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風挽月又在家裏休息了大半個月,等到左腳完全康復了,才準備再回公司上班。大概是因為她的左腳二次受傷,所以現在即便完全康復,也不能夠穿高跟鞋了。如果鞋跟跟高超過五公分,穿上一個小時,左腳受過傷的地方就會很疼。

這麼看來,她的左腳確實留下了後遺症。

雖然不能穿高跟鞋並沒有太大影響,但對一個女人來說,始終是個遺憾。

風挽月回公司上班那天,正好是秋分,氣溫已經回落,清晨出門時,如果穿得太少,還會感覺到些許的涼意。她現在不能穿高跟鞋,也就沒有選擇穿以前那種包臀的一步裙,而是穿了一套普通的職業裝,白色襯衣,黑色直筒褲,少了幾分妖嬈嫵媚,多了幾分淡雅知性。

她依舊開着紅色小跑上班。

昨晚跟崔皇帝通電話時,他告訴她,她的崗位不變,依舊是行政總監。至於毛蘭蘭,則另有安排,反正不會讓毛蘭蘭繼續留在行政部門。

風挽月乘電梯來到六十四層,部門裏的職員見到她全都爭先恐後地向她問好,對她微笑,一個個都熱情得很,生怕態度不夠好,禮儀不夠周全。這種情況,與前兩次她來公司時還真是大相逕庭。

現在江氏集團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行政總監風挽月其實是總裁大人的秘密情人。總裁大人一直悄悄保護她,才故意秘而不宣,還讓旁人以為她是副總裁的人。更有好事者扒出,風挽月出車禍那晚,就是總裁大人送她去的醫院,甚至還在病房裏守了她一夜。

明顯有點張冠李戴,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高層管理者的秘聞能滿足公司員工們的八卦之心就行了。

至於毛蘭蘭,則成為了那個最悲催的替死鬼。

風挽月走進行政總監辦公室時,看到毛蘭蘭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一臉凄凄的樣子。

毛蘭蘭聽到開門的聲響,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吱聲,繼續收拾東西。

風挽月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毛蘭蘭身邊,面帶微笑地說:“怎麼就收拾東西了呢?這間辦公室不是崔總讓你用的嗎?”

毛蘭蘭怨憤地瞪着她,“你又何必裝模作樣明知故問?”

風挽月輕輕倚靠着辦公桌上,點了一根煙,不疾不徐地說:“做了差不多兩個月的代理行政總監,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一定很不甘心吧!”

“你不用來落井下石看我的笑話,我勾引男人的手段比不過你,我認栽!”

“唉。”風挽月輕嘆一聲,“看來你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什麼地方,沒關係,去副總裁那邊接着歷練吧!”

就在昨天,風挽月正式回來上班的前一天,崔皇帝下了內部調任文件,把毛蘭蘭調到副總裁的辦公室,讓她給江俊馳做副助。

崔皇帝和江二少爺之間水火不容這是有目共睹的事,而毛蘭蘭起初為了投靠崔皇帝,也就把江二少爺徹底得罪了。現在崔皇帝把她派給江二少爺,根本就是把她往火坑裏送。

昨天調任文件一發,毛蘭蘭就知道自己完了,她這是被崔嵬拋棄了。儘管她知道是自己的自作主張惹怒了崔嵬,可她還是心有不甘,又去了一趟總裁辦,卻根本沒見到崔嵬的面。她只能硬着頭皮又去江俊馳那邊報到,然而卻被江俊馳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羞辱得體無完膚。

風挽月緩緩吐出一口青煙,悠悠說道:“誒,你收拾東西,是準備辭職走人呢?還是準備去副總裁那邊報到?我估計,你要是去副總裁那邊,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

毛蘭蘭當然是收拾東西走人,昨天被江俊馳羞辱一頓已經足夠了,她不會繼續留下受辱。只不過,員工主動提出辭職,企業不需要補償員工任何費用。毛蘭蘭過去就沒有從崔嵬那裏撈到多少,現在更是一分錢都沒有。崔嵬要趕她走,只需要一招借刀殺人就可以了,連面都不用露一下,實在是狠辣無情。

毛蘭蘭怨恨地瞪着風挽月,“你不要得意太早,副總裁現在同樣對你恨之入骨。等到崔總玩膩了你,我今天的結果就是你明天的下場。”

風挽月哈哈大笑兩聲,擊掌道:“不錯不錯,你確實挺聰明,也不枉費我當初提拔你一場。只是很可惜,你始終還是太年輕,*暴露得太明顯,被人利用來利用去,還傻傻地蒙在鼓裏,什麼也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風挽月將煙頭摁在煙灰缸里,湊近毛蘭蘭,“你以為,你當初為什麼能勾搭上崔總?”

