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外面風雨飄搖,生意不好做啦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外面風雨飄搖,生意不好做啦

中東!

很有意思的一個地方。

東到底有多少王子和王室成員,徐騰也統計不清,但是,關於這些中東王子的笑話,他大致可以說出50個不同的故事,絕大多數都是華騰公司內部遭遇到的,還有幾件事是他的親身經歷。

14年國際資源泡沫危機爆發的初期,有一位負責外交,可能也負責情報工作的沙特王子直接跑到江州,要和徐騰談判,而且是住在酒店裏,要徐騰來見他。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比美國政客更傲慢的人就是中東王子。

當然,中東財團確實是最有資本狂傲的國際財團,不管是阿布扎比財團,還是利瓦德財團、卡塔爾財團,完全不將錢當錢……。

這些中東財團在國際市場的大規模投資搞了二十幾年,基本就沒賺到多少錢,賠錢的買賣做了無數次,從來不用吸取教訓,美元對他們來說就是擦屁股的紙……甚至還不如!

據徐騰所知,這些中東財團的大部分決策人都是王室內部政治鬥爭的結果,至於這些王子能不能有效的管理財團,賺錢,還是賠錢,中東的那些國王都管不了,也不願意管,因為多半就是國王的親兒子、親侄子。

正是因此,徐騰才能很輕易的藉助華爾街的力量,將中東財團打的集體仆街,慘的不能更慘,然後又利用中東財團將華爾街打的更仆街!

這段時間,徐騰連回國過年的時間都沒有,每天都在談生意,一樁又一樁的收割豐碩的果實。

他先和華爾街聯手搞翻了中東財團、歐洲財團,再和中東財團聯手搞翻了華爾街,最後,他成了整個全球資本市場唯一的接盤俠。

利瓦德財團是GF半導體公司和花旗銀行的第一大股東,但徐騰只用了35億美元就將這些財富收入囊中,因為利瓦德財團在沙特本土的地產業暴跌,已經瀕臨破產。

沙特、阿聯酋這些國家的GDP,70%靠石油,30%靠地產,那些價格堪比紐約的地產項目都是泡沫。

杜拜就是典範。

中東財團的日子不好過,一瞬間就差點崩盤,美國和華爾街的日子又何嘗好過?

徐騰逼厭了這麼久,終於一劍刺中美國的心臟要害,足以讓美國在兩年時間內都緩不過這口勁。

他從2014年開始規劃的那些併購交易,在2015年的3月份,陸續都得到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的快速審批,一樁樁交易最終達成。

在這些交易陸續批准后。

在國際金融秩序中,G20會議確定的“大到不可倒40家清單”的銀行和保險公司中,華銀AIG財團佔據了3/10,總計12家。

在全球十大高科技半導體及IT網絡公司中,華銀AIG財團佔據了騰訊、華騰電子、眾趣、亞馬遜四家。

在全球製藥TOP50企業排名中,華銀AIG財團佔據10席,阿斯利康-輝瑞集團高居第一,華騰醫學則通過收購輝瑞集團旗下的惠氏業務及資產,躍居TOP12。

法國施維雅兼并USB后,實際註冊總部也順勢遷移到比利時,位居TOP14。

此時的徐騰,此時的華銀AIG集團,實際上已經是無敵於天下的境界,甚至是一種“大到不能說”的境界,此時的華銀AIG財團在全球經濟的地位,就像是三星財團之於韓國,令整個國際世界都為之恐懼。

在華夏金融集團決定擴大對荷蘭ING集團的持股,達到控股標準時,從歐洲到美國,終於爆發出一種驚人的**銀浪潮。

從荷蘭到法國,從歐洲到美國,善良的白人們在徐騰這個亞裔富豪的半身照上,畫上死神的鐮刀,頭上還加了惡魔的雙角,甚至還有很多醜惡的禿鷲圖案,寫着CHINA+華銀財團的縮寫,意思是德國外長此前所說的那一句“華銀財團是中國禿鷲”,將華銀財團比喻成食腐動物。

在巴西,淡水河谷的控股即將出售給華銀財團的消息傳出后,巴西也掀起了大規模的**銀財團大遊行。

人類並不愚蠢。

在全球金融危機連續動蕩的今天,唯有華銀財團反覆避開危機,總資產規模更是連續性的暴漲,這到底說明了什麼,每個人都能瞎猜到。

這個形勢迫使徐騰只能見好就收,暫停大規模的海外兼并,讓財團集中力量先優化自身,應對未來幾年的全球性經濟蕭條。

是的。

全球性的經濟蕭條!

