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格格

第11章 武格格

“府里怎麼這樣吵?”胤禛停下腳步,本就陰沉沉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他的親弟弟十四阿哥,剛在宮門口跟他吵了一架,胤禛心裏面堵的厲害,所以此時能夠心情好那就是怪事了。

身後的蘇培盛聞言立馬笑了一下,小聲道:“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兒是武格格進門的日子,福晉特意讓人擺了兩桌酒,給武格格道喜。”

胤禛明顯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武格格是生母德妃賜過來的,按理說,胤禛應該是要給幾分面子的,然而只要想到,剛才老十四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吼的那些話,胤禛就實在是不想去見這個武格格。

“爺?”蘇培盛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胤禛臉色變幻無窮,好半晌后,方才冷笑一聲,甩袖道:“去你年主那!”

對於胤禛的突然到來,年若蘭其實挺驚訝的,還以為他今日要去做他的新郎官呢,沒想到卻跑到自己這裏來了。

當然,心理雖然是這麼想着,但面上,年若蘭卻一點都沒有露,更是半點都沒提那個武氏。

胤禛是個不耐汗的人,一到夏天就要遭不少罪,偏偏他又是那種把扣子系在脖子下的男人。

年若蘭看着他發跡邊上的隱隱汗水,臉上立露出心疼的表情,口中急急忙忙地說道:“綠琴快奉茶,司棋再去取兩個冰山來、書女去把我給爺做的那件無袖背心找出來……”

“快把衣裳脫了!”年若蘭墊起腳尖去勾胤禛的衣裳扣子:“早就跟爺說過了,這大夏天的,您少穿着一些,偏不聽,看看出了這麼大汗,呀……還生了痱子……”年若蘭撅着嘴巴露出一臉不高興地樣子。

感受到年若蘭對自己急切的關心,胤禛那本來堵的厲害,悶的厲害的心裏,微微鬆快了些。

看!即使與生母有隔閡,即使與親弟弟有成見,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真心真意關心自己,親近自己的人。

胤禛陰冷的面色漸漸地柔和了不少,他看着年若蘭跟只小蜜蜂似的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由緩緩地吐出了口氣。

年若蘭女紅的手藝自然沒有書女的高,不過因為有幸繼承原主的一些才藝的原因,所以一些簡單的東西倒也會做,這件無袖的大衫就是年若蘭做的,布料是那種涼絲的,穿在身上滑滑涼涼,也不沾身子,款式有點像是跨欄背心,穿戴起來特別的簡單。

不知道是不是胤禛現在正感懷着的原因,面對着這種無論不類的衣裳,他居然倒也穿了。

別說,這全身上下一件大背心子,露出胳膊,光着兩條大腿,整個人瞬間就感覺涼快起來,似是連呼吸都痛快多了。

年若蘭讓胤禛上了香榧榻,又找出治痱子的香粉給他塗了。

胤禛爬在上面,腦袋壓着胳膊,從年若蘭的角度上恰好能夠看見他那條垂下來的大長辮子。、

不知道是不是看熟了關係,年若蘭現在居然還會覺得男人梳個長辮子什麼的也挺好看。

“爺這是怎麼了,是誰惹您生氣了嗎?”年若蘭一邊給他塗粉,一邊隨意地問道。

小三這職業想要干一輩子,光憑美貌什麼的,絕計是不行的額,還得從感情上抓。

年若蘭也不指望自己成為什麼解語花之類的,她只期望有一天,胤禛能夠不把她當外人,換句話說,她希望胤禛在她面前能夠更加輕鬆,自在,能夠把一些不能給別人說的話,跟她說。

胤禛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年若蘭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底下卻傳來悶悶地聲音:“今兒在乾清宮門口碰到了佟大人。”

年若蘭腦袋微微一轉,便記起了他說的這人是誰。

佟大人指的便是佟國維,這位大人在康熙朝可是很了不得,其位高權重暫且不說,他與胤禛還有一層較為特殊的關係,胤禛的養母孝懿仁皇后,就是佟國維的親生女兒。

年若蘭仔細傾聽,她知道胤禛肯定還有話沒有說完。

果然————

“我與佟大人本是偶遇,見了便上前打個招呼,卻被十四弟看了去,可恨他不知情理,不知上下,竟出言諷刺與我,說我忘本,還說我只知道巴結佟家,這真是豈有此理!!!”胤禛顯然是氣的狠了,攥起拳頭使勁兒往榻上砸去。

年若蘭聽了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十四阿哥真的是這樣說的?這也太不分是非了吧,佟大人是重臣,又是當朝國丈,而且還是長者,除了皇上外,任人都不可能視而不見,這是最基本的禮數吧,十四阿哥這樣說您,可真是太過分,也太沒有道理了!”年若蘭一臉義憤填膺地樣子。

人在生氣的時候,總喜歡有人附和自己與自己一起討伐“敵人!”