毛蘭蘭眉頭一皺,警惕地看着她。

“你不就憑着向崔總打我的小報告,才勾搭上他的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向崔總報告了我和霽月晴空總經理莫一江在文化廣場見面的事情?你以為,那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是無意間在你面前打電話,才透露這個消息的?”

毛蘭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故意的?”

“沒錯,我是故意的。”風挽月嘴邊凝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毛蘭蘭陡然後退一步,憤怒道:“你算計我!你挖坑讓我往下跳!”

“我算計你?難道你就沒有算計我?”她嘴邊的笑意變成冷笑,“你別忘了,是我把你提攜上來的,可你卻踩着我,對我恩將仇報!沒錯,我是算計了你,可如果不是你自己內心的*作祟,又怎麼會老老實實跳進坑裏呢?”

毛蘭蘭臉色煞白,“你、你真可怕……”

“我可怕?難道你不可怕?”風挽月冷笑兩聲,目光里射出兩道寒光,“混跡在名利場上的人,誰不可怕?副總裁不可怕嗎?崔總不可怕嗎?人人都是一身污泥,誰也不用指責誰!”

毛蘭蘭頭冒冷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風挽月低頭看了看手錶,“我再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十分鐘后你還沒收拾好東西離開,那麼對不起,我就要請保安把你攆出去了。”

毛蘭蘭趕緊抱住自己的箱子,一刻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地跑了。

風挽月站在原地,看着毛蘭蘭落荒而逃的背影,只是再次點了根煙,徐徐說著:“世道炎涼,人心不古,如果不能獨善其身,也就只好隨波逐流……”

她心裏很清楚,毛蘭蘭一走,江二少爺就會想方設法來對付她了。崔皇帝用了這麼一招,看似很保護她,對她宣示了主權,還讓她完勝毛蘭蘭,其實是為了把她死死捆在他身邊,徹底切斷她投靠程董事的去路,同時,也把她置於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她必須完完全全的依靠他,躲在他的羽翼下,才能安穩地待在公司里,否則就會落得跟毛蘭蘭一樣的下場,或者……比毛蘭蘭更慘。

**

中午的時候,風挽月收到了崔嵬發來的短訊。

——下班在地下停車場等我。

該來的終究躲不掉,她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知道了。

風挽月請假的時間太長,有很多毛蘭蘭剩下的工作需要她來接手處理,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

她乘電梯走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崔嵬已經等在那裏。她走到他身邊,低頭叫了一聲:“崔總。”

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邁巴赫旁邊,讓她坐到副駕駛座上。

邁巴赫里沒有其他人,周雲樓不在,司機也不在,崔嵬自己坐到了駕駛座上。

風挽月一時有點懵,“這是……”

“繫上安全帶。”他平靜地吩咐。

“哦。”她拉上安全帶系好。

崔嵬鬆開離合,邁巴赫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行駛到馬路上。

下班高峰期,路上車多人多,邁巴赫的車速提不起來,一直擠在車群里慢慢往前挪動。

風挽月側臉,悄悄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以為,按他過去的套路,他應該直接帶她去開房間滾床單,然後讓周雲樓和司機在外面等着他,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

他不用轉頭,也知道她在看自己,“你看什麼?”

“沒什麼。”她回過頭,平視車輛前方的景象。“我們……要去幹什麼?”

他口吻極其平靜地說:“約會。”

風挽月驚得再次轉頭看他。約會,他們兩人約會?這不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嗎?崔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面無表情地掌控着方向盤,“江草包把我們兩個人的事捅到老頭子那裏了,我只能告訴老頭子,我們在交往,之所以一直沒有公開,是擔心辦公室戀情影響不好。”

風挽月張大嘴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頓時感覺有些局促,“那、那董事長沒有反對。”

“要是擱在幾年前,他肯定反對。現在,他沒有理由反對。”他嗤笑了一聲,“他怕把我氣跑了,沒人替他管理公司。”

風挽月抿了抿嘴唇,“董事長……沒說什麼嗎?”

