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命六
人一旦降臨於人世，就必定要有一段奇遇，創造一些不大不小的奇迹。
美國隊長當了七十年老冰棍后的解凍依然活蹦亂跳毫無疑問是一個奇迹，但唐無樂死亡后靈魂穿越時空的阻隔來到千年之後亦是一個奇迹。
隊長對唐無樂本來也沒多少敵意，聽謝默斯解釋完他的來歷也只是告誡二人這種私人事務不要危害到公眾安全。畢竟在正直善良的美隊看來，唐無樂性格過於跳脫開朗，完全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孩子自然是善良的充滿希望的，是他要守護的對象。
所以說臉長得嫩真佔便宜，不知道唐無樂知道他被年齡只有他一個零頭的傢伙當孩子之後會作何感想。
謝默斯端起圓滾滾大肚子的茶壺給兩人的茶杯續上茶：“輕鬆一點，隊長，別為些不必要的問題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既然神盾局放心讓你住在這裏，足以說明我的安全無害了不是嗎？”
雖然神盾局從事的是防衛保護工作，但他們的行事作風不那麼正派，所以在隊長那裏好感為負值。因此隊長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皺起眉頭重新對兩人警覺起來：“你們是神盾局的人？”
而唐無樂完全無視隊長的緊張，揚起了標誌性的熊孩子笑容：“看來你不喜歡那個名字超——長(比劃)的組織，巧得很，我們也不喜歡。”
“一星期前，神盾局的人高價租下我的公寓，在簽訂合同之後他們每晚都會來安裝點新儀器。”倒完茶的謝默斯站起來，端着茶壺走到，那裏的電熱水壺正在燒着開水，他卻摸了摸電源插座用力一掰，從中取出一個微型攝像頭扔給隊長，“無樂並不需要睡眠來保持精力充沛，有他在我能清楚的知道哪裏安裝了什麼，比如這裏是個監視器。”
隊長對於高科技產品相當苦手，但他記不清楚用法卻記得大體的型號樣式，他手上的這款恰好在寇爾森夾雜私貨的突擊提高課中露過臉：“據說這是最新型號的監視器，也就是說我們今天……看來我需要找弗瑞談談。”
“沒有用的，那些控制欲超強的政客，你越是阻止他們就越是變本加厲。”謝默斯用溫文爾雅的表情說著和溫和完全不沾邊的話，“我們只要隨身帶好電子干擾器，再用幾個小程序更改一下監控器的設置，循環播放的畫面足夠用來糊弄他們了。”
“你……”美隊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這位嫻熟的反監控水平讓他實在難以繼續相信這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如果說謝默斯的性格是善解人意，那麼唐無樂就屬於擅長揣度他人心思的，只一眼他就洞悉了隊長此時的心理活動：“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們是良民啦，大大的良民！阿歡說的那些都是他在大學裏學到的。”
僅有高中文憑的隊長一臉懵逼：“大學還教這個？”
根據美國隊長博物館中相關資料記載，隊長高中念的是藝術類學校，畫的一手好畫，就業意向也是當插畫師或者漫畫家，如果扶桑沒有偷襲珍珠港將美帝拉進戰爭泥潭的話。
對於隊長前半截人生稱得上是了如指掌的謝默斯笑道：“加州理工的大公選課之一，電子信息工程與安全，2個學分，用來湊數挺方便的。同組做結業課題的朋友專業對口，聊天時不知不覺就討論了不少這種情況的應對方法。”
正常人聊天會正兒八經的討論反監控反監聽？唬誰呢！
然而加州理工……對於隊長來說，那真的是個高端到不可企及的地方啊[抹淚]。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學霸的聊天方式#
“佐恩醫生，請下樓一趟，有人要求您出診。”神盾局送來的不知道本職工作是特工還是探員的美女護士扯開嗓子吆喝了一聲，謝默斯殘忍的拒絕按照他招工要求上包吃包住、底薪三千不包括獎金和小費的待遇雇傭美女護士，干一份工想同時從兩個僱主手裏拿報酬，哪兒有那麼好的事！
節約了一份員工費就想再節約幾份，謝默斯毫不客氣的讓他的護士兼職做了門童、書記員、報時器、家政保姆等各項打雜事物，也就是神盾局的員工素質高沒奮起幹掉無良老闆，不過也硬生生將對方的美女氣質磨沒了。
對此毫沒自覺的謝默斯眼睛一亮，套上白大褂急急的往外走，這可是診所開業以來的首位患者，絕對不能疏忽大意：“失陪一會，您請隨意。”
