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九尾峰 8

111 九尾峰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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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仕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脫口道:“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侄兒咱倆換個衣服。”昭然邊說邊將自己的衣服先脫了下來。

楊雪仕知道昭然的鬼主意多,常常瞧着不正經,其實卻多半也還算為著正事,於是打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道:“我自己來。”

他將自己的外面的直綴脫下,然後接過了昭然的外套,這兩件外衣是昭然摸黑順手拿的襖裙,下面是靛藍色褶襇裙,上面是紫檀色的右衽布衫,楊雪仕將衣衫系好,抬起頭來道:“這樣行了嗎?”

明明倒罩屋坐南朝北光線昏暗,可是楊雪仕白皙的臉被紫檀色的布衫一耀好似生出了玉瓷般的光澤,昭然只覺得自己口中的津液都在往外冒,強忍着轉過頭:“馬馬虎虎。”

他換上了楊雪仕脫下來的直綴,一股淡淡的熏衣香便撲鼻而來,然後他突然將楊雪仕攔腰抱起按倒在地上,楊雪仕吃了一驚,連忙掙扎,昭然牢牢地按住他的手腕放聲喊道:“趙賬房,你看一下房裏情形。”

趙應文吃力地又爬上了牆頭喊道:“楊大人,楊大人……將老夫人壓在地上。”

楊雪仕惱道:“夠了吧?”

昭然居高臨下的看着楊雪仕,突然開口問道:“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漂亮嗎?”

這句話其實是他想問九如的,當然沒這個膽子,但現在在夢裏,他可以問一下楊雪仕。

楊雪仕氣得七竅冒煙:“我不管你是誰,要是你再不從我身上下來,別怪本官不客氣!”

呃……昭然訕訕地從楊雪仕的身上翻身下來,楊雪仕從地上一爬起來,就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院裏的人見到他的裝束都是驚得嘴巴都合不攏,趙應文更是一驚之下,手一松就從牆頭掉了下去。

楊雪仕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方才一氣之下出了門,全然忘了自己身上還穿着女衫,尷尬間卻聽昭然貼着他的耳廓低聲道:“聰明,我們再去試一下趙府的門房總管趙相禮。”

楊雪仕瞥了昭然一眼:“本官聰明不聰明,用不着你斷定!”

他這句話剛說完,卻見昭然在他的額邊插了一樣東西,楊雪仕伸手一摸,竟然是那朵夏花,他心裏不禁着惱剛想要伸手摘下,卻聽昭然道:“要扮就扮像點。”

楊雪仕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將這朵花給摘下來。

昭然朝着吉娘招了招手:“你去把趙大爺從屋裏叫出來,讓他看看我們的姿勢對不對?”

吉娘連忙小跑着去了,楊雪仕與昭然步出了圓月洞門,趙相禮一出來,楊雪仕伸手就一記耳光朝着昭然煽去,昭然也不轉頭,只是抬起了手,楊雪仕的那掌就煽在了昭然的掌心裏。

昭然迴轉過頭朝楊雪仕拋了個媚眼:“楊大人真是跟婆婆我心靈相通。”

楊雪仕生平從沒見過這般無賴,又寡廉鮮恥的人,跟他治氣覺得丟臉,不治氣也丟臉,他剛才是很想給他一巴掌,如今一記不中也只好轉過了頭,重新抬起了下巴,面上淡然。

昭然見他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不由吃吃笑了幾聲,好在沒等楊雪仕翻臉,吉娘就跑了過來道:“方才趙大爺說,老夫人,老夫人打了楊大人。”

趙仲伯聽得清清楚楚,臉不禁更黑了,朝着趙相禮招了招手。

趙相禮走到近前,也是吃了一驚,失聲道:“這,這……”

昭然笑道:“大爺,如今是個大白天,你都分不清男女,那個晚上,你是怎麼看清趙景衣衫不整地從門裏跑出來的?”

趙相禮有些張嘴結舌,阿貴插嘴道:“可是我們看清了,他的確是衣衫不整。”

昭然轉過頭道:“可是你們也說,你們出來的時候,吳氏已經被趙景推倒在地,怎知趙景的衣衫不是被吳氏扯開的呢?”

阿貴頓時語塞。

阿寬苦笑了一聲:“這麼說來,我當時也是稀里糊塗的,都還不如阿貴跟阿大清楚呢?”

