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和離
關押在天牢中的五皇子戚升忽然被劫,聖上大怒,急令追捕。然而,這一追捕就是三個月也沒有消息。直到三個月後,他出現在炎雄,口口聲聲說如今聖上乃擅改聖旨,殺兄弒父。
戚升與炎雄達成聯盟,起軍。恰巧此時,烏和向大氣拋出橄欖枝,只為聯手剿滅炎雄。
太子冊封大典之後,沈卻踏進沉蕭府的大門才能鬆一口氣。論誰穿着繁複厚重的宮裝,抬頭挺胸一整日都要受不住,更何況她本來就怕熱。今日又是真真的艷陽高照。
“先生,我走不動了。”沈卻一踏進沉蕭府的大門,挺着一整日的肩一下子垂下去。她拉住戚珏的袖子,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了。
戚珏今日穿了一身黑龍綉袍,整個人顯得有深沉而冷毅。
戚珏將手探過沈卻的腰,摸在她的後背上,厚重的宮裝果真都被汗水浸濕了。
戚珏便攔腰將她抱了起來,見沈卻往他懷裏縮,他有些好奇地說:“你這樣緊緊抱着我,豈不是更熱?”
沈卻蹙着眉想了一下,然後又往戚珏懷裏鑽了鑽。她說:“不熱!我冷的時候先生懷裏就是熱的,我熱的時候先生懷裏就是冷的!”
“這是什麼道理。”戚珏失笑。
“我的道理唄。”沈卻打了個哈欠,有些困頓。
她昨天夜裏睡得很遲,又一大早就拉起來,精神頭緊繃了一整日,現在是真的又累又熱又困又餓!
“先吃東西還是先洗澡。”戚珏問。
沈卻嘟囔着:“就不能一邊吃一邊洗嗎?”
“你也不嫌忙。”戚珏道。
沈卻懶洋洋地抬起眼看了戚珏一眼,說道:“反正我也很久都沒自己洗過澡了。”
戚珏沉默。
水池邊擺着一張很矮的長几,上面放着沈卻最喜歡的幾道精緻吃食。她坐在水池裏,趴在池子邊,大口吃着東西。
沈卻心滿意足的將最後一口湯喝了,轉過身望着坐在水池裏閉目養神的戚珏。
“吃飽了?”戚珏睜開眼。
“嗯,”沈卻點點頭,“先生,泡在池子裏吃東西可真舒服,以後都在池子裏吃飯吧!”
沈卻湊到戚珏身邊,靠在他肩上。
“你吃飽了,該我吃了。”戚珏將沈卻拉到自己懷裏,溫柔地吻她。
沈卻發誓,這是有史以來,戚珏對她最溫柔的一次,他一定有所圖謀!
沈卻趴在戚珏的胸口,微微喘息地問:“先生,是不是有壞消息要告訴我了?”
戚珏輕吻沈卻的肩膀,輕聲說:“阿卻,我們要分開一段日子了。”
沈卻眼中的朦朧頓時消失,她坐直身子,望進戚珏的眼睛裏。
面對這雙澄澈的眼睛,戚珏心裏有一絲難受,他只好湊過去,輕吻沈卻的眼睛。
第二日一早,沈卻就被當初的鎮廣王妃,如今的薛皇后招到的宮裏。
“參見母后。”沈卻穿着繁複的宮裝,向薛皇後行禮。
“快起來吧。”薛皇后朝着沈卻招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薛皇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卻,笑着說:“本宮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兒個你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沈卻規規矩矩坐在那兒,聞言急忙說:“母后這話說的太嚴重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好。”
薛皇后笑了笑,道:“也不曉得你知不知道如今聖上決定與烏和聯盟的事情。”
還沒等沈卻回話,薛皇后自己接著說:“朝政這種東西你當然不曉得,也不應當曉得。為了兩國聯盟的事情,烏和王將要親自來咱們大戚,還會帶着他唯一的小女兒。”
沈卻靜靜垂眸聽着,也不接話。
薛皇后的語氣就變得有些悠悠,她說:“烏和國的小女兒這次過來就不會走了,不出意外,她是要嫁給戚珏的。”
薛皇后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一下去看沈卻的臉色,見沈卻神色淡淡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她又說:“前些年,本宮曾將幾個可心的姑娘指給戚珏這孩子,他大概是為了你的緣故將那些女人都遣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貴為太子,側妃是少不了的。”
