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想與你成親
他吃驚的看着他,他如畫軸中他所描繪的女子一樣。他伸手到了半空,青絲劃過他的手心,他下意識的攥緊,絲滑的髮絲從手心中滑落。
他不禁痴喃的喚出聲道:“小玉兒。”
蕭玉醉意朦朧的看着靳烙,伸手一拍靳烙的肩膀,咧嘴笑着道:“靳烙,你我兄弟一場,今晚老太爺讓我替你相看,既然你喜歡這畫中女子,就三媒六聘將她娶回府中做妻子。好了!你……攖”
還沒待蕭玉說完,靳烙伸手就拉住蕭玉的手臂,將其往懷中一扯,擁入懷中道:“小玉兒,我喜歡的人……”
“蕭玉……”這時想起一道男音,驚的靳烙慌忙鬆手。
風瑾言眼眸微微一暗,他邁着矜貴的步子走向靳烙和蕭玉,到了蕭玉身旁,他抬眼看向靳烙沉聲道:“靳將軍,打擾了!”
靳烙心下‘咯噔’一下,慌亂的後腿一步道:“弟妹,失禮了!”
“靳將軍哪裏話,相爺喝醉了,靳將軍伸手扶了一把,何處失禮?”風瑾言似笑非笑的說道。
“既然弟妹來接相爺,夜深了早些回去吧!”靳烙一囧,垂眼不自然的說道償。
風瑾言看向蕭玉,淡淡的說道:“你外面等我,我有些話要跟靳將軍說。”
蕭玉有些迷茫,她盯着風瑾言看了很久,然後很是乖巧的點了頭道:“嗯,我去外面等你。”
待蕭玉走後,風瑾言對上靳烙的略顯尷尬的眼眸,沉聲道:“我說過離蕭玉遠點,你為何不聽勸?”
靳烙微微皺眉,他看着風瑾言,他的姿態太過於高傲,語氣里含着滿滿的警告,他不禁好笑的搖頭道:“我與蕭玉是同僚,是朋友,是兄弟。你讓我離他遠一點,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是誰?一介女子竟敢大聲質問一個男子,也不怕人看了去,有失德行。
“兄弟?朋友?同僚?兄弟朋友同僚之間就可以有失德行?靳將軍,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喜歡一個男子,並沒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但是靳將軍,你別忘記你代表的是誰?蕭玉代表的是誰?”風瑾言不由的冷笑一聲,名門望族的嫡親子弟誰會做有損自身形象的事?同理靳家是不會允許靳家顏面掃地的。
“你什麼意思?”靳烙不禁脫口而出道。
“靳將軍應該是個明白人。你是靳府的未來家主,這意味着你的未來沒有資格自己決定,包括你的喜歡與不喜歡。你的婚事由不得你,靳家不允許,皇上不允許。我勸你收回不該有的念頭,做好你自己,或許有一天還能名垂千古,而不是遺臭萬年。”風瑾言盯着靳烙那雙迷茫的眼眸,勾唇冷笑說著。
“弟妹,你怕是誤會我了,其實,並不是,其實……”靳烙被猜中了心中所想,急忙解釋道。
“我並不想知道,你不必解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風瑾言邁步越過靳烙的身旁,淡淡得說道。
無需他再說什麼,以靳烙的聰明才智,該懂利弊。畢竟如今朝局暗藏洶湧,連皇上都妥協納妃,何況是靳烙,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效忠的君王,妥協是必然的。
風瑾言出了靳府,他掃了一眼空曠無人的府外,並沒有看到蕭玉。他微微蹙眉,急急地走了幾步,緊張望了一下。
他翻身上馬,策馬在大街上。天下着雪,本是繁華的街道早早的收了攤。風瑾言策馬跑了一條街,始終沒有找到蕭玉的身影。
他掉轉了馬頭,往來時之路策馬,一路策馬到了靳府門口。
“咴咴……”馬停下,風瑾言居高臨下看着坐在台階上撥着地瓜的蕭玉,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他下了馬,走至她身前,沒好氣的說道:“你去哪了?”
蕭玉抬眼一看,慌忙站起身走進他道:“你怎麼來了?”
“……”風瑾言嘴角微微一抽,這是酒醒了?
蕭玉見他不回話,以為她哪裏惹惱了他,急急地說道:“我沒去哪,就是吹了風,酒醒了些。剛好聽到賣地瓜得老頭叫賣,我嘴饞就去買了兩個。”
“我找不到你,很急。天下着雪,你一聲不吭,我怕你出事。”風瑾言無奈的說道。他怕她喝醉了,走着走着倒在巷子口睡著了。他怕她醉的找不着路,而被壞人給教訓了。他更怕找不到她,那刻惶惶不安,不停使喚亂跳的心。
蕭玉愣了愣,她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穿的很是單薄,只穿了一間外衫,並沒有護暖的東西。她從懷中掏出給他買的地瓜,塞在他的手上道:“這是給你買的,給你暖暖手。”
本是冰冷的手碰到熱燙的地瓜,手心內含着一絲絲疼。他看着手中黑不溜秋的東西,微微皺眉道:“這是給我的?為何要放在懷中。”
蕭玉眉眼彎彎的說道:“放在懷中會一直是熱的,不會冷。等見到你,給你還是熱燙的。”
風靳言眼眸一暗,深邃的眼一閃光亮,他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眸,淡淡道:“你不怕放在胸口燙壞了你的皮膚?”
