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我覺得白牡丹真的是好看
猴爺火了，莫名其妙的火了，那些網上的小姑娘把他評為史上最帥大叔，而他的粉絲群大多都是一些十四五到二十歲這個區間的小姑娘，從初中到大學，全方位涵蓋。
有人不服氣，說這算什麼，所以乾脆現場去觀摩，可猴爺的氣場……這個真壓不住，那種見慣了風浪的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點餐員，但往那一站就跟身穿西裝的陳道明一本正經的賣涼茶一樣，氣場真的壓的人說不上話。
那種認真細緻再加上惜字如金的風格，一下子就迷住了一大堆的人，很多時候那些小姑娘過來哪怕只點一杯奶茶都要衝着猴爺拍上好幾張照片。
“有什麼感想。”
“什麼感想？”
店長在跟猴爺熟悉之後，說話也漸漸放開了。怎麼說呢，這個傢伙是那種看上去不近人情的人，但實際上店長這麼多年還真沒看過像他那麼好說話的男人，要說他沒有脾氣吧，這個不敢肯定，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傢伙的脾氣是真的好，真的太好了。
所以在閑暇時刻她經常會主動和猴爺聊幾句，別小看這隨便聊幾句，她深切的感覺這個傢伙的談吐舉止絕對不是一般人家能培養出來的，哪怕小說里貴公子也不過如此。
當然，他也有很痞很無賴的時候，但並不是街上那種地痞，而是有點像嬉皮士風格的那種雅痞，哪怕是順口說兩句葷段子也絕對絲毫不給人下流的感覺。
這樣的人在一家炸雞店打工，怎麼看都感覺很違和。
“今天奇怪，沒什麼人來啊。你過氣了？”店長趴在櫃枱上百無聊賴的看着大門：“平時這個點可都是過來看你的小姑娘。”
猴爺此刻正從後面拿出一份準備自己吃的雞米花，聽到店長的話之後，笑着走過來：“誰知道呢，有時候就趕着這麼巧，就跟你們上學的時候的晚自習，瞬間全班都安靜的概率差不多吧。這樣不是挺好么。”
“你又偷吃店裏的東西。”
“老闆都沒意見。”猴爺把蛋黃醬澆在雞米花上：“你要不要吃點？”
“不吃，最近減肥。”店長嘆氣：“我老公說我現在小肚子都起來了，再不減肥不行了。”
猴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撇撇嘴：“沒救了，該吃吃該喝喝吧。”
店長白了他一眼，然後還是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子後面窩在一起的衣服，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弟弟要是能有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你弟弟？”猴爺撓撓頭，表情很迷：“你弟弟跟我差不多大？”
“嗯，還很帥。可是從小就不好好的，前幾天跟人打架被拘留了，煩。”店長嘆了口氣：“你看你，安安穩穩的，多好。”
呵，這阿姐是不知道猴爺以前是幹什麼的才會說出這種話，打架什麼的……對於猴爺來說，那叫滅國。
“店長，我問你啊。”猴爺雙手撐在櫃枱上，雙眼看着外頭：“你說，普通人一輩子的追求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已經很好了。大富大貴除了看自己的能耐還得看命，咱們這種小市民呢，每天就賺點餬口的錢，精打細算的過日子。你還年輕，不太明白這些，等你四五十歲之後就差不多能明白了。”店長不由得嘆了口氣，眼神也順着猴爺看着的方向愣愣發獃：“我以前特別相當演員的，後來不也來這炸雞了。”
猴爺扭過頭看着她，笑眯眯的。
“臭小子。”店長有些害羞的拍了猴爺屁股一下。
被人當弟弟給照顧着，這種感覺其實還是不錯的，雖然店長這個人吧，有點羅嗦也有點市儈，但就像她自己說的，小市民么，求的也就是那些東西了。
不過不得不說，其實店長十來年前的照片猴爺還真看過，那時候她應該是高中生，看上去清秀單純，雖然不算是什麼大美女，但那種小家碧玉的感覺相當棒，當個演員沒有問題，但是人么，命數是說不清的，至於她怎麼來這炸雞，其中的曲折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對了，店長。如果有一天有人突然給你特別多的錢，你會怎麼辦？”
