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意外被綁
任驍獨自一人去了皇宮,站在亞爾曼陛下的面前,懷着足夠的誠意問他:“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亞爾曼知道,一定是莉茲的事情暴露了,但他也並未有絲毫慌亂。相對於埃里希來說,他並不擔心任驍會知道他不認可他的態度。如果單單是因為這樣,便能擊退任驍,那他是樂享其見的。他沒有料到,任驍有勇氣獨自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亞爾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他:“你來這裏找我,埃里希知道嗎?”
任驍搖搖頭,“不知道,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我覺得自己沒獲得你的認可和信任,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不需要埃里希為此煩心。”
“說得好!”對於任驍的這句話,亞爾曼倒是頗為讚賞,“這是我和你的事,所以無論結果如何,我希望儘可能地不要煩到我的外甥埃里希。”
任驍點頭,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他迎上亞爾曼陛下的視線,再次問出了他關心的那個問題,“所以,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您的信任?”
亞爾曼注視了任驍半晌,看到他望向自己的視線堅定且毫不畏懼,他緩緩開口試探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麼可能靠做一兩件事挽回?你知道你之前背叛過我們一次,我不是埃里希,不會那麼容易地相信你第二次。”
“我知道。”任驍沒有氣餒,繼續坦誠地說,“儘管埃里希和我都為上次的事情解釋過了,但我知道您不會輕易地相信我。我料到您對我會是這個態度了,也明白要獲得您的信任不會是件容易的事。但即便知道過程艱難,為了埃里希和我們的將來,我也不得不做。”
亞爾曼望向任驍的目光幽深,他的視線緊緊鎖在任驍身上,企圖將他整個人看透。看他態度真誠,不像是裝出來的。自那次偷盜事件過後,他也確實沒有再有所行動。況且現在“虹頻之心”被他藏到了連埃里希都不知曉的地方,他就是再想打它的主意也是完全沒戲。
那麼這個任驍,在明知不討喜的情況下,還鼓足勇氣站在他面前,難道真是為了埃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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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埃里希工作結束回到少將府,一進大門,看到迎出來的尼蘭,他便迫不及待地問他:“夫人呢?”
“……”尼蘭聽到埃里希的話后,猛地傻眼了,他支吾着反問埃里希,“夫人不是去找你了嗎?”
“沒有啊。”埃里希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向尼蘭確認道,“你確定夫人是出門來找我了?”
尼蘭:“夫人出門之前,親口跟我說的。”
“可他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不可能要來找我……”埃里希越想越不安。
“會不會是夫人想給您個驚喜?”尼蘭猜測說。
埃里希搖了搖頭,而後打開通訊器撥通任驍的號碼,可界面一直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內,應該是被刻意關掉了。
埃里希的不安更加深了,突然之間,他靈光一現,大致猜到了任驍說謊的目的。埃里希緊張地問尼蘭:“夫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午飯過後。”
埃里希:“他是乘坐飛艇走的吧?”
“對,我怎麼忘了這事。”尼蘭不由得懊悔道,然後打開通訊器聯絡載任驍的司機,可卻只聽到那邊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怎麼不接電話啊?”尼蘭焦急道。
埃里希命令尼蘭:“查一下飛艇最後出現的地點。”
“對對。”尼蘭打開終端,動手開始查起來,少將府的每個飛艇在他的終端上都有定位。他知道夫人乘坐的是哪一輛,不費吹灰之力便查到了任驍跟飛艇最後出現的地點,只是這個地點頗為令他感到意外。
尼蘭顫顫巍巍地走到埃里希面前,給他看這個界面,“少將,您看……”
然而,埃里希看到定位界面顯示的地點,卻是異常平靜。他吩咐尼蘭說:“我去趟皇宮找夫人,如果在這期間有夫人的消息,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尼蘭:“知道了。”
去皇宮的途中,埃里希又給任驍撥了幾次通訊,但對面均顯示無法接聽。他加快速度焦急地奔向皇宮,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尼蘭說任驍是午飯過後出門的。即便是找皇帝舅舅說事情,已經過了一下午的時間,也該回來了。
不會是說了什麼惹怒皇帝舅舅的話了吧?這個傻瓜,都跟他說過不用他操心的。埃里希越想越不安,從前那種要失去任驍的討厭感覺,不知怎的又浮現出來了。他在心中暗自發誓,趁着這次機會,一定要跟皇帝舅舅說清楚,不能讓任驍和他過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了。
王宮裏,亞爾曼看到埃里希氣沖沖地迎面而來。不用說,他也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亞爾曼挑眉看向埃里希,問他說:“這麼快就來了,是那小子回去跟你告狀了?”
