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回宮可以,先取消婚約
手裏沒有東西束縛的司徒末開始大展拳腳,但是,就算是欠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用全力啊。
而軒轅宇則是越打越興奮,但,他也只是用了幾成的功力。
自寶貝女兒在見到對方時緊張的樣子,他便知道這小子跟女兒的關係不淺,所以,兩人到後面直接是在對練了。
袁久並不知道兩人的真正實力,這會可是急壞了,衝著唐飛直叫:“你趕緊去拉開他們,再打下去,萬一傷到了,就不好了。”
司徒末傷了,她對不起司徒拓,皇上老爹受傷了,那他們估計都得要被問罪,所以誰都不要受傷的好。
唐飛則是不以為然,湊近袁久道:“你放心好了,皇上他有分寸,不會讓你難做,倒是司徒末這小子,沒看出來,可以啊,在皇上三成功力下還能抵擋過百招的,不錯了。”
三,三成?
靠,不是吧。
袁久心裏稍稍安下來,但嘴巴也是越張越大。
看來那次羽國公主的叫囂是有根據的啊,目光觸及正樂呵呵看熱鬧的於公公,好吧,她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
太監都不急,她急個屁啊。
“公主,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吧,”於公公見袁久看過去,幾步移過來,湊近道:“皇上啊,這是因為您回來了,高興的這是,哎,老奴也高興,公主終於回來了。”
於公公說著,竟然抹起了眼淚,袁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公,您別啊,袁久都不好意思了。”
袁久這話一出,於公公又笑了,“公主,您這個名字可真是好啊,皇上知道后,一連樂了幾天呢。”
額——
袁久撫額,目光看向正在與司徒末對戰中的皇上老爹,內心深處第一次生出了許多愧疚來。
她,不該這麼任性的。
她離開這幾個月,想必皇上老爹也不好過吧。
“自從您逃——離開后,皇上每晚都會去您的寢宮坐了會,現在好了,終於父女團聚了。”
於公公的聲音在耳邊不時的響着,袁久的心也跟着融化了下來。
天底下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作為皇帝,也是一樣的吧。
在這一刻,袁久下了個決心,既然上天讓自己過來,那麼,她就與這副身體融為一體,替自己,還有那個已經離開的原主,好好的活下去。
從現在開始,軒轅雁就是她,她就是軒轅雁。
況且,她本來就是軒轅雁。
古現代兩者合二為一,袁久,加油。
但是,有一樣,她不接受。
看着對戰中的兩人都已經停了下來,袁久趕緊上前擋在兩人中間。
“好了,都別打了。”
軒轅宇伸手指了指司徒末,“不錯,朕要好好賞你。”
又來,袁久嘴角那個抽。
司徒末是氣喘連連,但是,還是穩穩的站着。
內心則是一片哀號,當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子,才會有什麼樣的女兒。
每次袁久跟自己對練是,那下手的狠勁他可是領教的,今天,他也終於知道袁久那些讓人不能理解的古怪哪裏來的了。
抹了把汗,司徒末單膝跪下。
“皇上言重了,草民不敢。”
軒轅宇哈哈大笑,伸手將袁久拉到自己身旁,幾乎是半擁着的,衝著司徒末道:“有什麼不敢的,敢與不敢你都做了,說吧,朕,今天心情好,要不然——”
天下間還有這樣的人,不要賞賜非要給的,既然這樣,司徒末眼睛轉了轉,最後,定格在林婉柔手裏兩隻小傢伙身上,靈光一閃,“如果皇上要賞,那就為它們賜個婚吧。”
軒轅宇目光順着司徒末的手指方向望去,頓時眼中一驚。
擁着袁久來到兩個小傢伙面前,“這是——”
“兩隻耗子。”司徒末不假思索的便出了口。
袁久直接笑噴。
軒轅宇尋思了下,略微皺了下眉,“朕給很多人賜過婚,可是,這耗子——”
看着司徒末的表情,袁久就知道為什麼這小子非要這個賜婚了。
想必是怕自己不同意,所以,才向皇上要了這個金口。
但是,袁久伸手在皇上老爹的胳膊上輕輕的掐,軒轅宇回頭,見袁久的表情很是正常,心下頓是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朕只給人賜婚,這耗子嘛,不給,你再說說別的吧,朕——噝,”胳膊上又是一疼,軒轅宇頓了下,“朕先聽聽,再說。”
還真是不錯,挺配合的。
司徒末眼睛都盯在兩個小傢伙身上,哪裏注意到袁久的小動作,倒是其餘幾個全看在了眼裏,笑在心裏,想到袁久現在的身份,所以哪裏敢像往常一樣直接說出口,還是沒事偷着樂吧。
想到人家畢竟是皇上,而且自己這個求賞也求得忒沒創意,所以,司徒末便換了個別的,“草民想要一百兩銀子。”
“你確定只要一百兩?”一般求財的,可都是往大里要,軒轅宇本來含笑的目光中開始多了些讚賞。
司徒末點點頭,“嗯,就要一百兩,用皇上御賜的銀子為兩個小傢伙辦個成親儀式,這樣它們就會得到皇上的祝福,一起白頭到老。”
“是白毛到老吧?”袁久終於是忍不住了,“還有,只有小寶是白毛到老,小貝人家是淺黃的,你讓人家怎麼白?”
