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人
塞人進依蘭院並不是烏拉那拉氏的主要目的,她的主要目的其實是想要試探一下年若蘭對自己所下命令的態度。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烏拉那拉氏已經明確感覺出有些東西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她十三歲便嫁給了胤禛,二十幾年的夫妻生涯,烏拉那拉氏不敢說百分百了解胤禛,但總有一些地方,是除了她以外其他女人並不了解的。
胤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在此,暫且不提,但是在對後院女人們的態度上,烏拉那拉氏則可以百分百的說,他是一個絕不受“要挾”的男人,女人們可以通過邀寵,諂媚,以及各種手段來獲得他的寵愛,但這些手段里,卻絕對不會有也不敢有給胤禛擺臉子的情況。
可是年若蘭卻用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讓烏拉那拉氏明白,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是有敢捋虎鬚的存在。為了兩個還沒有進門的格格,年氏就敢跟爺擺臉色瞧,並整整晾了他一個月。而偏偏,胤禛還沒有被觸怒,沒有因此徹底冷落年氏,反而是採用了哄着的手段。自尊高傲如他,什麼時候也會對一個女人低頭了?
烏拉那拉氏開始感到了不安。
而今天年氏對自己堅定的回絕,則讓烏拉那拉氏深刻明白了,這個年氏的心,果然也開始“大”了起來。
想她剛進府時,對自己是何等畢恭畢敬,如今卻也一口一個爺說的了,這難道不是恃寵而驕,得意便猖狂嗎?
好啊,她的府里這是要出第二個李氏了。
百種念頭在腦海里如激流般沖盪不休,然而,烏拉那拉氏的面上卻絲毫未變顏色,直到年若蘭告辭離開,方才徹底沉下了整張面龐。
年若蘭尚不知道,或者說即使知道了也不在乎,烏拉那拉氏已經把她升為了頭號危險人物的事情。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又走過了小半個月,兩個新進的格格分別在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初八,與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初九,被一頂粉色小轎,由東小門,抬進了府邸。
因為兩個人進府的時間挨得極近,所以敬茶的日子便乾脆挪到了一起。
正院,方廳之中,烏拉那拉氏,年氏,李氏,宋格格,武格格,以及張侍妾等人俱都來了。
屋子裏的氣氛較為安靜,每個人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沒個人出聲。
“鈕祜祿氏格格到——耿格格到————”終於來了。
李氏等人渾身一震,頗為幾分迫不及待的向外望去。
年若蘭挑了挑眉頭也微微轉了頭去。
但見此時,門口處,正徐徐走來兩位少女。當先一位穿着身銀粉團花褙子,臉如圓盤,五官清秀,細品之下倒也頗為耐看。另一位則是有着小麥色肌膚,看上卻有着點農家少女樸實之感的女孩子,總的來說,這兩個的姿色只能說是一般,不要說與年若蘭相比,便是與武氏,或幾個年輕的侍妾相比較起來,也是頗有不如的,坐在年若蘭對面的李氏,紅唇微掀,臉上不由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本來緊繃的身體也微微鬆快了一些。
早就有丫頭拿了蒲團擺放好。
兩個新進格格小心翼翼地跪在上面與烏拉那拉氏敬茶。
烏拉那拉氏和氣的說了幾句場面話,而後又分別賞賜了她二人見面禮。“婢妾給年李側福晉請安,請側福晉用茶。”
“真是花朵一般的兩個人兒啊,而且看着就是知禮兒的,咱們爺有福氣咯!”李氏笑眯眯地飲了口手中的茶水。
二人見李氏受了茶,心裏面不由鬆了口氣。
這位李側福晉,當真是嫵媚艷麗,容貌極好。而且人家膝下又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兒,在貝勒府里極有地位,對二人來說是屬於那種絕不能得罪的類型。
予李氏敬了茶也受了她的賞賜后,二人來到了年若蘭身前。
“婢妾給年側福晉請安,請側福晉用茶。”
上手的茶盞被人接過少頃后,只聽上頭傳來一道清清雅雅地聲音道:“都起來吧!”。鈕祜祿氏與耿氏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抬眼望去,霎時,只覺得心頭一震,一種世間竟有如此美人兒的感慨立時浮上心間。
但見眼前這位女子,一身雪白的綉蘭花旗袍,外罩了件錦繡雲紋的比絲馬甲,一襲烏黑的秀髮梳成個小二巴頭,上面簪了只八寶彩玉的琉璃釵,女子五官精緻柔美,肌膚雪白細膩的近乎透明,她神色慵懶的坐在那裏,給人的感覺卻是那樣的美麗,空靈,彷彿天上的仙女。
鈕祜祿氏的心頭霎時漾起抹難言的苦楚。
府里有如此美的人存在,相貌平平,家室不顯得自己真的能夠得到爺的看重,真的能在府里立下足嗎?
