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小賤人,我讓你在地下停車場等我,你死到哪兒去了?”

風挽月下了車,趕緊道歉:“對不起崔總,我家裏又出了點事,沒來得及跟您說,真的很對不起。”

崔嵬氣得牙痒痒,“你家裏怎麼一堆破事?你不是才請假帶你女兒出去玩了一趟嗎?”

“對不起……”現在除了道歉,她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可以想像崔皇帝被她放了鴿子會有多生氣,可她實在沒辦法,“崔總,要不明天行嗎?我保證明天不出狀況。”

“明天你家裏又出什麼事怎麼辦?”

“不會,絕對不會!”為了讓崔皇帝放心,她又咬牙說:“明天就算我家裏再出什麼事,我也絕對不走,就等着您,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崔嵬說完這句,惡狠狠地掛了電話。

看着結束通話的手機屏幕,風挽月長吁了口氣。一轉身,發現夏建勇冷不丁就站在她身後,“你幹什麼?嚇人啊!”

夏建勇桀桀直笑,“跟你打電話的人,就是你的總裁男朋友吧?”

“跟你無關,你只要好好養老就行了。”風挽月鎖好車,帶着夏建勇進了酒店,替他開了一個房間。

兩人乘電梯上樓,來到房間門口,風挽月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說道:“你進去休息吧!我還有其他事。”

“我的好女兒,我們這多年沒見,你就沒什麼話跟我說嗎?”夏建勇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臉蛋。

“你住手!”風挽月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厲聲說:“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你也不能再回江氏集團上班,你聽到了嗎?”

夏建勇奸笑起來,“這是你求我的態度嗎?我手裏可是抓着你的把柄。”

“那你想怎麼樣?最多我離開江氏集團,到時候你就一分錢都拿不到。”

夏建勇這才收斂了笑容,“行,那你先給我五萬現金。”

“給你五萬可以,但是你不能得寸進尺。”

“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夏建勇趁機又去摸她的臉,“嘖嘖,小臉的皮膚還是那麼滑嫩。”

風挽月不防,被他得手了,怒道:“你夠了!”

“嘻嘻嘻嘻……”夏建勇笑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滿臉褶皺擠在一起,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你快去取錢給我吧!”

風挽月氣憤地掉頭離開。

**

離開酒店后,風挽月沒有立刻去銀行取錢,而是先拿出手機,給江氏集團的保安隊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她直接詢問道:“我是行政總監風挽月,保安隊長在不在?”

接電話的小保安說:“是風總監啊,隊長已經下班回家了,你有什麼事嗎?”

風挽月抿抿嘴唇,問道:“你們隊裏是不是新來了一個叫夏建勇的保安?”

“是啊!你怎麼知道?”

風挽月眼神一冷,立刻問道:“他年紀已經很大了,是誰把他安排進來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上午我看見隊長把他領進來,還給他發了制服。”

“好的,謝謝你,請你把你們隊長的號碼發給我一下。”

掛斷電話后,風挽月又撥打了保安隊隊長的電話,可是手機里卻提示對方暫時無法接通。她沒有辦法,只能去銀行提了五萬塊現金,用黑色膠袋包着,拿去酒店給夏建勇。

不管怎麼樣,先把夏建勇穩住再說。

夏建勇拿到錢十分高興,斜睨着風挽月,“我的好女兒,你這掙錢的本事可比我當年強啊!兩腿一張,錢就來了。”

風挽月沒理夏建勇,黑着臉走了。她開車回家,本以為尹大媽和小丫頭會在家裏,沒想到打開門進入屋裏,客廳里黑漆漆的,這一老一小竟然都不在家。

給尹大媽打電話后才知道,原來那個小東的家長讓小東一直在學校里等着,風嘟嘟小盆友也執意要陪小東,尹大媽怕兩個孩子餓肚子,就帶他們在外面吃火鍋了。

風挽月又給保安隊長打了電話,依然無法接通。她就只能心神不寧地躺在床上,思索着對付夏建勇的辦法,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清早,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爬起來,晨跑后吃了早餐,繼續開車去上班。

巧合的是,她和崔皇帝在停車場遇上了。

風挽月剛從車裏出來,迎面就見到了崔嵬,想躲已經來不及,只能硬着頭皮走上,跟他打了個招呼:“崔總,早上好!”

崔嵬估計還記恨着昨天被她放鴿子的事,冷颼颼橫了她一眼,開口道:“別忘了你昨天在電話里允諾我的事。”

風挽月乾笑道:“是是是,我不會忘記的。”

兩人正一起往電梯間走,夏建勇突然就從旁邊竄了出來,大笑起來:“我的好女兒,這就是你的總裁男朋友吧?”