難道要漂白不成,還是——
袁久開始腦洞大開了。
眼前似乎出現了兩隻老得不能再老的耗子,一個白毛,一個淺黃毛。
軒轅宇點了點頭,“好,於公公給他一百兩。”
“是,皇上。”於公公從袖口間掏出一個袋子遞給司徒末,“那,收好了,這是一百兩。”
“謝皇上恩。”司徒末接過袋子,想要打開,卻被軒轅宇給拉住了。
“回去再看,現在啊,跟我們一起回皇宮。”
一提到要回皇宮,袁久不高興了。
小臉一板,立於原地不走了。
軒轅宇回頭,“九兒,怎麼了?”
“我不要回皇宮。”
“——”
幾個人都看向了她。
都到了這裏,不回去,怎麼可能。
“為什麼?”軒轅宇聲音有些抬高,“你母妃天天在宮裏盼你回去,還有你母后也是,每每過來問你的情況,大家都很關心你,為什麼不想回去?”
袁久想到那個婚便紅了眼睛,關鍵的時候要裝一下,要不然,回去可就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與那個傢伙成親,還不如回戰場或者迴風火寨算了。
“怎麼還哭了,九兒,這麼多人都在呢,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軒轅宇有些心疼,趕緊自於公公手裏拿了帕子為她輕輕拭去眼淚。
“人家就是不想回去嘛,一回去就要跟那個什麼護國將軍成親,九兒不要。”袁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所想,眼淚流得那個洶湧。
軒轅宇嘆了口氣,就在袁久紅了眼睛時分,他便是猜到了。
“那九兒想怎麼樣?”
“回宮可以,先取消婚約。”袁久抬頭,直接說道,拐彎抹角的事情她向來不喜歡,剛才也只是稍稍醞釀一下,這情緒到位了,話也該直說了。
這話一出,不單是軒轅宇,就連唐飛林婉柔他們都跟着驚訝了下。
軒轅宇回望了下唐飛與林婉柔一眼,復又看向袁久,“你,真的要這樣?”
不是說兩人在一起看起來還不錯嘛,怎麼——
“是,九兒確實,九兒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不對,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九兒不想,九兒想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度過一生,而不是隨隨便便就被指派一個,就算他的各方面都很好,人長得帥,為人也好,武功也好,可是,不是九兒喜歡的,那些好又有何用。”
袁久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看到皇上老爹有些錯愕了,趕緊跪下,“父皇也希望女兒能夠幸福吧,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哪裏有幸福可言?”
這句話戳進了軒轅宇的心裏,他貴為一國之君,可卻不得不娶各種女子來充進自己的後宮,有權力上的,有被逼迫的,有——
真正喜歡的,沒有幾個。
這種感覺他明白,“這件事情容父皇想想,這個婚已經賜了,父皇的話不比別的人,這一旦出口,想收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多方面考慮,這樣吧,你給父皇些時日,父皇想想辦法。”
“不行,九兒一回去,父皇就會食言。”袁久不依,開始撒嬌耍賴。
一旁的於公公趕緊道:“公主,這您就不要擔心了,皇上對您,那可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啊,您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都會想方設法給您弄來的。”
袁久鼓着嘴看着帥得讓人想去擰臉的皇上老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為難,額——
是不是她有些過了,想到這一點,便點了點頭,“那好吧,九兒給父皇些時日。”
“這樣就對了,這才是父皇的好九兒,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嗎?”