中國經濟增長放緩,歐洲陷入債務泥潭,美國陷入金融危機的震蕩期,日本深陷經濟衰落和出口下滑,韓國貿易順差大幅縮減,俄羅斯、中東、南美這些大宗商品出口國經濟崩盤。

所以說,中美不能內鬥。

徐騰反戈一擊,確實是一劍刺入美國心臟,終結他和白宮的新仇舊債,讓Obma政府暫時無暇顧及他,甚至有求於他,也同時將整個世界經濟都拉入一個蕭條期。

現在全球政府都高度緊張,G20峰會提前半年在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歐盟總部舉行,在2015年4月臨時增加一次領導人會晤。

現在這個情況,誰都說不準。

到底是20世紀30年代的那種全球性大蕭條,還是比2008年稍微厲害一些的全球經濟危機,還是后次貸危機時代,全球經濟結構改革失敗的周期性蕭條?

誰都說不準,眾說紛紜。

美國和歐洲的失業率都已經創下了歷史性的新紀錄,只是因為歐盟和美聯儲無限量的提供流動資金,才能暫時避免全球性的銀行和保險企業倒閉浪潮,但這種情況也是不可持續的。

因為歐元、美元、日元都在瘋狂貶值,RMB暫時沒有貶值,一旦超過某個幅度,RMB必須要貶值時,全球經濟就無法避免的將會徹底失序,進入真正的全球經濟蕭條。

在3月份的土耳其G20財長會議上,中方已經明確警告各國,現在是中國在頂着壓力支撐世界經濟,不讓世界經濟崩潰,但如果你們拿不出結構性改革的有效方案,繼續靠發債印鈔解決問題,中國撐不住了,必須要貶值應對內部經濟壓力時,到了那時候,你們的麻煩比我們大的多!

雖然歐盟邀請徐騰參加G20會議,他也沒有去,將美國的大量業務處理的差不多后,提前回國,避開這一次的全球性**銀浪潮。

巴西那邊百萬人的大遊行,不僅扼殺了華銀財團控股淡水河谷的計劃,也讓徐騰和華銀財團成了國際資本禿鷲的代名詞,在全球的形象跌到谷底。

從次貸危機到國際資源泡沫危機,再到中東匯率危機,很多內幕新聞沒有曝光,真要全部曝光,徐騰的日子恐怕是更加難過。

情況這麼糟糕,作為始作俑者,徐騰還做什麼生意啊?

即便遍地都是廉價資產,徐騰也只能見好就收,在紐約數十萬民眾組織的“**爾街、**銀AIG財團、反中國禿鷲”的三反大遊行聲浪里,悄無聲息的抵達紐約國際機場,乘坐專機飛回國內,避開國際世界的喧囂和遊行浪潮。

這真是剛踏上巔峰,就被國際世界的民意打回谷底。

在空中,看着紐約中央公園附近幾十萬美國人的大遊行,徐騰只能說,別急,我胡漢三會回來的!

江州的四月很美,春風暖人,細雨如絲。

徐騰返回江州的這一天,連續下了四天的春雨正好停了,他下午都沒去公司,陪着妻子和孩子們,一家人去紫龍山莊泡溫泉。

紫龍山是嵍山的北麓余脈,從南至北,一直從嵍州延伸到江州,溫泉很多,但都不是高溫泉,而是低溫泉,最高的幾眼也就是四十多度,需要鍋爐加熱才能有溫泉的效果。

徐騰在建紫龍山莊時,特意提前圈了一個位置比較偏僻的地段,就是衝著這裏有一個高溫泉,山莊周邊都是竹林和柏樹林,四季常綠,很漂亮。

這裏還有一個華騰野生動植物研究保護中心,佔地一千多畝,有很多珍稀的野生動物和植物,孩子們還是很喜歡的,每個周末都會來玩。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陪夏莉,沒有時間陪孩子們,徐騰心裏還是很愧疚的,結果發現,孩子們大致也不用他陪,比起他,孩子們顯然更喜歡大屏幕的手機。

