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倖存者小隊

2.倖存者小隊

衝進醫院的是一行六人,四男兩女,全都背着背包,沖在最前面的是拿着手槍的一男一女,此時他們的手槍槍口一致對準了大廳唯一一個站着的人,瞄準了她的腦袋,手指危險的壓在扳機上,隨時都有可能扣下,看到瞬間舉起手的易苗一行人都楞了一下,但是兩個拿槍的人卻沒有把槍放下來。

顯然在來的路上並不順利,這一行人的表情都很緊張,氣氛十分緊繃感覺隨時都會撲上來跟你干架。

“是人。”穿着牛仔馬甲一頭利落短髮的女人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易苗一番之後神色稍緩,先把槍口垂了下來,然後伸手把男人舉着的槍也壓了下去,遞了個眼色給其他人:“你們先去找藥房,這裏交給我。”

這支隊伍顯然已經很有面對這些事情的經驗了,把大門口的玻璃門關上之後迅速檢查了一下四周環境確定沒有喪屍之後,兩個人守着大門警戒,另外兩個男人則去查看大廳的地形圖。走前,那個瘦瘦高高的男生還多看了易苗兩眼,眼睛裏劃過一絲驚艷。

短髮女人和另外一個扎着馬尾的年輕女人朝着易苗走了過來,短髮女人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的同伴呢?”

沒有人相信現在這個世道還會有人獨自一個人在外面找尋物資,更別說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

而此時易苗一頭濕潤的頭髮,身材纖瘦臉色蒼白,難掩清麗的五官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雖然手裏拿着一把短刀,但是那把刀抓在她的手裏,就讓它看起來更像是用來削水果而不是殺喪屍的。

跟隊伍走散了?或者同伴都遇難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我叫易苗,出來找物資的時候同伴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

易苗自然的把手放了下來,聲音還帶着幾分嘶啞。

短髮女人露出了一絲瞭然的神色,這種事情在末世是很常見的,而站在她右邊穿着白色小背心牛仔小短褲身材非常火辣的長馬尾女人則一直用目光在易苗的身上上下梭巡着,像是在打量一件貨物。

易苗眼底劃過一絲冷芒,沒有說話,看起來十分的溫順,更像是因為驚嚇過度而顯得有些遲鈍。

“我叫梁琪,這是吳玲,等會兒你可以跟着我們走。”梁琪很自然的說道,語氣並不是問句,因為她相信易苗不會拒絕。她接着問道:“殺過喪屍嗎?”她一邊詢問,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易苗,帶着幾分試探,這個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女孩子看起來有點鎮定過了頭,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她的反應也非常的快速,而且看起來並沒有多少驚慌,看起來並不像是被嚇懵了的反應。

易苗點了點頭。

“嗤。”吳玲嘴裏發出一個單音節,意味很明顯。

梁琪顯然已經習慣了吳玲這樣的態度,溫和的對着易苗笑了笑。

在她們三言兩語的對話中,照着地形圖找到藥房的人已經回到了大廳。

意料之中的,他們找到的只是一間被徹底搬空的藥房。

“媽的,又白跑一趟,裏面被掃了!一粒葯都沒給留,做得這麼絕!”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氣急敗壞的罵道。

其他人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易苗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完全置身事外。

那個拿槍的男人走過來對着梁琪說道:“現在怎麼辦?營地里的物資已經撐不了幾天了。而且我們現在也急需藥品。”

梁琪也皺起眉頭,到中心醫院來就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現在卻一無所獲......男人的目光不易察覺的掃了一眼那邊彷彿置身事外的易苗,然後對着梁琪說道:“現在只能先撤回去了,不然晚一點喪屍群轉移到這邊來我們就不好走了。”

梁琪只能點頭:“走。”

中心醫院的坐標雖然不是在鬧市,但以Z國的人口密集度來說這邊的喪屍數量也絕對不適合把車開這裏來。

而且外面這一片的路段障礙物太多,根本沒有辦法開車。

外面此時卻還是正午的太陽明晃晃的,易苗的眼睛久未見強光,此時格外的不舒服,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慢慢地適應了。

外面的大馬路上死一樣的寂靜,到處都是被廢棄的車輛,地上的血跡只留下了一塊塊斑駁的灰色印記,倖存者們躲藏在自認為安全的暗處,外面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而現在,新澤更像是一座沒有活人的空城。

新澤市有三百萬的人口,現在整座城市的倖存者也不知道有沒有存留百分之一。

可怕嗎?昔日的親人、愛人、朋友突然變成了沒有思想只想吃你的肉的怪物。而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得親手殺死他們。

更何況,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們並沒有多少人有過殺人的經歷,甚至許多年輕一輩連雞魚肉都是買的超市已經殺好剁成塊的。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夠殺死一隻面目恐怖的喪屍?易苗不禁想起她第一次醒過來猝不及防的面對這個滿目瘡痍猶如修羅場一般血腥的世界,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着恐懼與膽怯。

不知道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聽到一點動靜就如同驚弓之鳥。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威脅並不只有喪屍。沒有法律和道德作為約束,那些往日被壓抑着的骯髒陰暗的慾望被徹底的釋放,人性慢慢地開始滑向了墮落的深淵,人類,有的時候比喪屍更可怕。

