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美國地
“我倒要下去看看，沒有我的參與，這東西究竟為什麼能讓那麼多人沉迷。”托尼.斯塔克一邊憤憤地說著，一邊口是心非的點開已擁有的口袋妖怪列表，切換到精靈蛋的頁面，將幾個孵蛋器都裝滿了。
能夠看到他所做的一切的賈維斯實在有些無奈：“先生，你只是不想承認，其實你也覺得挺好玩的吧……”
托尼裝作沒聽見，揣着手機就往電梯裏走。
“難道你覺得很好玩？”他問賈維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玩的，賈維斯……是修改了遊戲的定位系統，還是黑了各個地方的監控攝像頭去捉小精靈？”
“好吧先生，我不該拆穿你的。”耳機里智能管家的聲音顯得有些委屈，“我承認我自己編寫了外掛，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先生，通過這個遊戲，我只能夠體驗到收集更多小精靈的成就感，但你不一樣。你總是待在家裏做實驗、研究、開發、測試，也許這款遊戲能讓你出門走走，先生——這才是它真正的魅力。”
說的好有道理，托尼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只是……
“賈維斯，你最近是不是心靈雞湯看多了？”
很可惜，他沒有得到賈維斯的回答。當然，這不是因為他的智能管家死機了，而是因為……不。托尼並不想承認，他最近一段時間偶爾會感覺到賈維斯對他的嫌棄。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追在家養貓咪屁股後面跑的鏟屎官（？？？）
當然賈維斯也不是傲嬌的貓咪，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盡職盡責的。但有時候，他也會以另一種難搞的形式反抗，比如現在——
“電梯下行，先生。”
“……”
“一樓到了，先生。”
“……我記得我沒有給你寫電梯自動報站的程序。”
托尼像往常一樣走出斯塔克大廈，但門外的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朝他圍過來。
事實上，他們甚至沒有察覺到有人從大樓里走出來。
一向備受媒體和普通市民關注的托尼受到這般冷落，感到有些受傷。他拍了拍離他最近的一個小夥子的肩膀，見對方不耐煩地將視線從手中的上轉移到他身上，然後向平日裏一般呆住了：“你是鋼——鋼鋼鋼鐵——鐵鐵鐵——”
果然，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他的腦殘粉。
托尼總算從這個結結巴巴的小夥子身上找回了一點兒自信。他瞥了一眼小夥子的手機屏幕，果然看到《go》的遊戲界面，便問他：“這遊戲真這麼好玩？你在我這門口蹲多久了？”
偶像居然和他說話了，小夥子無比激動，但聲音卻越來越小：“鋼鋼鋼——鋼、鋼鐵俠先先先生，我我我——我——”
托尼有些鬱悶，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好的，下一個。”
他丟下彷彿還在夢中的年輕小伙，轉而看向蹲在對面牆角的小姑娘。
在這種時候，他最拿手的撩妹技能就派的上用場啦！
就是這麼自信，托尼醞釀好情緒走過去，在小姑娘身邊蹲下，一手撐在她頭頂上方的牆壁上——這種姿勢總能給姑娘們一種曖昧的壓迫感，保證對他知無不言。
但他這次卻失策了……
因為這一時分心而浪費了一個藍色超級精靈球，艾德妮.懷特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湊到她身邊的這個人：“你好，先生？”
她不是那麼友好的語氣讓撩妹無數的托尼·斯塔克更加鬱悶了。
他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讓自己顯得更有魅力。要知道，女孩兒們總是吃他這一套的。
對於這麼多人沉迷於一款之前被他拒絕投資的遊戲，托尼的內心是不服氣的。但他知道如果真這麼說出了，保不準會引起部分玩家和媒體的不滿。
超級英雄雖然讓人崇拜，但一小塊污點就能讓英雄墜落。如果他被記者抓到了把柄，估計又會被寫成——[鋼鐵俠被爆出曾經被公司拒絕加入《go》項目，億萬富翁小心眼性格暴露，嫉妒公司與任天堂合作取得巨大成功，出面詆毀《pm》]——這樣的新聞。
於是他決定換上一個親和的開頭：“嘿，我的大樓附近有什麼特別的小精靈嗎？”
沉迷一款遊戲的人總是會迫不及待地想與人交流遊戲的內容，這時候想要套話也就容易得多，托尼是這樣判斷的。
