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詭異的動物

1.詭異的動物

冷!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好冷!半夢半醒間,葉馨言甚至能夠聽得見自己的骨頭凍得咯吱響的聲音。

說不清到底是被凍醒的,還是被睡夢中那一剎那間感受到的危險所驚醒的,葉馨言刷地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和綠得發黑的茂密枝葉,然後是一道掩映在曲徑通幽的叢林之中,順着因為長年累月被水沖刷而圓潤光滑的石壁流淌下來的瀑布。白練似的瀑布順流而下,注入她飄蕩其間的水潭之中。

不對,她為什麼會飄在水潭中?

葉馨言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猛然想起自己落水之前發生的事情。這裏是神農架中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獨自來探險的她避開了所有遊人進了無人區。數日的翻山越嶺之後,她一身髒亂,疲憊不堪,好不容易遇着一處清淺的水潭可以快活地洗個澡,還沒來得及下水呢,她就目睹了一場蟲子雨從天而降,然後跟着從半空中掉下來一個相貌奇怪的男人……

葉馨言一個翻身站在了及腰的潭水中,果然看到距離她不遠處的水面上飄着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男人像是剛剛醒來的樣子,白皙俊美的臉上是迷茫的表情,平日裏波瀾不驚,幽深不見底的黑眸閃過一抹銳利的寒光,在和葉馨言四目相交的時候,立刻清明了過來,黑眸中跳躍着熊熊怒火。

“康嶠?你怎麼會在這裏?”葉馨言愕然道。明明她昏過去之前,看到的是一個長着尖尖耳朵,大大眼睛,身高兩米多,哇啦哇啦說著她聽不懂的話的男人,就是那個男人一掌將她拍進水潭之中,讓她痛得死去活來昏過去。可醒過來之後,為什麼面前的男人變成了康嶠?難道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我要是不在這裏的話,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康嶠口氣不好地吼道。腳踩在了實處之後,康嶠立馬就朝着葉馨言衝過來,拉着她就往岸邊走,“跟我回去。”

“別碰我!”葉馨言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尖叫着瘋了一般往後退,結果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水潭之中,差點沒被冰冷的潭水嗆個半死。

葉馨言終於撲騰着從水中冒出頭之後,卻見康嶠的手依然僵在半空中,那張大着嘴,目光發直的樣子,看上去又像是驚恐,又像是不敢置信,狼狽得讓見慣了他豪門貴公子派頭的葉馨言頓時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葉馨言下意識地便想道歉,可若是她開口道歉的話,只怕會讓康嶠更難堪吧!

到底該說些什麼打破尷尬呢?葉馨言還沒有想出答案來,就見康嶠小心翼翼地又朝自己走了過來,本能地就想後退。

“別動!”

也許是因為已經失禮了一次,也許是因為康嶠的語氣太過威嚴有震懾力,葉馨言立馬便一動不動地等着他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來。康嶠走得很慢很小心,那太過謹慎的樣子讓葉馨言覺得不太正常:“你,你怎麼了?”

“跑——”康嶠突然一聲大喊,快速沖了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將葉馨言往岸邊推去,自己卻被突然衝出來的一道金影撞得飛出幾米遠,摔在了另一邊岸上,半響沒有反應。

葉馨言再次撲進水中被嗆了個半死,掙扎着扶着岸邊的巨石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一道金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自己撲了過來。自幼習武培養出來的本能,讓葉馨言身體先於意識地往旁邊一倒,抽出藏在登山靴內的匕首就抹向那東西的頸脖。

“呼呼——”那風馳電掣的金影發出拉鋸般的一聲怒吼,劇烈的疼痛讓它倒退幾步,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上去弱小,卻能夠讓它受傷的獵物。

葉馨言也趁着這個功夫,終於看清楚了面前的金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應該是一隻金錢豹,只是這隻金錢豹遠遠超出了葉馨言對這個物種的認知。

眼前的金錢豹身上的毛根根倒豎,鋒利得在夕陽下閃着金光,像是一隻巨型的豹紋刺蝟,葉馨言絲毫不懷疑這些毛刺可以輕易將人紮成篩子,更恐怖的是它的四顆犬齒和爪子格外銳利突出,恐怕只要輕輕碰一下,就能夠將它的獵物撕咬成碎片。

沒有給葉馨言更多思考的時間,那隻巨型刺蝟一般的金錢豹再次朝她撲了過來,冰冷的足以將它淹沒的潭水似乎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影響,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撲到了葉馨言的面前。和一隻豹子比速度,簡直是找死。葉馨言沒有再閃躲,只是稍稍偏開了頭部,在金錢豹撲倒她,鋒利的尖牙咬住她肩膀的那一刻,她同時將匕首扎進了它的腦袋中。