趙仲伯臉黑似鐵鍋道:“也就是說,你們六個人根本就沒看清楚,為何當時一口就咬定是趙景?”

阿貴嘟囔了一句:“當時秀英自己也咬定了是趙景啊。”

趙應文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也道:“當時的情形十不離九,秀英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我們又這麼多人看見趙景,這,這難道還能有假。”

趙天賜不耐煩地道:“說來說去,一點新鮮的東西都沒有。”

昭然道:“新鮮的東西還是有的,比如……轎院的倒罩屋裏有桌有床,那應該平日裏是有門房住的吧,是阿大還是阿貴?”

阿貴道:“是小人。”

昭然轉過頭去問阿大:“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阿貴是不是經常找你去喝酒,且一喝就是大半夜?”

阿大回道:“倒也不是很平常,我們兩個都是門房,偶爾會湊在一起喝點酒,但絕不敢誤事。”

“好的,那麼我另有一個問題,他來找你喝酒,是不是常在月中?”

阿大略微躊躇了一下,看了一眼阿貴:“這個,真得沒有常數。”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即然你們只是偶爾湊在一起喝酒,秀英又是如何得知轎院那天倒罩屋裏無人呢?”

阿貴道:“那天下午,我到廚房去要了點吃食,跟大傢伙說過要給阿大過生辰,想必秀英是從這裏得知的。”

昭然轉過頭來道:“阿貴要給阿大過生辰,所以轎院的倒罩屋裏無人,因此偏門無人看守,是這樣對嗎”

阿貴連聲道:“老夫人明見,是這樣沒錯。”

昭然瞪大了眼睛:“那問題來了,趙景為什麼不從無人看守的偏門逃脫,而要捨近求遠,跑出圓月洞門,從大門逃走?”

一時之間,院子裏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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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聲嘶喊聲從偏廳里傳出來,眾人回過神來連忙朝着偏廳奔去。

只見偏廳里,秀英跟趙敏兒扭成一團,但結果出乎人意料的是,不是趙敏兒打倒了秀英,而是趙敏兒反被秀英按在地上,秀英流淚道:“敏兒,你能不能講點道理,為什麼一定要冤枉我害了你哥哥?”

趙敏兒臉憋得通紅,卻怎麼也掙不脫秀英的手,吳氏連忙走上去拉開了她們。

昭然道:“秀英的力氣倒是不小。”

吳氏安撫着秀英然後回道:“秀英從小原本是跟着我在廚房裏幹活的,力氣比之尋常女子的確是不小,可惜總是比不過男人……”她說著也有幾分黯然。

趙仲伯看了一眼這些人,又看着楊雪仕語調微有些乾澀地道:“是我們府上疏忽了,總以為這麼多證人必然是鐵案,豈知……”

吳氏一驚開口道:“二老爺!”

趙天賜道:“我倒是覺得就算他們沒有看真切,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趙景自己慌不擇路也說不一定。弄了大半天,一點意思都沒有,還真不如打兩場葉子牌。”

趙敏兒恨不得咬他一口,磨得牙都在響。

趙仲伯神情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多謝楊大人為我們指出此案疏漏之處,我們會上報府官,請他重新徹查此案。”

他話一出口,秀英就捂臉衝出了偏廳的大門,轉眼便奔過了垂花門。

吳氏急得跟了下去,喊着“秀英,秀英。”

趙仲伯眉頭微皺地看着趙敏兒道:“這下你滿意了,先行回家去,有消息了自然會通知你。”

趙敏兒蹲身行了一下禮,道:“敏兒這就謝過二老爺,但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趙府里獃著,還干我的活,等着看那些不情不義,不忠不實的人的下場!”

她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居然果真穿過了垂花門上內府去了。

“你!”趙仲伯指着她的背影不禁氣結

趙天賜伸了個懶腰起身,昭然笑道:“天賜少爺喜歡玩葉子牌?”

“不錯!”

“巧了。”昭然撫掌笑道,“婆婆我也喜歡。”

趙天賜轉過了頭上下看了一眼昭然:“封婆婆你也會玩葉子牌?”

昭然露齒一笑:“從無對手。”

趙天賜轉過了身眼睛一亮地道:“那正巧,我也從無對手。”

“那不如我們玩兩局水滸牌如何?”昭然問道。

“好啊!”趙天賜立刻感興趣地道。

趙仲伯猶豫了一下道:“等下就要吃飯了,不如……”

昭然笑道:“那就玩簡單一點,玩扯張,我跟少爺兩個人玩。”

趙天賜瞧了一眼楊雪仕:“楊大人不玩嗎?”