“還能說什麼?說我的年紀不小,你的年紀也不小,決定要在一起,就應該好好為以後做打算。老頭子年紀一大把,操心他自己還不夠,還要操心別人,啰里啰嗦。”崔嵬撇撇嘴,又斜她一眼,“你不用放在心上,應付老頭子而已。”

“嗯,我明白的。”她當然不會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一切都只是權宜之計。她知道崔皇帝這種人不會為了哪個女人停留下來,她也沒有打算跟哪個男人定下來,他們之間就維持這種關係,對外掩人耳目,姑且算是談戀愛吧!

之前她整出這麼多事,崔皇帝雖然整治了她一頓,也沒真正轟她走,這證明他對她還是有點興趣的,可以繼續下去。

雖然可以這麼進行自我安慰,可想到莫一江和馮瑩,她心裏依舊非常不甘和低落,也不知道崔皇帝最後怎麼處理柴傑和江小公舉的事情。

心裏起了疑惑,她又忍不住向他看去。

“你還想問什麼?”

“我……那個柴傑的事。”

提到這個名字,崔嵬眉宇間的神情立刻冷了下去,顯然他極度厭惡此人。“你以後不準再跟他見面。”

“我也不想跟他見面,我就是怕他總找我的麻煩。”

“他不敢了。”他語氣很冷,表情也綳得很緊,“我那天打掉了他三顆牙,又讓他鑲了三顆金牙。以後你就是真正的風挽月,他所認識的那個尹相思已經死了。”

風挽月表情微訝,但很快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柴傑肯定是受到了他的威脅,以後都不敢亂說話了。只要他說她是風挽月,就沒有人能夠證明她不是風挽月,即便有人質疑,那也沒有用。

“江小姐……”

崔嵬的臉色更臭,“不用管她,她喜歡跟人渣在一起,就隨她去,總有她哭的那一天。”

風挽月垂下眼帘,心中輕嘆了一聲。

崔嵬開着車,抽空看了她一眼,“這件事你口風緊一點,老頭子那裏什麼都不能透露。”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

兩人去了高檔餐廳吃飯,就跟普通情侶似的,只是沒有普通情侶之間那些親密的舉動,也沒有任何交流,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都快凍僵了。

飯後,崔嵬問她:“去看電影,還是去喝咖啡?”

看來還真是打算做一些普通戀人會做的事。

風挽月正想回答,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姨媽大人。她拿着手機說:“家裏人打來的,我先接個電話。”

崔嵬“嗯”了一聲,將視線移到窗戶外邊,看着燈火闌珊的都市夜景。

風挽月接聽電話,手機沒有傳出尹大媽的聲音,而是傳出來風嘟嘟小盆友的聲音。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小丫頭的語氣頗為不滿

風挽月只能說:“媽媽今天加班,你乖乖的,洗完澡就讓姨婆哄你睡覺。”

“你騙人!”小丫頭變得激動起來,“你那邊有人唱歌,我聽到了,你根本不是在加班。”

風挽月轉頭,這才發現餐廳里確實有歌手正在彈着結他唱歌。

“你為什麼每次都騙我?”小丫頭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我知道你肯定跟你的那個男朋友在一起。你又要上班,又要跟男朋友約會,嗚嗚……”

風挽月聽着小丫頭沙啞的哽咽,心裏一下揪得難受。是啊,她又要上班,又要跟崔皇帝周旋,就是不能陪女兒。身為一個母親,能夠留給女兒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她卻對此無可奈何。

小丫頭在那邊哭起來,尹大媽就把手機拿過去,只說了一句:“好了,我哄嘟嘟睡覺,你自己早點回來吧!”

通話結束了,風挽月悵然若失地拿下手機。

崔嵬的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又問了一遍:“去看電影,還是去喝咖啡?”

風挽月心裏還記掛着女兒,猶豫了片刻,說道:“崔總,要不還是算了,反正我們也不是真的談戀愛,我想……”

“你不想去這些地方。”他打斷她的話,目光定定注視着她,“開房間還是去我的公寓,你自己選一個。”

說白了,他還是要跟她做。

風挽月心中澀然,崔皇帝現在對她的身體這麼執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前她費盡心思,就想讓他對她的身體迷戀多一些,現在反而有點後悔了。她甚至希望,他不要找她,去找找后宮裏的其他嬪妃吧!

