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虹頻之心
任驍爽翻了,終於體驗了一回做主角的感覺。有了這個“破譯密碼”的技能,未來世界對他來說簡直是暢行無阻了,少將府的大門對他而言就是形同虛設,他隨時可以離開。
但一想到剛才任父和莫雷對他的警告,他又有些顧慮起來。雖說許奕對他來說只是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任驍對他並不抱有什麼感情。可通過這兩次短訊和視訊的交流后,他看到了許奕對他,哦不,是對原主的真情,這倒是讓他有些感動。
放棄任務,現在就逃之夭夭,牽連到任家,任驍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但若因此連累到許奕,他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不就是偷東西嗎?現在他有了破譯密碼這個金手指,他要實現偷到虹頻之心再順利逃跑的任務,看起來似乎更容易了。
任驍打開標註“虹頻之心”的文件,準備細細研讀一番。只有掌握好資料,做起事情來才能事半功倍。
研讀了半個小時后,他大概掌握到了“虹頻之心”的情報。“虹頻之心”是一種可以實體化的意識形態物質,會根據使用者的意識產生形態與狀態變化,利用虹波折射原理,主要作用在攻擊、防禦等系統。
這項技術遠遠領先其他星球,一經研發出來,便受到各星球的矚目,這也是塔茲帝國在眾多星球中佔據霸者地位的主要原因。
然而,過強的力量,總會引來過大的禍端。“虹頻之心”的成功研發,造就了埃里希一家的悲劇。埃里希的母親,作為“虹頻之心”的第一研發者,死在了他國的覬覦之下。
由於“虹頻之心”這項技術過於強大,足以改變世界格局,各個星球紛紛想要將它納入囊中。然而,當時他們對“虹頻之心”的資料掌握不足,不知道轉移和使用方法,所以由竊取技術變為虜獲發明者。
儘管埃里希母親是塔茲帝國上將之妻,當今塔茲皇帝最為疼愛的妹妹,上將和皇帝對她的人身安全一直是密切關注的,可還是沒能阻擋住他國一撥接一撥的暗算攻擊。埃里希母親最終還是被別國擄走了,埃里希父親在率兵營救她的過程中不幸遇害,得知此訊的埃母,在敵方的陣營里自殺了。
那時埃里希才五歲,自此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塔茲皇帝得知妹妹的死訊悲痛萬分。妹妹從小一直理解他,支持他,這次研發“虹頻之心”,也是為了幫他的忙。
面對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的埃里希,他更是愧疚不已。妹妹已經被這項萬惡的技術所害,他必須要保住埃里希,不能讓他再有危險。於是,塔茲皇帝在國際頻道上宣佈廢除這項技術,並直播損毀“虹頻之心”的全過程,承諾以後不會運用這項技術。
本來事情到這裏已經告一段落了,可十二年前,塞爾比皇帝從一直潛伏在塔茲皇宮的本國間諜那裏得到了“虹頻之心”還保留着一個的消息。僅剩下沒有被損毀的那個“虹頻之心”,是埃里希母親最初研發成攻的那個。塔茲皇帝沒有打算推翻他對全世界的承諾,並不打算重新將它投入到軍事應用中,他只是單純地把“虹頻之心”作為妹妹的遺物在保存。
一直到埃里希過了二十歲,他才正式把剩下的“虹頻之心”交給它保管,並把當年的事情詳細地告知給埃里希,讓他好好保管母親用生命換來的遺物。
得知此消息的塞爾比開始不淡定了,這十二年來,他們一直以和親為由,不斷向塔茲遞來聯姻名單,可卻沒有一個能入埃里希眼的。塞爾比一邊沮喪着聯姻不成,又一邊慶幸着埃里希也一直未娶。直到任驍的出現,讓塞爾比看到了希望。
看過“虹頻之心”的資料,任驍清楚了塞爾比這個小國想要迫切得到它的心情。但那是埃里希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他要是就這麼偷走了,是不是太不是人了?除了最初強迫他發生關係外,總的來講,埃里希對他還是不錯的。
可那邊許奕還在苦等着他,為了他失去自由,被關在將軍府。任驍也想要快點回到地球,母親死後,家裏就剩下外婆孤零零地一個人,他有為外婆養老送終的責任和義務。
一時之間,任驍陷入到深深的糾結之中。苦思糾結了半天,任驍也沒得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他嘆了口氣,告誡自己道:“算了,順其自然吧。”
即便他現在想完成任務救許奕,他也不知道“虹頻之心”在哪兒啊。少將府這麼大,光是房間就有幾十間,未來世界的實物還可以利用全息技術加以隱藏。要他在這裏找東西,還是對塔茲來說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被他輕易找到?
任驍有點心煩,關掉“虹頻之心”的文件,打開早上埃里希給他傳送的房間背景模式目錄,開始更換房間背景,想要換個心情放鬆一下。
任驍從古埃及的宮殿到中世界歐洲古堡風都試了一個遍,最終還是把背景模式設定成了有濃濃中國韻味的宮廷風。這個模式的還原度很高,跟他在地球上拍最後一部宮廷戲時的擺設風格差不多,連桌子上的茶杯和瓷器擺件都用心地表現出來了。
任驍置身其中,覺得很有親切感。他十分滿意,決定今天就用這個主題背景了。掃視了一周后,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正前方的牆壁上,紅色隔板上擺放着的青花瓷器,形狀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任驍仔細盯了半天,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原本對稱的闊身圓形瓶右半邊凸出來一塊了,好像一個不規則的桃子。
任驍好奇地下了床,走到青花瓷器下面,仔細地站在下面觀察了一番后,他發現那個凸起的部分不是全息影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那裏。可瓷器擺放的位置太高,他沒辦法近距離確認。
他立即搬來一把椅子,放在瓷器下面,而後站在椅子上,伸手去確認。可即便任驍踮起腳,手距離青色瓷器還有一小段距離。心有不甘的他,不假思索地在椅子上跳了起來,終於被他碰到了一個金屬觸感的盒子。
正在任驍高興之時,落在椅子上的右腳突然一滑,重心不穩的他,眼看着自己就要從椅子上跌下去。
“啊……”任驍慌亂地閉上眼睛,不忍直視自己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瞬間。可是下一秒,他卻感到自己被兩條手臂穩穩地接住了,屁股沒有落地,身體也沒有摔倒后的疼痛。
任驍睜開眼睛,正對上埃里希擔憂地注視着他的目光。他本能地將目光移開,發現埃里希半蹲着,而自己正被他用公主抱的姿勢橫抱在懷裏。
埃里希站起身,繼續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勢抱着任驍,責備他說:“病才好了一天不到,你就有精神闖禍,幸虧我來得及時,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任驍低頭認錯,表示在反省。
埃里希沒好氣地質問任驍:“爬那麼高做什麼?要什麼東西你跟尼蘭說不就好了。”
任驍傻乎乎地指着牆壁,坦白道:“我看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上去確認一下。”
埃里希掃了一眼任驍所指的方向,一瞬間睜大眼睛,有些慌亂地警告他說:“什麼都沒有,只是全息影像做得比較逼真而已,別再爬那麼高了。”
說話間,埃里希抱着任驍離開了那裏,將他放回床上。
“噢”任驍順從地答應埃里希。
他一邊答應,一邊漫不經心地觀察着埃里希。果然有點不對勁,剛剛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異常緊張。直覺告訴他,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況且任驍記得,剛剛他在跳起來的時候,手確實碰到了東西。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還閃過一串數字,任驍隱約記起,這串數字跟他早上碰到埃里希胸前掛着的鑰匙時,腦中閃現的數字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