接了年若蘭遞過來的賞賜,接下來這二人又與又與宋氏、李氏等見了禮,張氏等幾個侍妾也過來給二人請了安,如此這一套流程便算是走完了。
月上梢頭。
一身粉紅色薄紗,白色綢褲,鈕祜祿氏正坐在鋪着大紅色鴛鴦綉被的錦床上清秀的臉蛋上露出十足的緊張不安。她今年只有十三歲,擱在現代還只是個孩子,可如此她卻已經嫁為人婦,並懷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自己人生的初次。
爺會長的什麼樣子?
他會不會喜歡我?
自己要怎麼表現才能討好到他。
鈕祜祿氏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臉上的顏色也是一紅白一會紅的,可見腦袋裏鬥爭的激烈程度。然而對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等待的那個卻依然沒有出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鈕祜祿氏似乎有人在說話,她心裏一激靈,不由一下子站了起來。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鈕祜祿氏的陪嫁丫鬟馨兒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着赤着雙腳,臉上隱隱有期盼之色的主子,馨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下頭小聲說道:“主子,爺今晚不來了。”
鈕祜祿氏一楞,新人進門一般會有三天的獨寵,而且她總比耿氏早進門早一天,怎麼看,爺也應當先到她這邊來的啊!
“爺。是去了耿姐姐那?”鈕祜祿氏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馨兒的一顆頭顱垂的更低了些。
“貝勒爺去、去了依蘭院。”
鈕祜祿氏知道依蘭院是年側福晉住的院子。
“這樣啊!”此時此刻,說不是往那肯定是騙人的,鈕祜祿氏淡淡地嘆了口氣,目光中露出一抹悵然地神色。
“主子不必如此。”馨兒見鈕祜祿氏黯然下去的神色,不由趕緊勸道:“奴婢剛剛打聽到,聽說當年武格格進門的時候,爺也是去了年側福晉那,所以………”
“好了,你不用說過了,我沒事的。”鈕祜祿氏搖了搖頭,語氣平緩地說到:“如年側福晉那樣的美人兒,爺會特別愛重也是常理…把蠟燭熄了吧,我困了。”
“是!”
昏暗地床帳內,鈕祜祿氏輾轉反側。而此時此刻,依蘭院內卻是燈火通明,年若蘭狗皮膏藥一般黏在胤禛的身上,兩條光滑□□的小腿來回踢呀踢得。
胤禛的目光在她那圓潤粉嫩猶如貝殼一般的腳趾頭上移開,拍了拍那飽滿的誘人的翹臀,胤禛啞着聲音道:“你老實一些。”
蹭啊蹭的,蹭的人一身的火。
年若蘭嘻嘻一笑,抬起頭,對着某人拋了個媚眼。今日的她穿了身肉粉色的冰蠶絲睡袍,睡袍裏面帶着蕾絲邊的胸罩與更加隱秘之地的三角內褲,在其中若隱若現。把烏黑的長發,梳成了一條長長地大辮子,此事年若蘭正調皮的用辮子梢去撩胤禛的下巴。
“爺,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年若蘭嘻嘻笑着說道:“從前有一個男子,在寒冷的夜晚坐着馬車回家,卻在半路上遇見了一位衣不蔽體幾乎快要被凍死的女人,男子把女人接上了馬車,並且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裏,用體溫為她取暖,直到把女子送到家,男人都沒有對她有絲毫的侵犯。”
毛刺刺的髮絲像是小鉤子兒一樣在男人的下巴處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剮蹭着,年若蘭吐着滾燙的熱氣,在胤禛的耳邊竊嘻嘻地問道:“爺,你說說,這個男子為什麼就忍得住呢?”
胤禛垂下眼睛,五官綳得緊緊地,若不是翹臀處那硬邦邦地活像是放了個根鐵杵的某物,還真是挺像正人君子的。
也不待男人回答,年若蘭便自顧自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依我看,那男人十成九是個銀槍蠟頭貨,中看不中用,所以才能正人君子,才能坐懷不亂,爺~~~~~你說人家講的對不對啊~~~~~~~~~”
纖弱的身子在懷裏面撒嬌似的來回蹭着,看着年若蘭那賊嘻嘻地調皮雙眼,胤禛心裏面一陣陣地咬牙切齒。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就到底是不是銀槍蠟頭這件事作出了相當的、徹底的,無比激烈的實驗。
總之,整個過程火爆地一比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