風挽月的臉色刷一下全白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雙腳彷彿灌了鉛,死死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崔嵬擰起眉,目光銳利地盯着夏建勇,“女兒?你是誰?”

“我是她繼父啊!你不認識我吧?我叫夏建勇,現在是你們公司的保安。”

風挽月一把抓住崔嵬的手臂,急切道:“崔總,我不認識他!我們快走!”

“哎,別急啊!”夏建勇攔在他們面前,“我的好相思,尹相思,你這麼說可就太傷我的心了,當年要不是你去公安局舉報我強-奸你,我怎麼會坐了十七年的牢呢?”

風挽月腦子裏轟一聲,臉色更白,掉頭想跑,卻一把被崔嵬抓住了。

崔嵬冷着臉,一瞬不轉地瞪着夏建勇,“你繼續說。”

夏建勇一臉諂笑道:“崔總裁,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她的繼父,她七歲那年,我跟她媽結了婚,她們母女吃喝拉撒花的全是我的錢。可她啊,從小就跟她媽一樣,又愛錢,又長得騷,就喜歡勾引男人。她十三歲那年,有一天呢,我出去應酬,不小心喝多了一點,回到家就看到這小丫頭洗完澡剛從浴室里出來。唉喲,那小臉的皮膚滑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這不是存心勾引我嗎?唉,男人總有一時衝動的時候,我沒忍住,就給她開了苞,嘖嘖,小丫頭的滋味真是不錯呢!”

風挽月只覺一陣暈眩,要不是崔嵬架着她,她肯定已經癱在地上了。

崔嵬也好不到哪去,滿臉鐵青,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夏建勇繼續說著:“這件事後吧,我的酒也醒了,知道自己幹了錯事,畢竟是一家人嘛,連她親媽都說算了,可這小丫頭得理不饒人啊!竟然跑去公安局舉報我,說我強-奸她。我是她爸爸,我怎麼會強-奸她呢?我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她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害得我被警察抓了,以強-□□-女罪判了二十年,幸好我表現優異,提前三年出來了。”

崔嵬抓住風挽月的肩膀,目眥欲裂道:“他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說你除了柴傑和我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敢欺瞞我了?”

風挽月額頭上冷汗直冒,臉上一片死白,什麼話都說出來。

崔嵬狠狠地搖晃她,怒吼:“你給我說話!”

風挽月眼裏驟然蒙上了一層水汽,啞聲道:“假的,他說的都是假的,我不認識他。”

夏建勇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啊,胸脯上有一顆大大的紅痣,可漂亮了。你要是碰過她,肯定知道。”

風挽月猛然推開崔嵬,尖銳地大叫一聲,衝上去抱住夏建勇,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

夏建勇感到自己一半耳朵快要被她咬掉了,劇痛讓他大叫起來,拚命想推開她,無奈她抱得極緊,他根本推不開她。

這幅景象實在有點滲人。

崔嵬愣了幾秒,才衝上去拉開風挽月,“你瘋了嗎?”

風挽月滿口鮮血,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畜生!畜生!”

夏建勇捂着鮮血淋漓的左耳跪在地上,痛苦地叫道:“你這個瘋女人,瘋子!”

風挽月眼眶裏血紅一片,“畜生,我要殺了你!”

崔嵬沒去搭理夏建勇,強行拉着風挽月走到邁巴赫旁邊,把她塞進車裏,迅速開車離開。

**

二十分鐘后,邁巴赫開到城郊的一片楊樹林裏,冬天的楊樹葉全都落盡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看上去格外蕭條。

崔嵬冷着臉,一語不發就傾身過去解她的衣服。

風挽月依然滿嘴是血,激烈地反抗起來,“你別碰我!別碰我。”

崔嵬根本不管那麼多,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扣在頭頂,另一隻手繼續解她穿在外面的防風外套。

“放開我!別碰我!”風挽月大喊大叫,拚命地抵抗,眼淚順着眼角流淌而下,“畜生,你們都是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崔嵬神情更冷,扯開她的外套,又一把扯開她穿在裏面的打底羊毛衫,露出胸口那隻妖嬈的青蛇紋身。小小的青蛇盤結成一團,蛇頭高高抬起,一隻血紅色的蛇眼格外顯眼,這也是這條青蛇最誘人的地方。

夏建勇低啞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她啊,胸脯上有一顆大大的紅痣,可漂亮了。”

崔嵬一直不明白為何青蛇的紅眼會凸出一小塊肉,原來這是一顆紅痣。

風挽月滿臉淚水,猛地推開他,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沒錯,我又騙你,我的第一個男人根本不是柴傑,是剛才那個醜陋的老頭。我十三歲就破-處,一身污濁,你滿意了嗎?你不是要把我從最高的地方摔下去,讓我死得很慘嗎?那你來啊!”

