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口是刀頭上找的飯
?侯大盛懵了。他不是沒有見過血,他甚至親手殺過人。然而,見血頂多是跟人打起來了,打破個頭、打到手腳什麼的。即使是那次殺人,也是迫不得已。事後他也后怕了一段時間。
而這次,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刀手的肚子上被開了一個洞,腸子都流出來了。即使做了緊急處理,但侯大盛還是看到了血淋淋的腸子。
起重機,這個雄壯無比的漢子臉色蒼白的跟一張白紙一般。身上受創十餘處,手臂露出一截骨頭,那撕裂的肌肉不知道是什麼傷害造成的……
有幾個豺狗,看起來是沒有得救了。一個腦袋已經爛開了,紅白的腦漿近乎凝固。
突然間,侯大盛竟然手足無措。他想過自己會面對這樣的局面,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的便要直接面對這樣的場面。無論是刀手還是起重機,又或是其他的那幾個豺狗。
在侯大盛看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然而,就是這樣的高手也難免生死場上走一遭。瓦罐難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侯大盛心裏不由得有些慘然,這或許才是豺狗們真實的生活吧……
“對不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肥狗走到了巨狼面前。他低着頭沉聲道:“我沒有照顧好弟兄們,我們中了埋伏……”
此時的肥狗,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見他低着頭,聲音低沉的對着巨狼道:“很明顯,那邊也找了人。是一群高手,他們很熟悉我們的套路……”
巨狼一抬手制止了肥狗的話,隨後起身離開。肥狗沒吭聲直接跟了上去,這一切侯大盛都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侯大盛知道現在開始自己或許就不再安全了……
營地里燈火通明,豺狗們沉默的開始整理自己的武器。雷鬼和火狐在營地外面走了一圈,回來後邊告訴所有人暫時不要離開營地。
侯大盛每個月都會從外面把食材拉回來,弄回來的都是新鮮的食材。營地里的野戰口糧,和罐頭、米面什麼的,在侯大盛抵達後幾乎都沒有怎麼動過。
簡單說,營地里的物資儲備可以讓他們過上好長一段時間。然而,這也不是處理辦法。總不能龜縮在營地里,不往外走吧?!
而且,這邊請他們過來可不是讓他們龜縮在營地里的。既然那個地區出現了問題,也就是說他們不久后就要開始清理那個地區了。
此時的營地里,不見了平日的歡聲笑語。整個營地的氣氛變得沉悶而壓抑,豺狗們此時開始嶄露他們那兇殘的獠牙。
那晚之後,豺狗們一批批的被叫到巨狼的房間去。他們出來后,邊沉着臉直接離開了營地。而營地四周不時的傳出爆炸或槍擊聲。
巨狼在發佈完畢命令后,一如既往的在自己的吧枱內輕輕的擦拭那些酒杯。侯大盛的訓練,暫停了下來。那把SVD被丹妮收回去了,當侯大盛再看到丹妮的時候。
她穿着一身紮實厚重的迷彩,臉上塗滿了油彩面無表情的消失在營地的陰暗處。侯大盛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默默的回到廚房小火咕嘟着一鍋湯。
然後把這些湯端到了博士那裏。博士說自己只要沒死,剩下一口氣他都能搶回來。這句話果然不是蓋的,送回來時候凄凄慘慘的起重機和刀手一周后終於徹底醒來。
但巨狼並沒有直接將他們送去外面治療,原因侯大盛不知道。他猜測,巨狼大約覺得現在並不安全。在營地裏面,比送出去安全多了。
侯大盛能做的,只是熬一些湯給這幾個病號送過去。開始的時候,博士還對侯大盛的湯感到懷疑。堅持用自己的營養餐,但擋不住饞的起重機還是偷偷的喝了侯大盛的湯。
然後博士就發現起重機的傷口癒合速度和恢復速度,比之自己預想的更快。在博士的逼問之下,老實的起重機交代的實情。
“我的祖宗們在開始研究如何讓人體更好的復原的時候,你的祖先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呢!”侯大盛終於可以在博士面前傲慢一下了:“這是食療!懂么?!”