但艾德妮的關注點好像不太一樣：“誒？你的——大樓？”
說完她還仰頭看了看身後高聳入雲的建築，表情迷茫。
這下托尼也震驚了：“……你不認識我？”
說真的，這世界上不認識托尼.斯塔克或者說鋼鐵俠的人，能有幾個？
可是眼前這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從與世隔絕的地方來的啊？
“呃……”艾德妮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個蹲在自己身邊、似乎對她的手機有所覬覦的男人，猶豫地說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托尼不敢置信地提高了音量，“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
艾德妮和蹲在幾步外的另一個青年同時出聲。
青年這一聲巨吼，在一瞬間將斯塔克大廈門口蹲着刷小精靈的玩家驚醒了，所有的視線都朝托尼彙集過來。
艾德妮被這架勢弄得有些懵比，就看到原本蹲在那玩遊戲、胸口還掛着媒體公司標牌的幾個記者突然站起來，然後從包里拿出話筒和相機，朝自己的方向衝過來。
托尼.斯塔克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如果是在剛才，他肯定要說一句——看吧！辣雞遊戲！哪能和他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人氣相比較！？
但此刻他只覺得，糟！糕！透！了！
不只是記者，原本在周圍沉迷《go》的玩家全部一窩蜂似的朝他涌了過來，將他和一旁的艾德妮圍在中間。
更糟糕的是，他和他身旁的女孩還在……蹲着……
而他甚至……還保持着……將一隻手撐在她腦袋上方牆壁的……裝逼動作……
“……”
他只好對着鏡頭抽了抽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十分自（尷）然（尬）地將撐着牆壁的手縮了回來。
他試圖站起來，但是人群將他們包圍得太密了，沒有留出多餘的空間讓他能夠擺脫這個蹲在地上的姿勢。
於是在鏡頭下，托尼失敗的嘗試就變成了一個十分挫的動作。
似乎這個時候，記者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狀態才結束，他們終於能夠好好提問。
還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將被做成各種動態、靜態表情包，托尼故作鎮定地望向從他腦袋上方戳下來的話筒，時刻準備着回答記者或者無視記者的問題，暗地裏卻揉了揉自己已經開始有些酸痛的小腿。
在他萬分懊悔自己出門為什麼不戴一副眼鏡和一頂帽子的時候，記者們的問題如同萬千炮彈般狂轟亂炸而來——
“斯塔克先生！據說紐約一戰之後，奇瑞塔星人大敗，但洛基卻趁亂逃脫，至今仍未找到，這是真的嗎？”
“斯塔克先生！有神盾局內部消息稱，洛基已在紐約之戰中失去神力，那麼至今藏身在地球某處的他會不會對普通市民造成威脅？”
“斯塔克先生！你確定會永遠放棄軍火製造嗎？”
都是些陳詞濫調，他們為什麼不去問問尼克.弗瑞呢？托尼想道。
他剛準備想辦法結束這場突如其來的採訪，讓周圍的人散開一些好讓他站起來，而不是以這麼丟臉的姿勢蹲在一群人中間，就發現接下來記者提問的畫風彷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轉，讓他毫無防備……
“斯塔克先生！對於《go》這款遊戲將斯塔克大廈設定為紐約最大道館和補給點聚集地，你有什麼想法？它是否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
“當……”
托尼一句話才剛說個開頭，就被下一個問題打斷了。他硬生生地將還沒吐出來的‘然’給咽了下去，他蹲得有些久，不僅覺得腿麻，還進一步覺得有些頭暈。
“斯塔克先生！聽說之前公司拒絕了你想要參與進《go》項目的意願，這是真的嗎？”
“是誰說的？不……”
“斯塔克先生！你現在是在陪你的新女友捉口袋妖怪嗎？”
“什麼！？不，我……”
“這位小姐，你和斯塔克先生一起蹲着抓小精靈的畫面看起來十分的親密，你們交往多久了？有意向建立長期的情侶關係嗎？”
“……？？？”
鏡頭給了蹲在托尼旁邊的艾德妮一個特寫。
如果要描述她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一臉懵比.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