年若蘭說的這番話,一下子就對了胤禛的心思,可不就是嘛,只是平平常常的打個招呼罷了,平什麼就被說的那樣難聽。

胤禛狠狠地磨了磨牙花子。

“不過爺也不用太生氣,若是氣壞了自己便不值當了。”年若蘭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十四阿哥年少氣盛,有些事情想的怕也不夠周到,您可是他的嫡親兄長,找個機會好好與他說道一番,讓其俯首認錯,也就是了!”

兄弟?胤禛暗自冷笑一聲,恐怕在老十四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他這個親哥哥吧!

否則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還有額娘……是不是也在十四面前說了些什麼,所以才導致他……

胤禛的思維散發的極快,而且越想心裏面就越不得勁兒,偏偏在這時,蘇培盛在外面稟告道:“爺,福晉派人過來,想請您過去一趟。”

胤禛回府卻沒上新格格那,反而跑到年若蘭這邊來的事情,現在基本上是個人都知道了。

烏拉那拉氏有意抬舉武格格,所以此時就派人過來“提醒”了,至於她想要提醒的是胤禛,還是年若蘭,那就不得而知了。

胤禛現在心裏面正煩着呢,聞言立刻就露出滿臉不耐煩的樣子,然而,還不待他開口,身後的年若蘭便一馬當先的開口道:“去回福晉,就說年側福晉身體不舒服,爺過來探望,這一時半會的怕是回不去了。”

其表情之驕,言語之橫,活脫脫地把“恃寵而驕”這四個字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外面候着的蘇培盛暗自砸了砸舌頭,立馬腳步輕快的走掉了。

胤禛支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年若蘭。

年若蘭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伸出跟小手指頭,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點着胤禛的後背,嘟嘟囔囔地說道:“爺不會立刻說,要走啊之類的話吧!”

那豈不是被打臉?

胤禛看着她一臉怯怯,一臉討好的樣子,心裏面忽然暖融融了起來。

寧願自己擔著善妒的名頭,也要順着他的心意,處處為他考量,這樣的女人怎能讓那個胤禛不心頭歡喜。

“蘭兒身子不適,爺自然是要陪着你得!”胤禛長臂一伸,年若蘭整個人便跌進了他的懷抱里。

兩人面對面的躺在榻上,胤禛把頭埋在了年若蘭的秀髮中,有一種淡淡的冷香味傳來,十分的好聞,他不由微微閉上了眼睛。

“爺困的話,就睡一覺吧。”年若蘭老老實實的躺在他的懷中。

“嗯,你陪着爺!”胤禛聲音暗啞地說道。

“好!”年若蘭伸出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

十分奇異的,胤禛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這一夜,胤禛留在了年若蘭的身邊,而那位新進門的武格格卻在自己的“洞房花燭”夜裏,獨守空閨,自此以後年若蘭這三個字便被她狠狠地記在了心裏。

雖然沒有伺寢,不過究竟是已經過門的格格,按禮節,武氏在第二天來給烏拉那拉氏敬茶,年若蘭作為側福晉自然也是到場的。

只見這位新進門的武格格,年約十六七的樣子,穿着一身桃紅色的綉蝶旗裝,梳着兩把頭,頭上帶了一隻金累絲嵌紅寶石的花形簪子,樣式獨特,做工精美,一看就是宮裏面造出來的物件,應是德妃賞給她得,至於長相,倒也十分標誌,身材不錯,看起來珠圓玉潤的有點“好生養”的意思。武格格跪在了烏拉那拉氏身前,十分恭順地敬茶道:“婢妾給福晉請安,福晉請用茶。”烏拉那拉氏微笑着用了武氏敬過來的茶,而後又十分自然的從手腕上退下只老玉色的鐲子,賞給了武氏。

武氏眼含感激的看了烏拉那拉氏一眼,而後站起身,復又跪倒在年若蘭身前,敬茶道:“婢妾給年側福晉請安,請側福晉用茶。”

不知道是不是年若蘭的錯覺,她總覺武氏把“側”這個字,似氏念的格外用力些。

“日後都是一家人,武妹妹不必多禮。”年若蘭用唇邊略沾了沾茶水,便放下了,身後的綠琴遞了只葫蘆形的香囊過來,這是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

武氏低眉順眼的接了。

年若蘭便讓她起身。

“咱們府上還有一位李側福晉,只不過她現在懷着身孕,不方面出門。”烏拉那拉氏笑着說道。

武氏立刻接口道:“婢妾一會兒就去給李側福晉問安。”

“嗯,你是個知禮的。”烏拉那拉氏看起來對武氏十分的滿意。

這哪裏是問安,這是添堵去了吧。

年如蘭有點不厚道的,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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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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