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鳥
結果我的周末都用去做奇怪的事情了，然後就是新的一天新的星期一，我又必須要去學校待着。
上課的時候我呆看着黑板，距離暑假還有三周，不知道左豈他在暑假之前能不能好過來，不然暑假好無聊，想起以往自己的暑假不是一個人出去看電影之類的，就是在家裏悶着吹空調……
我頹廢的趴在課桌上，盤算着今天下課要做什麼，之前是想去看左豈沒錯，但是因為那些陰險的醫生我實在是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去看他，不過去不去看不說，等下放學了還是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不過這種感覺有點像小孩去朋友家玩的母親的心態，隔一個小時就想打個電話去確認生死。
煩躁的度過今天所有的課程之後，我提上書包就朝學校外面走去，因為是學校所以外面總是會有些不顧城管威脅的小攤小販，下課的學生們也喜歡聚集在那些地方買吃的，或者就只是單純的聚集在一起而已，特別是初中生和小學生。
我們學校旁邊就是附屬的小學，所以小孩子會和家長混合在一起，人數就更多了，晚上放學之後總是很吵鬧，其實平時我都不太會注意這些，總是直接去車站那邊回家，前段時間是會找到在等我的左豈然後跟他一起回家……
這樣想着我又嘆了口氣，果然只要一習慣和別人一起行動之後重新落單成一個人就會非常不安，然後這種時候最好的掩飾不安的辦法就是給別人打電話，假裝自己也有同伴的樣子……想想也蠻悲涼的。
手機拿出來之後是想要給左豈那邊的人打個電話過去的來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牧遠的那句話突然一直在我腦子裏面繞來繞去。
我們一家給你添太多麻煩了，所以你之後如果有什麼想要處理的事情可以儘管找我
可以儘管找我
果然不愧是四個男人的大哥，說出口的話就算是我這種和他半生不熟的人聽起來都覺得十分的可靠，不過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他就有點微妙了，我是想要他幫我什麼么？並不是……
總之還是先打電話打電話、
這次接我電話的是黑西裝了：“左豈他今天一天幾乎都在睡覺，吃了東西恢復的也很好，就是不怎麼講話。”
這不是廢話么，雖然左豈他話很多，但是讓他一個人一天到晚自言自語還是太高難度了一點吧。
“恢復的很好是……他這個月能恢復好么？”
“聽說你最近還想來看他。”
黑西裝迴避了我的問題，也可能是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意義，之前他也和我說過了，左豈的恢復是不定時的，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很長。
“那個啊……這幾天突然有事情可能去不來了，不過我每天還是會打電話問問你他的情況的。”
“好的，如果你要過來就先給我打個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我嘆了口氣，老實說真的很在意左豈那封塞在我鞋櫃旁邊的信封，他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告訴他牧子清那些事情，要憋死我了！我差個人和我一起笑啊！
這時候走在大馬路上的我謀生了一個想法，假如我是主角，那麼現在就是女主角因為犯事被人抓走了，我是不是該去救她，我肯定是該去救她的啊！而且黑西裝那些人總是強調要我提前打個電話過去，那麼我不打電話悄悄過去不就是了么……
不不不，這一點都不現實，就算我避開了那裏那麼多的攝像頭，也打開了二樓的鐵門，我該怎麼把左豈從那個玻璃後面弄出來。
果然還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來比較好吧左豈。
“………………”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那個花鳥市場裏面了，可惡果然還是想要試試這種刺激的行動，反正被抓到了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不過現在才七點，天都完全沒有黑下來，我應該得等到深夜才行，那個時候因為大多數醫生都回家了……所幸這個花鳥市場附近有很多小飯店可以讓我坐着玩，而且晚上那邊也有夜市來着。
