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電視
“遊樂園，一起去嘛——”
左豈把我攔在公寓的一樓大廳神情激動，我想如果這個時候我能從書包裏面拿出遛狗繩，他肯定能立刻長根尾巴出來瘋狂搖晃。
準確來算的話，今天是我暑假的第一天。
“你說的一起去，是帶上文故的意思么，那樣的話我就和你去。”我嘆了口氣繞過左豈朝電梯走過去“如果是我們兩個單獨去的話我就不去了。”
“誒？？為什麼啊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小鬼么？我哪裏比不上他了？”左豈蒼蠅一樣繞着我吵“我長得沒有他好看么？我對你不夠他對你好么？你告訴我嘛，我可以改的啊、”
“改什麼……我只是單純的不可能把文故一個人留在家裏面好么。”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左豈“他是客人，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么？”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去遊樂園嘛，而且這個明明是你之前說要和我一起去的！你騙人！”左豈跟着我進到了電梯裏面然後開始撒潑，說起來這幾天他都沒來我家煩過我，估計是因為文故在的原因“你和那個傢伙住在一起之後就不喜歡我了！”
我有喜歡過你？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我走出電梯不是很想搭理左豈，他跟着我一起出了電梯：“那至少今天和我一起吃晚飯吧，就吃晚飯。”
“今天要帶文故出去吃飯，你可以一起來。”不管怎麼說，就是要一起，不然的話就不考慮，左豈聽見之後一臉的艱難困苦，我也沒急着開門，抱着手臂問他：“怎麼樣，要一起吃飯就和我一起進去，不要你就自己回家去玩遊戲。”
……
…………
文故看着跟在我身後走進來的左豈，只是愣了一秒就換上了他平常的溫和笑容：“叔叔好。”
“……”
“你好啊。”左豈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親切的和文故談起了話“前些天的事情讓你誤會了啊，那天我喝了點酒……”
謊言……我怎麼沒想到用喝了酒瞞天過海，果然左豈就是左豈，老油條的水平完全不一樣，佩服。
“還是要少喝點酒呀，對身體不好。”文故不知道為什麼對着左豈瘋狂輸出客套話“叔叔晚上要跟我和姐姐一起去吃飯么？”
你別叫他叔叔了，小心他把你掐死在沙發上啊！
但是左豈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能忍，竟然在出去吃晚飯之後一直保持着成年人的遊刃有餘，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中途被誰掉包了一下，吃完晚飯回家的時候我想辦法先打發了文故先上樓，然後和左豈一起去了趟超市。
“你今天脾氣很好啊，為什麼。”我朝着手推車裏面放着方便麵和飲料“叫你叔叔都沒反應的。”
“沒有啊，按年齡你們叫我叔叔不是很正常的么？”左豈反問我“而且我又朝文故發火的話你也會生氣的吧，就算是我也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啊。”
見好就收……這傢伙果然是從我這裏得了好處就變得特別安分，要不要這麼利益化：“你就是把我當成自動販賣機么？”
左豈臉一下子就白了：“我沒有！”
他聲音大的嚇我一跳，貨架周圍的人朝我們兩個人看過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紅着臉低頭：“我沒有那樣想過……”
“我開玩笑的你那麼激動幹嘛……”我蹲到地上去把剛剛被他嚇到地上的薯片撿起來“你冷靜一下。”
就算聽見我說只是開玩笑而已左豈都還沒有放心，他好像真的很怕被我這樣誤會：“你要真的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隻是把你當工具看的，你說過了我們是朋友對吧。”
我一邊聽他辯解一邊心不在焉的點頭，不過說實話，朋友會把朋友按在沙發上狂舔脖子么……是不是太過於刺激了一點。
在結賬的時候我看了看手機，然後又揣了回去，但是左豈就是特別細碎，他看見之後就開始問我是在等誰的短訊，牧遠的還是文故的。
“我就是看看幾點鐘了，你能不能別那麼噁心總是觀察我的行動。”我看着左豈，他也正瞪着眼睛等我回答，其實老實講剛剛是有點在意牧遠有沒有給我發短訊，自從幾天之前他喝醉了之後我們兩個就沒有聯繫了，我發短訊過去問他家裏的情況他也沒有回過我，電話總是無人接聽。