崔嵬愣在駕駛座上。

風挽月打開車門,下了車,一個人飛快地跑進楊樹林裏。

崔嵬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再也看不見風挽月,他才後仰着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眉頭緊鎖着,喉結艱難地上下滑動起來。

**

風挽月快步走在楊樹林裏,不知走了多久,無窮無盡的楊樹林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蹲下身,抱住膝蓋放聲哭了出來。

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怎麼也收不住。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保安隊長給她回的電話。

風挽月趕緊忍住,接聽電話,“喂?”

保安隊長說:“風總監啊!不好意思,昨天手機掉水裏,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今天上班下面的人才告訴我,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風挽月低啞地說了一聲:“沒事。”

“沒事?哦,你是要問那個新來的夏建勇吧?他是江副總帶來的……”

風挽月沒有聽完,直接切斷了電話。

一切都明白了,這又是一場報復而已。

江俊馳拿崔嵬沒有辦法,所以只好對她下手

風挽月乾脆跪倒一片枯樹葉中,放聲大哭起來,淚水肆意地流淌而下。

瀚蒼穹之下,荒涼樹林之中,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都是一群人渣!敗類!只會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我詛咒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全都下十八層地獄!”她罵完,渾身像脫力一般,身體前傾,匍匐在枯葉之中,淚水從眼中溢出,落在乾枯的樹葉上。

巨大的哀傷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只能一邊哭,一邊低聲說著:“我詛咒你們,全都沒有好下場……”

**

風挽月在楊樹林裏哭了很久……很久。

可是,淚水擦乾了,她還要面對生活,面對未來。她還有女兒和姨媽,並不是一個人。所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她必須得好好的堅持下去。

她不知道江俊馳是怎麼找到夏建勇的,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江俊馳的目的無非就是挑撥她和崔嵬的關係,讓崔嵬嫌棄她,厭惡她,讓她在江氏集團里待不下去。

不要緊,沒有關係,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傍晚時分,風挽月終於回到了家裏,沒有人看得出來她曾經痛徹心扉地哭過。

女兒正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動畫片,姨媽在做飯,炒菜的聲音伴隨低啞的咳嗽聲從廚房裏傳出來,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

家是她港灣,是她最溫暖的歸屬。

忽然之間,她又覺得眼眶裏熱熱的。

小丫頭髮現她回來,喜悅地從沙發上跳下來,朝她奔來,“媽媽,你回來啦!”

風挽月蹲下身,張開雙臂,將女兒迎入懷裏,緊緊抱住她,眼角再次溢出一滴淚珠。

小丫頭原本想跟媽媽擁抱之後,就回到沙發上繼續看動畫片,沒想到媽媽一直抱着她不放開了,便奇怪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沒事。”風挽月鬆開女兒,摸摸她的小腦袋,“去看動畫片吧!”

“嗯。”小丫頭又回到沙發上繼續看動畫片。

尹大媽仍在低啞地咳嗽。

風挽月走進廚房,問道:“姨媽,你的咳嗽怎麼還沒好?”

尹大媽輕咳兩聲,“沒事,老毛病又犯了,你去洗洗手擺碗筷,馬上就吃飯了。”

風挽月答應一聲,轉身離開廚房。

晚飯過後,她走進自己的卧房,打開電腦,新建一份文檔,慢慢地在文檔里敲擊出三個字——辭職信。

**

同一時刻的濱江遊艇。

崔嵬坐在甲板上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着,目光深沉地注視着濱江兩岸的夜景,萬家燈火,繁華旖旎。

豪華遊艇劃破江面,緩緩向前行進。

音箱裏播放着輕音樂,舒緩悠揚。

崔嵬仰頭,一口將高腳杯里的紅酒飲盡,拿了根煙,點燃了靜靜吸着。

青色的煙氣很快就逸散在寒冷的空氣里。

“老大。”蘇婕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圓桌上擺放的拉菲,瓶里還剩下一半紅酒。“外面太冷了,回去船艙里吧!”

“這點寒冷算什麼?”崔嵬沉沉吐出一口煙氣,“你試過在這個季節跳進河裏的感受嗎?”

“沒有。”蘇婕平靜地回答,“老大試過?”

“呵呵。”他輕笑了兩聲,將手裏抽盡的煙頭摁滅在圓桌上的煙灰缸里,又拿起紅酒瓶,往高腳杯里倒紅酒,“跟我喝一杯?”

