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事罷
連忙急急就要起身,大驚失色要翻坐起來,手也四處摸索自己衣裙,可她衣裙都被扔在地上,皇帝躺在外圍還慢慢悠悠的是個要起不起姿勢。
穆清惱恨,嚴五兒的影子映在窗戶紙上,自己身子還光着,看見嚴五兒的影子彷彿自己身子也被人看着,恨不能立時從榻上消失,“你快起來……我衣裳呢……”一句話未說完話里已經帶了惱恨和哭聲兒。
皇帝無奈,怎的就是個這,這不是沒人看見么,怎的又要哭,還將她自己氣成這樣,伸手想要捉住急成一團形同個不認路的奶狗兒一樣的女人,卻是他將將伸手,胳膊上就被大力打了一巴掌“還不將我衣裳拿來。”穆清恨得不能行,怎的就鬼迷心竅讓他在這榻上胡鬧了,嚴五兒還候在外間,怎的是個這樣不知羞、恥的人。皇帝的中衣就扔在榻腳上,自己沒衣服她又耐不住光、着身子,遂披了皇帝中衣狼狽從榻上翻下去。
嚴五兒候在窗戶外面等皇帝吩咐,他原想着兩人該是完事兒了才跑來通報一聲,結果他一說完話裏面一通的忙乎像是還沒完,莫不是自己壞了皇上的好事,心下正不安,又聽見一聲清脆的掌摑聲,嚴五兒下意識捂住自己臉,皇上好像被靜妃扇了巴掌。
他是決計不相信皇上敢碰靜妃一根手指頭,那麼重的一巴掌皇上寧可扇自己也不會去碰靜妃,不由憤憤,皇上九五之尊怎的這樣沒骨氣,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住。
正自心裏罵皇上,忽聽裏面聲音“嚴五兒,抬熱水來。”連忙精神一凜趕緊跑去着人抬熱水,真是,就說給倦勤殿建個暖池,要不兩人搬去有暖池的殿啊,非得守着個冷宮為難奴才們。嚴五兒邊跑邊罵彷彿今日是格外按耐不住自己脾氣,奶奶個腿兒,我是絕對不可能同別人說我好像有點羨慕皇上直直在殿裏一個時辰都不停歇的!我雖然是個內侍,可也長了一個男兒的心!
穆清將一站在地上,榻上的人卻是從榻上起來一把將她掠倒捲起來,“我叫人抬水給你洗洗。”說罷就站起來。
他還沒穿、衣服就那麼光、着身子在殿裏走,穆清被抱起來之後掙扎要下地,卻是察覺他身體又要起變化連忙將自己凍成冰稜柱子杵在皇帝懷裏木着腦袋自暴自棄。
“把我放床上,你自己洗罷,不用管我。”穆清梗着嗓子道一句,她一睜眼就是皇帝光、裸的身體,閉眼又滿是他出汗后的氣息,睜眼也不行閉眼也不行,只恨自己立場不堅定,卻是剛剛一說完話,就察覺自己雙、腿、間彷彿是有熱流在往下涌,不由伸手一碰,然後驚叫一聲手無處可放可又不願意那東西沾在自己手上,遂不管不顧抹到皇帝胸膛上,然後將自己上半身往後仰一眼皇帝一眼方才她抹上東西的那處,真是欲哭。
皇帝站地上也不將人往床上放,彷彿故意似的抱着穆清站在地上最光亮處,然後看她臉蛋漲紅咬着嘴唇兒眼睫毛又要發濕,碰了他的東西之後彷彿是魂兒都給嚇飛了,兩隻眼正上上下下無處着落。以往每回完事他最先將她身子收拾爽利了,大約她也是頭一回在光亮處看見自己的東西又拿手碰了,這會兒竟然顧不上遮她自己,就那麼仰脖子板着胸膛往後不願意靠近他。
“往後喂你嘴裏也叫你嘗嘗味道看你再大驚小怪。”皇帝惡質道一句,看穆清瞠大雙眼然後沉沉笑。穆清恨不能照皇帝嘴來幾巴掌,怎的有這樣壞的人,是時殿外有叩門聲,皇帝道一句進來便終於抱穆清去了床榻方向。
嚴五兒一進殿就被迎面撲過來味道弄的險些將自己絆了個跟頭,殿裏榻周圍四處扔着衣服,地上破碟子碎片濺的到處都是,皇上衣服也沒、穿渾、身精、光正背身不知同靜妃說什麼呢,床上帳子已經放下,靜妃隱在裏面看不清。他看一眼就再不敢看,將雙手籠在袖筒里指揮抬熱水進來的小子,還叫老嬤子進去收拾殿裏。他本來要去給皇上身上披件衣服的,這時候也站着不動彈,皇上看起來彷彿不冷,愛那麼站着就站着,橫豎一會兒又要脫掉。
不多時殿裏水汽瀰漫,地上也被收拾乾淨,穆清夾着雙腿被皇帝放進水裏擦洗,統共是再不願意抬頭。殿裏那麼個樣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單單一想,她就恨不得將自己淹死,方才殿門一開的時候她央求皇帝將自己衣服收拾起來,這人卻是站着不動彈嘴裏還一通的不三不四同個市井流、氓無賴一樣,險些將她氣死,這時候一丁點都不愛看這惱恨的人。
