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付臨源拿起旁邊放着的一杯水,從容不迫的喝了一口,說:“身為長輩,你卻找小輩要錢,真是好氣魄。”
“廢話少說,給不給?”
聽到這話,他差點沒笑出來,無賴的這麼理直氣壯真是少見。
“想要?行,那你把單據拿給我,然後把我爸媽留給我房子的房產證、車、存摺、□□里的存款都還給我。”在多出來的份記憶力,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家有一套已經過戶到他名下的房子,以及車子,存款等,而這些東西都被這對所謂的舅舅舅媽霸佔走了。
原來的付臨源慫,不敢要回來,可對現在的付臨源而言,不要臉的都自己找上門來了,還真當他是好欺負的?
柿子軟不軟還得捏捏才知道。
聽到這話彭蓮臉色一變,付臨源從來沒有提過這些東西,她更沒想過將這些東西還給他,那套房子早就被他們家住了對方也不是不知道,存款也早就用了,至於車子現在更是大兒子在開着。
付臨源擬定這些人拿不出來單據,隨隨便便獅子大開口也想糊弄他?
“單據在家裏,我們沒帶過來。”湯胡冷聲道。
聞言付臨源眉頭一挑,抬頭看了眼上頭掛着的吊瓶,正好見底了,他伸手在床頭按下按鈕呼叫護士拔針,然後不慌不忙道:“那你們什麼時候把我剛剛說的這些東西拿到我面前,再談錢的事情吧。”
“你!”彭蓮話還沒說出口,門就被護士打開,依然是剛剛那位。付臨源拔完針后沖對方笑着道了聲謝,剛出來不久的小護士在對上對方那張臉后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付臨源看着她:“能請你幫我一件事嗎?”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護士紅着臉說的十分堅定。
聞言,他笑道,“謝謝,麻煩你幫我把這三位帶出去,我想休息下。”說著他眼睛掃過面前的一家三口。
護士扭頭看了一眼剛剛擅自闖入的三人,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好,“沒問題,那你先休息。”說罷戀戀不捨的又瞄了一眼那張好看的面龐,接着深吸一口氣,板著臉轉身,帶着客氣之意衝著三人道:“病人現在需要休息,請離開病房,謝謝。”
彭蓮當即臉色一變,喊道:“付臨源,你這是在、在趕我們走?”
付臨源沒說話,低頭認真的壓着針頭余留的血液,對於彭蓮的話全當耳邊風。護士接連說了好幾遍都沒反應,有些煩了,當即放話說再不離開就要叫保安上來趕人了。
湯詩詩頓時和護士吵了起來,彭蓮也是滿臉發青,湯胡倒是早就從病房走了出去,站在門口一聲不吭,一副與他無關的模樣。
一片混亂中,付臨源那血管終於停止冒血后,將棉簽丟在旁邊的垃圾桶,慢慢抬頭看向衝著他喊叫的彭蓮,笑道:“對了舅媽,有件事情我得說下,剛剛說的那些東西即便你不還給我,我也會拿回來的。”比如動用法律手段。
“你這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你害死了你父母你現在又害死了你外婆又想來害我們是不是!你這個討命鬼,你……”
三人被因為騷動而上來的保安帶了出去,病房門重新關上,彭蓮的話被阻隔在外頭,付臨源看着合上的門,不語。轉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十分,窗外的烈日逐漸往西邊落去,他走到窗前眺望前方,風吹來,帶起耳邊的發梢,並不涼爽。
身體打過點滴后就沒什麼大礙,拿過帽子戴上,給章簡打了個電話,對似乎正在處理什麼事,周圍有雜音。聽到付臨源說要離開醫院后,本來想叫個人過去接一下,不過他卻說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想了想目前確實也不好叫誰,便叮囑多小心點。
“啊!”
付臨源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幾個孩子拿着瓶飲料亂跑,緊接着一聲驚呼聲傳來,果不其然撞到了人,沒有蓋上蓋子的飲料撒的那人滿身都是。小孩子嚇了一跳,獃獃的看了兩下后連忙撒腿就跑了個沒影。
那女性穿了條白裙,飲料正好灑在腰側,濕了一大片,她帶着墨鏡和口罩,身材曲線美好,這麼一聲引得路人頻頻回頭看去。付臨源一眼就掃到旁側有個不懷好意的男子盯着女性看,微微眯眼,正好口袋有一包紙巾,便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聽到聲音,女性回頭,付臨源比她高上大半個頭,因此不得不微微抬頭,正好看到那張隱藏在特地壓低了帽子下的臉,有些愣的眨了眨眼睛,緊接着立馬回神,接過對方的紙巾,說:“謝謝……”
付臨源沖她笑了下,沒再說話轉身離去,正好一輛計程車駛來,裏頭的乘客下車后,他正好的坐了進去,緊接着計程車便飛快揚長而去。
席亦延一下車就看見自家姐姐滿臉呆樣的站在醫院門口,手中拽着一包紙巾,腰間是沾着黑色的污垢,模樣着實滑稽。
“白……”下意識要叫出名字,話剛出口便立馬止住,而是走到她身邊說:“你站在這兒發什麼呆?小心被狗仔拍到。”
白曉舒回過神,伸手拉低了點兒墨鏡,轉頭看着自己弟弟那張好看到她都心生嫉妒的臉,沒好氣的拍開肩膀上的手,轉身進了席亦延的車,等對方也上了車,這才說:“老媽今兒在家呢?”