這真是有點尷尬。

外面風雨飄搖,生意不好做了。

徐騰倒是挺淡定的,畢竟已經很有錢了,最初的夢想大多都已實現,其他的都無所謂啦。

在華騰野生動植物研保中心玩了一個下午,一家人回到紫龍山莊吃晚飯時,李達霄、郭永哲都來了,加兩雙筷子而已,徐騰也沒有太在意。

今年的郭永哲絕對是春風得意,在兩個月前的2會上,還被任命為金融組的企業代表和副組長,這是往年連李達霄都沒有達到的新高度。

這也很正常。

現在的華夏金融控股集團是由華夏銀行、平安保險、富邦保險、銀河證券、東方證券、華泰證券、華泰保險七家國內巨頭合併而成,在美國銀行、摩根士丹利銀行都持有超過10%的股份,三家相互持股結盟,在荷蘭ING銀行集團持有20.4%的股權,在泰國盤谷銀行持有17.5%的股權。

在新加坡,華夏金融集團全資持有南洋商業銀行,在非洲持有南非標準銀行,正在和花旗銀行談判,購買花旗銀行在南美洲的商業銀行業務。

這是國內目前最大的金融集團,也是全球第一大的綜合性金融集團,在商業銀行業務位居中國TOP5,在投資銀行、資產管理、保險三個領域都做到了國內TOP1的地步。

這也是中國目前唯一能和國際金融寡頭扳手腕的金融業航母,中國金融業的旗艦。

他得意,那就暫且讓他得意吧!

徐騰沒什麼好說的,只要再讓徐騰抓到一次機會,絕對會讓對方捲鋪蓋離開。

徐騰不是很肯定,但懷疑有誰給郭永哲透露過消息,至少這一年裏,郭永哲很安分,沒有再搞獨立王國的意圖,也親手裁撤了自己的幾個嫡系。

不同環境成長的孩子,有不同的聰明和特點。

徐家的孩子雖然鬧騰,但只要有外人在場,都會格外遵紀守法,尊老愛幼,很有教養,雖說夏莉不是虎媽,真要逼着管教孩子時,那也絕對是連徐騰都心疼孩子們太造孽。

用餐結束,三個孩子就乖乖的離開,夏莉也沒有多逗留,叮囑兩位老爺子別太操勞,早點讓徐騰休息,這就匆匆領着幾個女服務生離開餐廳。

“夫人現在是越來越有東宮娘娘的風範啊。”李達霄一聲感慨,想想徐騰和夏莉剛結婚的那幾年,他這位老人家每次見到夏莉,夏莉都特別的尊重他,陪着小心說話。

時過境遷。

少奶奶就是少奶奶,老掌柜就是老掌柜,資格再老也是下人。

“哈!”徐騰笑了笑,擺手示意李達霄別在意,只要是談正經事,晚一點也沒關係。

李達霄這邊的事,肯定還是比較多的。

因為徐騰在2015年的第一個季度一直在美國,忙着和各方周旋,每天都有生意要處理,華銀財團在國內的春季年會就由李達霄這位副理事長主持,然後派人和專機,用保險箱將會議文件和記錄送到紐約。

這些會議文件和記錄都是枱面上的事,檯面下的那些事,就只能是李達霄親口和徐騰說清楚,一起商議處理策略。

現在最尷尬的一件事是郭永哲到底算不算是華銀AIG財團的核心大佬,地位到底是多高?