“那可好了，不過這種事想想就行了，誰能給我好多錢？人老色衰了，連個包養的人都沒了。”店長說話頗有點自怨自艾的意思：“來客人了，別聊天了。”
門口的迎客鈴叮噹的響了一陣，三四個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然後徑直走到猴爺面前，其中一個人點東西，其他的就在猛的拍照，弄得猴爺是哭笑不得。
“大叔大叔，能回答我們一個問題么？”一個高中小姑娘的仰着頭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猴爺。
猴爺歪着頭看着她：“問吧。”
“e……你是學霸嗎？”
“什麼意義上的？名校畢業還是什麼？”
“都行。”
猴爺笑了笑，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筆在一張炸雞店的宣傳卡背面上寫了一長段的話，然後遞給那個小姑娘：“送你的。”
她拿起來看了亮眼，然後遞給身邊的小夥伴看了兩眼，幾乎是所有人都對猴爺那手好字嘆為觀止，那如同簽名一般的花體字配上泰戈爾的詩，一瞬間就把簡單的宣傳卡的檔次提高了許多。
“其實我演技特別好，你們希望我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是路邊的痞子可以、是城堡里的王子可以、是學校里的老師也可以，我都沒問題的。”
猴爺說這話的時候很裝逼，但偏偏小姑娘們就吃這一條，嘰嘰喳喳笑笑鬧鬧的抱做一團，開心的跟什麼一樣，而猴爺只是把他們的餐點給她們之後就做了個請的手勢：“不要耽誤其他客人點餐，謝謝。”
“好哦好哦！”
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四散跑掉，而猴爺只是頗為無奈的回頭朝店長攤開手：“你看，我這算不算守護小朋友的憧憬？”
“你啊，這算是勾搭未成年少女。”店長抱着胳膊：“真不知道你禍害了幾個。”
猴爺嘴角抽了抽，豎起一根手指：“至今為止……就一個。”
“鬼信。”
愛信不信吧，猴爺也挺無奈，他真的就禍害過一個姑娘，但這件事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時間翻轉之後，這件事在理論上就已經沒有發生過了，所以……理論上，猴爺一個都沒禍害過。
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到了晚飯點的時候是炸雞店最忙的時刻，因為除了追星的還有正兒八經過來吃東西的，反正在店長走了之後，即使是以猴爺的效率都沒能撈到多少休息。
“你說，這裏為什麼沒有小混混來受保護費？”
百忙之餘，猴爺問旁邊和他搭班的姑娘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而那姑娘愣了一下，才笑道：“怎麼？你很希望有小混混來啊？”
“嗯，然後我就能以一敵百，大展雄風了。”猴爺嘿嘿一笑：“讓你們看看我多帥。”
“想吧你，真有那種時候，我給你提前打好120。”
猴爺吹了聲口哨，然後繼續忙碌了起來，而這種忙碌一直持續到七點半才算好一點，之後猴爺又到了空閑時間，他照例拿着廚房的碎肉邊角料來到了後巷喂貓，那些貓咪早已經熟悉猴爺，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紛紛豎著尾巴跑到了他的身邊。
“肥菊，你要親人一點啊。”猴爺捏着這一代的貓老大的耳朵：“想辦法不要當流浪貓了。”
那隻大橘貓抬起頭沖他喵了一聲，似乎很是不滿，而旁邊一隻小黑貓則一直在猴爺的小腿上用腦袋蹭來蹭去，十分親密的樣子。
這大概是猴爺每天最快樂的時間了，看着這些貓咪一點點從戒備到親密，即使他在它們吃飯的時候去擼也不會被凶，這種感覺真的太棒了。
“喜歡為什麼不帶回家呢？”
陌生的聲音傳來，猴爺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穿着長裙的女孩，她手上拿着貓糧，而屁股後面有一條貓尾巴正在搖來搖去。