可是左豈明顯看穿了我那個隨口敷衍的謊話：“你想知道牧遠發生什麼事情了對吧，你問我我可以告訴你的哦。”
聽見他這樣一說我就一個激靈，這傢伙去跟蹤牧遠了！？
“我說你，你能不能改一改你跟蹤別人的習慣……那不是什麼好習慣！”我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對左豈說了，可是他永遠都是嘴上說著不會做或者乾脆抵死不承認自己跟蹤了“別人我就先不說了，下一次你要是再跟蹤我我就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家裝攝像頭。”
“真的么？”左豈的臉突然漲紅“你想裝在哪裏？”
“你很噁心！！！！”
……
…………
我覺得我很需要找個本子記一下左豈身上的那些奇怪的癖好，媽的首當其衝就是那個喜歡喝血的習慣，之前因為好奇到底有什麼好喝的我竟然還傻到自己拿針管吸了一點出來嘗了嘗，現在想想我真的是白痴到變態。
然後後來我自己又上網查了查，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個文盲，我才知道原來還有嗜血症這種奇怪到爆炸的病，不過也有道理……會有這種病才會有吸血鬼那種妄想吧，除此之外還有對血有着需求的病症又精神分裂之類的，可是怎麼看都是嗜血症最想左豈的癥狀。
說是嗜血症是一種比較罕見的強迫障礙，患病的人會對血有着難以遏制的*——我其實覺得這裏有些出入，因為左豈他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難以抑制的感覺，從來都是我說了讓他喝的時候他才會興奮的跳起來去找針管和杯子。
然後說在喝過血之後就會得到暫時的精神滿足，不同患者喝的血有不同來源，包括自己的血、別人的血、死人的血、動物的血等等、我希望左豈他沒有喝過死人的血，他應該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吧。
所以說到底，他為什麼會得嗜血症呢？而且還不止嗜血症，根據之前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拼湊，左豈身上還有其他很多精神病症，像那種突然一下脾氣會變得很奇怪的，狂犬病那種感覺的東西吧。
喝血之外還喜歡跟蹤別人……這種也許是偷窺癖，不是說是那種齷蹉的偷看別人洗澡啊之類的，可能就是想要知道別人一個人的時候或者是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相處的時候的樣子，總的來說這個比喝血還要讓我覺得雞皮疙瘩。
其實我想說他可能還有些異裝癖之類的，但是那個好像只是他自己的惡趣味而已，我不認為他那次穿女裝只是為了自己的一個想法所以去穿，他穿上那個東西肯定是想要觀察我的反應。
左豈他總是在做一些有意無意的試探我的事情，像是那封塞在鞋櫃縫隙裏面的信封，在我拿出來塞回去之後他又自己偷偷去檢查過，像他那樣神經敏感的人肯定會發現信封和棉花的樣子和之前有一些不一樣，當然也會發現我雖然把信封拿出來過，但是沒有打開。
還有很久以前牧子清把他的病歷拿給我看之後，我告訴他了這件事情他比較着重的是看我有沒有打開看過病歷。
“……姐姐？”
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和文故說話的聲音，我愣了幾秒才過去開門：“怎麼了？”
文故好像剛洗完澡，渾身瀰漫著水汽，頭髮濕濕的耷拉在臉頰旁邊：“我剛剛想看電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電視一直藍屏……”
“怎麼會這樣，我看看。”繞過他走到客廳，電視還真的是藍屏，這個電視是左豈買的，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算是左豈買電視機之前我也沒怎麼看過電視，我拿着遙控器對着電視按了按，沒有反應，然後我又等下去確認了一下電路有沒有插好，可是蹲下去看了也不明白線路是不是插好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左豈這個該怎麼辦，我不是特別懂電器……”說著我想要回房間去拿手機給左豈打個電話，但是在走過文故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
我看着他：“怎麼了？”
“就連這種小事情，姐姐你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去找那個叫左豈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