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貴姐。

第24章 貴姐。

“這湯裏面可是加了參枝?”太醫久聞了會那已經涼透了的補湯,如此問道。姓方的廚娘此時已是被嚇得誠惶誠恐了,跪在地上連說道:“確實加了人蔘。福晉,奴婢這方子絕不會有錯的,沒有一樣是犯了忌諱的!”

那太醫卻搖頭道:“武格格之所以會流產不再這道湯品的方子上,而在這隻參枝上。”

“哦?”烏拉那拉氏皺眉道:“這是何意?”

“回福晉這根本就不是參枝,而是一種名為岐黃木的根須,此物經過特殊手段的侵泡后,其外表的樣貌會與參枝一模一樣。常有黑心的藥材商拿此物魚目混珠,圖取暴利!而岐黃木性涼,有活經疏血的效用,武格格又是懷孕初期,胎盤不穩,是以……”

是以就流產了。

原來武氏是被“假藥|”給害了的。年若蘭聽到此處,嘴角處不由狠狠抽動了一下,堂堂皇阿哥的女人居然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假藥給害了,日後說出去,胤禛的一張臉皮一定會很痛很痛的。

“蠢不可及!”烏拉那拉氏雙眼冒火,此次事件完全是武氏自作自受,府邸裏面有的是存留的上好葯才,武氏不用府里的,偏偏自己偷偷讓人去外面購買,這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麼。

李氏用娟帕輕捂着自己的唇角,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年若蘭回到依蘭院的時候,微微打了個噴嚏。

“剛才走的匆忙,主子頭髮都是濕的,別再傷風了。”綠琴擔憂的對着底下的小丫頭說道:“快去準備一盞薑茶,多放些蜜糖。”

年若蘭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覺得身上是有點不太舒服。

很快的,那薑茶便被送了進來,年若蘭皺着眉頭喝了,用着綉蘭花的帕子輕輕地在嘴角旁擦了擦,她吩咐道:“去把畫屏給我叫過來。”

畫屏小姑娘年紀小,性子活,院子裏的姐姐們也疼的,平時用不着做什麼活計,所以只要一有時間,畫姑娘就會一條泥鰍般到處逛盪着,這貝勒府里無論是福晉院的,李氏院的甚至是大廚房裏都有幾個她能說的上話的小姐妹。

所以她的消息也是最靈通的。

“那姓方的婆子是彩娟的乾娘?”年若蘭挑了挑自己的眉頭。

畫屏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語帶不屑的說道:“方婆子性子油滑,貪財,最喜歡佔便宜,不過她確實很擅長灶上的手藝,武格格平日裏喜歡吃些什麼,都是方嬤嬤給做的。”

既然方嬤嬤貪財,喜歡佔便宜,那她在拿了武氏的銀子后,萬沒有不苛刻得道理,但就憑她也絕對沒有故意拿假藥來害武氏得膽子。那麼,那所謂的假藥又是從何處入手,是不是有人故意做了套子,來引方嬤嬤上鉤。

各種七七八八的念頭在年若蘭腦海中翻騰不休。

良久后,她微微一嘆,武氏沒了孩子到底已經成為了事實,而且她還敢保證,武氏一定會因為此事失寵與胤禛。

年若蘭猜測的果然沒有錯!

第二天,她便已經得到了消息,武氏身邊的兩個丫頭因為服侍主子不利,被打了一頓后逐出府去,那個方嬤嬤也沒有得好,五十大板下去,後半生怕都得躺在床上度過,而慘遭流產的武氏不但沒有得到胤禛絲毫的憐憫疼愛,反倒被胤禛狠狠記了一筆,如今已是以養病的說法,禁足在了房間裏。

失去了胤禛的寵幸,又得罪了烏拉那拉氏,武氏以後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

“昨日還如枝上桃花嬌艷奪目,今日卻成地上的泥巴,任人踐踏。命運這玩意兒也真是夠無常的了!”年若蘭喃喃自語,正在磨墨的綠琴沒有聽清,不由微微轉了下腦袋問道:“主子在說什麼?”

“沒!”年若蘭大筆一揮,在潔白如雪的宣紙上,寫了大大的四個字:“干、他、娘、的”

自武氏流產後又過了小半年的光景。

四貝勒府里,年若蘭依然是最受寵的那個,胤禛一個月的時光里,最少有十日都會在依蘭院這邊度過,李氏仗着有弘均,每月也能把胤禛弄到她屋裏歇上幾日。這一天,年若蘭剛用了晌午飯綠琴便滿臉喜氣洋洋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口中直呼道:“主子,大喜啊,咱家大奶奶生了!”

年若蘭聽了這話嘩啦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雙眼放光道:“什麼時候生的?男孩兒女孩兒,嫂嫂可還平安?”

“今兒早上發動的,生了兩個都時辰,是位姐兒,母女平安!”

“阿彌托佛,謝天謝地!”年若蘭一雙眼睛晶晶亮亮,幾若天上星辰,一疊聲地說道:“趕緊準備馬車,我要去看我的大侄女!”