這個事,徐騰一直沒說。

譬如說,徐家到底有多少錢,在海外資產規模到底有多少,徐家在摩根士丹利、美銀、高盛黑石銀行到底持有多少股份,在SVB矽谷銀行到底持有多少資產。

李達霄、梅嘉莉、維爾倫斯-沃坦德對這些事都是大致清楚的,郭永哲則是知之甚少,但是,郭永哲又掌控着徐家名下最重要的金融集團,而且是全球第一大的國際金融集團。

這就比較尷尬了。

人的心情是可以揣摩出來的。

郭永哲今天過來,一舉一動都是覺得自己達到了華銀財團理事會的高層級別,可以和李達霄、徐騰一起商量事情了。

徐騰能看得出來,郭永哲自我感覺很好。

究竟是順水推舟,讓郭永哲進入高層,還是提醒對方依然沒有達到那個級別,徐騰也需要權衡,暫時不急於做決定。

“我和老李的事很多,恐怕要談很久,老郭,我們先說你的事吧。”徐騰沒有一丁點的異常神色,一切都很平常,喝着紅酒,微微抿一口,示意郭永哲的事情優先談。

“哦,我這邊的事就是ING集團的問題,另外,德累斯特銀行的情況也不太好,他們前段時間主動找我們洽談投資,希望我們注資入股。”郭永哲提了兩個事。

“德累斯特銀行的事情暫時不要管,我已經安排了,各個方面都在掐斷對他們的注資和入股談判,就是要讓這家德國第二大的投資銀行破產。這家銀行破產才能重創慕尼黑再保險集團,另外,德國商業銀行和HVB銀行也會受到極大的衝擊。”既然談到了德累斯特銀行的事,徐騰就將這件事說清楚。

“這樣啊?”郭永哲有點驚訝,沒想到徐騰這麼強勢,居然能屏退各方注資挽救德累斯特銀行的意圖。他也不知道德累斯特銀行的窟窿是非常厲害的,根本不是ING集團的那個級別。

2014年的國際資源泡沫危機期間,徐騰為了不讓華爾街弄清楚徐家的下注規模,主要是和歐洲金融機構簽署對賭合約,德累斯特銀行是典型出現誤判,在華爾街和其他銀行都急劇轉身後,才開始跟隨華銀AIG財團做空國際大宗商品。

確切的說,整個德國都是重災區,因為德國金融業在歐洲的整體實力居首,徐騰不坑德國,還能坑誰,難道是坑英國,破壞中英特殊關係?

話說回來,也就是德國經濟實力強,德國財政部有足夠的實力撐住德國金融業這兩波的重大虧損,才能暫時避免德國金融業連鎖式倒閉。

意大利那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除了被兼并的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西雅那銀行、意聯銀行、聖保羅銀行都面臨破產危機,這可以說是意大利銀行業的整體危機,本來就岌岌可危,加上這兩波衝擊,意大利大眾銀行和艾米利亞諾信貸銀行都已經實質性的破產,就看歐盟救不救了。

根本原因還是意大利的經濟局勢太差,導致意大利的銀行和保險業大量依賴於金融衍生產品的操作,這一點本身就很糟糕,而意大利還有一個更恐怖的壞賬率,平均每10筆信貸就有1筆無法償還,銀行堆積了大量破產公司和個人抵押的不良資產。

現在全球突然崛起的這股**銀財團的社會輿論,說到底還是從歐洲誕生的,歐盟內部的那些議員、官僚起到了不可推卸的推波助瀾責任。

徐騰這一次回國,說是見好就收,不如說是看笑話,何止看笑話,他還主動逼壓意大利和德國的金融業觸礁破產。

華銀AIG財團在全球40家“大到不可倒”的金融機構中,佔據了12家規模,同時控股南歐地區最大的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想要從中作梗,破壞歐洲岌岌可危的金融業,根本就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基本上,只要華銀AIG財團私下斷定意大利的金融業救不了,拒絕再給意大利銀行機構拆藉資金,其他各家金融機構都會拔腿就跑,因為華銀AIG財團擁有全球最龐大的大數據,它說救不了,你還不跑?

“這麼說的話,我們和ING的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吧?”郭永哲有點不高興,但是不敢表露出來,他好不容易和ING集團達成協議,在此前持有ING集團20%股份的基礎上,繼續擴大到45%,加上英國富信銀行的持股,那就等於是控股ING集團。

“這種生意通常都不是一兩年內就能解決的,往往要付出三四年,甚至更久的努力。中控集團和ABB談了多久,快四年了吧,好不容易達成協議,現在不也擱置了?”徐騰只能一笑置之,示意郭永哲不用太擔心,慢慢來,要有耐心。

“好,那我就再耐心等一等吧。”郭永哲不好說什麼,他執掌華夏金融集團正好一年了,在這中間,全球國際金融體系連續遭受了兩次大規模的衝擊,這裏面有多少事是The-ShunFamliy在幕後操控,他也都能看得出來。

