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133章

133.第133章

北衍在鳳祥遺留下來的數據的幫助下進展很快,已經初步找到了能夠遏制所羅門晶髓能量的方案,所欠缺的只是不斷的實驗以尋求最後的配比。在這一過程中,他的精神力也緩慢提升着,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打破壁障,徹底變成融合級。

時間在忙碌當中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月底。蕭樞和羽櫻的婚禮就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

“這兩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叫裴凌心(皇室設計師,前文出現過)來給你設計禮服。”

“今天下午就可以。”北衍捧着一本書靠在蕭柏身上,聞言抬頭看了蕭柏一眼,“這兩天有傳聞,說這場婚禮的級別很高,幾乎直逼皇儲的婚禮級別。”報道的報紙還是《銀華日報》這樣的比較正統的報紙,經常能夠從皇室得到一些可靠消息。

“不過是皇帝最後的掙扎而已。”蕭柏不以為意地一笑——蕭樞都被他控制了命脈,蕭銘還指望通過他蹦躂一二?說真的,蕭柏真的納悶蕭銘怎麼生得出自己和蕭樞,畢竟那位皇帝可真是政治敏感性低得令人髮指。

最近這段時間,北衍忙,他也沒閑着。和路芳菲暗地裏的貴族爭奪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幾乎是你死我活的境地。而蕭銘居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當然,這也和他早就被路芳菲架空有關。

蕭銘有着一個皇帝不該有的天真——或者說愚蠢。他以為在蕭柏這個明晃晃的大敵、大威脅面前,路芳菲要想讓蕭樞登上皇位,就必須牢牢依附着他,與他綁在一起。他卻沒有想過,作為一個一百多歲的皇帝,他的兒子要想佔據權力,就先要幹掉他,否則就要等上漫長的百年。而且,路芳菲的權力慾望之強,讓夫妻感情甚至母子感情都顯得微不足道。如果不是銀華帝國的法律不允許,她絕對寧可自己登上皇帝寶座,而不是蕭樞。

北衍卻不知道一瞬間蕭柏腦子裏轉過了多少東西,他只是單純地心疼蕭柏:“皇帝……連一點點都沒有考慮過你。”

在明明有皇儲的情況下,將另一個皇子的婚禮規格定得接近皇儲……這簡直是明晃晃地告知天下:我不滿意皇儲。

“他如果哪天沒有想殺掉我,就是他心情好了。”蕭柏倒是笑着回答——這麼多年,從期待到失望到絕望再到漠然,他早已沒了父親,“小衍不用在意這個,我們的婚禮到時候一定比他們的更盛大。”

“我才沒有介意這個!”北衍不爽地用胳膊肘兌了一下蕭柏的腰,“又有人會拿這個做文章了。”說起來之前他和蕭柏在醫院同雷天航姑姑的一番爭執,差點被po到媒體上,還好軍部在經歷過幾次媒體戰之後反應變快不少。

“讓他們說去。”蕭柏摸了摸北衍的頭,“路芳菲能打的牌不多,快要黔驢技窮了。”

“她手裏不是握着皇室的軍備嗎?”北衍沒有這麼輕鬆。

蕭柏笑着用手指彈了彈他的耳朵:“那武器不是沒有用,但對她來說,是死攥着不放的最後底牌,現在反而沒什麼可擔心的。牌面再好,也看放在誰手裏。何況,她的玩法劍走偏鋒是有,但缺乏大局,不算聰明。”

蕭樞與羽櫻的婚禮宴請了無數貴族名流,場面弄得非常宏大。

蕭銘奇葩地將皇宮正殿拿來做他二兒子的婚禮舉辦地點,這座恢弘的大殿被正紅色的傳統華式婚禮裝飾所覆蓋,端得是華貴無比。

北衍和蕭柏穿着剪裁合體的正裝,從皇儲的承華宮一路過來,北衍看得咋舌無比:“這個手筆……太過了。”

等到到了正殿裏面,不少貴族都欠身或者行禮向蕭柏表示尊敬,但北衍能夠感覺到其中有一些的眼底藏着幸災樂禍。自從到了半融合級,北衍就有一種隱隱的超出一般感官的感覺,甚至有短暫的預感——只是非常模糊的感覺而已,像是直覺,但是更準確。

“蕭柏,那邊那幾位,是不是和你關係很糟糕?”

