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神秘三人行

第193章 神秘三人行

慕容宇喘息了片刻,才低低地對着黎子軒說:“神醫,這段日子多虧有你,寡人才不至於突然駕鶴西去。”

“太上皇,您言重了!”猛然聞得慕容宇之言,黎子軒連忙謙恭地作答。

黎子軒剛才一直在仔細地聽着,他們幾人的對話,尤其,這幾人所說的內容還都事關到楚玉,他聽得更是用心。沒想到,楚玉的娘親,竟然是江湖中傳說了十幾年的武林第一美人,也是他二叔黎流觴曾經戀慕的對象。

慕容宸貴為當朝賢王,可以為了楚菲月十六年來不曾娶妻,將她的女兒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照顧,甚至勒令他的徒弟們,對楚玉以命相護,這份情懷何等無私、何等寬厚,何等感人!

他的二叔黎流觴,為了尋找楚菲月,甚至失蹤了十六年,黎族醫者足跡遍天下,至今,未曾尋到任何關於二叔的消息傳回黎族,這份痴情,又是何等令人動容!

愛,這個字眼,他從小聽說,不曾親身體會過,直到遇見唐逸清,遇見楚玉。他本以為,唐逸清和楚玉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沒想到,唐逸清也只是個深陷情網的旁觀者。

而他卻在與楚玉相識之初,就將心丟在了她的身上,情之一途,他還未將愛字說出口,已然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眼前這兩個劍拔弩張的師兄弟,他們同樣是楚玉的師兄,同樣深愛着她,還有那個薛澤昊,還有那個楚瑜。對了,楚玉的母親既然是楚菲月,楚瑜便是楚玉的表兄了。表兄表妹,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啊。

這麼多優秀的男人相爭楚玉,而楚玉只得一個,這要怎麼辦?

誰會退卻,誰會讓?

荀致遠對着登上九五之尊的慕容皓,都可以說不,他是鐵定不會相讓了。

而慕容皓甚至為了楚玉,在登基后的第一天,就廢了整個後宮,楚玉還懷着慕容皓的子嗣,慕容皓如何能放手?

早在黎子軒第一次遇見唐逸清時,便知道,唐逸清和楚玉其實是彼此相愛的,他們還同時身中情蠱,這樣的兩個人,誰人能將他們分開?

雖然不清楚,薛澤昊究竟有何本事能讓楚玉嫁給她,只是,楚玉既然肯與他拜堂成親,就說明,楚玉定然是愛着他的。雖然,黎子軒與楚玉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就是了解她。

這般說來,這些個優秀的男人,一個都不願意放棄楚玉,楚玉呢,她到底愛的是誰,她,又會選擇跟誰在一起?

哎,反正,楚玉無論選擇誰,那個幸運的男人,都不會是他黎子軒了。

他於楚玉來說,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往關係親密了去說,他充其量也只是楚玉的救命恩人,楚玉會有愛上他的那一天嗎?

“黎子軒!黎子軒!”慕容皓十分不悅地高聲喚道。

黎子軒的思緒,突然被人喚醒,有些茫然:“呃,皇上,你有何事?”

“是我父皇在喚你。”慕容皓淡淡地答了一句,轉而將目光投向慕容宇,關切地問:“父皇,你可是哪裏不適?”

黎子軒的失神,別人不知,他慕容皓還會不知嗎,黎子軒他剛才定然是在思念楚玉,以致於父皇對着他耳邊喊了數聲,他都聽不到。

“太上皇,您哪裏不適?”黎子軒用着歉意地目光,看着慕容宇,慕容宇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神醫,你於我慕容氏有恩,我自知時日無多,想在臨死之前,替慕容皇族還了這份恩情。你看看,黎族有何需求,盡可向我道來。”

帝皇之恩,哪裏好去邀功領賞。再說了,黎族本是懸壺濟世之族,族人生平盡將救人性命視為己任,不管是將相王侯,還是販夫走卒,他們盡皆一視同仁。所以,他黎子軒救了慕容皓也罷,救不了慕容宇也罷,也都只是盡心儘力盡己所能而已。

況且,他是有個心愿,就是能娶得楚玉為妻,眼前這帝王已然將楚玉聖旨賜婚給了荀致遠了,他黎子軒再求也無用了。

想到這裏,黎子軒恭敬地跪了下來,深深地一揖,才說:“多謝太上皇恩典!草民只是盡了一個普通百姓的職責而已,不敢妄求封賞!”

