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做人難,刷牙更難
這一夜睡得極為不踏實,袁久承認自己就是個矛盾體,明明睡前說的要算了,不要去想的,可是,一閉上眼睛,便感覺到黑暗的四周有人在靠近,可眼一睜又什麼都沒有,直到天開始亮起來她才陷入了沉睡中。
只是,感覺才閉了眼睛便聽到了門外傳來響動聲。
砰砰砰幾聲,門被人敲響,袁久罵人的心都有了,不起,她偏不起。
又是幾聲,外面的人急了,直接伸腳了。
一聲巨響,門直接報廢,袁久睜開眼睛便看到唐飛緊張的跑了進來。
額,帥,真是帥。
“久爺,你,你沒事?”唐飛有些結巴了。
袁久半支着身子看向他,“你幹嘛?”
“叫起床啊。”
“噗——”袁久毫無形象的笑噴了。
帥哥叫起床,這畫面,真心的美。
還有,唐飛大大,要是你把這中間的起字給去掉的話,效果會更加好滴。
袁久自顧自的笑着,而唐飛則是毫無尷尬之色,只是有些疑惑的掃了袁久一眼,這才走了出去,片刻后,又端了盆水進來,“起來吧,洗漱下,去膳堂吃飯了。”
原來是,某人肚子餓了,呵,袁久將外衣穿上,這裏很熱,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她只脫了外衣,看着唐飛看過來,趕緊將腰帶一束,走到桌邊,準備洗漱,突然,她想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沒有牙刷,怎麼刷牙?
可,她該怎麼問唐飛呢?
“你是不是要刷牙?”突然唐飛開口道。
靠,這麼的貼心,袁久趕緊點點頭,就見唐飛走了出去,一會再進來時,手裏多了一根小木棍,還有一碗白白的東西,是鹽嗎?
“那,木棍,鹽,刷吧。”
“咳咳——”袁久又開始咳嗽了,這次是真的在咳了。
好吧,她知道她錯了,看着那小木棍,還有那鹽,抿了下唇,又伸舌頭舔了下略乾的唇還有自己的牙齒,伸手顫顫的接過那根小木棍,還有那鹽,復又看向唐飛,“這個,能刷?”
“是啊。”
“那,那我們一起。”她可不能說她連刷牙都忘記了吧,這也太讓人生疑了吧。
唐飛爽朗一笑,“好,我們到外面刷。”說著他便拉着袁久走出了木屋。
這一走出來,袁久差點沒有嚇到。
四個人排排站好,正在拿着小木棍刷牙。
唐飛揮了下手,四個人立馬衝著袁久欠了下身,“久爺好。”
袁久趕緊示意他們繼續,目光移向唐飛,就見唐飛拿着小木棍沾了些鹽,開始刷牙。
這——
為了不讓他們起疑,袁久也照做,只是剛沾了些目鹽放進嘴裏,便噴了出來。
這一噴,讓唐飛直接笑了起來。
而他這一笑,其餘四個也跟着笑了。
袁久呸了幾次才將嘴裏的鹽吐掉,唐飛去端了碗水過來,還未走近便被袁久一把奪過,咕嚕咕嚕幾口,才把嘴裏的鹹味去掉。
見幾人都齊齊看着自己,“怎麼了?”
“你,你怎麼把漱口水喝了?”唐飛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她手裏的碗一臉訝異的說道。
什麼,漱口水?
袁久看了看碗裏的小半碗水,不會吧,“這,這裏面——”
“一點都不臟,喝也是能喝的。”唐飛見袁久窘,又開口道。
這都什麼事啊,袁久看了看手裏的碗,又看了看小木棍,又看了看那用碗盛着的白鹽,天,她這是到了什麼鬼地方。
沒有電視,沒有電風扇,還有沒有牙刷,她真的快要瘋了。
現在才五月,六月七月還怎麼過。
袁久獃獃的立在房屋前,此刻真心的想哭。
可是,她不能。
“久爺,您怎麼了?”唐飛伸手在她的面前晃晃。
深深的嘆了口氣,袁久回過神來,剛才她神遊了,要是游回來時見自己回去了該有多好。
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此刻竟然由這小小的刷牙事件勾出,接着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就算她從一個乖乖女進部隊裏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的讓她深刻的,生吃牛肉,生吃蛇,在泥水裏打滾,都沒有此刻的這麼的讓她感到人生的無常。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嚴重的懷疑自己提前步入老齡化了,可,她該死的現在是在古代啊,要啥沒啥的古代啊。
她此刻也知道了,現代的她鐵定是掛了,才會到這裏來,也就是說,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一定就會回現代,說不定就真的死了。
不,她不能,不能這樣下去,目光再次移到那根小木棍上,還有那碗裏白白的鹽,她要融入這個世界,首先就從這小小的刷牙事情融入。
再次拿起小木棍,學着剛才唐飛的樣子,沾了點鹽,輕輕的在牙上戳戳,這叫——刷牙。
此刻,袁久的心裏便又多了這樣一句話。
做人難,刷牙更難!
原本的四個人,現在變成六個人,排排站好,刷牙牙。
司徒拓過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還真是——
他淺淺一笑,目光定格在袁久的臉上,而袁久恰好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頓時惹得一旁的唐飛心裏直打鼓。
司徒拓,不會是看出來了吧,那計劃是不是要變化一下呢,唐飛目光緊緊的盯着司徒拓,力求不放過任何一絲他的表情變化。
五月山裏的清晨很是涼爽,微風吹得人心神蕩漾,司徒拓在看袁久,昨天他並沒有仔細的看她,只是看了幾眼,這初晨下,她的雙頰上略帶紅潤,皮膚吹彈可破,一大雙眼睛水靈靈的,彷彿有種魔力一般讓他忍不住看過去,未施丁點脂粉,卻已經是俊俏可人,若是女裝的話,他的心莫的漏了一拍,昨天救下的林姑娘都未讓他有這樣的感覺,這是——
袁久知道司徒拓在看她,不過,這張臉她可是做過“手腳”的,所以她不怕他會看出什麼來,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好,將小木棍放到木桌上,向司徒拓雙手抱拳微笑道:“寨主早上好。”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寨主您刷牙了嗎?哈哈,不過,她現在跟他不熟,不敢哈,誰知不知道人家一不高興會不會就來個什麼掌拍死她。
司徒拓正盯着袁久出神,被袁久這一句寨主早上好頓時不知道眼睛該往哪看了,最後,移到了袁久的頭上,“那個,你的頭髮——”
經司徒拓的提醒,袁久才想起自己昨晚自己就將頭髮束在身後的,伸手一摸,好吧,束髮的帶子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夢周公去了,嚇,尷尬一笑,“額,真是失禮了,飛飛,給我束髮去。”說著拉着唐飛便走向自己的屋子。
另四個齊齊向司徒拓行了個禮趕緊閃人,片刻后,木屋前便只有司徒拓一個人了。
萬千青絲隨着袁久的跑動而舞動着,也亮炫了司徒拓的眼。
看着貼得很近的兩人背影,他的眉微微一皺,本來準備離開的,卻在下一秒又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