軒轅宇擁着袁久露出一個父親的慈愛,聲音里也明顯的愉悅了許多。
這下,再不走,那她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好,回家。”
一句回家,讓軒轅宇滿意的直點頭,“好好,九兒真的是長大了,回家。”
於公公尖着嗓子道:“皇上擺駕回宮。”
說是擺駕,其實還是坐的馬車,皇上出行,安全最為重要,隱秘性也注意的。
小半個時辰后,皇城的城門在望,袁久的心也跟着跳了起來。
自然便想到了出城門的那天晚上,嘴角情不自禁的彎了起來。
“九兒想到了什麼,這麼開心?”
軒轅宇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袁久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嗯,想到了跑出來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很順利吧?”軒轅宇的聲音里滿是笑意,只是袁久聽着怎麼就——
該不會是——不過,應該不會。
“很順利,還遇到了一個——”想到李武,袁久嘴角的笑容僵住,又變成氣鼓鼓了。
死斷袖!
“這是怎麼了,遇到了什麼?”
“額,遇到了一——一頭驢,一頭討厭的笨驢。”
她的話裏帶了滿滿的不滿,聽得馬車外的幾人皆是沉默,估計都在想袁久口中的笨驢會是哪個倒霉蛋。
因為袁久出來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皇上又讓人封了口,所以袁久回來的事情也是保密的。
到了自己的宮殿裏,袁久便被宮女們給包圍了。
“公主,公主您可回來啦,想死奴婢們了。”
一個一個熱情的很,讓袁久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貼身宮女碧雲則是一直紅着眼睛立於一旁,不時的還抹了幾下眼淚。
袁久發現了她,向她招了招手,“碧雲,過來。”
碧雲趕緊應聲小跑到袁久的面前,直接跪了下來,“公主。”
這一聲公主二字后,便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哎,被人關心着可真好。
袁久伸手在她的肩上拍拍,“好啦好啦,哭什麼啊,本公主不是回來了嘛。”
碧雲抹了下臉上的小珠子,說話的聲音都斷斷續續了,“奴婢,奴婢是高興的,奴婢,奴婢好怕公主有事,嗚嗚——”
她這一說一哭,好了,整個宮殿的宮女太監都泣不成聲,搞得,怎麼感覺像是她掛了似的。
但是袁久並沒有去阻止他們,她這一放任,結果,他們的哭聲更加的大了。
好吧,好吧,袁久有些累了,直接在殿內的躺椅上躺了下去。
算了,讓他們哭吧,哭哭挺好,讓他們發泄一下,這幾個月,估計大家都不好過吧,抱歉了各位,袁久在心裏默念,眼睛也微微眯起,雖然不困,但是,躺着總比坐着舒服。
軒轅宇在將袁久送進宮殿門口就離開了,確切的來說,是被稟報有人來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
永安殿內哭聲震天,坤賢殿內此刻熱鬧非凡。
皇後上官憐兒斜躺在榻上,比幾個月前更加光鮮照人,此刻聽到宮女的稟報,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親耳聽到,親眼看到,永安殿內哭聲震天,一個比一個哭得那個傷心,公主就躺在那,衣服都穿戴整齊,被蓋上了白布,皇上在殿門口站了下,就被太監扶着離開,肯定是去商量後事了,好像是去見什麼將軍去了,至於哪個將軍就不知道了。”宮女小蓮說得那個繪聲繪聲,就差沒有拿紙將永安殿的盛況給畫下來呈上了。
上官憐兒坐了起來,伸出手來便有宮女上前托着她的手。
“隨本宮去看看,沒有親眼看到,本宮不放心。”她說著便率先出了宮殿,身後的宮女幾乎是小跑着才勉強跟上。
這,還是她們那個向來行事穩重的國母嗎?
袁久躺着,聽着耳邊的哭聲越來越大,有些想要起來,卻不想猛得被人按住了。
剛要睜眼,便聽到林婉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的聲音極其的低,低到只有她們兩個才能聽到。
“公主,想不想知道是誰害你的?”
“什麼意思?”袁久心下一驚,難道,難道是這皇宮裏的?
可,印象中應該沒有這號人的存在吧,不是說,誰都很喜歡她嘛,既然誰都喜歡她,那麼又怎麼會下這麼狠的手要她的命呢?