“好。”蘇婕在他對面坐下,吩咐遊艇上的侍者再拿了一個高腳杯過來。

崔嵬往她的杯里倒滿酒,跟她碰了一下杯,“你隨意。”他說完,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蘇婕看他這幅樣子,忽然就覺得心裏很難受,仰起頭也將紅酒全都喝完了。

崔嵬又給兩人倒酒。

蘇婕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老大,你以前從沒這樣過。”

崔嵬挑眉,輕笑道:“哦?我沒怎樣過?”

“我所認識的老大,無所不能,不會被任何事難住,也不會為任何事發愁。”

“呵呵呵……”崔嵬笑出聲來,撥開她的手,繼續倒酒,“你太抬舉我了,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無所不能?就算是神仙也不能無所不能。”

蘇婕認真地說:“我心目中的老大,就是無所不能的。”

“那我肯定不是你心目中的老大。”

“你為什麼會這樣?你在為什麼事發愁,為什麼事難過?”

“你覺得我是在發愁難過?”他輕笑着搖了搖頭,“蘇婕,我說過,我不喜歡其他人揣測我的心思。”

蘇婕急切道:“為什麼我在你心裏也是其他人?”

崔嵬淡淡道:“除了我自己,旁人都是其他人。”

“那風挽月呢?”

崔嵬陡然抬眼,目光陡然變冷,“蘇婕,你僭越了。”

“老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崔嵬沒吱聲,端着高腳杯繼續喝酒。

蘇婕兀自說道:“如果有一天夏姐姐和風挽月同時遇到危險了,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崔嵬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涼涼道:“我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問題。”

“老大,你剛剛是在為風挽月的事情發愁嗎?”這雖然是疑問句,但蘇婕的口吻其實非常篤定。

“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

蘇婕豁然起身,激動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我比不過夏姐姐在你心裏的地位,我也沒指望能超過夏姐姐的地位,可是我為什麼連一個風挽月都比不過?老大,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要不是當年你幫我,我可能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就不會有今天。在我的心裏,你不僅僅只是我最敬重的上司,還是我最喜歡的男人。”

她說到最後,眼裏已經隱含淚光。

崔嵬依舊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地繼續品嘗紅酒。

蘇婕胸口蕩漾着無數熱切的情意,無法抑制地吶喊出來:“我喜歡你,我愛你。”

崔嵬微微抬起眼皮,緩緩說道:“蘇婕,其實你們心裏都很明白,我當年幫助你們,只是為了讓你們感激我,繼而讓你們以我為中心,為我效力。”

“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為你效力的。”

“呵。”他又笑了一聲,眼裏凝着一團化不開的黑,讓人摸不透這笑聲背後隱含的意思。“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說過,我不會結婚,更加不會……去愛一個人。”

蘇婕眼裏的光芒一點點暗了下去,澀然道:“你不會愛……”她嗤笑了兩聲,“這麼說,你也不愛風挽月了?連一點點喜歡也沒有?”

崔嵬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滾滾東流的濱江,三秒之後,才開口回答:“對。”

“既然不愛,那聽到這段錄音一定也不會難過了。”蘇婕從兜里拿出一個微型錄音器,“老大,我知道我的心計瞞不住你,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風挽月的虛情假意而已。”

崔嵬眯眼,“你錄了什麼?”

“你聽到就知道了。”她將微型錄音器放進設備里,開始播放錄音。

“有事?”這是風挽月的聲音。

“有事。”這是蘇婕的聲音。

崔嵬擰眉道:“你什麼錄的音?”

“那天見客戶,你把風挽月一起帶了過去,我和她在洗手間見面時錄的。”

崔嵬沒再吭氣,繼續聆聽錄音。

“我也想離開,可是他不讓啊!要不你跟他說說,讓他別來找我?”

崔嵬的瞳仁陡然收縮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裏的高腳杯。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本來就很乖,不需要賣。”

“你!”

“別生氣,我知道你很喜歡崔總,我也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嫉妒我。”

“誰嫉妒你了?不過就是個*。”

“對!上了床后,男人就喜歡女人騷,這你就不懂了吧!”

“呸!不要臉。”

“沒錯,我是不要臉。那我問你,你要臉,他願意跟你上床嗎?”

“你費盡心思想跟他上床,卻總是不成功,而我一點都不想跟他上床。實話告訴你吧,他每次碰我,我都覺得特別噁心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錄音到此結束。

崔嵬臉上一片鐵青。

啪一聲,高腳杯突然被他捏成了碎片,鮮血沿着他的手掌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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