“楊大人給我們計分,如何?”昭然轉頭看向了楊雪仕。

趙天賜的目光也轉了過來,楊雪仕點了下頭道:“我不慣玩牌,這樣甚好。”

幾人將葉子牌拿了過來,一整套牙雕水滸葉子牌,手工精湛華美,趙天賜抬手想要將牌裏面十字門的牌張去掉,昭然抬手道:“我有一種新玩法,天賜少爺願意試試嗎?”

“怎麼玩?”趙天賜眼裏露出興趣的問道。

“我們不如將索字門跟文錢門去掉,單玩十字門跟萬字門?”

“怎麼個玩法?”

昭然將手中一張葉子牌翻過來笑道:“配對人物,這善水的活閻王阮小七自然要配浪里白條張順,智多星吳用自然要配足智多謀的公孫勝。”

趙天賜接口道:“這浪子燕青自然是要配花和尚魯智深了。”

昭然贊道:“天賜少爺果然聰明。”

趙仲伯有些無奈,轉頭吩咐了其他人道:“你們先下去。”

昭然瞧着楊雪仕道:“麻煩楊大人幫我們洗個牌吧。”

楊雪仕道:“先麻煩跟我換身衣衫吧?”

昭然這才好似恍悟,連忙道:“對了,對了,忘了還穿着楊大人的衣衫呢,那天賜少爺先等候一下。”

趙天賜轉回頭瞧了一眼楊雪仕嘴裏道:“不妨,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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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仕跟着他進了倒罩屋,低聲道:“你是不是懷疑這個趙天賜?”

“這盪漁村的鬼就是他在裝神弄鬼。”

楊雪仕好似恍悟了什麼:“難怪你說你不會畫符,所以你一開始在他額頭上畫符根本就是在試探他!”

“啊,他見我的第一面就露出馬腳了。”昭然將腰帶用力一系冷笑道,“所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個好東西。”

“別忘了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尋得趙府的合作。”

“尋得合作,那就要看你藉機行事了,但他傷了我的人……”昭然狠狠地一踹凳子,“我就要他付出代價。”

楊雪仕完全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見昭然已經甩着手帕一搖三晃地出門去了,他也只得長出了一口氣,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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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里桌子已經鋪好,還另外放了盆果子,茶點,很是周到。

昭然喜滋滋地拈過一枚梅子塞到嘴裏,然後笑嘻嘻地對楊雪仕道:“楊大人幫着洗下牌吧。”

楊雪仕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開始洗牌,他的手指白皙細長,襯着細膩的牙牌極是好看,趙天賜眼睛忍不住看了一下他的手。

昭然則在邊上將所有的糕點嘗了個遍,然後這才拍了拍手,拿起骰子扔了個五,趙天賜扔了個六,笑着抓起手中的葉子牌道:“婆婆,小生就不客氣了。”

他說著拍出雙鞭呼延灼從桌麵攤開的牌中抽回了雙槍將董平道:“這能配吧?”

昭然連聲嘖嘖道:“雙鞭配雙槍,當然能配,天賜少爺聰慧過人,這要擱在108大將里定當做非吳用莫屬。”

趙天賜笑道:“要我做,我當然做那浪子燕青,能勾住李師師這樣的絕代佳人。”他說著又看了一眼楊雪仕道,“楊大人你覺得呢?”

楊雪仕淡淡地道:“不做此想。”

昭然笑嘻嘻地道:“楊大人乃名門之後,又是正經的讀書人,跟他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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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賜接連打出赤發鬼劉唐,收回美髯公朱仝,派出了霹靂火秦明,收回了沒羽箭張清,跟着丟出吳用,得意無比:“婆婆,這小生這手牌順得很哪,險些一把就贏了。”

昭然卻大喜道:“來得好!”他拍出了公孫勝笑道,“老婆子剛才說過公孫勝配吳用對吧?這一下可就是二根計籌啊,哈哈哈。”

趙天賜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然後昭然又打出急先鋒索超,收回了神行太保戴宗,最後他丟出了豹子頭林沖,趙天賜沒有接牌。

楊雪仕拿出計籌分給了昭然,趙天賜瞧着楊雪仕手邊的計籌不禁撓心撓肺連聲道:“再來,再來。”

一摞葉子牌攤開,趙天賜越打越順,接連排出插翅虎雷橫,拿回混江龍李俊,用花和尚魯智深拿回浪子燕青,然而笑嘻嘻地丟出青面獸楊志嘆氣道:“可惜,可惜,婆婆的豹子頭丟早了,要不然又可以拿回兩分呢?”