“你且安心的躺着,小林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飛飛也在暗中保護,所以你是安全的,我馬上讓他們配合哭得更大聲些,看看都有誰來。”
這個主意不錯,袁久輕笑,“這是你想起來的?”
林婉柔搖了搖頭,當然閉着眼睛的袁久是看不到的,“不是,是飛飛想到的。”
“嗯,飛飛真棒,回頭好好賞他。”袁久笑了。
“對了,為了演得像點,委屈您一下了。”林婉柔說著從一個宮女手裏的托盤上拿起準備好的東西,使勁的在袁久的臉上一陣撲騰,還放了個用布包起來的東西到袁久的身上,又拿了塊白布將袁久罩上。
做完這些,林婉柔清了下嗓子,聲音低卻能讓這裏的每個人聽到,“那個都配合一下啊,使勁哭,往死里哭,現在公主要看看在她百年後,誰最有誠意,誰最有孝心,所以使勁的哭吧,回頭,不管是誰來了,都一口咬定公主已經離世明白嗎?”
“嗚嗚——”眾人顧不得上說話,直接以哭為回答。
早在袁久進殿之前,唐飛便與他們通過氣,這會,只需配合。
於是呼,躺在長椅上的袁久聽到了這麼久來最為搞笑的哭詞。
“公主,您怎麼就去了呢,公主,您把奴婢也帶去吧,您這麼年輕,還沒有成親,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就——嗚嗚——”
一個成功的哭暈了過去,袁久想要動,卻聽到門口有宮女的呼聲:“皇後娘娘吉祥,嗚嗚——”連門口的女宮都配合得這麼好,好吧,袁久對唐飛他們是徹底的服了。
還有,他們怎麼就會想到是皇宮裏的呢?
上官憐兒走進殿內時,眾人哭得都不知道向她行禮了,這——
目光看到遠處的白布,她的手下一緊,“這,這是怎麼了?”她說著半掩着衣袖向眾人走去,直接走到袁久的面前。
看着白布,她的目光一凜,伸手就要拉開白布,一旁的林婉柔趕緊上前扶住她,“皇後娘娘您節哀,公主走得不是太痛苦,聽說是在一個土匪窩裏找到的,中了巨毒,當場殞命的,可憐的公主,您死的好慘啊。”
上官憐兒也流了幾滴淚水,“讓母后看看最後一面吧。”
林婉柔哭道:“怕嚇着皇後娘娘。”心裏已經在暗罵了。
上官憐兒深吸了口氣,這一吸,好吧,滿腔的腥臭味直衝腦門,她趕緊捂住了口鼻子,“沒,沒事,幾個月不見,本宮日思夜想,不想,還是沒有見到最後一面,今天,說什麼也要看看。”
光有味道還不行,她一定要親眼看到。
白佈下的袁久已經吐了,這林婉柔放的是什麼東西,這麼腥臭。
林婉柔知道再不掀也不行了,只好伸手將白布掀開。
“啊——蓋起來蓋起來——”上官憐兒在看了兩眼后立馬讓林婉柔蓋上,那還是個人嗎?
但是就算是臉上的顏色變了,但上官憐兒還是一眼認出那是軒轅雁,對,是她沒錯,等一下,再作最後一樣。
她趁着宮女們不注意,從頭上撥下一隻銀簪子掩在手中,趁亂悄然刺下白佈下的人,又迅速的收回,目光移向已經發黑的銀簪子,頓時嘴角一彎。
這一彎,深深印入了林婉柔的眼裏。
只是,這黑是哪裏來的?
上官憐兒做完這些,便哭得毫無形象,幾次要暈倒在袁久的面前。
林婉柔見狀,趕緊讓宮女扶上,“送皇後娘娘回去吧,哭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上官憐兒卻不肯了,“不,讓本宮再多陪她一會。”
哭聲一聲比一聲高,袁久在白布下已經腹誹的一塌糊塗。
現在看來,這個皇后肯定跟那些人脫不了干係,而且,據目前推測來,十有*是幕後手。
只是,後面的事情該怎麼辦,她沒死啊。
難不成——
上官憐兒最後在幾名宮女的攙扶下悲痛離去。
袁久把這些顧慮說出后,立馬被唐飛截了胡。
“有何不可?這樣,一舉多得。”唐飛有些興奮道。
袁久還沒有想明白,唐飛人已經跑了。
林婉柔看着那傢伙飛一般的速度,嘴角淺彎,回頭望向袁久,語重聲長,“公主,如此男子,世間真的少有。”
“嗯,是啊,飛飛長得帥,人又聰明,真的不錯。”
“那——公主,何時收了他?”