蕭柏聽着北衍小聲的嘀咕,沖北衍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親密地攬着北衍的肩膀,以彷彿只是在和戀人調情的姿態道:“小衍為什麼這麼覺得?你指的那些,相對比較中立,一般在議會裏也沒有明顯的偏向。”

“那就不對了。”北衍沒想到蕭柏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他問這一句也只是感到了那邊傳遞過來的模糊惡意,因為太含混,他不能分辨具體的涵義,但絕對是惡意沒錯。按照他的推斷,這就算和蕭柏不是你死我活的政敵,也一定針鋒相對,可蕭柏說……中立?“他們給我的感覺不好。”礙於地方所限,北衍沒辦法說得太清楚,只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意味。

蕭柏知道北衍現在境界的高度,自然對他的感覺不可能不重視。聞言眸色微微一深,口中輕聲道:“今天是皇弟的婚禮,不用想太多。”心裏卻悄悄將北衍剛剛指的幾個人記了下來。

這樣的婚禮,出席的都是一些頂級貴族和少數一流貴族,像是北家,甚至都沒有資格參與進來。蕭柏這邊也被各色名流“偶遇”、“碰上”、“剛巧看到”地聊了又聊,北衍能夠隱約通過他們身上的情緒分辨出對於蕭柏的態度。有些是真的擔憂蕭柏被皇帝如此對待,有些是觀望、兩不得罪,還有些,那種惡意簡直要滿溢出來了。

等到吉時將近,優美的旋律響起,蕭柏不失禮貌地對周圍的人微微點頭,說著“失陪”,帶着北衍走到了前面的最高禮賓台上。不過北衍因為還不是皇室的人員,只能坐在檯子下面。沒有了蕭柏的陪伴,他無遮無擋地感受到很多不加掩飾的窺測、質疑、惡意的目光,當然,也會有欣賞、驚嘆和讚美。

司儀步履優雅地走出來,一段娓娓動人的引導詞過後,語氣轉向激昂:“……此刻,在這個被諸神祝福的時刻,讓我們以最誠摯的心、最真誠的敬意和最美好的祝福,迎來今日的新人,我們尊敬的二皇子殿下蕭樞,和尊敬的羽櫻小姐!”

優美的音樂頓時響起,流淌在這個光耀的大堂里。

北衍處的位置視野很好,他扭過頭,看到彼端蕭樞一襲正紅色的傳統樣式喜服,手裏挽着鳳冠霞帔的羽櫻款款走來。銀華的婚俗經過幾千年的傳承變革,糅合了上古時期、中古時期的傳統與異國文化的精髓,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蕭樞今日眉目間帶着喜氣,襯着紅色的錦緞顯得分外精神,也非常帥氣——其實要說,路芳菲也是個不俗的美人,蕭樞樣貌從來出眾——只可惜前面有一個事事樣樣更勝一籌的蕭柏,被掩蓋了光芒。

旁人看到只驚詫這二皇子居然看起來是發自內心喜悅的,而不是像他們從前以為的那樣是為了羽家的勢力,難不成羽櫻真的這麼特殊,能夠讓風流成性的二皇子死心塌地?

北衍心裏卻悄悄掐指一算,發現蕭樞之前那個藥劑已經失效,恐怕他這兩日發現自己又“行”了,無異於絕處逢生,不開心才奇怪呢。

而羽櫻……

北衍的目光瞟到那張臉上。嬌美的容顏,眉目如畫,唇角也是恰到好處地勾着,但北衍分明感受到她身上近乎絕望的氣息。可以想見,在精緻的妝容之下,這位新娘是怎樣的憔悴痛楚。

然而北衍對她沒什麼同情心——三番五次明裡暗裏針對算計他,就算今日下場凄楚,他不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已經是善良。且不說之前星辰晚宴上的針對,就說後來鬧得轟轟烈烈的“勾引蕭柏的男狐狸精”新聞,可不是這位現在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人鬧的?