“說的好!普通百姓,尚且知道自己的職責,可笑的是,生在皇家、肩負黎民的王者,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之所在!咳咳咳!”慕容宇越說越激動,滿是怒意的目光,盯着慕容皓,又咳得撕心裂肺起來。

“父皇!請息怒!請息怒啊,父皇!”

“皇兄,皇弟錯了,皇兄請息怒!”

這兩個慕容宇飽含寄託的男人,緊張而急切地表達着歉意和安慰,可慕容宇這一咳竟是停不下來了,片刻后,更是憋得臉色青紫,一口氣上不來,兩眼一閉,陷入了昏迷之中。

眾人大驚,黎子軒顧不了許多,早就爬起來對着慕容宇施以急救。只是,這一次,慕容宇再也不曾醒來。

東虢國,順德帝慕容宇,在位二十三年,皇宮妃嬪無數,生下四子三女,除了女兒慕容嫣遠嫁邶邢國太子皇甫元炘,他薨時只得一個兒子送終。

今年,於慕容皇族來說,果真是多事之秋。

皇太后夏氏,夏初時才喜迎六十壽誕,這才過了半年多時間,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給才過不惑之年的兒子送葬。四個皇孫,死了三個,娘家夏氏一族,更是整族傾覆。

權利,是*之源,*,是掐在命運咽喉上的那隻黑手。

錦繡江山依舊在,自詡為這片遼闊國土之主的男人們,卻早已化為了塵土。

順德帝死後第三天,便傳出夏老太后,在皇家寺廟帶發出家了,從此,不問世事,一心為東虢國百姓祈福。

這一年,東虢國註定是個悲劇的年份。只是,新皇登基了,取國號為:興治,也算是唯一的一件大喜事。

百姓們無不暗自祈禱,但願,興治元年,能有新的開始,而東虢國能在興治帝的帶領下,走向真正的興盛!

秋風陣陣,楓葉飄飛,似乎才一夜時間,街上已然鋪滿了金黃色的落葉。

如若,這些落葉中,沒有間或夾雜着點點白色的冥紙,光只是秋風掃落葉的姿態,落入文人眼裏,還是有幾分美感的。

可惜,那點點白色,看起來只有無盡的凄涼。

黎子軒不是文人,他亦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凄涼的美感,他的心中,只有無盡的傷痛。

當初,他孤身一人來都京都,滿心期望可以在此尋到楚玉。結果,他尋找了一大圈,耗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身陷皇宮之中,不得自由。如今,順德帝死了,他終是自由了,卻又接到族裏來的傳信,讓他儘快趕赴邶邢國邊城棠樾,去那裏救治被稱為戰神的皇甫元烜的兒子。

黎子軒覺得,似乎,他的命運,也像這被秋風吹起落下、落下吹起的落葉一般,無根而無依,沒有自由,找不到期盼。

楚玉到底在哪裏,都輪不到他黎子軒來尋找了。

如今,慕容皓下了聖旨,派出大量的兵士在東虢國全國範圍內大肆尋找,相信,只要楚玉還活着,慕容皓總會有找到她的那一天。

到那時,楚玉選擇誰,跟着誰,都沒有他黎子軒什麼事兒了。

他於楚玉來說,註定是個過客,他從未對楚玉開口說過愛,想必,楚玉這一生,也不會知道,有他這麼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曾經那麼深愛過她。

