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城|
“他是國家的象徵，世界的英雄。美國隊長的經歷對我們而言是一個關於光榮、勇敢和犧牲的故事。由於身體羸弱被軍隊拒絕後，史蒂夫.羅傑斯被美國戰爭史上一個特殊的項目選中，這個項目使他變成世界上第一位超級士兵。經過戰火的洗禮，美國隊長和他的咆哮突擊隊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他們的任務是擊垮納-粹的瘋狂科研部隊——九頭蛇。在咆哮突擊隊中，唯一一位為國捐軀的隊員巴基.巴恩斯和史蒂夫.羅傑斯從小就是好友，無論是在校園裏還是在戰場上兩人形影不離……”
在神盾局為美國隊長專門設立的人物宣傳展廳中，這樣的對話不停歇的循環播放着，來來往往的普通遊覽者們永遠不會知道，設立這樣幾乎等同於自虐的展覽的人正是九頭蛇潛伏在神盾局的高層管理人員。
真是夠諷刺的，不是么，謝默斯簡直要為九頭蛇了不起的創意鼓掌了。
將他帶到這個地方的亞歷山大.皮爾斯示意謝默斯跟上：“來這邊，我要帶你去見一個頗有紀念意義的傢伙。”
憑藉近幾日的乖巧聽話換來些許信任，謝默斯深知怎樣的行為會加深猜疑以及怎樣說話行事會被當成“自己人”，比如現在他就裝作看展板內容入迷的樣子，隨口問道：“誰？本世紀最有紀念價值的人應該只有美國隊長本人吧？”
也不知是亞歷山大.皮爾斯真的因為那層血緣關係對他信任有加，還是這個老成精的老頭別有打算，每次只要謝默斯一問幾乎立刻就能得到答案：“美國隊長的好友，不過現在更多人稱他為‘來自前蘇聯的幽靈——rsoldier’。”
接下來的見聞再一次顛覆了謝默斯的認知。就在讚頌美國隊長粉碎九頭蛇陰謀的展廳地下三層，原本應該是地下水道的地方卻成了九頭蛇的一處秘密基地。
陰森可怖的地下通道，長滿苔蘚的濕漉牆壁，一層又一層金屬柵欄與全副武裝的警備人員，還有比進入神盾局總部嚴苛得多的過關審查機制，這一切都讓謝默斯將他即將見到的人重要級別一提再提。
但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沒有真正見到時帶來的衝擊更大。
“巴基.巴恩斯？”
“也許曾經他叫過這個愚蠢的名字，不過現在，他是冬日戰士。”
即使遠遠地隔着金屬柵欄，雖然對方像是很久沒清理過的頭髮已經長至肩部，雖然他有着一隻全金屬製成的左臂，但是那張臉那雙眼睛，毫無疑問是謝默斯剛剛還在展廳的照片上見到過的“美國隊長唯一為國捐軀的好友”。為什麼一個生卒年寫明是1917-1944的人會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甚至於他的容貌與照片中相差無幾，幾乎找不到歲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謝默斯的思緒不自覺得有點發散到研究冰凍對人類延緩生陳代謝延長壽命這個課題的可行性上。
“長官，他情緒非常不穩定，反覆無常，很可能會對您……”
亞歷山大.皮爾斯不耐煩的撥開擋在他面前的警衛，揮退了數十個圍成圈舉槍對準坐在有點像是看牙醫時手術台上的巴基.巴恩斯的士兵們：“任務彙報。”
然而跟巴基眼神一樣迷離的是他的思維，他應聲抬頭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亞歷山大.皮爾斯，復又低下頭。
“現在，任務彙報。”給了他的冬兵一巴掌之後，亞歷山大.皮爾斯又將命令重複了一遍。
幾分鐘前還一揮胳膊撂倒兩名研究院的巴基此刻如同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小鹿斑比，清澈的棕色眼眸中滿是迷惑與掙扎：“在橋上的那個男人，他是誰？”
儘管沒有說出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巴基說的是誰。
亞歷山大.皮爾斯自然不會坦白告訴他美國隊長是他好哥們：“這種你執行另一個任務時見過他。”
得到了答案的巴基依然不肯作所謂的任務彙報：“我知道他。”
“你所做的事情，是在為全人類造福，現在我需要你把同樣的事再做一遍。”亞歷山大.皮爾斯岔開腿，以非常不符合他老派紳士風度的姿勢坐在巴基面前，前所未有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人類社會現在處在秩序與混亂的臨界點，明天早上我們要推它一把。但是你不完成任務，我就沒法動手。九頭蛇就沒法給世界它應得的自由。”
然而巴基，固執的巴基依然沉浸在他的世界，他空空如也的大腦里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但是我認識他。”
他那可憐巴巴的小樣子，足以融化最堅硬的鐵石心腸，然而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心大概是天外隕石做的，不但沒有動容還耗光了他全部的耐心：“他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研究員戰戰兢兢的回答：“可，可能是脫離冰凍太久，大腦皮層逐漸恢復了活躍……”
