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來就來

第9章 說來就來

墨毅一走,庄殊顯然滿血復活了。

對着蜂擁而來的人,庄殊饒有興緻的一個個給元離介紹。

“這幾個是名家的,公孫氏。擅長與植物打交道,主靈力,修的是靈氣。”

“那幾個是陰陽家的,不過現在不入流,已經淪為窮天派的附庸。”

“最左邊就是窮天派的,名聲不好,但勢力龐大。最喜好男女雙修,為正道所不齒。”

“喲,儒修的也來了。”說著,庄殊笑道,“再加上咱們墨派和太乙門,主要留存的就只有墨儒道名四大門派了。還剩下許多小打小鬧不入流的私人術士,不值一提。”她指的是堆在門外沒敢進來的眾人。

元離聽得入神,“竟然有這麼多修真的人,我一直以為那都是騙人的。”

“這還只是附近的主要機構,”庄殊撇撇嘴,“實際上,各派在各地相應都有分支流派,不過總歸屬於同宗就是了。”

又接著說,“雖然各流派都有一個主要屬地,歸其總部管轄,但實際上都各自為營,內部矛盾重重。就連咱們墨派,當初也是經歷了分裂,一分為三,主說書的‘東方之墨’、主談辯的‘南方之墨’、主從事的‘秦之墨者’”。只不過修行法門是一脈相承的,各派變化不大。後來墨派喪失了墨子的力行精神,並且為了成為巨子的候選人互相攻擊,互相指責別人是旁門左道非墨派正統,以至於墨派內部不再精誠團結,也失掉了自苦、備世的優良傳統,終於從春秋時期的顯學之位上跌落下來,一蹶不振。最後經歷一代又一代的廝殺,只留下咱們主從事的實幹秦墨派傳承下來。儘管如此,咱們秦墨派內部也沒有那麼團結,分支龐雜,人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唯巨子之命是從以死志奉之的先秦墨派了。”

說到最後,庄殊笑嘆一聲,“這樣也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早期墨派固然秩序井然等級分明,但未免太壓抑了。現在雖規矩綁不住人心,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各行其是也挺好,畢竟世道不同了啊。”

然而元離關心的卻是,“庄殊,人真的能修鍊成仙嗎?”

沒等庄殊回答,柔節接了口,“首先,你要明白到底什麼是仙。”

庄殊和元離齊齊把目光投向她,可柔節卻笑着問,“所以,到底什麼是仙呢?’

元離搖頭,“你不知道?”

“我不太理解人們心裏的仙是什麼東西。”柔節說,“這個概念的具體含義是什麼?怎樣才能算是成了仙?”

“長生不死,永葆青春。”庄殊道,“這是人們追求的仙。”

柔節輕笑,“長生不死啊,就是我也做不到呢。”又說,“死有什麼可怕呢,永葆青春也沒有什麼意義,耽於皮囊和生死,又怎麼能跳出這輪迴呢。”

她說的似是而非,元離聽得眼皮直跳,心想柔節又在忽悠人。可庄殊竟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是啊,心中有欲/望,貪生求美,看不到自己,惶恐不安心無歸處,又怎麼能修得真字呢?”

“喂,你們!”元離扶額,哭笑不得。她們三個已經被一堆人圍住了,這兩個竟然還有心思坐而論道,談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元離幾乎要抓狂了。

庄殊嘆一聲,“小元離啊,你空有一身靈氣,卻愚頑不靈,榆木疙瘩似的也是不容易。”

“……”元離簡直生無可戀,“你們要修仙是你們的事,我沒有那麼大的貪念,只想過好這一輩子就足夠了。怎麼你們修仙還能修出優越感來?”

柔節笑出聲來,望着元離的眼神里竟然滿是寵溺,她語帶歡快地緩聲道,“誰說我家離兒愚頑不靈?離兒不好高騖遠,這腳踏實地的功夫,多少人一輩子都做不到呢。”

那聲音溫柔地簡直能掐出水來,元離被她的神態語氣激得心上一酥,目不轉睛地望向柔節,好像自己的心都化在了她的笑容里。

她們說著話,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人第一個走過來,“庄總,元副總。”又看一眼一旁的柔節,“你們好。”

“鄒宣夜,”庄殊笑笑,“這麼多人沒敢上前來,你們窮天派倒是好勇氣。”

鄒宣夜看起來一副斯文模樣,“既然都來了,總要有人出頭的。”

“你覺得你有資格出頭?”庄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鄒宣夜面帶微笑,“我是小卒子,上頭讓我過來,我不敢不從。”

正說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原來眾人是看見有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也就狀起賊膽。其中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說,“大家都是為什麼來的,心知肚明。”

“為什麼來的,與我墨派無關。”庄殊冷下臉來。

“庄總這話說的不合適吧,”鄒宣夜說,“您和元副總都在這裏。”

“元離不是墨派的人,”庄殊道,“你們要找什麼請自便,不要打擾我們。”

鄒宣夜還要說什麼,忽然大門被人推開,門外前呼後擁的被送進來的,不是墨也歌是誰?庄殊自然看到她,原來墨也歌帶了粉絲團過來。一干人等忽然見到一大波普通人湧進來,頓時目瞪口呆。這邊的氣氛莫名緊張起來,然而墨也歌那裏卻一片喧鬧熱火,到處是尖叫聲和歡呼聲。被人群圍在中間的墨也歌,在保安的大力保護下和粉絲保持着安全距離,忽然跳到了桌子上,對着元離她們一桌喊,“原來你們在這兒啊,讓我一通好找!”

