搖頭,“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夏建勇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飛快地衝上抓住她的衣服,眼睛裏發出狼一樣的綠光,十分駭人,“你快點告訴我,去哪裏能找到夏如詩,哪裏能找到我的親生女兒,快點告訴我!”

風挽月滿臉驚悚,“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快點告訴我!”夏建勇咆哮。

風挽月幾乎看到他喉嚨深處發炎腫大的小舌頭,正在微微顫抖着。夏建勇簡直像發瘋一頭髮瘋的野狗,她只想快速擺脫他,趕緊說:“金百商場,我在金百商場看到過夏如詩一次。”

“哈哈哈哈哈……”夏建勇瘋瘋癲癲地大笑起來,丟下風挽月就跑了。

風挽月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撫着胸口大口喘氣。

夏建勇去找親生女兒夏如詩了,那他就應該不會再來纏着她了。看他剛才那副癲狂模樣,已然變態扭曲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夏如詩不利。

不,夏建勇應該是發現了崔皇帝和夏如詩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會這麼興奮。他想利用夏如詩,向崔皇帝索取錢財。只是很可惜,夏建勇顯然不了解崔皇帝的手段,他想去傷害夏如詩,崔皇帝肯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風挽月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內心深處有一點點的感傷。原來夏如詩也有這麼一段坎坷的身世,生母在世時,尚且還能在父母身邊生活,可母親一去世,無情無義的父親就把她遺棄了。不知道當時的夏如詩有多大,當她知道自己被父親遺棄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呢?

就算是智障兒童,也是有情感的,夏如詩被遺棄的時候,心裏一定也很難過吧!

風挽月心中越發感傷。

讓夏建勇去找夏如詩也好,這樣崔皇帝就會毫不猶豫地一掌拍死這個人渣。

**

風挽月把行政總監的工作做了交接,然後拿着江平濤簽字的辭職信去人力資源部辦理離職手續,按照江平濤的意思,她還多領了一個月的工資。

整個過程中,一直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同情的,憐憫的,譏諷的,冷漠的,幸災樂禍的,什麼樣的都有,她統統都視而不見。

風挽月離開時,腳步都變得輕鬆了許多,似乎已經看到未來全新的生活了。

沒有崔嵬,沒有莫一江,沒有江俊馳,沒有那些令人討厭的人和事,只有家人。

她打算等小丫頭放寒假的時候,帶她和姨媽去海南遊玩一次,然後回來重新找工作。到那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崔皇帝未必還有功夫再來找她的麻煩。如果他真的不肯放過她,一定要逼得她在江州市裡待不下去,那她就把車子房子全賣了,帶着家人去另一座城市生活。

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崔皇帝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就連美國總統都不能一手遮天。

風挽月開車駛出江氏大廈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再見,江氏。”

紅色小跑很快融入了車潮之中。

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電話。

尹大媽在電話那邊急切地說:“二妞,嘟嘟的班主任說,她和那個小男孩又逃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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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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