收?“收是什麼意思?”袁久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怎麼感覺有些像是收小妾似的,難道?
“暖床很不錯的。”林婉柔眉飛色舞了,怎麼都像是在賣豬肉,不對,是賣“唐飛”。
袁久直接樂了,“暖床?嗯,是不錯,挺好的,以後,他就給我暖床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林婉柔怕袁久反悔,立馬又復問道。
“是啊,暖床啊,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而且,他不一直在給我暖床嘛。”難道此暖床與彼暖床不一樣?
袁久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唐飛跑回來了。
而且,一進來就將門一關。
“皇上同意了,而且,飛飛還被皇上表揚了下哦。”唐飛又開始臭美了。
得了皇上的表揚,有那麼高興嘛,不過,袁久轉而一想,這古代的人,不都是這樣,所以見怪不怪了。
袁久千想萬想,沒想到,自己回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裝死”。
而軒轅宇為了袁久的安全,也是拼了。
堂堂一國之君,頂着背千萬人的信,直接說公主升天了。
公主升天,舉國哀鳴。
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將軍府。
李淵有些納悶,這公主升天了,為什麼昨天去面聖,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滿朝文武百官身着白衣,舉國上下一片素凈。
袁久呆在寢宮裏,哪也不能去,門口有兩位門神老神在在,她想出去,門都沒有。
對,是門都沒有。
“無聊死了,飛飛,你怎麼就想出這麼個餿主意,這下好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死了。”
袁久鬱悶着,心裏不知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他知道自己死了的話,會不會——
當然不會,對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有一個人,對了,司徒拓,他——
剛想到司徒拓,就見司徒末來了。
“久久,想不想知道你在眾人心中的位置?”
袁久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換下衣服,走,看看去,正好,也可以看看還有誰在搗鬼。”司徒末頓了下,“還有,你想一直就這麼的呆在這裏?”
跟袁久在一起這麼久了,袁久的性子他多少也是知道些,從昨天這個計劃開始后,便一直在這裏沒有離開半步,以前不要說一天,就是半天估計都要要她的命,早吵着要出去之類的。
看着面前的衣服,袁久頓時樂了。
太監的衣服,靠,“你哪弄來的?”
“自有辦法,去不去?”司徒末自然不會說他是以把小貝借給於公公玩兩天的代價換來的,要是讓袁久知道,估計會立馬跳起來。
算了,管他什麼辦法弄來的呢,真的有些期待看到的各種“表演”,會不會有驚喜呢?
還有,她還有那麼多哥哥弟弟,她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這會,看看能不能見上。
袁久趕緊換衣服,唐飛與林婉柔兩人相視一笑,這一次,竟然不反應對了,好吧。
看來,他們也與司徒末想到一塊了,等下,皇上老爹將她“升天”的訊息張貼出去了,那自己與那個將軍的賜婚,是不是就可以——想到可能,袁久有些興奮了。
怪不得唐飛說的一舉多得,難道,這也可以?
不對,這萬一以後事情過去,自己又“活”過來了,那皇上老爹豈不還是要被人說。
不行不行,她不能讓皇上老爹背這個罵名,因為一直遭到暗算,出此計倒是可以被原諒,但是,如果以這個為由將那個賜婚給取消掉的話,那麼問題就大了。
那就是言而無信,欺詐之類的,甚至會被罵作昏君,不行,不行,她不能坑爹。
穿上太監服后,袁久滿意的點點頭,見唐飛玉樹臨風的立在那,還有司徒末也是,而自己卻——
“不行,你們也穿。”
林婉柔一身的宮女裝,所以不需要換,得到袁久的指令后,她直接去了外面,“等我一下。”
片刻再進來,手裏的卻是兩套不一樣的。
袁久一看到立馬就樂了,與林婉柔兩人齊齊看向唐飛與司徒末兩人。
片刻后,司徒末優雅的換上太監服,挺了挺胸脯,“帥,真是帥呆了。”
再看唐飛,此刻歪着嘴,任由着兩個女人的擺佈。
關鍵他還不能生氣,只得苦笑着,滿臉的無奈。
“嘖嘖,男扮女裝,如果個子矮些的話,效果要更好些。”林婉柔伸手在唐飛的胸前拍拍,“還有這裏,等下下哦。”
現在唐飛是最怕林婉柔說這個哦字,因為只要她這麼溫柔的說話,准沒好事。
果不其然,林婉柔再回來時,手裏多了個蘋果,取了腰間的匕首一剖兩半,往唐飛的胸前一邊一個塞進去。
“大功告成,還有,飛飛,你走路時彎着腿,聽到沒?”