這隻金錢豹的的四顆犬齒,露出來的部分就足有十厘米長,輕易就穿透了葉馨言的肩膀,如果不是她計算精準,速度夠快,恐怕整條左臂都要被它撕咬下來。葉馨言忍着劇痛,將嵌在骨肉中的犬齒拔了出來,然後將它從身上推開,強撐着爬上了岸。

肩膀上面四個血洞血流如注,邊上還有數不清的被毛刺扎傷的口子也在汩汩冒血,葉馨言腳下的潭水迅速被染紅。因為失血嚴重,葉馨言頭暈眼花,舉步維艱。當看到對面岸上半截身子還泡在潭水中昏迷着的康嶠時,葉馨言頓時只覺得天旋地轉,也顧不上會不會引來其他的猛獸,嘶聲喊道:“康嶠,快醒來!康嶠,我求你快點醒過來……”

在葉馨言的聲嘶力竭之中,被極速奔跑的豹子一頭撞飛的康嶠終於悠悠轉醒。

看到康嶠睜開了眼睛,葉馨言喊道:“康嶠,快上岸去。”

見葉馨言已經上了岸,康嶠翻了個身,坐在了岸上,將被潭水凍僵了的雙腿收了上來。因為腹部被金錢豹猛烈地撞擊,再加上毛刺留下的傷口,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讓康嶠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一泓水潭雖然不深,但兩岸相距足有十米,鮮紅的血水也才不過蔓延到水潭中央的位置,見康嶠終於離開了潭水,葉馨言鬆了口氣,終於氣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葉馨言倒下,康嶠恐慌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一般,瘋狂地朝葉馨言飛奔過去。

“別過來!”葉馨言虛弱地對着康嶠警告道。

康嶠看着她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顫抖地說道:“你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葉馨言搖了搖頭,雙手撐地坐了起來,“這隻豹子很奇怪……這裏的血腥氣太重了,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樣的猛獸,你走吧!不用管我。你再不離開,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為了把你找回去,我帶來的八個保鏢全都死了。現在還有個司機在等着,不知道有沒有遭遇危險。難道你還要繼續鬧下去,連累我也死在這裏嗎?”康嶠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平靜而冷峻的,但眼眸深處隱含的怒火,像是隨時都準備噴薄而出。

“死了?怎麼死的?”葉馨言艱難地問道。

康嶠說道:“在找到你之前,我們在半山腰遇到了一群奇怪的蟲子,他們為了保護我,被蟲子吃了。”

蟲子?葉馨言想起落水之前,的確看到那些蟲子爬到了那個奇怪的男人的身上。難道那個男人也被吃了?那個男人將她推入水中,是為了救她?可落水之後那像是要被撕碎一般的疼痛,是怎麼回事?

康嶠又走近了兩步,說道:“你若是走不動了的話,我就背你下山去!我不是個會半途而廢的人。”

“我自己走,你離我遠點。”葉馨言慌忙站了起來。常年練武的人,大大小小的傷不知道受過多少,她還不至於到要人背的地步。

水潭邊上,石塊被浸潤得光滑而晶瑩,石縫中間長出來不少綠油油的小草,茂盛的讓人驚嘆。葉馨言看着遮天蔽日的林木,奇怪道:“這個林子怎麼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康嶠說道:“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剛好被瀑布沖了下來,換了個地方,景緻當然不一樣。”

“是嗎?”葉馨言疑惑着,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念及此地不可久留,她自己是沒關係,卻不能害了康嶠,便沒有再廢話,盡量加快速度順着山路往下走。

康嶠跟在她後面,看着她走過的地方串成一線的血跡,沉聲道:“你的傷口需要包紮,不然沒等到醫院,你的血就會流幹了。”

“不用。”葉馨言想也不想地就拒絕。

康嶠說道:“我不碰你,你自己包紮。”

葉馨言轉身看着他,抓狂地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啊?”

康嶠垂下眼帘,藏起心中的憐惜,漠然地說道:“你若是不包紮的話,你一邊走一邊留下血跡,在這個滿是毒蟲猛獸的叢林中,不是更危險嗎?”

葉馨言被噎住,只能停下腳步,走到一邊從T恤上撕成一條布,忍着筋骨拉扯的痛苦,將受傷的肩膀結結實實地包裹住,然後看向康嶠,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康嶠看着迅速被鮮血浸透的布條,僵硬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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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求生之空間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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