已經到了午後,好在皇帝也無意再磨蹭,快手快腳將穆清身上擦洗過後就將人放床上去了,這期間因為要給她清理雙腿、間他弄進去的東西將人弄哭他險些沒控制住又鬧將起來,終究忍住然後囫圇也將自己擦洗一遍就着人擺午膳。
穆清在床榻上卷着被子不願意出來,聽着外間出出進進彷彿是在擺午膳,皇帝叫她出去吃飯,穆清一把將被子拉上去包住自己腦袋,轉眼又聽見嚴五兒說哪位哪位已經在殿外候了多長時間,一會兒又說前殿上了加急摺子,一會兒又說沈宗正正等在殿外,只聽見嚴五兒聲音不見他聲音,半晌他開口,竟是還叫她下去用膳。
穆清將包着腦袋的被子拉下來,她大多時間因為他像個潑皮無賴一樣險些要忘掉他也是日理萬機身上頂了全天下的擔子,遂悉悉索索將自己收拾齊整板著臉從床上下來,努力無視嚴五兒。
“皇上,沈大人催着您出去呢。”嚴五兒道一句,皇帝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坐下再吃點,再忙飯也要吃。”穆清一把拉住皇帝衣服,然後轉臉對嚴五兒道“事情再重要能有皇上身體重要?無論誰來催促一律擋在外面等皇上吃完飯再說,還有,天氣轉冷,嚴大總管着人給皇上添上冬裝,尚伊局總不能給總管做了冬裝沒備着皇上的料子罷。”她幾句話說完,嚴五兒險些就要跪地磕頭求饒,真是恨不能將自己的灰鼠皮子圍脖給扔地上燒了去。
拖了哭腔同靜妃告了饒然後退出去,有靜妃在,自己下回真是不敢像是在別處一樣隨意對皇上了,靜妃平日裏看着不言不語端莊嫻靜,怎的厲害起來險些腦袋都要給她摘了獻上去,方才不還是哭哭啼啼的樣子,怎的轉瞬就變臉,虧得我還同你踢過雞毛毽子一起罵過皇上,怎的都不念及革命友誼呢!女人心真是可怕,變臉功夫也可怕!嚴五兒耷拉着腦袋拖着膀子將前殿來的都擋住,沈宗正急的不行他也是抱着沈宗正大腿沒讓他往殿裏走去,要再讓靜妃罵他一回,他就去死。
“嚼細了再咽下去。”穆清看皇帝大嚼大咽,邊給他布菜邊說一句,方才的樣子已經蕩然無存,真箇是端莊嫻靜賢惠了。
皇帝不言語只吃飯,大嚼大咽一會起身,“吃飽了,你也多吃些,要給我生兒子。”
穆清抬頭瞪他,他已經往出走了兩步,又旋迴來不及穆清躲避就捧着她腦袋照嘴兒狠狠嘬了一口“真是厲害的靜妃,奴才也罵皇上也罵。”他低聲道一句,然後轉身三兩步就出了殿。
一出殿北風卷着積雪橫飛,皇帝臉色瞬間一整不復方才殿裏模樣,午間下朝之後原本只想來殿裏看看她,昨日夜裏才回來,今日她該是疲乏的很,他沒忍住貪、歡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得虧近些時日她身子骨硬了些,雖則沒長多少肉可折騰了一個時辰還有精力哭鬧,也算是身體有了好轉。
皇帝心下道,到了沈宗正跟前就已經將倦勤殿裏的所有都拋在腦後了,西南方的主帥還沒有定下來,下午無論如何都要將人定下來。
皇上臨走前那樣一句,彷彿她像個惡婦一樣,可偏生他語氣親昵不正經,惶恐一瞬下一秒就險些將皇帝後背瞪穿,轉眼看他出殿瞬間風雪摜來,又擔心起他穿的單薄,跟了兩步到殿門口,沈宗正就在不遠處,前殿裏來的奴才也有好幾個,穆清就忍住將皇帝叫回來再穿件衣服的衝動。
等他走了之後殿裏無人,穆清坐在凳上半天,腦里竟然想起她看的那些烏七八糟畫本子情節,她方才模樣,不會真的形同民間的惡婦罷,對着自家老爺什麼都要管,又想起他不正經樣子,臉上發燙,腦里也顧不上其它,惡婦便惡婦罷,他要是不願意她再也不管他。
因了午間那樣一場,她一點精神頭都沒有隻想一覺睡到明天,轉念想起他一句句要給他生兒子,便打起精神往嘴裏塞吃的,囫圇吃了許多,外間又送了湯藥進來,穆清一通的往嘴裏灌,將自己腦袋都吃喝木了,方鑽進帳里閉眼睡去。
書房裏,皇帝坐在案后眉頭緊皺,早上沒選出人,這時候自然也是選不出人,幾個老臣還有韓應麟沈宗正都候在書房裏等着他下旨,太子唯禎傳聞近期在江浙一帶出沒,江浙一帶多出文人,那些個注重祖宗規矩的恰好都集中在江浙,唯禎都大名大放的行事,皇帝再不能等下去,眾人不知皇上怎麼就一個人都挑不出來,朝中沒有奇才,英才卻總是有的。
“去將御天叫進宮來。”皇帝開口,沈宗正趕緊出去,卻是一開門寶和從外間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