黎子軒再次轉身,看着高高城牆上站着的黑色身影,勉強扯了個笑容,伸手揮了揮,想當然,以那人如身上黑衣一般的臉色,那人是不會跟他揮手辭別的。

黎子軒沒有在意對方的冷然,轉身躍上馬背,一甩馬鞭,頭也不回地向著與城門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管怎樣,他黎子軒總算有了片刻的自由,而他荀致遠呢,卻被網在權勢之中,脫不開身。

荀致遠俊逸的臉龐,十分黑沉。

他遙望着遠處快速消失的白色身影,暗想着,暫且就看在師父的情面上,再在這虢城待上幾日,待慕容皓掌控住了全部朝局,他再離開。

若是,慕容皓能找到楚玉,他還可以與之相爭,若是,楚玉仍然音訊全無,他會親自前去尋找。

到那時,不管楚玉的身邊,跟着哪個男人,他一定會將楚玉搶回來!

不,不是楚玉,是單潔!

單潔,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等着我!

再有一月,就是新年了,這一次,跨年之夜,換成我與你同床共枕一起過!

蜀洲,東虢國最繁華的商業大城。

東虢國第一皇商楚氏,在這裏佔據着最強的商業地位,關乎民生的各行各業,楚氏都有涉及,且不知道為何,楚氏今年竟然將總部都遷到了蜀洲。

難道,九州通衢之地,果然是個超級聚寶盆,能引得楚氏舍了天子腳下的京都,而獨獨鍾愛蜀洲?

此時,蜀洲的楚氏別院,楚玉曾經居住過的房間,確切地說,是楚瑜一直以來的院子裏,站着一群人。

這一群人中,於這別院裏的下人來說,有兩男一女是新面孔,其他的三個男人,都是這裏的主子或者半個主子。

楚瑜看着眼前有着美麗容顏的女子,激動極了,他的唇畔幾度張合,卻始終發不出半個聲音來。

這名女子,有着如花一般的嬌顏,白皙的膚色,雖然帶着幾分憔悴之態,卻是有種令人心疼的柔弱美感,那與楚玉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眼眸,晃然一看,楚瑜還以為,是楚玉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其實,一直一直,想喊的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玉兒!

可惜,父親打斷了他的幻想,讓他認清了現實。

楚晟有些生氣地再次喊道:“瑜兒,快叫姑姑!這是你親姑姑,嫡親的親姑姑!是你爹我的親妹妹!”

“好了,大哥,你不用一再重複,瑜兒他聽到了。”

美人兒姑姑說話的嗓音也那麼溫柔,楚玉比起她來,相差太多了,可是,為何,他喜歡的還是楚玉的嗓音!

記憶中,楚玉的嗓音,清脆而柔和,自信又不張揚,如她的人一般,體貼而善良!

“姑姑!”楚瑜壓抑住滿懷的思念與傷痛,眨了眨眼睛,勉強撐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上前一步,對着楚菲月,一下子跪了下來,頭更是“砰”的一聲,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此舉,別說楚晟有些意外,楚菲月更是有些受驚地後退了一步,被她身後的黑衣男子伸手給摟進了懷裏。

“瑜兒!快請起!你為何要行這麼大的禮呀!咱們是一家人,你千萬不要這麼見外!”楚菲月看了看一邊站着的兄長,見楚晟背着雙手,輕撫着鬍鬚並不說話,她連忙上前,打算扶起楚瑜,誰料,楚瑜竟然是接連磕了三個響頭,哽咽地說道:“姑姑,對不起!”

“瑜兒,你這是…這是為何?”楚菲月有些不明就裏地問。美麗的容顏,戚着眉頭,似乎她明白楚瑜即將出口的話,並不是什麼好消息,臉色也慘白了幾分,柔弱的姿態,看着更令人心疼。

這時,邊上一位白衣男子,連忙輕言道:“月兒,切記,千萬不可胡思亂想!”轉而又對跪在地上的楚瑜說:“楚少主,你姑姑心脈不好,到底何事,你先起來再說。”

姑姑她心脈不好?可是,父親剛才不是說,眼前的這位白衣男子,是十五年前縱橫天下的神醫黎流觴嗎?既然他是神醫,怎麼會醫不好姑姑的心疾?

