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悲催青梅(5)
宴會來的很快,姜父特地在很有名望的酒店裏定了位子,請的人也許多,見到姜札的時候似乎有欣慰,想湊上來和姜札說話,卻被拒絕了。
姜札沒有過多關注姜父在宴會上做了什麼,她徑直繞到控制室操控屏幕的地方,將錄像帶放了進去。
錄像帶她在家裏已經看過了,是車裏拍的,正好拍到姜柯偷偷摸摸的減掉她的剎車片的場景,放出來,定是百口莫辯。
派對準備開始,燈紅酒綠,觥籌交錯,男男女女在會場中交談嬉笑,可惜這樣的景象要戛然而止了。
大廳突然一片黑暗,在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正中的顯示屏突然亮起來了,屏幕上顯現出姜柯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看到這個畫面,姜柯方才還拿着酒杯嬌笑的模樣立刻就變了,她臉色一片慘白,手也不住的顫抖,酒杯里的就都灑在了手上,她怒吼道:“誰管控制室!這什麼東西!”
“我管。”姜札不慌不忙的從控制室走出來,一過來就聽到了姜柯的怒吼聲,她甚至還有閑情在一旁侍應生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雞尾酒,悠哉悠哉的說道:“有什麼意見嗎?”
視頻不長,在姜札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尾聲,姜父的神色由不敢置信,漸漸變為盛滿怒氣。
“啪——”
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會場中央,姜父打的很用力,姜柯臉上很快就浮起鮮紅的手指印。
“爸爸……不是的,你聽我說……”姜柯顧不得其他,她現在心亂如麻,明明車內的攝像頭已經被她解決掉了,現在怎麼還會有這個視頻?
姜父怒瞪雙眼,額頭間青筋爆出,他咬着牙,一字一頓的指着姜柯說道:“原來是我一直錯怪了小札!”
姜父眼睛快要噴出火來,姜柯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一般,讓他這麼久以來對姜柯的維護都變成了笑話!
姜柯捂着臉流着淚,哀求道:“爸爸,你不要相信那個……那是偽造的啊……”
姜札慢慢喝了一口酒,看着姜父和姜柯兩個人的互動,一言不發。
“伯父,這……”周易果然還是會摻和一腳,他面露猶豫,說道:“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姜父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數十歲,他抬了抬頭,突然抽到了站在人群邊緣,冷冷笑着看着一切的姜札,他心中抽痛,是他信錯了人……
姜札見自己的目的已經到了,冷冷的看了兩眼,轉過身準備走,卻突然間聽到了姜父低低的喊聲。
“小札。”姜父一動不動的盯着姜札的背影,心中滿是酸楚,眾人目光瞬間轉到那個瘦弱的背影上,恍然大悟。原來方才視頻上那女孩子陷害的就是她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
姜札沒有回頭,她怕看到姜父的神情她會心軟,她垂了垂眼睛,聲音也低沉了下來,“爸,你給我生命,我還你一命,兩清了。”
姜父眼睛酸澀,顧不上姜柯是什麼表情,他靠近兩步,卻又頓住了。
他實在不是個好父親。
姜札慢慢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過了許久,姜父才低聲說道:“走吧。”
姜柯抽泣着小心翼翼的向著姜父靠近,此時賓客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殘局卻還沒有人收場。
“你走吧。”姜父低低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抬起頭,銳利的雙眼死死盯住了姜柯:“我從前是錯信了你,但是我不是糊塗之人,這次放過你,以後就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面前吧。”
姜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聲音哽咽柔弱,無助的喊道:“爸爸,你要趕我走嗎?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啊……”
“小札不是嗎!”姜父怒火中燒,想到姜柯對姜札做的事情就不能冷靜,偏偏他自己還在背後做了推手,更是愧疚不已:“難道小札不是我的親人嗎!論親疏,你沒有小札來的重要!”
姜父毫不顧忌的說出來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姜柯被這把刀割得鮮血淋漓,她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說道:“爸爸……這不是真的。”
姜柯捂着耳朵自欺欺人下去,她死死咬着唇,周易扶了扶她的肩膀,神色間有幾分不忍,正準備開口,就看到姜父揮了揮手,說道:“小易,你不用再勸了。”
話罷,姜父拿出一張□□,說道:“小柯,這裏面的錢足夠你用下半輩子了,我們父女情分已了,你走吧。”
姜柯呆若木雞,她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哆嗦着接過了那張卡,看了姜父一眼,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小易。”周易猶豫片刻,正準備追出去,姜父卻突然喊道:“我知道你和我兩個女兒的糾葛,之前一直沒說,但是現在我要提醒你一句了,既然選擇了小柯,就不要再出現在小札面前了。”
周易愣住了,他看着姜父已染白的頭髮,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他對着姜父鞠了一躬,步履沉重的走出了會場。
會場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姜札不知道,她也沒興趣知道。她有幾分疲憊的回到家,家中亮着昏黃的燈光,陸離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着她,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格外溫柔。
“我回來了。”姜札低低哼了一聲,陸離立刻站起身,迎了上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辛苦了,小札。”
陸離呼出的熱氣惹得姜札耳垂有些酥麻,她不自在的向後縮了縮,說道:“沒事,早點睡吧。”
話罷,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心中有幾分說不出的感受。
陸離一個人站在客廳,他握了握拳頭,唇邊突然溢出笑來。
相安無事的又過了一個星期,這段時間沒有周易的騷擾,沒有姜父的苦口婆心,她的小日子過得甚為舒心,只是,一個電話卻徹底打破了一切。
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姜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姜札掛斷了,電話卻執着的又一次響了起來。
“喂?”
姜札有幾分好奇的接了起來,那頭先是沉默了片刻,突然傳來一句公式化的聲音:“請問是姜札小姐嗎?你的父親病重,請你立刻來醫院一趟。”
“怎麼可能!”姜札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前段時間看到姜父還生龍活虎的,今天怎麼就病重了!
“姜先生入院幾天了,只是一直沒有人來看管他,今天他突然陷入了昏迷,我們才給您打的電話。”那頭耐心解答着。
“姜柯呢?”姜札問完就知道自己的不妥,她頓了頓,坐起身來說道:“稍等,我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