“那就給他再洗一次腦，重新來過！”亞歷山大.皮爾斯怒氣沖沖的帶人離開，背後是巴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而謝默斯沒有一同離開，他分出了足以以假亂真的影子跟隨他們左右，本體依靠着唐無樂教導的隱匿技巧潛藏在關押巴基的小房間，以神音光環這種獨特的方式護住他的大腦以期減少洗腦造成的傷害。令人遺憾的是，謝默斯的治療並未達到預期效果，巴基或者稱為冬兵的他忘了全部關於自己和關於別人的信息。
——
“這個人曾經拒絕接受諾貝爾□□。”尼克.弗瑞手中拿着一張亞歷山大.皮爾斯的照片，深情凝視中，“他認為和平並非成就，而是一種責任。就是因為有這種人存在，我才沒辦法相信別人。”
“我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必然關聯。”隊長冷言道，這位已經被打上“已死亡”的前神盾局局長前科太多，導致現在隊長對他的全部言行總是抱有極大的不信任，“您的最後一句話，用在誰身上都沒有用在你自己身上合適。”
“我跟你解釋過原因了隊長，我只要還活着就無法逃脫九頭蛇的……”
“夠了！”霸氣十足的指揮官瑪利亞.希爾用拍桌子的聲音上映打斷了兩個男人幼稚的打嘴仗，“停止毫無意義的耍嘴皮子，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考慮，比如阻止航母上天的人選，隊長，只有您能……”
隊長還是非常給女同志面子的：“是的，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只要領導者不是弗瑞局長。”
一個無理取鬧的隊長？不，他只是受夠了尼克.弗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正義理應是從正確的起點通過正確的手段達成正確的結果，如果為了圖省事就運用骯髒的手段走上歪路，這與九頭蛇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區別？
一樣是打着高尚的旗號做婊.子，隊長不願更不屑與之為伍。
尼克.弗瑞也很清楚這是由他引起的信任危機：“既然如此，這次作戰由隊長指揮，所有人都需要接受你的領導，這下你滿意了？”
很顯然隊長不滿意，他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爭權奪利，擱不住總有人喜歡用自己的思維去猜測他人。
不過他不會再多說什麼，如何完成任務，如何保住更多人的性命才是他要思考的問題。
因此世上只有一個美國隊長，即使當年亞伯拉罕·厄斯金博士沒有被九頭蛇刺殺，即使運用超級血清製造出更多四倍新陳代謝的超級士兵，能夠成為美國隊長的只有史蒂夫.羅傑斯。與力量無關，重要的是他正直、無私、勇敢、善良的心，在這個魚龍混雜的世界獨一無二。
“根據內線的情報，九頭蛇策劃的‘洞察計劃’是三艘航母升空至三千米左右高空時將會與衛星連結，通過佐拉的算法鎖定‘具有威脅性的人物’並實行處決。”瑪利亞.希爾盡量詳細的同隊長講解，“我們想要阻止的話，目前為止只有一個方法。”她打開一隻手提箱，裏面整齊的擺放着三塊不同顏色的晶片，“將這三張這篇分別裝到三艘航母上，可以通過後門改寫算法。”
“這晶片哪兒來的？”山姆.威爾遜拿起其中之一舉在眼前觀察，“你們未卜先知留了後手？”
“不，這是內線通過特殊途徑交給我們的。”更多訊息瑪利亞.希爾不能提供給權限不夠的獵鷹。
尼克.弗瑞卻突然開口：“謝默斯.佐恩無論是加入神盾局還是成為復仇者，背後都有亞歷山大.皮爾斯的推動，他說自己是內線就真是？這三枚晶片是假是真還未有定論。”
隊長卻完全不受尼克.弗瑞的話影響，十分鄭重的接過手提箱：“謝默斯與你不一樣，他是一個完全值得信賴的正直的人。”
“嘿嘿，阿歡崇拜你並不是沒有原因的，無論如何你比那邊的茶葉蛋明理多了。”
勉強稱得上是熟人的隊長立刻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唐先生？”
尼克.弗瑞卻是在唐無樂主動現出身形來才知道對方的身份：“紐約之戰中大放異彩的黑衣人，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飯後散步，隨便遛遛就到這裏來了。”唐無樂懶洋洋的笑着，突然一揚手，尼克.弗瑞和瑪利亞.希爾手中的槍同時解體，而破壞它們的不過是兩把不起眼的柳葉刀，“別逼我動手嘛，多傷和氣呀。”
“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本少爺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不怕告訴你，這世界上還有沒本少爺想去卻去不了的地方！不為什麼，爺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