李達霄一直不和他說,但只要李達霄以理事會的名義要他和華夏金融集團配合,他就積極配合。

這兩場世界性的金融危機,中間的巨額利潤都被徐家席捲一空,郭永哲也不動聲色,只當不知道。

這段時間,李達霄讓他瞄準國際黃金市場的期貨和股票操作,郭永哲特意留了一個心眼,讓自己的心腹全權操作,將所有的記錄都拿到他這裏單獨審核。

郭永哲現在很清楚,他終於發現了這個秘密,華銀財團只是徐家在全球經濟領域一隻白手套,華夏銀行接盤的大量黃金資產都是來自於徐家的拋售,在高位接盤炒作,再兜售給其他機構和投資人。

目前的國際黃金期貨市場價位是每盎司2170美元,郭永哲暗中調查過自己的交易對象,數百家美國基金都是從2013年,每盎司1100美元高槓桿操作,提供槓桿擔保的機構都和AIG集團、英國富信集團有關。

郭永哲可以這麼說,不談14年的國際資源泡沫危機,不談15年1月份的中東匯率危機,只談黃金資產的操作,徐家至少套利700億美元。

這還是他知道的部分,富信、AIG那邊又有多少操作,他都完全不清楚。

徐家暫時肯定沒有將所有的黃金期貨和現貨沽空,股票資產肯定還在長持,套現的只是一部分黃金期貨,用來收購其他低價資產。

郭永哲只能這麼說,這就是一個國際財團被一個家族控股的重大弊端,整個財團都只是這個家族追求國際金融暴利的幫凶。

郭永哲只能這麼說,如果他有機會和徐騰推心置腹的談一談,他一定要勸徐騰收手,你們徐家已經賺的夠多了,該收手就收手吧,讓華銀財團解脫出來,對你們,對國家,對股東,對員工都有好處。

你看,現在全球都在反對你們徐家,為什麼?因為你們徐家太黑了。

人心隔肚皮。

徐騰在想什麼,郭永哲在想什麼,李達霄在想什麼,其實都不清楚。

但在這一刻,徐騰能感覺到,郭永哲和他終究還不是一條心,可能啊……徐騰只是大致推測,郭永哲這一年裏還是很努力想要一條心,回報他的“信任”和“委以重任”,只是在郭永哲的這個位置上,看到的東西越多,想法就越複雜了。

郭永哲不知道,他讓下面的嫡繫心腹從華夏銀行的數據庫里抽調所有資料,比對分析的時候,魯博士一直在幕後監控。

郭永哲這邊將所有數據庫的信息抽調出來,遴選出可能是徐家在海外的信託基金清單時,遠在美國的徐騰都知道。

徐騰也在看,看看郭永哲查出這些事之後是一個什麼態度……結果沒態度,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老李,你那邊有什麼事嗎?”徐騰臨時做了一個決策,不讓郭永哲提前離開,就讓郭永哲留在這裏一起討論華銀財團的事情。

“我這邊的事比老郭複雜多了。”李達霄不動聲色,有點頭疼的喝一口酒,皺着眉頭,全然不在意郭永哲就在這裏,和徐騰感嘆,“理事長啊,你和華爾街折騰來,折騰去,雖說是將華爾街打翻在地,堪稱中華金融史上的第一人,可對咱們實體經濟這一塊,衝擊也不小啊。現在全球經濟都被你和華爾街、中東財團的亂戰打翻了,大量訂單取消,別的不說,就連我們華騰工業體有很多私企國企的工資都發不出來。外面的企業是什麼情況,你也可想而知。今年,我估計咱們的全財團營收是要下滑了。”

“不一定,這一次的兩-會新增的財政預算還是不低的,政府增加赤字應對全球經濟危機,國內很多大工程都要加快,內陸核電站都要啟動了。咱們江州就申請了一個核電站項目,我估計年內批複的可能性不低,即便內陸核電站暫時不放,沿海核電站加快建設,國內高速高鐵擴建的勢頭都會增快。”郭永哲顯得很有信心,和李達霄的意見相反。

“老郭啊,你這是光看國內的情況,我們華銀財團和整個華騰工業體在海外的投資規模不小,產值佔整個工業體的1/3啊,這些海外投資又有70%集中在目前最困難的歐洲。”