他瞧了一眼楊雪仕,楊雪仕開口道:“目前封婆婆有八根籌,趙天剛有十根籌。”

昭然嘆了口氣拈着手裏的葉子牌道:“後生可畏啊,我這手裏可都是不成套的主,看這花將軍花榮,能配誰啊。”

他說著丟下了花榮,趙天賜道:“我要了!”他說著派出玉麒麟盧俊義,看了一眼楊雪仕笑道,“楊大人,我這玉麒麟可配得起花將軍?”

楊雪仕微皺了一下漆黑的眉頭,他顯然不懂這套,昭然卻慢悠悠地道:“可是花將軍的外號可不真是花將軍,而是叫小李廣,他雖然長得唇紅齒白,美貌無雙,精通的是百步穿揚,用沒羽箭倒是可以配上一配,現在怎麼也應該用小旋風柴進才妥吧?”

趙天賜眉頭皺了皺,眼睜睜地看着昭然那隻乾巴巴的手抽回了玉麒麟盧俊義,只聽他笑嘻嘻地道:“這二寨主玉麒麟當然要跟我這大塞主呼保義宋江配了。”

“十根對十根,平。”楊雪仕說了一聲。

昭然笑着翻開了最後一張牌道:“我這兒最後一張是九紋龍史進,同是紈絝子弟,當配得起你手上那張沒遮攔穆弘吧。可惜啊,這本來是平局,但無奈最後的莊家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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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音坊外,英寧臉沉似水的瞧着在滴水的門楣,阿寧急着對旁邊的傅恆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少爺怎麼會被困在裏頭。”

傅恆面有愧色地道:“我也沒想到陰離會如此不受控制?”

阿寧急得面色緋紅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本來想幫助陰離收回離魂,她是神族當中不亞於天蟒一族的戰將,有她的相助,我們當可以抵得過國師那群人。”傅恆滿面的懊惱,“那裏知道陰離竟對佛子起了心思,亂來!”

“我不管,人是你弄沒的,你給我弄回來!”阿寧說著就要往裏面闖。

傅恆連忙拉住她急道:“不可,這些都是水母的攜帶的水,有毒,若是沾上了便會虛幻現實不分,人魂分離,極是厲害。”

英寧也拉着阿寧沉着臉道:“傅莊主,你也知道龍族長臨走之前曾經嚀囑過你看顧一下容顯!如今你反而令他陷入凶局,你該當如何。”

阿寧咬牙道:“我不管,你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將我家少爺給弄出來!”

傅恆道:“我不是不讓你們進去,而是要在之前關照你們進去無論如何要小心,絕不可碰觸裏面的任何東西,哪怕你看見了容顯也碰不得。”

說完他從僕人手中拿出幾把羽毛所制的傘道:“進去吧,小心腳下。”

幾人拿着傘小心翼翼地跨過了門坎,整個綉音坊暮氣沉沉,彷彿從踏進了院子開始,天空就變了色,在他們的頭頂不停地翻滾着烏雲。

他們一間間屋子找過去,突然阿寧脫聲道:“少爺,少爺在這裏!”

傅恆與英寧也連忙走了過來,推開門只見昭然趴在桌案上彷彿熟睡着,旁邊躺着斐清塵也悄然無聲。

“少爺,少爺快醒醒!”阿寧大叫了幾聲,但昭然全然無聲,倒是斐清塵吃力睜了睜眼,又閉上。

傅恆走過去在昭然的鼻息探了探,臉色突然大變,阿寧顫聲問道:“怎麼了。”

英寧也不禁追問了一聲:“怎麼了?”

傅恆看着他們兩個道:“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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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笑着將手中的牌丟出去:“其實從牌面上講,赤發鬼原本也可以選擇青面獸,但你選擇了美鬢公,霹靂火也可選擇金槍手,但你選擇了沒羽箭,赤對美,霹靂對沒羽,這證明你的心中充滿了殺機。你最後選擇用玉麒麟來對花榮,武力最高的對最美的,你的心中自比的不是浪子燕青,而是武力值最高的盧俊義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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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異志: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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