“嗯,她說今晚要親手做飯給我們吃。”
“……我晚上還有工作,就不回去了。”說著白曉舒就要下車,而另一邊的席亦延卻先一步踩下了油門。
他目不斜視道:“你的行程她老人家早就摸清了,有工作她也能給你推了。”
掙扎失敗的白曉舒無力的嘆了口氣,這才想起自己腰間還被灑了飲料,抱怨了那幾個跑路的熊孩子后,看了看車子,沒找到紙巾,鬱悶道:“你這破車怎麼連紙巾都沒有的?”說著她不滿的跺了跺腳下的保時捷。
“你手上不是有紙巾么?”
白曉舒看了一眼手上的紙巾,嘴角一彎,湊到正開車的自家弟弟身邊:“我跟你說,剛剛我遇到一個看起來超嫩的小鮮肉,那眼睛,那鼻子,那眉毛,特別是給我紙巾時候的那氣質,還有沖我說話的語氣溫柔的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我,笑起來簡直了。不過很可惜,不是我的菜。”
一旁的席亦延早已見怪不怪,剛準備扭方向盤,就從後視鏡中看見一輛略微可疑的車子,微微一眯眼,手中的方向盤往反方向轉了過去。
“說起來我總覺得他那張臉在哪兒見過,難道也是娛樂圈裏的?到底是誰呢……”白曉舒還在那兒思考,絲毫沒有注意到突發的情況。
在經過大約一個鐘的長途跋涉后,終於成功甩掉狗仔回到小區,車子剛剛停下,一路都在思索的白曉舒突然大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個人長的很像那個叫什麼付、付付……付什麼來着?”
“付什麼付,下車了。”
白曉舒抿了抿唇,哦了一聲下了車,雖然記不起名字,卻對這個人有一丁點印象,以前拍雜誌的時候碰巧有見過一次,不過氣質與今天碰上的那個人截然不同,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席亦延難得見白曉舒這麼認真的思索一個人,心中不由自主的記下了這個字。
……
……
付臨源回到家中后便開始整理房間,所幸他在臨走前看的那本日記里有註明這裏的地址,要不然就麻煩了。
收拾好后在廚房裏翻了盒泡麵隨便填了肚子便洗澡倒在床上睡得不知昏天暗地。之前在劇組拍戲,每天忙得最多只能睡個三四小時,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也會繼續過這種生活,得趁機好好睡一覺才行。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睡飽的付臨源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鈴聲從夢中喚醒。
他本來有起床氣,後來工作的原因睡不飽是常事,所以在剋制下起床氣也漸漸消了,眯着眼睛頂着一頭亂翹的腦袋去摸手機,看了一眼備註,是章簡打來的,他蹙着眉強迫自己稍微清醒點,清了清聲音,接起電話。
“喂……”
“付臨源,你還在睡覺?”
付臨源揉了揉眼睛,“剛醒,章大哥這麼早有事嗎?”
那頭的聲音沉默了下,章簡才低啞着嗓音道:“你以前真的真的沒有拍過任何戲嗎?在學校的話劇也算。”
說沒拍過當然是唬人的,可拍的人是丁洛,不是付臨源,這麼想着便沒什麼好心虛,付臨源鎮定道:“沒有。”
對面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而付臨源卻能猜到這通電話是怎麼回事,估計就是昨天的試戲了,想了想,他還是開口道:“昨天的試戲……”
“你通過了。”章簡突然一下打斷了付臨源的話,“他們說過兩天就會把劇本寄給你,這兩天的你就在家裏準備下,到時候去劇組報道你記得穿的精神點。”
掛了電話后,付臨源放下手機,獃獃的坐在床上,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了。雖然有一定的把握,可現在真正被告知通過試戲,心情還是不由自主的激動。
他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在床上狠狠的蹦躂了下以示自己的興奮,結果剛剛睡醒的大腦還有些亂,一時間沒控制好平衡,從床上摔了下去。
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