當然,這樣的心思她不敢說出口,肯定會惹他生氣。

崔嵬一看她蹙起的眉頭,就知道她心裏不樂意,聲音倏然冷了下去,“不想干?”

風挽月動了動嘴唇,“去你的公寓吧!”

**

崔皇帝一刻也不耽擱,付款結賬就把風挽月帶回了公寓。他沒有立刻碰她,而是指了指浴室說:“你先去洗個澡。”

風挽月答應一聲,進了浴室。

他的公寓面積大,浴室也很大,不僅有淋浴房,還有一個可容兩人共浴的按摩浴缸,她住在這裏的那段時間,他曾拉着她一起泡過。

風挽月現在只想速戰速決,早點回家,當然也沒什麼心情去泡澡,脫了衣服就開始淋浴。她沒有洗頭,只用了十分鐘就洗好澡,裹着浴巾出來了。

崔嵬原本弓着腰坐在床邊抽煙,見她出來略有些吃驚,“你這麼快就洗好了?”

“沒洗頭,所以洗得很快。”

“為什麼不洗頭?”

因為洗頭太浪費時間,這話她沒有說出口。

“過來。”他滅了煙,對她招招手。

風挽月依言走到他身邊。

他抱住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然後開始親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還有嘴唇。上一次他當著江俊馳的面就親過她的嘴,這次再親,她並沒什麼意外,他也只是淺嘗輒止。

崔皇帝的這些舉動,並不像過去那樣暴虐,似乎還帶着幾分溫柔與憐愛,連噴在她臉上的呼吸都是又輕又軟的,讓她有種被人疼愛的感覺,但她知道這只是錯覺,崔皇帝不會疼人。

他好像並不着急侵略她的身體,仍是抱着她,輕輕吻着她的臉,拉開了她的浴巾,兩隻手在她身上來回遊移,最後右手停留在她的青蛇紋身上。他的吻終於開始往下,沿着弧度美好的下巴來到頸部,然後親吻他的鎖骨,又慢慢來到青蛇的紋身處。

風挽月躺在他懷裏,仰起頭,目光怔忪地盯着天花板發獃,身體一絲反應也沒有。

崔嵬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吻也變得又厚又重,嘴唇更是貪婪地舔舐着她頸部細膩柔滑的肌膚。他察覺到她的冷淡,在她臀上掐了一下,不滿道:“你熱情一點。”

他的手勁兒還是很大,雖然有點疼,但是不會劇痛,他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狠辣,一掐就能掐出一塊青痕。

風挽月只好抱住他的脖子,迎上去,像過去那樣伸出舌頭調戲他的耳垂。

他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將她抱起來,然後轉過身,把她放到床上。

風挽月以為自己還會被他摔得頭暈眼花,但意外並沒有。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才剛剛和床面接觸,他的身體就壓了上來。

她以為他就要進入正題,但他還是沒有。他仍在吻她,而且是親吻她的身體,並不限於紋身的部位。風挽月後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是在做前-戲,可是他這些前-戲的動作明顯有點笨拙。

為什麼?崔皇帝不是一直都只顧自己爽快,直接就提槍上陣的嗎?什麼時候他竟然也會考慮伴侶的感受了?

風挽月心裏冒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難道說因為上次兩人不成功的經歷,所以這次他才加了一段前-戲,想讓等一下的工作進行得更順利一點?

應該是這樣的,崔皇帝吻她的時候,還會隨時觀察一下,看她到底有沒有準備好。

風挽月實在有點受寵若驚,可她打從心裏還是不想跟他做,甚至是有點抵觸和厭惡的。

崔嵬試了好一會兒,依然沒能點燃她的身體,火氣就開始蹭蹭蹭往上冒了,暴躁地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你一碰就濕,現在試了半天還是乾的,你讓我怎麼進去?”

風挽月躺在床上,一語不發,心裏卻想着,嫌我不夠濕,那你去找濕得快的女人吧!雖然她很清楚一旦崔嵬真的去找別的女人,那她在公司里的處境就危險了,可她還是提不出一丁點跟他上床的興緻。

她從來不是性冷淡,可現在一跟他上床,就變成性冷淡了。

崔嵬忽然把她拉起來,鉗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裏是不是特討厭跟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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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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