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美國地
如果喬治和弗雷德此時此刻正以布魯斯韋恩的視角看着艾德妮，那麼他們一定不會像布魯斯韋恩那樣移開視線。
他們絕對會毫無保留地嘲笑艾德妮一頓。
她那一屆的霍格沃茨學生有幾大寶——哈利.波特的麻煩，赫敏.格蘭傑的筆記，納威.隆巴頓的干鍋，西莫.裴尼甘的爆炸，德拉科.馬爾福的傲嬌。
韋斯萊雙胞胎耗費了他們在霍格沃茨的所有時間，也沒能把[艾德妮.懷特的冒失]掛上這個排行榜，這恐怕是雙胞胎畢業之後最遺憾的事情了。
……而這大概也是分院帽當初糾結良久，最終把她扔進格蘭芬多的原因。
摔倒了又怎麼樣？
艾德妮表示完全不care——她假裝這是當年斯萊特林給她下絆子讓她摔成各種狗吃屎留下的後遺症。
爬起來就是了，嗯。
於是她故作鎮定地爬起來拍了拍衣角，偷偷摸摸地回頭瞧了一眼，很好，剛剛那位好心的先生似乎沒有看到她的糗樣。
布魯斯韋恩此刻沒有看她，不是因為他對這個外來人口放下了戒心，而是她的冒失實在讓他覺得有些……呃，無奈？
他在艾德妮走進輕軌站台之後，才撥通了老管家的電話。
“阿爾弗雷德，來接我吧，我要去市中心看看。”
對此，電話對面的英國老紳士實在覺得有些詫異：“市中心？韋恩少爺，在那裏你恐怕會被人認出來。”
“那就再給我帶一頂帽子來。”布魯斯一點兒也不擔心，“你見過杵着拐杖、留着髒亂的鬍子、一副邋遢樣子的哥譚億萬富翁嗎？相信我，阿爾弗雷德，他們認不出我的。”
“好吧，那麼，我該開哪一輛車？”
“……低調一點兒的？”
“好的少爺。”阿爾弗雷德將車庫裏的車挑了個遍，最終選擇了停靠在超拉風炫酷蘭博基尼旁邊低調奢華的黑色勞斯萊斯。
車開到布魯斯韋恩面前的時候，他的理智是拒絕的，內心是崩潰的。
“……說真的，阿爾弗雷德，在你眼裏這勞斯萊斯很低調么？”布魯斯杵着拐杖勉強站起來，被墨鏡遮擋住的瞳孔中滿是[你在逗我嗎]的震驚。
阿爾弗雷德微笑道：“這個車型已經是你車庫裏最低調的一輛了，少爺。”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片刻，當真將自己車庫裏的豪車都回想了一遍。
最終他從老管家的手中接過那頂昂貴的棒球帽，又朝着他攤出手掌：“……我還是去坐輕軌吧。有車卡嗎？”
“你從來沒有辦理過那種東西，少爺。”阿爾弗雷德依然保持着英國紳士標準的笑容，一句話讓布魯斯啞口無言，“需要我現在替你辦理一張嗎？”
“不用了——”布魯斯朝着艾德妮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時間，“太麻煩了，而且還需要核實身份。”
阿爾弗雷德看了一眼他杵着的拐杖，嘆了口氣：“恕我直言，少爺，你這段時間出門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嗎？”
看見了老管家眼中的擔憂，布魯斯韋恩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有零錢嗎？”
“零、錢？”
“好吧，去掉那個‘零’。你身上有現金嗎？”
阿爾弗雷德搜了搜自己的口袋，從裏面摸出信用卡和幾張超大面額的紙幣：“這些可以嗎？”
布魯斯抽出一張紙幣：“……這個就夠了。”
當布魯斯韋恩來到站台的時候，艾德妮也在那裏。
他驚訝於明明是五分鐘一班的車次，這女孩居然還在這裏沒走。
而他也確實走上去問了。
“呃……嘿，先生，又見面了，十分感謝你的幫助。”艾德妮打了個招呼，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視線飄向站台不遠處的麥當勞，“我剛剛去那兒吃了點東西。”
說完艾德妮才意識到對方並不知道她在英國時間已經吃過晚飯，現在吃的這頓已經是夜宵。
一想到並不會讓對方覺得丟人，她也就放心了。
但她同時也有些擔憂，這一吃……也不知道又要長胖多少。_(:3ゝ∠)_
布魯斯韋恩當然不在意她吃的是不是垃圾食品，他原本就是想看看這個莽莽撞撞的外來姑娘要去市中心做什麼，而此刻的搭訕也是別有目的。
比如……
他有些不自在地壓低了帽檐：“……能換些零錢給我嗎？”
艾德妮的視線從布魯斯的大品牌棒球帽移向他手中攥着的大面額紙幣，又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服口袋。
這尼瑪就有點尷尬了。
她不確定地開口：“先生您是需要零錢搭車嗎？”
布魯斯韋恩僵硬地點頭。
“可你這張面額太大，我換不開……”艾德妮頓了頓，又說，“我剛才辦了一張車卡，要不我直接幫你刷了吧？——就當是對你剛才為我指路的感謝。”
這樣說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
布魯斯韋恩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應下了。