楚瑜凝了凝神,在黎流觴的眼神示意下,快速地抹掉眼角滑落的淚水,站了起來,看着楚菲月疑惑的面容,笑着說:“姑姑,我…嗯,我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楚菲月似乎有些奇怪,楚瑜為何會看到她那麼激動,還要那麼鄭重地道歉,他們初次相見,為何這個看起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地侄兒要向她道歉啊?

“瑜兒,你為何事要跟我道歉啊?咱們姑侄倆,這才是初次見面吧,姑姑沒有給你帶見面禮,應該是姑姑跟你道歉才是!”

“姑姑!玉兒她…”

“少爺,你說錯了,你在你姑姑面前,不應該是以瑜兒自稱的嗎?怎麼就說成他了?平時見你精明的很,今天一見你這武林第一美人的姑姑,也激動成這樣了?跟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夥子似的!”

楚瑜驚愕極了,為何他剛剛開口,想要提及楚玉,吳伯竟然會截住他的話。吳伯曾經見過楚玉,還是吳伯告訴他,楚玉是姑姑的女兒的!

可現在,吳伯這意思,明顯是不希望他再提及楚玉,莫非,姑姑她還不知道楚玉的事情?

“玉兒?”楚菲月聽到這個字眼,突然一愣,然後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道:“若是我的玉兒還活着,她也該十六歲了。要是她也能出落得如花一般,姑姑定然將她許配給你。哎,可惜呀,可惜,她沒有那個命…”

楚菲月說完,摟着她的黑衣男子,身體僵了僵,片刻后,終是緊抿薄唇,什麼話也沒說,卻是擁着楚菲月的身體,往懷中更帶進了幾分。

楚菲月靠在他的懷裏,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傷痛,長長的睫毛輕眨,很快,便有淚水滑落臉龐。

場面一下子,變得很傷感,楚晟見此,連忙上前打圓場,道:“月兒,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你離家十六載,總算回來了。你看,瑜兒當年還是個咿呀學語的孩子,現在都長這麼大了!”

楚瑜皺眉看着父親的暗示,果然,父親的說辭和姑姑的表現,都顯示着,父親不但沒有幫他向姑姑提親,姑姑更不知道楚玉還活着!

這麼說來,姑姑的心疾,還真不是普通的心疾。

只怕,這些男人們,是知道楚玉失蹤的事情,生怕姑姑擔心,她的心脈會受不了,才不告訴她有關楚玉的事情吧。

在沒有見到楚菲月之前,楚瑜既激動又興奮,他幻想了無數遍,親自向楚玉的父母蕭子羽和楚菲月提親的場面,只是,他萬萬想不到,他姑姑的身體,竟然這般羸弱,經不得半點噩耗的刺激。

難道,這就是姑姑銷聲匿跡十六年的原因?

楚瑜的目光,在身着白衣的黎流觴,和一身黑色緊身衣的蕭子羽之間梭視着。

黎流觴見楚菲月面色痛苦,手捂着心脈的部位,也有些緊張地上前,從懷中掏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從中倒出一顆散發著淡淡香味的藥丸,喂進了楚菲月的嘴裏,低低地安慰着:“月兒,放鬆,不要再想了!”

“月兒!”似乎黑蕭子羽不喜言語,可是,僅僅兩個字,楚菲月似乎就能明了其中所飽含的深意,她將身體倚靠進他的懷裏,卻對着黎流觴說:“流觴,不要擔心,我沒事。”

黎流觴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握住了楚菲月遞來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中,微微點了點頭,俊秀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楚非月今日一身素白的衣裙,此時,站在同樣一身白衣的黎流觴身邊,她的背後,是黑衣墨發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蕭子羽,白衣男子淡然寧靜,黑衣男子看似冷清寡情,可他們投向楚菲月的目光,同樣帶着深深的愛戀。

這樣相依在一起的三個人,落在旁人的眼中,竟是奇異的融洽!

------題外話------

慕容宸,你的情兒,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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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師兄追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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