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英雄聯盟
“算了，我們等一會兒再錄。”小丑擺了擺手，收起了刀子，“看起來你們似乎需要時間聊一聊？”
安東寧.多洛霍夫放下了相機，完全露出了他正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
他緊緊盯着艾德妮，往前走了一步，握緊魔杖的右手正在微微顫抖，緩緩抬起來。
“不，不，不不不，”這時小丑站了起來，出聲阻止了多洛霍夫，“我們說好了的事情你都忘了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私人恩怨等我達到我的目的之後再說。”
聽了小丑的話，多洛霍夫舉起魔杖的手在空氣中頓了幾秒，不情願地放了下來。
他看向小丑，眯着眼睛沉聲說道：“你也別忘記自己承諾過的事情。”
多洛霍夫說完后，空曠的倉庫里突然沒有了所有聲響，氣氛顯得十分滲人。
艾德妮抬眼看向多洛霍夫那張蒼白、扭曲的長臉，沒有出聲。
她拋開剛剛因為小丑自爆身份而跳脫的思維，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此刻多洛霍夫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暴露給了奧羅，而西里斯和詹姆說不定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
根據小丑剛剛說的話，她可以判斷出他在達到某種目的之前並不會危及到她的生命，只要奧羅在這期間找過來，她就有機會逃出去。
多洛霍夫的存在讓她明白了小丑為何會折斷她的魔杖，但其他的問題，她實在沒能想通。
比如多洛霍夫幾年前是如何逃出阿茲卡班的，逃出去之後他又去了哪裏？
而此刻他又為什麼突然在哥譚暴露出自己的蹤跡，和小丑一起綁架她？
至於多洛霍夫眼中對她毫不掩飾的恨意——
“喔，我們的甜心似乎還不知道我們的黑巫師先生為什麼討厭她？”小丑愉快的聲音打破了維持了片刻的死寂。
他所說的話明明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是在同時對其他兩個人說。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很樂意看到現在這種局面。
“哈！她不知道？——她是不知道！”小丑的一句話戳中了多洛霍夫的心思，後者突然發出了張狂的嘲笑聲。
多洛霍夫的面部表情變得更加扭曲，看上去就像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而這個瘋子正盯着艾德妮，說道：“如果不是奧德里奇.懷特，也不會有我今天這幅樣子！明明和我同屆，憑什麼他就能獲得那位大人的賞識，而那位大人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如果不是為了超越他，我也不至於因為在麻瓜身上實驗禁咒而被那些該死的奧羅抓進阿茲卡班！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如今我加入了——”
“嘿！嘿！”小丑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不是說的太多了點？”
艾德妮知道多洛霍夫口中的那位大人就是伏地魔，那個她連名字都不想提的人。
就因為她的老爹奧德里奇.懷特是伏地魔當年最為看重的學生，而她卻是個不思進取的學渣，還是個格蘭芬多——她在霍格沃茨的七年校園生涯里，可謂是受盡了伏地魔的花樣折磨……
所以現在多洛霍夫要將這個鍋背在她身上，她是拒絕的……
實際上她也確實說出了口：“所以你這麼恨我是因為你和我爸的恩怨？這個鍋我其實是不想背的……要知道，那個人可一點兒也不賞識我，他甚至討厭死我了……我是說真的，就是那種每次見到我，就想把我扔進斯內普教授還在沸騰的干堝里的那種討厭……”
對於艾德妮誠懇的爭辯，多洛霍夫顯然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他看上去已經瘋了。
“閉嘴。”多洛霍夫陰沉地說道，“父債子償！”
“……”這麼說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艾德妮被他這句話噎得啞口無言，悲傷地閉嘴了。
啪啪啪啪啪，另一邊響起一陣掌聲。
艾德妮和多洛霍夫同時看向一言不合就拍起手的小丑，後者一副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的表情，又拍了幾個巴掌：“時間不早了，女士們先生們，表演也該結束了。咱們可以繼續錄像了嗎？”
多洛霍夫沒有說話，他盯着小丑看了幾秒，帶着怒意和不甘退回到了剛才他站着的位置，重新舉起了相機。
經過一番折騰來折騰去的鬧劇，艾德妮此刻已經變得無比淡定，以至於當小丑再次在她面前蹲下並且取出刀子的時候，她都是面無表情的。
“嘿，我說，配合一點兒好嗎，甜心？”小丑故意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早點把這個視頻錄完，才能早點見到蝙蝠俠，不是嗎？”
錄視頻什麼的，聽起來總覺得有些……那個什麼。
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首先浮現在艾德妮的腦海里，緊接着小丑話中另一個熟悉的單詞吸引了她的注意。
蝙蝠俠？