唐飛白了她一眼,“知道了,羅嗦。”
袁久捂着嘴直笑,“飛飛,太美啦。”
聽到袁久這麼一說,唐飛立馬眉飛色舞,“真的嗎,如果久久喜歡,想讓飛飛穿什麼衣服飛飛都願意。”
當然,不穿他也是願意的,而且,是舉雙手贊成,當然,他現在不敢說。
袁久點點頭,在他的臉上一拍,“賞你的,走吧。”
唐飛直接傻掉,被林婉柔伸手在腰上一掐,才反應過來,再想追過去討回公道,人家已經跑掉了。
不過,他很快忘在一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睛柔的快要擠出蜜來。
幾人出了寢室,藉著障礙物的幫助,一路潛到大殿後側一個視角不錯的地方。
袁久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此刻哭得那個傷心,由着幾名宮女扶着,聲音也一聲比一聲悲鳴。
“九兒,我的九兒,你怎麼這麼忍心,九兒,我的九兒啊。”
“娘娘別哭壞了身子,聽聞公主去的極快,沒有什麼痛苦,想來也是上天眷顧。”一個宮女柔聲道。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宮女眼中的清冷,還有,釋然。
很好,袁久記下了。
“這是你的母妃袁貴妃,你記得吧?”林婉柔低低的聲音在袁久的耳邊響起。
也姓袁?
不對,是姓袁,怪不得于于說皇上老爹對自己起的這個名字十分讚賞呢。
原來是這樣,哎,她當真是連親爹親娘都忘記的主了。
別的,就更不用說了。
“還有剛才的那個宮女,是她的貼身宮女,紫檀,這個紫檀有問題,你看出來了嗎?”
“嗯,看出來了,回頭派人查一下,這樣的人竟然潛伏在母妃的身邊,太危險了。”袁久低聲道。
袁雪兒捂着胸口哭着,她沒想到她的寶貝女兒,竟然是這權力爭鬥下的第一個犧牲之人,她的心怎不凄涼,她只生了這一個,因為是個女兒,她一直沒有往那些權勢上面想,只想着等長大了,找個不錯的人嫁了就可以了,她從來沒有覺得皇上軒轅宇口中所說的想要將這大離江山交給女兒是真的,而此刻,她是知道了,就是因為這句話,她的女兒沒了,她的女兒還沒有成親生子,就沒了,“九兒,母妃真的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如果一直有提醒你那些權力之爭,你就不會--嗚嗚--”
袁久聽着她的哭聲,心裏也跟着揪着,這是種母女連心的感覺,她感受得到,她的眼角竟然也流下了淚水來。
袁貴妃很快被幾個宮女扶了出去,接着便是幾個妃子,不過,都還好,沒有問題。
突然嘈雜的殿內安靜下來,只見軒轅宇一身素衣走了進來。
後面跟着的是同樣素衣的皇後上官憐兒,比起昨天,她看起來,要憔悴了許多。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
可是,袁久是真真切切的知道,這女人昨天有多狠毒。
不光是非要看了已經“中毒身亡”的她的“凄慘”死樣,還用銀簪子狠狠的插向她的肚子,來力證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有是不是真是中毒而死的。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下還能這麼淡定自若,步步周全,肯定不是頭一回了。
而且,袁久十分的肯定,這個女人會武功,而且,還不低。
“對了,昨天你是怎麼糊弄過去的?”林婉柔輕聲道,她一直想問的,可後來事情太多,一忙給忘記了。
袁久輕笑出聲,“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就告訴你。”
想知道哈,門都沒有。
“那,一百兩。”林婉柔直接一百兩奉上。
靠,這麼有銀子!