“不怕!我穿的多。”蕭玉眨巴眨巴眼,淺笑回答。
風瑾言伸手將蕭玉扯進懷中,緊緊的擁着她道:“玉兒,你待我這般好,你該拿什麼回贈於你。”
蕭玉一愣,她依靠在他月勾前,鼻尖是淡淡的桃花香,她不禁笑道:“我對你的好,不需要你回贈我什麼。如果真的要回贈我什麼,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無病無痛的好好活着。”
她想看到他妖孽無雙,傾世絕塵的樣子,她想他初見時風華絕代的模樣,一身紅衣長袍,靜坐涼亭撫琴的樣子,她眼中的他讓她着迷,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久久不離開。
“玉兒……”風瑾言微微閉眼,輕喚道。
此時靳府門被打開了些,靳烙透過門縫看到相擁的兩個人,不禁自嘲的揮了揮手,管家見自家主子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又將府門合上。
靳烙看着手中的披風與手中的傘不禁自嘲,他這是在做什麼?聽管家說蕭相披頭散髮的坐在府門口,他就急急地拿着披風和傘過來,他是多麼的一廂情願?呵呵~
蕭玉上了馬後,風瑾言翻身上馬從蕭玉的腰側繞過拉住馬繩,一夾馬肚,馬策馬在街道上。
到了蕭府後,風瑾言將馬韁遞給了福伯,拉着蕭玉回了楓林園。風瑾言將蕭玉拉到梳妝枱前,拿着木梳為蕭玉梳理一頭散亂的秀髮。
蕭玉看着銅鏡里的自己,微微愣神,她似乎很久沒照過鏡子了,好好看看自己。蕭玉伸手握住風瑾言的手,淡淡道:“你是要給我束髮嗎?”
“玉兒,上次為我購置新衣時,我不是為你買了一套女裝嗎?我好像未曾見過你女兒裝。今日時候還早,你換裝,穿我瞧瞧。”風瑾言看着她,輕笑道。
蕭玉一囧,她幾乎不穿女裝的。她穿越到了漓北后,就被宰相爹打扮成了假小子進了宮做伴讀,蕭家敗落,他帶着老爺子去了偏僻小鎮,也是以男裝視人的。她唯一一次穿女裝是為了見曲家戰功赫赫的少年少帥。記得那年她好似是十五歲,還撩撥了少年皇帝。
風瑾言並不會綰髮,索性將蕭玉的發用一條絲巾給捆了一縷,斜插了一隻羊脂玉簪子。他伸手拉起蕭玉,握着她的肩道:“快去換好,我在外面等你。”
蕭玉狠瞪了一眼他,抱怨道:“就你事情多,非得我穿女裝。男裝女裝有什麼區別?”
“玉兒,乖!”風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
蕭玉不自然的撇開眼,這貨居然用摸頭殺,搞的她好羞澀啊!好羞澀啊!
見他離開后,蕭玉這才局促到了衣櫃邊,良久后這才將那套成衣拿出來,有些不情願又有些小期待。等蕭玉換上了女裝,她彆扭的在銅鏡前照了照,最終噘嘴不滿的出了房。
屋外風瑾言凝視着夜幕紛紛而落得雪,不知在想什麼。蕭玉伸手晃了一下他的袖子,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看看,我這樣行嗎?”
風瑾言垂眼看向她,眼眸微微一眯,沉聲道:“玉兒,好看。”
眼前的她褪.去了男裝時的英氣,一身淡綠裙衫伏地,一頭秀髮及腰,雖沒有耳環首飾點綴,但那股清婉的氣質是誰也無法有的。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冰冷的手包裹着蕭玉那隻溫熱的手,讓蕭玉瑟縮了一下。她反握住他的手,拿至嘴邊輕吹了幾下道:“真冷,哈氣哈幾下會暖和些。”
“玉兒……”
“怎麼了?”蕭玉抬眼看向他,不解的詢問道。
“玉兒……”
“怎麼了?
“玉兒,我想與你成親。”風瑾言低低的說道,他想將這份暖意鎖在身邊。即使他時日不多,他也想讓她成為他的妻。那麼好的玉兒,他捨不得將她讓給別人。
“好啊!你我本來就是要成親的。不過漓北局勢未定。我得助皇上坐穩皇位。你若是急的話,就只能以女裝的身份嫁給我。若是不急得話,待局勢穩定后,我頭戴鳳冠身穿嫁衣嫁給你。”蕭玉淡淡的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