薛皇后又停下來,她見沈卻的臉色還是十分平靜,心裏有些猶疑。她下定了決心,說道:“側妃的事兒先不說。就說烏和國的小女兒倘若真的要嫁給他的話……是連側妃都不夠的。”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自小就被太子養在身邊,這天下就沒有不知道他將捧在手心的。就算你變成了側妃,也仍舊是他最疼愛的那一個嘛。女人嘛,名分是次要的,男人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
沈卻在心裏冷笑,這個女人母儀天下,身為一國皇后居然跟她說名分是次要的,男人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簡直是可笑。
薛皇后將話都說完了,就沉默下來,等着沈卻的回答。她還是很有信心的,沈家那個樣子又不能為她撐腰,還讓她做個側妃,沒趕殺出去以及是大恩大德了。
沈卻緩緩抬頭,她抿唇輕笑,從袖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紙。她將這張紙輕輕放在薛皇后的桌上。
她說:“母后,當年兒媳年紀小不懂事。從肅北趕回鄂南各種不適應。就撒謊騙先生在沈家的日子很不好過處處受欺負,求先生救我。而救我出沈家的法子也只有婚嫁。所以在阿卻十一歲的時候就被先生娶回了沉蕭府。這些年,阿卻與先生之間並無夫妻情分,只不過是掛着個夫妻的名號而已。”
沈卻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疊好的紙。
薛皇後有點懵,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紙,將它打開以後,赫然看見“和離”兩個大字。
薛皇后驚愕地望着沈卻。
沈卻眉眼之間帶着點淡淡的笑意,她說:“民女已經過了十五歲的生日,不再是小孩子了,再留在先生身邊恐怕有很多不便。所以和先生商量過了,決定和離。”
到這裏,沈卻的自稱已經改了。
直到沈卻跪拜離去許久,薛皇后還沒有緩過神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那句話的確的大實話——這天下就沒人不知道戚珏將沈卻捧在手心裏養的。
原本薛皇后還在犯愁這事兒要是戚珏一意孤行可怎麼好。她甚至想過要不要用沈家來要挾,或者威逼利誘等一系列法子。可是事情怎麼會突然有了轉機?
薛皇后搖搖頭,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她總算是不費吹灰之力辦成了!
沈卻回到沉蕭府,她身上厚重的宮裝還沒來得及換下,就急匆匆去了書閣。她站在門口,望着戚珏站在書架間翻找書籍。
“回來了?”戚珏轉過頭望着她。
沈卻悶悶點了點頭,她說:“先生,太子府是不是要建好了?”
戚珏沉吟了一會兒,道:“再過三五日我應該就會搬過去了。”
“知道了。”沈卻有些不高興地低下頭。
戚珏就有些無奈地走過去,將她擁在懷裏,溫聲道:“別難過,你這樣容易讓我改主意。”
沈卻在戚珏懷裏悶聲說:“都到這時候了還怎麼改主意。”
戚珏頓了頓,他說:“不晚,什麼時候都不晚。你要是後悔了,大不了……”
“我沒後悔……”沈卻像是怕聽見戚珏接下來的話一樣,“你走了也好!那我就是真正的沉蕭府大老闆了哼。”
“好。只好在剩下的幾天,教你用沉蕭府的機關。”戚珏拉了沈卻走到書架盡頭,將幾處機關依依給她掩飾。
沈卻認真地學着,她這才知道當初鞘領她參觀的都是最最皮毛的東西。想來,當初就算是鞘也不敢將沉蕭府真正的機關密道掩飾給她看。
沈卻知道先是鞘,後來又來過兩位匠師,一共歷時八個多月,所以如此複雜倒也釋然。
“先生,這裏的我都我知道了!咱們去其他地方吧。”沈卻說。
戚珏搖頭,道:“不急,明日再去看也無妨。回去把這身宮裝換了,早些歇着。”
沈卻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下去。
等到戚珏將整個沉蕭府龐大的機關係統全部給沈卻講解之後,太子府也建好了。戚珏便要搬了過去。
“我把魚童留給你,若是出了這沉蕭府,一定讓他跟着。”戚珏站在門口說道。
沈卻別開眼爭氣的不去看他。
可過了一會兒,沈卻就忍不住抬頭,見戚珏還站在那裏,她鼻子一酸就跑過去抱着他的腰。
沈卻將臉貼在戚珏的胸口,聲音有些哽咽地說:“先生,我可以去太子府找你嗎?”