袁久接過銀子,直接遞給唐飛,“飛飛收好,下次出去的時候用。”
“你——”林婉柔咬牙,“好了,你可以說了。”
“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你給我身上放的那是什麼,靠,死魚,還是被毒死的死魚,你也太——”
太沒良心的話她還沒說出口,就被林婉柔給打斷。
“說,你是怎麼糊弄過去的,拿人銀子,嘴短。”
短,就短,袁久又伸出手,“再來一百兩就說,剛才那是昨天放死魚的事。”
“你——好。”林婉柔又一百兩奉上。
“靠,你到底有多少?”
“只是您的九牛一毛,公主,趕緊說啊。”林婉柔一臉的輕鬆狀。
九牛一毛是多少啊,算了,“就是你那條死魚幫的忙,哎,可憐的死魚,回頭讓人給它超度超度。”
“好的,飛飛記下了。”唐飛適時接話,一旁的司徒末直替自家大哥着急。
再不來,公主就被唐飛搶了。
袁久說得那個輕鬆,其實當時也是嚇了身冷汗。
她是躺着的,要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將死魚那麼準確的“被”上官憐兒用銀簪子扎到,還是很費神的,好在,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小小的驚了一場。
幾人不再說話,將目光重新移到殿內的正主身上。
只見軒轅宇此刻一臉的悲痛,彷彿他真的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兒一般,其實,他是在以情緒轉移的辦法來完成這一高難度戲碼。
他在想如果袁久養的那隻耗子小貝死掉的話,那他就會愛烏及烏的——
“九兒,父皇來了,這一切都怪朕,要不是朕硬要給你賜婚,你也不會——”說著軒轅宇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上官憐兒蓮步微移,立於軒轅宇的身旁,扶住他,“皇上,臣妾知道您現在難過,可是,再難過她都已經不在了,要好好保重身體,您還有大離的江山要治理,還有奇兒他們十幾個皇子,他們現在都在殿外,要不要——”
“不用了,九兒要安靜,生前就是太吵了,朕要讓她安安靜靜的離開。”軒轅宇冷聲道。
上官憐兒立馬退後一步跪下,“臣妾逾越了,請皇上責罰。”
“起來吧,九兒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不喜歡看到這些。”
上官憐兒嘴角微抽,不過還是起了身,她看着那由整塊白玉由兩百多名玉匠連夜打造的上好白玉棺,隱在衣袖的手緊緊的捏着。
“好了,下去吧,朕想靜靜。”
軒轅宇這話一出,殿裏的人瞬間閃得一個不剩下。
他立於棺木前,扶着額,一臉的痛。
他還沒有從假如袁久的耗子小貝掛掉之後的假想中走出來,突然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的耳力很好,當聽明白對方是誰是,嘴角輕輕的彎了起來。
袁久輕手輕腳的一步步挪過去,她現在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皇上老爹能演到何種程度,就在她要到接近之前,一直背着軒轅宇突然轉了過來,直接做了個讓袁久嚇個半死的舉動。
只見軒轅宇雙目上翻,口含舌頭,雙手作抓狂狀,口中啊啊直叫,嚇得袁久魂頓時去了一半。
“啊——唔唔——”她剛叫了一聲,就被軒轅宇立馬伸手捂住。
“哈哈,嚇到你了。”
袁久被嚇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嗚嗚,父皇是壞人,父皇是壞人,嗚嗚——”
“哦,對不起,寶貝,父皇錯了,父皇錯了還不成。”軒轅宇趕緊將口裏的東西取下扔在一旁,開始哄人。
袁久抹了把眼淚,剛才她走得極輕了好不好,“你怎麼知道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敢在朕說要靜一靜后不怕死的跑到朕的身邊,還有,你的腳步聲朕早就記住了,還有,最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什麼啊?”袁久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求知慾。
軒轅宇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點,“欲知下文,請——”
“請夜半時分過來敲門是吧?”袁久直接搶白了,這一搶白,便想到胡悅那傢伙。
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軒轅宇愣了下,“你怎麼知道我的下文是這個?”
“聽一個——說書人這麼的說過。”袁久直接將胡悅說成了說書人。
軒轅宇剛想再說點什麼,頭向外一扭,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噓,有人來了。”
袁久點點頭,趕緊躡手躡腳的跑到唐飛他們那邊去,也是十分好奇的向殿門口望去,這會來的又會是什麼人呢,還將會上演什麼樣的戲碼,她袁久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