“亞人啊。”猴爺笑着沖她點點頭：“其實貓啊，它們比起好生活更喜歡自由吧，實在有一天它們不想流浪了，會自己選主人的，所以有些事呢，是強求不來的。”
“你說話挺有意思的。你好，我叫喵古，音譯音譯啦……”那女孩擺擺手：“不是故意賣萌的，我剛才正在喂貓，你一嗓子它們就全過來了，我就跟來看看。”
“貓人很稀有的對吧。”
“也不能這麼說吧……我們族群還是挺大的，不過我們都不太喜歡群居，所以就顯得人少。”這個叫喵古的貓人搖頭的時候，長發像波浪一樣來回搖擺：“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類能被這麼多貓咪信任呢。”
“動物很多時候比人類要敏銳很多。”猴爺站起身拍拍手：“如果我沒猜錯，你是這片區域唯一的貓人吧。”
“啊？”喵古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我悄悄跑出來的，家裏逼我結婚，我不想結婚……”
“所以啊，貓人跟貓有的地方很像。”猴爺笑着說道：“還有，我提醒你一下啊，這段以來有犯罪組織對亞人下手，你的血統很珍奇，自己小心。”
喵古愣了一下，然後揚起自己的手虛抓了兩下皺着鼻子說：“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厲害的！”
猴爺搖搖頭：“反正小心一點吧，這個你拿着。”
說完，猴爺給了她一張卡片，上面有一個袖珍的魔法陣，喵古擺弄了一會兒，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啊？你是督查嗎？”
“不是。”猴爺搖頭：“別問了，要是有危險就撕掉它，我會救你的。”
真的是猴爺看人家好看就善心大發么？顯然不是啊，至於為什麼？他是亞人的神啊，作為神這個身份，他庇護一下自己的信徒有問題嗎？
“對了，你們是不是還信仰你們的親王？”
“當然啊！”提到親王殿下，喵古整個人都璀璨起來了，她雙手合十一臉憧憬的說道：“他是亞人的創世神，如果沒有他，我們還是奴隸。他的事業崇高無比、他的光輝勝過太陽。”
媽的……狂信徒。惹不起惹不起，還好猴爺剛才沒說自己壞話，不然他敢肯定這個看上去很文靜的姑娘會上來手撕他……
“行了，今天就到這了，有危險撕掉就行了，不開玩笑。”猴爺點頭，然後返回炸雞店。
而在他身後的喵古突然喊住了他：“為什麼你會對我們的事這麼了解啊？你是？”
猴爺回頭看着她笑了一下，但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個賣炸雞的。”
日子過的很平淡，沒有小流氓過來受保護費也沒有什麼故意找茬的人，唯一讓猴爺感覺有點意思的就是每兩天和那個兜帽男的碰頭，這個眼線可以說是相當成功，猴爺幾天就已經摸清了這個城市裏躲在陰暗深淵的那些人的動向。
“你是說他們最近又接到了生意咯？”
“是這樣的。”兜帽男仍然是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具體我還不知道，我會儘力接下單子的。”
“嗯，你頻繁跟我見面可能已經要暴露了，這幾天我會指派人跟你接頭。”猴爺想了想，然後說道：“暗號是這樣的，你說白牡丹真的好漂亮，對方會回答何仙姑也不差。”
兜帽男：“？？？”
猴爺指了指他：“沒童年。”
不過猴爺說完之後，他又自己補充道：“不過說起來，白牡丹是真的好看，主要是氣質好。”
兜帽男：“？？？”
雖然這種自導自演的諜戰大片跟鬧着玩似的，但猴爺並沒有開玩笑，像這些人，他們的警覺性是非常高的，如果兜帽男長期跟他接觸，勢必會導致這條線徹底斷掉。當然，用暴力解決也不是不可以，但沒勁不是，作為凡人就要有凡人的解決方式。
“對了，你知道買家是哪裏的嗎？”
“大部分是中東和東歐的客戶，那裏的變態比較多。”
“嗯，我知道了。”猴爺擺擺手：“你下去吧。”
“是。”兜帽男畢恭畢敬的朝猴爺鞠躬：“那我就先走了。”
“滾吧滾吧。”猴爺點上煙：“你看看你那邊有誰值得相信的，下次帶着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