易苗毫不懷疑這個世界最終會走向滅亡,而她的目標是成為這個世界最後一個活着的人類。

畢竟死亡這種東西,次次都有新體驗,而每一次死亡都給她的肉體和精神造成極大的傷害。即便重生一次,傷痛的記憶也依舊被烙印在腦子裏,隱藏在潛意識裏,然後突兀的出現讓易苗感受到曾經的恐懼,就像她還能夠清晰的回憶起喪屍在咬進她後頸的皮肉時的痛感和鮮血湧出時的聲響,讓她忍不住無數次去觸摸那塊平整的皮膚。

“我叫謝書全,你叫什麼?”那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不知不覺走到了易苗並排,低聲問。

“易苗。”被打斷的易苗割斷那些雜亂的記憶,收回了思緒,卻沒有多看他一眼。

走在易苗前面的吳玲聽到對話,翻了個白眼。

此時隊伍最前面是那個拿着槍叫吳楊的男人,梁琪殿後,而易苗被安排在了隊伍的中段位置。她可以感覺到來自後面的時強時弱的視線,那道視線的主人來自梁琪。

易苗很清楚梁琪的來歷。26歲,末世前的職業是個警察,身手不錯槍法也不錯,神經也自然比普通人要敏感很多。而吳楊,是梁琪的男朋友,末世前是一個普通公務員。

因為Z國的槍支管制條例,普通人就連真槍都沒見過,更不用說開槍了。所以會開槍而且有槍的梁琪和吳楊,在這支小隊裏的地位自然就高了。

當然,喪屍對光和聲音的反應最為強烈,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開槍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很多情況下,槍只是用來威脅人類的工具,而主要的武器還是冷兵器,比如這支小隊每個人都配備着一條一米長的頂端磨尖的鋼管。

在Z國,普通人家裏很少有配備殺傷力武器的,可能找遍整個家裏,每天切菜切得有些鈍口了的菜刀是能夠找出來的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了。所以像是這種尖頭鋼管這在末世算是殺傷力比較大而且也是比較常見的武器了。

這條路上的喪屍都比較零散,一路過去十多二十隻喪屍零零散散的分佈在道路兩邊,它們行動遲緩,只要速度夠快,基本上造不成什麼威脅,而路上擋路的喪屍,他們的攻擊方式是一窩蜂圍過去快速解決掉然後繼續跑路,所以不等喪屍圍攏過來,他們就已經快速穿過去了。

謝書全好幾次都想藉機會去拉易苗的手。

卻意外的發現易苗始終保持着速度緊跟着隊伍,根本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易苗沒有發現謝書全的意圖,她在思考着接下來的計劃,因為上一次她躲開了這支隊伍,最後反而陷入了驚險的境地,所以這一次她打算跟着他們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大概清楚,在她的記憶里,他們現在應該是要回營地,一個開發中的建築工地,然後......不對!易苗猛然想起,在回營地的路上應該還遇到了喪屍群......

幾乎是易苗想起這一段重要的記憶的同時,走在隊伍最後的梁琪突然停住了腳步,同時叫住了其他人:“等等!”

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他們此時的位置是在離中心醫院的八百米處,走在馬路的靠左邊,而此時他們的左邊方向有一條兩米寬左右的巷子,順着梁琪的示意往巷子那邊看,除了易苗之外其他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大概往巷子裏三十米處的地方豎著一塊紅底白字的牌子,上面寫着便民超市四個字。

在末世,最想看到的幾個地方,超市排首位。但是易苗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知道超市過去大概十米遠拐彎之後的地方藏着二三十隻喪屍,

“過去看看。”吳楊走過來說。營地的食物也不多了,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夠收集到一些需要的物資。

幾乎沒有什麼討論,這幾個人就一致決定要過去看看。

易苗很想告訴他們,巷子的那一頭聚集了一窩喪屍,但是她卻不能說,她的經驗告訴她,如果她帶着這些人避開了這一次,那麼接下來就會有更兇險的事情發生。

易苗有苦不能說,只能落後兩步跟着他們往巷子裏走去。

超市裏已經被人光顧過了,大門敞開,不到三十平方的小店裏一片狼藉,但是貨架上還是留下了很多的東西。小店裏面積不大,裏面一目了然並沒有喪屍。他們興奮的沖了進去,然後就開始打開背包往裏面裝東西。

謝書全居然第一時間先從早已經斷電了的冰箱裏拿了兩瓶可樂出來,揭開蓋子之後先遞給了易苗。

易苗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用,謝謝。”

吳玲伸手拿了過去,然後對着謝書全嘲諷道:“熱臉貼冷屁股。”

謝書全頓時有些尷尬。

易苗看到裏面的人只顧着翻找需要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控制音量,友情提示他們小心一點,然而似乎並沒有人聽她的。

倒是梁琪察覺到了點什麼,低聲罵道:“你們小聲點!想驚動喪屍嗎!”

易苗站在店外,已經把周圍的地形記在心裏,見裏面的動靜小了很多,心中不禁懷有幾分僥倖,說不定這次不會驚動那邊的喪屍......

然而幾乎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中劃過,下一秒,咣當一聲!伴隨着幾聲驚呼,小超市裏發出了一聲巨響!易苗看過去,只見整個貨架都塌了,貨架上的貨物傾落一地。這樣的巨響在那麼安靜的環境下簡直就像是平地一聲雷!在超市裏面的幾個人似乎都被嚇懵了,一動也不動。

站在店外的梁琪也嚇了一跳,立刻握緊了手裏的鋼管。

易苗的心臟猛地一提,心中暗叫不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同時往巷尾的方向望去,就只見一隻喪屍慢慢地從拐角的地方蹣跚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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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聖母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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