不過晚上一個人坐在夜市攤子上吃小龍蝦好像過分寂寞了……我是不是需要幫助了這個時候。
來吧牧大哥，接一下我的電話
……
“有沒有時間？”
電話那頭牧遠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聽得出來有些笑意：“你不用做家庭作業的么？”聽見家庭作業這四個字我愣了一下，我好像很久都沒有做過了，但是老師和班上的人也沒有催過我交作業，難道老師的意思是只要我去了學校就已經很好了么？
“啊，作業這個……你現在有時間嘛？”我避開了作業問題小心翼翼的問牧遠“我現在在城西那邊的那個花鳥市場你知道么？”
“不太清楚，不過我今天晚上是沒什麼事情，要我過去找你么，而且話說回來，都快八點了你去花鳥市場幹嘛。”
太好了他有時間：“是有一些事情想拜託你幫忙，具體的我可以見面了告訴你么？我告訴你地址。”
就這樣意外輕鬆的把社會人牧遠約了出來，他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來之前因為找不到路就一直和我通着電話，然後因為這傢伙開了輛車來，我們還要在花鳥市場外面尋覓停車的地方。
“所以這麼晚找我過來幹嘛？”坐在大排檔裏面牧遠用筷子撕扯着烤茄子，他可能才忙完什麼事情，着裝都比較正式，西裝外套剛剛被他脫了放在車上，神情看起來也沒有周末那麼精神“學生這麼晚還不回家，你家裏人不問的么？”
恩……？牧子清沒有告訴過牧遠他我家裏的情況么。
“我家裏人都在國外，就我一個人在國內讀書，所以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個不是主要的事情，今天是那個……”我緊張又嚴肅的雙手抱拳放在桌子上，看着牧遠“這事情我不知道牧老師和你說起過沒有，關於他之前為什麼住院的事情。”
牧遠吃了口茄子：“具體為什麼受傷他沒說，不過他一直在觀察女學生和師生戀方面的事情這個我知道，你也是被觀察的那個吧。”
“那個不是騷擾么。”而且原來牧子清在搞師生戀的研究？那種事情有什麼好研究的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算是吧，果然該說是騷擾才對呢。”牧遠把筷子放下，學我的動作雙手抱拳放在桌子上“那他住院的原因是？”
“是因為那個，我一個遠方表哥，他智力上有些問題，然後那幾天剛好借住在我家裏，結果就看見牧老師……準確的來說那是誤會，我表哥以為牧老師想要對我做什麼，所以就把牧老師打了。”
“智力有問題的表哥？”牧遠的表情就像是沒有跟上劇情一樣，不過那也是當然的，畢竟我實在說謊，我對着牧遠點了點頭：“所以那個啊，我表哥就被他那邊的親戚軟禁了，我想去見他一下他們不準，所以就想着要去悄悄見他。”
“軟禁？還真是誇張的做法啊。”
牧子清現在也不是被軟禁在家裏么，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啊，我乾笑了兩聲：“然後我不是那個么……我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現在國內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我表哥和你了，所以就想着也許你能幫我一下什麼的。”
糟了，這樣說了肯定會被牧遠認為我是個孤僻的怪人了。
是個孤僻的怪小孩啊，牧遠心想
“幫你是當然的啦，之前我也不說說過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就儘管找我嘛，那我該怎麼幫你呢？”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牧遠還是答應了下來“不過家事這種都有些麻煩。”
“不麻煩，你把我推到二樓去就行了。”
“啊？”
…………
………………
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六分
地點，花鳥市場內金花小區
“算了吧，太危險了……你原來指的還真的是物理上的推到二樓去么……”牧遠在我身子底下喘息着“啊……哪裏不行……好痛……啊……”
……拜託換個說法好不好，我雙手緊緊的抓着牆上的水管，一隻腳蹬在牧遠的肩膀上一隻腳蹬在牆上，很近，我只要爬到二樓樓梯那個小窗戶那裏，就可以直接越過鐵門爬進去了。
“啊…輕一點…不要……那裏……”
“牧哥…你別那樣叫了。”
“我肩膀不好啊，你輕一點……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