新人踏着優美的旋律,步幅恰到好處地走過長長的紅毯。但就形貌氣質來看,兩個人無負於皇室之名,風采卓然。

“……請二位新人對銀華國徽與銀華皇室家族族徽宣誓,以表二位為國拳拳之心,謹遵皇室尊貴傳統。謹以銀華不滅之榮光,守護兩位愛情美滿、永結同心!”

蕭樞站在高台之下,微微揚起下巴看着上方。

那上面,他的父皇坐在正中,母后微微偏左,兩人的背後的頭頂上,就是被特殊技術處理過的、懸浮在那裏熠熠生輝的銀華帝國國徽,以及下方的銀華皇室族徽。

在這對全帝國最尊貴的夫婦下首,就是姿儀完美的蕭柏。

蕭樞眸色微微一深。

即便父皇給了他級別堪比皇儲的婚禮,他也知道自己根本無力與蕭柏一拼。那個自己一直壓抑地稱呼“皇兄”的男人,現在還控制着自己的生死。

他努力咽下屈辱與憤恨,保持着笑容,說出作為皇室一員最熟悉的誓言:“我最尊崇最敬愛的銀華帝國,今天我……”

洋洋洒洒的宣誓與承諾說完,他微微笑着側頭示意羽櫻,卻看到自己新娘臉上倏然劃過奇異的笑容,這讓他的心裏重重一頓,某種不怎麼美好的預感突然浮上了心頭。

“我最尊崇最敬愛的銀華帝國。”美麗的新娘笑着開口,聲音彷彿蘸着蜜的甜美,讓人覺得,她必然是沉浸在最幸福的愛戀當中。

而蕭樞心裏的預感卻越來越強。

他和羽櫻是怎麼回事,他再清楚不過。怎麼可能,現在這個女人用這麼甜蜜的生意說著誓言?他悄悄投去警告的視線——要折騰私下再說!這可是全宇宙直播的婚禮,弄砸了你不要你的面子你的身份了嗎?不怕你父親將你逐出羽家族譜?不怕皇室追究你的責任?

但羽櫻似乎沒有感應到他的視線,只自顧自地說著:“……在爾榮光與輝煌之下,以爾之尊榮以爾之風儀,佑萬民之富足、民主、發展、強盛,以爾之羽翼,庇天下之自由……”

她的聲音微妙地一頓,精緻描畫過的眉眼紅唇一瞬間勾勒出嫵媚到恣意的笑容。

“自由。”

蕭樞意識到了不對,再不顧自己的儀態,橫跨一步過去就要控制住羽櫻。

“世人皆言自由,我卻得不到這個。”大庭廣眾之下,皇帝皇后注目之下,無數飛蟲攝錄機直播的當口,華服盛妝的女子風姿綽約地一笑,一步避開蕭樞,轉身對着全部賓客大笑道,“我羽櫻當了二十年的棋子,如今再也不想繼續當下去了!”

“混賬!”上首的皇帝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怒髮衝冠,一巴掌狠狠拍在御座扶手上,只覺得自己的臉完全掛不住,“讓她閉嘴!!!”

羽櫻卻沒有閉嘴,明明只是個身嬌體弱的靈植師,此時卻生生扛住了蕭樞和旁邊跑上來的保衛的鉗制——也是他們不敢太激烈,她腹中還有孩子:“你們不讓我說,不過是不想暴露二皇子與羽家狼狽為奸想要取代皇儲的密謀!我卻不是天生就要來給你們當‘合作愉快’的契約的!不就是孩子,哈哈,不就是孩子!”

她忽然笑得滿眼淚水。

蕭樞這一刻,心直直向谷底沉了下去。

羽櫻正紅色的衣裙,方才看不出來,但這時候她被保全按倒在地,殷紅的液體從厚重的裙擺下慢慢蔓延在了地上,在潔白的瓷磚襯映下,刺目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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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之進擊的靈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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