儘管他的英語現在還是有些半生不熟,但足以讓博士聽懂怎麼回事兒了。博士也知道,這小子是拿自己練英文呢。當然,從這之後病號們的營養餐裏面也添加了侯大盛的葯膳。
好處是,可憐的豺狼們至少不用頓頓都只吃那黏糊糊跟鼻涕一樣的營養餐了。
豺狗們散開之後,每天早上的鍛煉便沒有了。然而,侯大盛並不打算讓自己無所事事。“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是大伯告訴自己的,而在這裏侯大盛也看到了這些豺狗們的行動性。
無論他們怎麼玩,每天早上都是雷打不動的訓練。集體訓練之後,便是各自針對性的單獨訓練。沒有人去監督,但也沒有人偷懶。都知道,這個時候懶一下或許下次的廝殺,死的那個就是你。
侯大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在空地上扎了一個馬將神定下來。猛然一拳揮出!劈、鑽、崩、橫……一拳一腳之下,便是這這些年的累積。
這一拳一腳,看起來似乎只是不難的動作。然而出拳的侯大盛,不到一會兒便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每一拳之下,都需要配合一個呼喝。
不知道什麼時候,巨狼、機械手和博士正抱着胳膊稍有興緻的看着在空地上練拳的侯大盛。侯大盛也不介意被人看,依然呼喝着練着自己的拳。
“我大約知道他為什麼反應神經比一般人要快一些了……”卻見博士若有所思的道。巨狼聞言,不由得問道:“哦?!為什麼?!”
“天生的,肯定是有。但和他現在所練習的拳法,也有一定的關係。”博士輕聲道:“你仔細看,他的出拳。似乎每一下都有着自己的律動。尤其是他的呼吸……”
侯大盛是沒有聽到博士的話,如果他聽到的話肯定驚訝的下巴都掉下來了。一套拳法,最為核心的不是它的套路而是配合著它套路和呼吸。
一個老外,沒有接觸過中國的拳法他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哼!看起來是不錯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打起來怎麼樣?!”丹妮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每次她這麼笑侯大盛總是要倒霉了的:“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三分鐘,我能讓他趴下。就賭一瓶伏特加好了,如何?!”
“你輸了要吻他一下!”博士咯咯的笑着,就像是個老巫婆:“我可很想知道,暴君的吻誰能得到?!”
“那老娘吻你一下就可以了,怎麼樣?!”丹妮的眼中顯然有些噴火,而博士則擺着手:“我可受不起暴君的吻,那會要命的。不過讓這個小子來承受你的怒火我圍觀一下倒是可以接受的……”
“三瓶BlackPearl的魚子醬!要malossol級別的!”丹妮咬牙切齒的對着博士道,後者則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行!但要francekiss!”
女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營地里,笑嘻嘻的看着倆人道:“喲!杠上了?!反正你贏了魚子醬記得分我一瓶就好,至於francekiss……我看戲!嘻嘻嘻……”
“你還真是對老娘情深意重啊……”丹妮翻了一個白眼,這個時候侯大盛的拳也打完了收勢之後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而丹妮則是直接走了上去,抱着胳膊冷笑:“看起來是不錯,但估計中國拳術也就是打着好看。你這拳術,到巴黎的酒吧去跳一下也許還能贏得幾個不錯的妹子來一晚。”
侯大盛聽着丹妮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反駁都懶的反駁。論槍老子不如你,說拳?!別說揍你丫的,就是起重機來了老子也不見得吃虧。
對此侯大盛是極有信心的,這份信心不是平白無故來的。跟起重機和刀手一起住,在這種環境之下三人自然免不了會切磋一番。
雖然各有留手,但侯大盛可以判斷出來自己如果真把陰手拿出來起重機肯定得吃虧。當然,起重機也沒有照死里弄侯大盛。
侯大盛在家裏也不是啥好鳥,單挑、群架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山林民風彪悍,當年在此落草的人也不在少數。於是各個村寨里,都有習武之風。
直到侯大盛這一代,祭祖的時候還得在宗祠里打拳以示不忘本的。當然,那器械跟人打的不多。但拳腳之下,侯大盛還真沒吃過虧。
“怎麼?!對我的話不屑?!那就證明給我看看啊~!”丹妮噼里啪啦的活動了一下手腳,挑釁的看着侯大盛。丹妮敢挑釁侯大盛,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底氣。
前蘇聯、現在的俄羅斯,也是多年征戰的國家。在這樣的國家裏,自然也衍生出了自己獨有的格鬥技術。桑博、莫甘辛格鬥術,還有空手道。
這都是在俄羅斯極為盛行的格鬥術。其中,桑博是軍中流傳出來的格鬥術。早期幾乎都是特工在使用。莫甘辛格鬥術更多的是陣地上的一種綜合格鬥術。
空手道,則是蘇聯引進的日本格鬥術。而這三種格鬥術,丹妮都甚為熟悉。
“我沒有揍女人的興趣。”侯大盛撇了撇嘴,大伯讓我學拳可不是為了揍婆娘用的。你丫要是個漢子,老子早特么打瘸你了。但你個婆娘,我特么個大男人跟你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