亞爾曼有點失望,本來下午跟任驍談過後,他對任驍的看法已經有了相當的改觀。沒想到現在他竟然來這一出,說到底他還是個仗着埃里希喜愛要來跟他叫板的小鬼。
埃里希看到任驍沒在這裏,有點慌了:“我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他人,通訊也撥不通,他怎麼可能會告狀?”
亞爾曼也跟着緊張起來,問埃里希:“他沒回家嗎?”
埃里希:“我就是從家裏來的。”
亞爾曼:“……”
正在這時,埃里希的通訊器突然響了。他打開通訊器,是一條匿名簡訊。點開簡訊,映入眼帘的便是任驍被綁的照片。
接着,對方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告誡埃里希說:“想要人的話,把‘虹頻之心’送到指定地點來交換。”
埃里希:“你們是誰?”
“別問那麼多,想要人安然無恙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好,我答應你。”埃里希冷靜下來,“一定不要傷害我夫人。”
“我們想要的只是‘虹頻之心’,如果你能遵守約定,你的夫人自然會無恙。”
不等埃里希再說話的機會,那邊便掛斷了通訊。任驍坐在地上,抬頭望着高高在上坐着的任廣之,逼視地說了一句:“真是卑鄙,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
任廣之起身奔向任驍,朝着左臉就是一巴掌:“怎麼跟你父親說話呢?”
“父親……你配嗎?”說完這句,任驍輕蔑地笑了,抬頭諷刺地望向任廣之,“我說錯了,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應該問你是我父親嗎?”
任廣之氣得望了眼四周,幸好除了他的兩個貼身侍衛,並沒有外人。上次任驍一句玩笑話,遷出了多年來他心底里最羞辱最想忘卻的一段醜事。看這小子對他的態度,似乎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任廣之倒是並不在意這個,他只在乎他能否通過這小子再次得到“虹頻之心”來重獲他在塞爾比皇帝面前的信任。上次他計劃失敗,不僅沒有拿到“虹頻之心”,還害得皇帝受傷,最終連任驍也跑了。自此之後,他在皇帝面前的信譽一落千丈,他必須做點什麼來把他失去的地位挽救回來。
任驍今天從王宮出來的時候,心情十分清爽。不是他自我感覺良好,他能切實地感受到,通過下午的談話,亞爾曼陛下對他的印象已經大有改觀。亞爾曼陛下已經答應他,不會再插手他和埃里希的婚姻,他會給任驍時間,讓他證明他是個可以留在埃里希身邊的人,也是個值得他去信任的人。
任驍心情輕鬆地走上飛艇,想着晚上要給埃里希準備點什麼吃的來好好慶祝一下呢。等飛艇啟動后,聽到引擎的轟響聲,任驍才猛地發現飛艇的司機換人了。
“霍比呢?”任驍問現在駕駛着飛艇的陌生司機,“他是有事跟你換班了嗎?”
司機沒有說話。
任驍冷不防地掃了一眼窗外,發現路線不對。他身子探向前方駕駛席,命令司機說:“停車,這不是回少將府的路。”
話音落地時,他只感到太陽穴處被冰冷的器械抵着,耳邊傳來一個冰冷的男聲,“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