戚珏輕嘆了一聲,道:“當然,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記得讓魚童帶你去。”
“那先生會回來看我嗎?”沈卻又問。
“會。”戚珏伸出手臂擁着她,“每天晚上都回來陪你。”
“真的?”沈卻驚訝地抬起頭望着戚珏。
戚珏點點頭,他也是忽然下定的決心,因為他發現臨走之時才知道有多捨不得,若不能每日見到她,那日子將會有多難熬。
戚珏沉吟了一會兒,道:“就這麼說定了,我每日夜裏都回來陪你。所以你就別去找我了,雖然有魚童跟着,我也不大放心。最好平時你也減少去各個鋪子的次數,盡量讓那些掌柜來府上說事。”
沈卻忙不迭點頭,將戚珏的話都記下。
戚珏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每日夜裏都會回來,又在天亮的時候趕回太子府。如此一來,兩個人倒是還好過一些。
戚珏和沈卻和離一事在鄂南城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哪兒哪兒都在談論這事兒,一直談論到烏和國主帶着銀儀小公主親自來到鄂南。
“那戚珏簡直不是個東西!”酒樓包間裏,沈休怒氣沖沖地說。
坐在沈休對面的殷奪有些魂不守舍,他推了沈休一把,說:“喂,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追你妹子了?”
沈休愣了一下,他瞪了殷奪一眼,怒道:“殷二!你和沈雲婚期都定下來了!我告訴你!你別忘了沈雲也是我妹子!她和沈卻關係也好,你能不能不閑時沒事找事!”
殷奪被沈休這麼一吼,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他心裏有些不舒服,聞着沈休身上的酒味,說:“你自己喝吧!,我走了!”
殷奪站起來,直接一腳將包間的門踹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沈休罵了一句,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了想,還是直接去了太子府想要替自己妹子討一個說法。可是太子府大門緊閉,根本不放他進去。
“哼!當上太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沈休在太子府門口罵了一陣,轉身去了沉蕭府找沈卻。他當著沈卻的面兒罵了戚珏不少難聽的話,最後沈卻反倒是不高興了,把他往外推。
沈休心裏一下子怒了!他為了她好,這個傻妹子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替戚珏那個負心王八蛋說話!他心裏有火撒不出來。他想了想,就這麼回去指不定又要把蘇陵菡嚇得一驚一乍的。他最後索性又回到酒樓里一個人喝悶酒。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久酒,他是什麼時候喝醉的他不記得了,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包間他也不記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裏。
沈休眯着眼睛盯着屋子裏的陳設,知道是在客棧里。
大概是酒喝得太多了,他腦袋疼得很。他一轉頭,整個人驚住!因為胡嘯月光着身子躺在他身邊!
沈休一把掐住胡嘯月的脖子,怒道:“你這個女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鬆手!”胡嘯月推開沈休的手,“睡了人想不認賬嗎!”
“睡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誰稀罕睡你!你又設計害我!”沈休跳下床,穿上衣服往外走。
胡嘯月坐直身子,朝着沈休喊:“沈休!你真的不負責嗎!你個混蛋!”
沈休沒有理她,他只想趕緊走,離這個瘟疫一樣的女人遠一點。
胡嘯月盯着沈休遠去的背影,眼中的一股濃濃的恨意。
沈休剛剛趕回沈家,還沒想好怎麼跟蘇陵菡解釋。胡嘯月就追了過來,她坐在沈家大門外,披頭散髮開始哭訴沈休睡了她又不認賬不肯要她。引得路人頻頻側目,最後看熱鬧的人在沈家大門外繞了里三層外三層。
“你!你又給我闖禍!我沈家世代名門!最後名聲都叫你給毀了!”沈仁指着沈休的手都在發抖。
“老爺,您消消氣,消消氣!”何氏一邊安慰着沈仁,一邊給杵在一旁的沈休使眼色。
沈休可沒心情理會何氏的眼色。
何氏只好說:“沈休!無論如何,你快點把她弄進來!別再讓她坐在大門外鬧了!”
何氏現在一心想把這件事給壓下來,她可曾派人去請胡嘯月,可是胡嘯月口口聲聲說著除了沈休娶了她,要不然她就不起來。
“不去!”沈休沒好氣地頂了一句。
沈休一直盯着門口,直到看見蘇陵菡邁着細碎的小步子急匆匆往這邊趕,他才大步跨過去。蘇陵菡剛剛踏過門檻,沈休就抓住她的手臂,急說:“我沒幹!我什麼都沒幹!她訛我!”