就在今天早上，她才聽約翰.布雷克提起過這位消失在哥譚的黑暗騎士——她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被小丑綁架之後昏迷了多久。但從自己在這期間沒有吃任何東西卻沒有餓得肚子咕咕叫，可以推測出至少沒有過去一天。
在她陷入思考的同時，小丑似乎真的失去耐心了。
“噢——多洛霍夫，你能讓我們的小公主配合一點兒嗎？”他轉頭問道。
“當然。”聽了這句話，多洛霍夫像是瞬間釋放出自己剛剛壓抑住的瘋狂一般，臉上浮現出了無比扭曲的笑容。他再一次舉起魔杖對準了艾德妮，念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語之一，“——鑽心剜骨！”
卧槽！算你狠——
這是在因為鑽心的疼痛而失去思考能力的前一刻，艾德妮唯一的想法。
小丑滿意地看着因為鑽心咒而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的同時還咬着牙不肯發出聲音的艾德妮，轉過身看向了多洛霍夫的鏡頭，說道：“當你看到了這個視頻，已經過了不少的時間。我想提醒你，快點來——蝙蝠俠，不然你知道的，我也不能保證她會變成什麼樣。”
他偏過身將艾德妮暴露在鏡頭之下，又說道，“接下來我將告訴你該如何找到我。”
半個小時后，小丑錄下來的視頻開始在哥譚各個地方電視台循環播放。
看到這個視頻時，布魯斯.韋恩剛剛將福克斯製作的輔助行走儀器穿到他無法正常行走的左腿上。
儀器矯正骨骼的時候疼痛萬分，可他還是咬着牙勉強杵着拐杖站了起來。一旁的阿爾弗雷德想去扶他，被他揮手拒絕了。
布魯斯.韋恩絲毫不在乎腿上的疼痛，他正緊緊盯着電視屏幕。
故意怪笑的小丑佔了大半個鏡頭，但布魯斯的視線卻牢牢地鎖定在小丑的身後。艾德妮.懷特正蜷縮成一團，整個人都在顫抖，看上去所忍受的痛苦比他自己更甚，可她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布魯斯.韋恩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直到阿爾弗雷德出聲提醒他：“少爺——韋恩少爺！”
他回過神來，聽到小丑說道：“接下來我將告訴你該如何找到我。”
電視屏幕中的小丑突然湊近鏡頭，拿出了一部手機。
布魯斯.韋恩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他知道那是艾德妮.懷特的手機。
小丑將手機屏幕正對鏡頭，前後移動了一下找准了焦距，使得攝像機能夠清楚地拍到手機屏幕上的內容。而那上面的內容完全不在布魯斯.韋恩的預料之中，也不在此刻所有正在收看視頻的哥譚市民的預料之中。
……那是《go》的擁有小精靈列表。
“嘿，嘿！不要着急。我知道電視機前的你們此刻都非常詫異，認為我搞錯了要給你們看的東西。我覺得你們應該再耐心一點，為什麼這麼嚴肅？再多一點想像力——想像力沒有什麼不好。”
小丑一邊說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點開了其中的一個小精靈，“你們瞧，這是音波龍。但它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隻巨大的蝙蝠？還有——哦，哈，我想起來了，它還能像蝙蝠一樣發出音波。”
在聽小丑說話的同時，布魯斯.韋恩的視線仍然落在鏡頭角落的艾德妮身上。
看到她的狀態似乎有所緩和，他緊緊皺起的眉頭舒展了些許。
小丑莫名其妙的言論還在繼續。
“我都說到這裏了，你們還沒有聽明白嗎？我真對你們失望——喏，這是一個較為稀有的口袋妖怪，湊巧的是它和我們的蝙蝠俠有許多相似的特徵。哥譚的孩子們都認為只要在這個遊戲裏抓到了所有的蝙蝠，就能召喚出消失了八年的蝙蝠俠。所以童心未泯的我就試了試——你們瞧，這就是我剛剛抓到的最後一隻。”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懂我在說什麼了嗎，蝙蝠俠？音波龍現在就在哥譚市的某個地方，找到了這個地方，你就能夠找到我——當然，還有她。”
視頻就在這裏結束了。
電視屏幕一閃，再次開始重頭播放這段視頻。
哥譚市警局中安靜了幾秒，警員們才像剛剛反應過來似的，爆發出一陣議論：“小丑在開什麼玩笑！？”
“安靜！”戈登大吼一聲，看向其他人，“你們有誰知道小丑說的是什麼東西嗎？”
“是一款名叫《go》的手機遊戲。”布雷克回答了他的問題。半天前他才在自家樓下的花園裏聽艾德妮.懷特和一個小男孩介紹過這個遊戲，沒想到當晚它就出現在了小丑的視頻中。
戈登和布雷克搜集了資料，很快就了解了小丑所說的意思。
遊戲的玩法十分簡單，可是他們正面臨著一個難題——
他們該怎麼找到音波龍所在的地方？
布雷克能夠想到的，似乎只有幾種選擇。
第一種，與遊戲公司取得聯繫，要求他們提供遊戲數據。但以哥譚市地方警局的局限，這種方法需要的手續會不會十分麻煩？
第二種，呼籲哥譚市所有的市民出動尋找音波龍所在的方位。可這樣耗時太多，且容易將普通群眾捲入危險。
第三種，直接黑進遊戲公司的系統獲取數據。可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樣的技術人員，而且這種做法還有違警察的規則……
還沒等布雷克想出更多的方案，戈登就收到了一條無法查看發件人的短訊，內容里只有一個簡短的地址。
布雷克湊過去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是——”
戈登緊繃了好幾個小時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點笑意。
“是蝙蝠俠。”他說出了布雷剋期待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