也不知道隊長到底是對現代醫療手段感興趣還是對謝默斯的身份尚有懷疑，讓他隨意的結果就是他從樓上追了下來：“我能跟過去看看嗎？”
正在詢問來求助的學生病人大略情況的謝默斯略抬了抬眼皮，手上檢查急救箱內用具藥品的動作沒有半天停滯：“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只要當事人同意就可以。”
“沒問題沒問題！”學生點頭的力度大得看起來快要把腦袋點下來，此時只要能帶醫生去救他的朋友，甭管誰跟着去都沒事。
“那麼莎倫，你留下看家。”謝默斯毫不客氣的將體型大的那隻急救箱塞到隊長懷裏，“保持平穩，裏面有些儀器比較脆弱，經不起磕碰。”他自己背起一隻小急救箱，拍拍學生的背，“帶路吧，時間就是生命。”
學生聞言撒腿就跑，謝默斯和隊長跟的很輕鬆，但也不好催促學生跑更快點，因為看他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就知道這個速度已經是極限了。
心地善良的隊長心疼上氣不接下氣的學生：“他跑得很辛苦，我們為什麼不打車去呢？我會替他付車費的。”
“車，車，車，到不了……”
謝默斯再次拍拍學生的背，示意他留着力氣用來跑步，別再說話了：“這裏幾乎是紐約的最中心地段，又正好是交通高峰期堵車嚴重，開車還不如用跑得快，何況地方確實不遠。”
“到，到了，就是，就是這裏。”
距離謝默斯的診所確實很近，只有隔着半個街區，在兩座高層建築之間的小巷子裏，常年見不到太陽又有垃圾桶堵在路口，隱蔽性極高，沒人帶路大概很難找對地方。
沒注射血清成為超級戰士之前的隊長也經常被惡霸拖進這樣的小巷子進行愛的教育，不禁有些懷念。
受傷的顯然也是個學生，滿頭滿臉都是血看起來怪嚇人的，一個漂亮的紅髮女孩子正抱着他的上半身，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
“這位小姐，請將這位先生的身體放平可以嗎？”
“哦，好的，好的！當然沒問題。”紅髮小姐猛地一站，她懷裏的男孩順着重力滑下來，腦袋砸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見者心疼聞者心悸。女孩慘叫一聲又把傷上加傷的男孩腦袋撈了回去。
這種病人家屬在種花國最為多見，明明既沒本事又沒常識，還總要做點什麼給別人添麻煩，到頭來耽誤治療延誤了病情卻怪罪醫生不負責任水平差。對付這種人，要不就當菩薩供着哄着盼着她別出么蛾子，要麼就將人趕出治療室眼不見心不煩，顯然謝默斯想選擇的是後者。
謝默斯伸手將倒霉的男孩搶過來，讓他平躺在剛鋪好的無菌布上：“帕克先生，如果你還希望你的朋友能夠康復，請帶着這位小姐站遠點。”他對於加重他的病人傷勢的傢伙沒半點好感，哪怕這個妞長的很漂亮。
紅髮女生卻來勁兒了，不但不走還想往前湊：“謝謝關心，我不怕。”
“我沒關心你，不要自作多情。”毫無紳士風度可言的謝默斯用鑷子夾了酒精棉球給倒霉蛋清理傷口，順帶着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收拾乾淨之後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可惜腦門上拉了這麼條口子怕是要留疤，“傷口不算深，但想快點癒合最好縫兩針，這裏無菌條件太差也不方便。隊長，把他抱回診所……你能行嗎？”
基本上是個男人就不會承認自己不行，甭管是那個方面，隊長自然也……可沒等他回答，來喊人的帕克便搶先站了出來：“這樣太麻煩你們了，而且哈利不喜歡與陌生人有肢體接觸，我負責把他抱過去就好。”
謝默斯看看還沒他高的帕克的小身板想起他跑兩步就喘的體力，再看看即使躺在地上也明顯高挑壯實許多的哈利，無奈的從大急救箱裏翻出一副摺疊擔架：“算了，我這有個簡易擔架，你們倆把他抬過去，這總該行了吧？”
“那個，我能幫點什麼忙嗎？”剛被謝默斯的無情打擊過的紅髮女生弱弱的問道。
謝默斯身前掛着小急救箱身後背着大急救箱，隊長和帕克一前一後抬着哈利，只有紅髮兩手空空，然而無論哪只箱子他都不放心交到她手上。
機智的唐無樂支了個招，謝默斯讚歎了一下他男友的心黑程度，然後原封不動的轉述了唐無樂的話：“如果你實在想幫忙的話，等到了診所去找莎倫幫他登記一下，就是那個看門的護士那裏，方便我們寫病歷。”
紅髮女生有點發愁，她只知道哈利家裏很有錢，別的……呵呵。
“還有，記得把醫藥費付清，小本生意概不賒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