蘇陵菡覺得當著沈仁、何氏還有一屋子下人的面兒,沈休這麼抓着她,實在是不成體統,她微微掙扎,可是沈休抓得更緊了。
“喂,你說話啊!說你信我!快點!”沈休衝著蘇陵菡說。
蘇陵菡有些無奈地小聲說:“好好好,我信你。可是眼瞎當務之急,是把胡姑娘請進來說話,一直在外頭鬧太不合規矩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把她弄進來!”沈休鬆開抓着蘇陵菡的手,已經往外走了。
蘇陵菡舒了口氣,規規矩矩地說:“父親、母親不要擔心了,沈休會處理好的。”
沈仁點了點頭,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何氏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她盯着蘇陵菡的目光有些森然。就在剛剛,她讓沈休把胡嘯月拉進來的時候沈休口氣硬邦邦的拒絕,可是蘇陵菡一說話沈休就立刻出去了……
她一手養大的親兒子,憑什麼這麼聽她的!
哼,何氏在心裏冷笑。瞧着嬌滴滴的,一定是竟會些狐媚人的法子!可惡!
蘇陵菡感受到何氏的目光,她有些莫名其妙,她一直低着頭,十分乖順的模樣,也不敢抬頭直視何氏。
沈休抓着胡嘯月的領子,直接將她拎進來。
何氏清了清嗓子,說:“胡姑娘,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在咱們沈家大門外胡鬧,你是不是想故意搞壞我們沈家的名聲?”
胡嘯月忽然哭出來:“夫人!我是被逼的啊!以前是拿廣的時候,沈休明明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可是他居然拋棄我!我千里迢迢追來,不顧別人異樣的眼色。可是……可是昨天晚上,沈休把我的身子都要去了!他不能不負責!”
胡嘯月這話說的露骨。屋子裏的一干下人都低着頭,看也不敢看。
沈仁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你胡說!”沈休看了一眼掛着牆上的佩劍,直接衝過去將它拔了出來。長劍出鞘的聲音異常刺耳。
“哎呀!兒子!你要幹什麼!”何氏驚呼一聲,“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大少爺攔下來!”
胡嘯月的哭聲一頓,顯然也被沈休忽然拔劍的舉動驚了一下,她忽然爬到蘇陵菡的身邊,死死抱着蘇陵菡的腿,哭道:“蘇姑娘!我知道你的心地是最善良的了,以前是我不好,跑去凶你,我再也不會了。我求求你,你讓沈休收下我吧,以後端茶倒水,哪怕做個洗腳俾,我都願意伺候着沈休和您啊!您是知道的,名聲對於一個女人是多重要。如果沈休今日不肯收下我,我就一頭撞死在沈家!”
沈休實在沒想到胡嘯月居然會去抓蘇陵菡。看着蘇陵菡手足無措的樣子,沈休心裏一陣心疼。
“你……你別這樣……”蘇陵菡去推胡嘯月。
“蘇姑娘!我求求你!你就給我一條生路吧!”胡嘯月大聲哭起來,“不對……不應該再叫你蘇姑娘,叫你夫人!叫你主子!”
蘇陵菡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給我起來,別像一條爛狗一樣纏着她!”沈休看不下去了,他大步走過去,抓着胡嘯月就往回拉。
拉扯之間,蘇陵菡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緊接着,她驚呼一聲,痛苦地捂着腹部。冷汗瞬間從她頭上細密的沁出來。
“啊!血!”可薇驚呼。
拉扯着的沈休和胡嘯月都愣住。
“我……我不知道她懷了身子!”胡嘯月臉色煞白,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害了蘇陵菡。
別說是胡嘯月了,沈家就沒人知道蘇陵菡已經懷了身孕。就連蘇陵菡自己都不知道。
“蘇陵菡!”沈休衝過去,將蘇陵菡抱住。
“快!快去請大夫!”何氏急忙吩咐。她再怎麼不喜歡蘇陵菡,不可能不在意蘇陵菡肚子裏的孩子!
沈休抱着蘇陵菡重回自己的房中,將她放在床上,看着蘇陵菡在床上痛苦地蹙眉低哼,心裏把胡嘯月又恨了起來。
蘇陵菡緊緊咬着嘴唇,才能忍着不喊出來。
“沈休……”不過是一大會兒的功夫,蘇陵菡就流了一身的冷汗,她鬢角垂着的發黏在臉上,讓她本就異常白皙的臉龐顯得異常慘白。
“不怕啊不怕!不會有事的!”沈休緊緊握着蘇陵菡的手,恨不得代替她去疼。
他無比後悔跑去喝酒,如果他不去喝酒就不會出了後面的事情。看來殷奪戒酒是十分明智的選擇,沈休暗暗決定自己以後也再也不喝酒了!
大夫急忙趕過來,細細給蘇陵菡診治,最後倒是將孩子保了下來。不過大夫卻說蘇陵菡身子本來就弱,再加上這次的事兒,以後定要萬分注意,一丁點閃失都容易滑胎。又是開了好多進補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