李達霄真正想說的事情並不是這些,而是另外一件事,他只是負責轉告徐騰,“首都那邊的說法,中央財政今年可以擴大的規模終究是有限的,未必能達到效果,希望我們擴大投資規模,具體的項目可以走快通道。另外,現在鐵礦石的價格降幅大,所以有兩個提議,一是希望我們能配合國內鋼鐵企業擴大海外鐵礦投資,減少對國際鐵礦石巨頭的依賴,特別是針對國企的海外投資需求;二是希望我們牽頭,和各省做交易,和民企談判,抓緊現在的有利局面,利用這個全球大宗商品低谷周期,快速整合國內的鋼鐵工業,達到規模化,集中化的特點。”

“行。”徐騰很乾脆的答應了,這一次的G20峰會,政府肯定是要為華銀財團站台說幾句公道話,將兩次金融危機定性為國際金融秩序的失衡,歸根結底是全球各大經濟體都沒有認真負責的推進結構改革,國際市場缺乏合理合適的投資空間,只能集中向大宗商品市場波動,最終導致了泡沫危機的發生。

中方也要嚴肅告誡各方,在這種全球性的危機時刻,不要搞貿易保護和對外封閉,要團結一致,共度時艱。

現在全球**銀財團的國際社會輿論,只是一種浪潮,很快就會過去,就像次貸危機時期的**爾街,民眾只是憤怒一下罷了。

徐騰真正的擔心是歐盟、南美這些國家為了避免激怒民眾,採取長期性的保守排外策略,不敢承擔精英層應該承擔的歷史重任。

這就一定需要政府的強力搏弈,迫使對手識時務為俊傑。

政府和財團之間的配合就是這樣,互為里表,互相支撐,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華銀財團要在國內投資哪些項目,要投資多少,要達到什麼樣的目標,有什麼樣的長期規劃。

因為徐騰一直在國外,這些事都是李達霄負責籌備的,徐騰就直接問李達霄,“我們現在找到了多少合適的項目?”

“萬博集團申請投資自運營兩條高鐵線和7條省內高速公路、2條跨省高速公路,另外就是印尼高鐵和泰國高鐵的競爭,我們肯定也得介入。華騰置地準備提交一個首都新區計劃,但是俞總和孫鴻賓都不確定現在能不能大規模購地,前兩年,我們買地的規模就很大,沒想到這一下砸的這麼狠,要不要繼續開工都很難確定啊。”李達霄頭疼的事情還是很多的,過去,這些都是徐騰決策。

徐騰畢竟是東家,做錯了決策也沒有什麼壓力,李達霄是掌柜,就不敢輕舉妄動。

“國內地產業的投資既要穩,也不要怕,未來十年左右,維持在6%以上的經濟增長速度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二十年內保持在5%左右增長也沒問題,為什麼要怕呢?”徐騰覺得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反覆強調了,大家比較怕,主要還是今年的春季年會,他沒有回來,沒有他點頭,幾家地產公司看看目前的銷售情況,心裏多少還是擔心的。

“對了,莞州的項目要抓緊,不用擔心地價,工業產值升起來,總歸還是能賺到的。”徐騰現在的想法是圍繞珠三角的大灣區域,對莞州經濟進行升級改造,大規模擴大機械人化和高科技化。

在中國發展工業和科技產業,地永遠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是從一個城市轉移到另一個城市罷了。