年若蘭抵達年府的時候,納蘭雅慧還在昏睡中,年若蘭不讓人打擾她,尋了年羹堯,兄妹兩個一起傻兮兮的看着那大紅包裹里,像是小貓咪一般可憐又可愛的小娃娃。

“你快看,你快看,她吐泡泡了!”年若蘭雙手合十,不停地來回搓蹭着,看着小娃娃地臉上充滿了垂涎欲滴的神色。一旁的年羹堯也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兄妹兩個的腦袋不約而同的湊在一起,嘿嘿嘿地傻笑起來。

傻笑着,傻笑着,年若蘭突然眼睛一紅,沒出息的流出了眼淚兒,又哭又笑,狼狽不堪地說到:“哥,你有孩子了!”

年羹堯看見妹妹哭了,心中一疼,伸出大手來使勁兒壓了壓年若蘭的腦袋,他赤紅着眼睛,聲音沙啞地說到“妮兒,以前都是哥連累了你!”

年若蘭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上輩子,再他們還沒有穿過來的時候,初涉黑幫的他有一次遇見了一件極大地麻煩,甚至惹下了殺身之禍,而年若蘭為了幫助自己的哥哥活下來,毫不猶豫地選擇出賣了自己,十幾歲青春正好的她,上了一個足可以做她爸的男人的床。年若蘭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當初的選擇,因為哥哥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她最重要的人。不過若說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關於孩子的事情了,在選擇出賣自己之前,年若蘭去了醫院,做了子宮摘除的手術,所以註定了,她那一輩子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年若蘭即使紅着眼睛,也不忘諷刺打擊自個哥哥:“我告訴你,你欠我的兩輩子都還不完,所以註定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你都得百般的對我好,永遠護着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我!!!!”

面對着自家妹妹那傲嬌的小模樣,年羹堯收起自己平時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臉上露出了認真的表情,重重的嗯了一聲!

強忍着想要把孩子偷偷抱走的衝動,年若蘭萬般不舍的回去了,而非常恰好的是胤禛也剛從宮裏面回來,兩個人在大門口照了個面,於是非常自然地,二人一塊向著依蘭院走去,一路上,年若蘭嘰嘰喳喳,無比歡樂的向胤禛描述起她的大侄女是多麼的可愛,多麼的招人喜歡,簡直就和自己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云云,其驕傲的表情與誇張地神態,十分的引人發笑。胤禛對年羹堯十分看重,知道他得的是個女兒,不由皺了下眉頭道:“可惜不是個小子”

年若蘭立刻擰起了自己的一對柳葉眉,跟個小老虎似的撇着臉說道:“女兒怎麼了,哪裏不如小子了,女兒是父母貼心小棉襖,漂亮乖巧又懂事比淘氣沒邊的小子不知道好上多少!!!”

胤禛不過是隨口一說,哪裏想到會引起這樣“劇烈”的反響,此時,不由搖頭一笑,有手指着她道:“好好好,女兒好,女兒最好了,等什麼時候蘭兒也給爺生個女兒,讓爺有件貼身的小棉襖?”

年若蘭小臉一紅,抬起手肘,很是膽大的杵了胤禛的胸膛一下,嬌俏地說到:“爺別忘了,在咱們府里您可是已經有了一件小棉襖了,哪裏還需要別的?”

說完,對着胤禛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兒,留下一大串銀鈴般的笑容一骨碌的朝着前方跑去。胤禛看着她那歡喜淘氣的樣子,一股子笑意不由自主的湧上嘴角。

這個女孩子的身上似乎總有一股子活力,便是旁人在她身邊呆久了,不知不覺的也會被感染上幾分,踏着晚霞,胤禛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年羹堯家的寶寶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大名是年羹堯自己取得,是十分直接而且令人臉紅的名字,就叫做年愛慧。至於小名,納蘭雅慧和年羹堯一直要求讓年若蘭來取,年若蘭十分欣然的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在經過許多天的冥思苦想后,年若蘭終於圈定了一個,就叫做————貴姐。她希望自己的大侄女,這輩子都是個“貴”命。

貴姐滿月宴沒過了多久,十四福晉完顏氏的孩子也出生了,是個小阿哥。洗三那天,胤禛、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一同過去賀了。(年若蘭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出席。)

待回來的時候,胤禛的臉色便有些不好。據說是因為十四阿哥太過高興,而喝高了幾杯,有些失了分寸,在宴上與胤禛發生了不愉快。胤禛一向是個極要臉面的人,當著那麼多兄弟,被自己的親弟弟給卷了顏面,以他小心眼兒程度,能高興那就是怪事了。

對此,年若蘭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什麼,只輕巧的解開了他的頭髮,用着手指輕輕去揉捏他的頭皮。胤禛雙眼緊緊閉着,腦袋放在年若蘭的膝蓋上。

年若蘭一邊為他輕輕揉捏着,一邊輕輕地哼起小調來。

悠揚輕快有些一絲絲淡淡地溫馨與安撫。

胤禛本來緊繃的表情漸漸地放鬆了下來,微一翻身,把整張臉埋在年若蘭的肚子上。

男人啊~~~年若蘭低下頭,在他的鬢角上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一下。

有的時候,真是脆弱的不可思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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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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