反正這女孩也不知道他是誰。萬一讓狗仔知道隱居八年之久的哥譚億萬富翁出行還要向小姑娘借車卡，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於是艾德妮刷了兩人份的車卡，和布魯斯韋恩一起上了輕軌。
這條線路的人不多，車上空出了許多座位，布魯斯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坐在了艾德妮的旁邊。
他多少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替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這要比他單獨一個人坐更難暴露出身份一些。
而且……
她從沒有對他杵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這一點露出絲毫不自然的眼光，這讓布魯斯覺得自在多了。
哥譚市一直以“民風淳樸”和方便快捷的軌道交通出名，從剛才那個偏僻街區抵達市中心並沒有花多長時間。
布魯斯覺得自己與艾德妮互相道謝的場面太過滑稽，以至於在女孩告別走出老遠之後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但他很快又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既然這姑娘看上去這麼無害，他又為什麼要跟上來看她在市中心做些什麼？
布魯斯韋恩頭一次這麼糾結。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循着那姑娘走遠的方向跛着腿跟上。
當他再一次找到艾德妮的時候，她正蹲在韋恩大廈的門口，埋頭於她的手機，不知道在幹啥。
這個微妙的地點讓布魯斯韋恩望而卻步。
他相信，即使他戴着帽子和墨鏡、甚至還瘸着腿杵着拐杖，但只要他一靠近眼前那棟建築，絕對會有眼尖的人將他認出來。
他只好止步於此，在被人發現之前將棒球帽壓得更低，用自己並不怎麼好使的腿走着回家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阿爾弗雷德體貼地端來了一杯熱茶和茶點。
布魯斯韋恩端起了茶杯，但卻沒有馬上就喝。
他擰着眉頭望向窗邊，視線彷彿沒有焦點。
見他這個樣子，老管家有些擔心了：“少爺，你有什麼心事嗎？”
布魯斯韋恩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個明顯不屬於哥譚的女孩，來到這個風評並不好的城市做什麼？她甚至還辦了車卡，總不會是要搬家過來長期居住吧。看她蹲在韋恩大廈門口半天不走的樣子……難道是和韋恩集團有什麼過節而前來抗議？
想到這裏，他才吞吞吐吐地開了口：“阿爾弗雷德，幫我查一個人。”
阿爾弗雷德並沒有問他原因：“好的少爺，是誰？”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少爺？”
“查一下——”布魯斯糾結了一下，“剛剛一直蹲在韋恩大廈門口的那個女孩，去門衛那裏打聽一下，他們應該有注意到。或者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什麼的——”
阿爾弗雷德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驚訝的表情，應了一聲之後退出了房間。
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布魯斯韋恩提供的那些方法，阿爾弗雷德直接在韋恩大廈門口找到了布魯斯說的那個女孩。
門衛見她也沒做什麼，也就放任她蹲在那裏沒理會。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自家少爺是出於什麼打算，便也沒有貿然出面接近她，只是拍了個照片，拿回去做進一步的調查了。
而此刻，艾德妮正陷入在被蝙蝠支配的恐懼中……
以韋恩大廈為中心，周圍的一大片區域裏遍佈着滿滿的蝙蝠系列小精靈。
艾德妮看着自己周圍刷出的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蝙蝠，不禁頭皮發麻。
好在間隔了一段時間，老闆的賬號並沒有出現小精靈百分之百逃跑的封號現象。
韋恩大廈及附近的補給站簡直多得要命，五分鐘一次刷新補給，不出一會兒就把老闆的包裹給撐滿了。
艾德妮不得不扔掉了所有的藥水，吃掉了吸引附近小精靈的誘惑熏香和誘餌模型，只留下精靈球，以及能夠降低捕捉難度的紅蔓莓。
於是艾德妮沉浸在了機械式地捕捉小精靈的狀態中……
彷彿有多動症一般而且飛得老高的蝙蝠本就比其他小精靈要更難控制拋物線，艾德妮蹲在這裏抓了一兩個小時，已經摸透了該用什麼樣的角度和力度扔出精靈球。
超音蝠超音蝠超音蝠……
大嘴蝠超音蝠叉字蝠超音蝠……
偶爾有幾隻嗡蝠、滾滾蝙蝠和心蝙蝠，然後她又被超音蝠包圍。
誒嘿。
捉到了一隻百變怪，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