深州的經濟產值發展,目前最大的攔路虎就是地價太高了,其實這種高科技產業集群區,最怕就是高地價,像紐約、倫敦這種城市想要發展高科技,難度就非常大。

所以,英國的高科技製造業中心在伯明翰,美國的高科技產業中心則在矽谷,但是,這幾年的矽谷地價也太高了。

徐騰的想法就是由華銀財團牽頭,將一半的高科技產業遷移到莞州,同時,提籠換鳥,發展深州的金融產業。

這個事,深州不會有太大的意見,香港肯定有意見,但這就和徐騰無關了。

徐騰做生意的策略很奇特,別人往珠三角扎堆的時候,他撤出來搞長江經濟帶,別人撤出珠三角的時候,他往珠三角發展。

說來說去,只有兩個東西在主導徐騰的決策,首先是人,其次是地。

珠三角的人才很集中。

不管是莞州,還是惠州,只要他選定了地方,用整個華銀財團和華騰工業體的力量去打造,迅速就能做大一個盤口。

等莞州的地價從8000漲到16000,他就繼續擴散開,做惠州。

前提,地要到位。

有足夠的土地出售給他長期運營,他才會做這個事。

從市政建設到學校、醫院,到工廠、科研中心,最後到大學,所有這些事,華銀財團可以一手搞定,甚至不需要市裡操心。

市裡只要做兩件事,一、籌集到足夠的土地賣給華銀財團,讓華銀財團有利可圖,同時要準備更多的儲備土地,避免整個過程中,地價漲的太快;二、做好各個方面的行政服務工作。

“莞州的事情都談的差不多了,包括惠州,我們也都開始準備,關鍵的問題是東北。首都那邊談了幾次,發展委的邱領導,最近幾個月和我約談了三次,三次都是談東北問題,我感覺中央層面對東北經濟帶的擔憂程度在加深啊。”李達霄的主要工作還是擔任一個橋樑,在政府和華銀財團之間協調。

“東北問題暫時不用管,和發展委那邊實話實說,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產能往東北轉移,我們也不是國企,賺錢贏利,保護股東權益才是本職工作。”徐騰對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好感,因為被煩了太多次,只要他在國內,每個月都會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領導提議解決東北問題。

FK。

東北問題是根本原因是京津冀的磁吸效應,東北和京津冀,永遠都是二選一,一強必有一弱,這就是珠三角吸走桂贛一樣的發展潛力一樣,人才都跑了,年輕人都跑了。

腦子都不轉一下,就讓徐騰重新複製長江經濟帶的成功經驗,重振東北經濟圈。

圈你妹。

長江經濟帶多少人口,東北多少人口?

長江沿岸區域的每一個省都是魚米之鄉,每一個都是人口大省,一個省就能抵得上整個東北三省的人口。

徐騰不是埋怨,有些領導完全不動腦子,他在國內強調了一萬遍,經濟要發展,你首先要有人,其次要有地,搞定這兩個再談物流和資本、技術的問題。

上一次,陳健到美國洽談勝騰集團的事情,就順道和徐騰說了一個不是笑話的笑話,江泰集團在東北某省買了一塊地,準備建一個野生動物園和滑雪度假區。

市領導非要讓陳健過去,陳健只能過去一趟,畢竟江泰集團是華銀財團少數在東北投資規模比較多的一級產業集團。

結果,當著陳健和本省記者的面,這位市領導完全不管事實,大談市裡和華銀財團的合作趨勢,如何如何振興老工業基地,最後居然信口開河,幫華銀財團決策,宣稱華銀財團要在本市投資300億,他都已經談妥了。

陳健能說什麼?

總不能當面駁斥吧,索性就當沒聽到,立刻乘坐華瑞航空的專機返回江州,連原先談好的幾個投資也都暫時擱置,不敢投了,被嚇着了。

陳健這些年大江南北走了個遍,什麼人沒見過,什麼級別的領導沒見過,用他的話說,這種信口開河,吹牛不打草稿的領導都能主政一市,問題很嚴重。

在這些方面,陳健的經驗比徐騰豐富,認識和判斷力也比徐騰深厚,因為徐騰一般不和地市級領導來往,確實比較缺乏對基層幹部的了解。

陳健和徐騰不一樣,他在國內做生意,主要就是和這些地市級的基層幹部打交道。

陳健可以這麼說,哪個基層幹部有問題,不用到處巡檢,找他,他基本都很清楚,隨便和一個基層幹部吃頓飯,喝幾杯酒,聊幾個小時,他就能大致估測對方有多少棟房子,大致估測對方一般都在什麼級別的酒店開房。

沒辦法!

陳健就是做這些生意的,隨便聊幾個小時就能門清,哪個市能投資,哪個市不能投資,他比誰都清楚。

徐騰只能這麼說,柳俊生的聰明和能力是能看得出來的,陳健的聰明和能力是看不出來的,這是一個悶聲不響的江淮商人,內精。

至於李達霄,這是陳健的前輩。

徐騰這段時間一直沒時間過問國內的事,今天剛回國,晚上就和李達霄在紫龍山莊西廂院的小花廳里,談了整整三個小時。

郭永哲一直都在,陪着兩人共同商議各種問題。

一切都很彷彿是正常的,平靜的。

但是,徐騰、李達霄和郭永哲都很清楚,他們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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