墨也歌的一番話惹得粉絲和娛記側目,頓時閃光燈咔咔擦擦對着柔節這邊拍個不停。她們這裏都是修真的人,哪裏習慣這等聒噪場面?頓時各個面如菜色,一時見一波娛記涌過來,眾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擠開。話筒分別遞到元離和庄殊面前,險些戳到她們臉上,“請問你們是莫也什麼人?”

“你們和莫也什麼關係?”

“莫也向來深居簡出,十分神秘,你們是她的朋友嗎?”

“親人?”

“你們覺得莫也這個人怎麼樣?”

“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

一干無聊透頂的問題層出不窮,元離被癲狂的娛記擠得十分不自在,不由得往柔節身邊靠了靠,柔節正好被夾在元離和庄殊中間,悄悄握住元離的手。元離回頭看她,瞧着柔古典雅氣的模樣,只覺得和這躁動的氛圍格格不入,她一時有些心疼柔節,輕聲問,“師父,你還好吧?”

柔節搖搖頭,“我沒事。”她看看四周,“要不,我們先走?”

“好。”元離悄悄給庄殊遞了個眼色,庄殊皺皺眉,心想正好讓元離藉機抽身,就示意她先走。

想了想,庄殊向來比她更應付各種突發情況,元離於是拉着柔節起身,又怕娛記圍到柔節,所以一路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眾人,險些把柔節摟在懷裏。柔節心中一動,抬頭和她對視,那亮而溫柔的神色讓元離莫名心跳失了節奏,緊接着竟有些臉紅。她附耳道,“師父,得罪了。”說著,徹底把柔節摟在懷裏,一手抵擋着記者遞過來的話筒。

元離步子極快,很快衝出重圍。她們逃進了衛生間。元離這才鬆開手,卻有些戀戀不捨。

瞧着她的神色,柔節忍俊不禁,“離兒。”她故作正經地說,“你把我帶到衛生間想幹什麼?”

“啊?”元離愣了愣,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麼,頓時臉色漲紅,“師父!我只是……我沒有別的意思……”

柔節指尖敲着衛生間的牆,似是不經意道,“聽說這裏經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們出去!”不等她說完,元離連忙拉住她就往外走。元離一顆心砰砰亂跳,這二十四年來,雖然元離跟着庄殊耳濡目染,但到底元離自己沒有真刀真槍地做過,臉皮又薄,這會兒柔節一調戲,她就止不住薄面染粉色,險些手足無措。

柔節無聲笑了下,跟着她走。然而元離手剛碰到衛生間的門就頓住了,她遲疑下,“外面的人……走了嗎?”

外面的人已經鬧翻了。

元離和柔節走的時候沒人在乎,但是墨也歌要把庄殊也帶走的時候,各派就不樂意了。

“聚靈珠是寶物,人人都想要,墨派難道想獨吞?”

“我們既然都來了,這事兒就得好好合計合計。”

“……”

有幾個修為高深的用腹語說話,庄殊和墨也歌都聽得見,歌迷們卻聽不到。竟然來了不少有這麼高修為的人,庄殊嘆息一聲,知道今天的事兒只怕難以善了。她無奈道,“墨也歌,讓你的歌迷走吧,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免得真傷到她們。”

墨也歌也覺察到事情的嚴峻性,點頭表示贊同。她招來歌迷會會長,給了人家一個大大的擁抱,親切的叮囑人家提醒歌迷注意安全。隨即腹語道,“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去太乙門好了。”

太乙門雖然沒落已久,但作為修真大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威信還是在的。

“何必多添事端。”有人說,“只要庄總把聚靈珠交出來——”

“別說聚靈珠不在我身上,就是在——”庄殊冷笑,“憑什麼就要交出來。”

有人說,“庄總這話就沒意思了,能留下的都是識貨的人,你身上有聚靈珠的靈氣,就算不在你身上,你也一定知道聚靈珠的下落。說出來,大家各憑本事去拿,不是更好?”

庄殊眉頭一皺,看向墨也歌,“我身上有聚靈珠的靈氣?”

墨也歌也暗自吃驚,她狐疑地打量着墨也歌,隨即掐訣閉息感受庄殊身上的氣息。

眼見着墨也歌的臉色嚴肅起來,庄殊也大吃一驚,“真的?”

墨也歌皺緊眉頭,“你身上的靈氣很濃。”

庄殊心裏一咯噔,“怎麼會呢?”難道是因為藉著元離身上的靈氣修行,所以自己也沾染上了?可也不至於很濃啊。庄殊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不用他們對你圍追堵截了,”墨也歌冷笑,“我要把你帶回去。”

那態度讓庄殊十分不快,不屑道,“你覺得,以現在的情形,能輕易抽身?”

墨也歌不耐煩道,“還不是你惹的麻煩!你竟然私藏聚靈珠,這等大罪,我看你怎麼逃。”

庄殊有點心虛,雖然聚靈珠確實不在她身上,但她確實知情不報,還私藏了元離這麼多年。但,無論怎樣不能在墨也歌面前落了面子,庄殊冷淡道,“我庄殊敢作敢當。”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是把聚靈珠交出來,還是——”

“痴人說夢。”庄殊不再用腹語,“想要聚靈珠,靠真本事來拿啊。”說這話,她拉住墨也歌猛地往前一推,隨即自己掐了個隱匿決,風一樣穿過人群往外走。

“站住——”

“攔住她——”

“追!”

墨也歌愣了下,氣的跺腳,“庄殊!你……不要臉!”眼見着追過去的人越來越多,墨也歌咬咬牙,不得不在後面與人纏鬥在一處。

躲在衛生間裏的元離隱約聽到外面掀桌子摔盤子的聲音,心裏一驚,“是不是出事了?”她正要出去,卻被身後的柔節拉住,“既然帶我來了,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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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師父虐我千百遍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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