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審訊開始

“滴答，滴答，滴答。”雨從窗外漂落在這黑暗的房間內，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那放在外頭架子上的牛油燈的燈芯在那突閃、突閃的晃來晃去，外面北風呼嘯聲讓人聽了全身都發出一股冷意。在這個陰森、潮濕、寒冷的大內天牢中，瀰漫著牢獄中特有的餿、臭氣息，充斥着淡淡的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再附應着一路忽閃忽閃的火把，此地便是大內天牢。

此時，就在這一間不算太寬敞的牢房內一個人蜷縮在那根本無法抵擋寒冷入侵的稻草堆里。這個地方沒有棉被，沒有毯子，只有這些跟本沒多大用的稻草。此時只見那人抱着一堆稻草全身都在打着哆嗦，此人身上穿着一個書寫着大大的“囚”字衣服，頭髮亂蓬蓬，衣服上還沾上了不少血漬。此人是誰？等到近處在仔細觀看時才發現，原來在天牢中享受此等待遇的確是那曾經在皇宮內素來干預宮廷事務乃至朝政的景乾宮總管郝隨。

誰也沒想到當時在後宮中身份僅僅是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太監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只見此時的他整個縮成一堆的樣子，身上根本就沒有禦寒的衣物，就這麼雙手雙腳不斷的哆嗦、不斷的互相摩擦取暖。權利如此之大的太監為什麼會被關在此處呢？

事情還是要從今日之事說起。今日由與太皇太后體力不支，而暫且擱置處理此等份屬謀逆之事。

但是皇帝並沒打算放過郝隨便，隨後在其主子劉氏索要無果后，便命人直接把人給關在一個生存條件非常惡劣的環境。

誰知道郝隨就當天晚上住進去后外間不僅颳起了北風而且還下起了傾盆大雨，北風不停的吹着雨點不斷的漂到牢房內，郝隨又沒有禦寒的衣服，所以只能在那抱着稻草一邊被雨水騷擾一邊雙手摩擦取暖。牢房內只有郝隨一人，耳邊聽着外邊的狂風暴雨在不斷宣洩的聲音。腦子裏又回想起今天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直到現在，自己都還是雲裏霧裏，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關在着？

郝隨此刻心裏想着只要自己有機會一定要出去，出去后收好自己多年的積蓄一定要儘快的遠離這是非之地。在皇宮中稍有不慎，便會招來殺身之禍啊！郝隨直到現在才肯定自己被人陷害了，但是到底是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是劉娘娘？不對，劉娘娘沒必要引火上身。是太皇太后嗎？不是，太皇太后沒必要弄出這種事情。而且真的是太皇太后弄的話，自己早就被處置，何必還要費這麼許多周折。難道是皇太后孟娘娘？恩，也不是。孟氏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呢，怎麼可能把手升的這麼老長。那是皇上嗎？不會把，皇上才多大年紀啊還沒到6歲。一個6歲的小孩能成什麼大事，看來宮內肯定是另有什麼高人要針對自己。

到了最後，郝隨也不在胡思亂想了。安安心心躺下來，微微休息一下，明天說不定就要接受“審訊”了。呵呵，原先自己審訊別人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被審訊的一天。哎，真是報應啊。想着想着自己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梁從政和劉昌德受命前來審訊郝隨。兩人剛進入地牢門口時，因為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很多牢房進了水，水在泡在牢房內的血漬以及其他污垢，進去后不由得聞一股股刺鼻的味道，梁從政和劉昌德用袖子遮掩住自己的口鼻。不過此等味道仍是臭不可擋，沒辦法兩人只好叫下面的典獄長把犯人提到刑訊室。

等兩人到了刑訊室的時候，兩個獄卒方才架着郝隨進來。等到了跟前，兩個獄卒把郝隨一甩，郝隨便摔倒在地.雖然雙手掙扎，不過卻半天都爬不起來。

梁從政和劉昌德兩人對望了一眼，彼此互相笑了一笑。兩人看着這個曾經氣焰不可一世的傢伙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心裏面高興不已。此時只見劉昌德走到郝隨的跟前，彎下腰來對郝隨說道：“郝公公，你快起來看看，到底是誰來了。”

郝隨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此時全身虛弱的他睜開雙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張臉。隨即滿臉嬉笑的說道：“原來是你啊，我還當是誰啊。你不就是那個原先跪着給咱家磕頭的小太監嗎，你的相好好象早就沒了把.哈哈，哈哈.你算個什麼玩意，敢來招惹咱家。要是等咱家出去，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劉昌德因為和一個宮女對食，而被郝隨當場抓獲，最後因為想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才放過他。不過，仍然要他跪下求郝隨饒命。事後把那與其對食之宮女用計讓其主人除掉，此事乃是劉昌德終身之大恨）

“你他媽的，你這個該死的老閹雞，要不是你，當時翠蘭也不會被張貴妃打死。你不提爺爺我都不會放過你，你既然敢在爺爺面前提這事，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聽到郝隨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自己的傷疤，劉昌德氣的三屍神暴跳，恨不得活剮了這個老傢伙。於是衝上去，用腳恨恨的一腳把郝隨踹翻在地.隨後用腳把郝隨的頭踩在腳下，一邊用力的在整張臉上踏踩一邊說道：“叫你個老閹雞說我，叫你個老閹雞說我，到時看本公公怎麼整死你。”

梁從政在旁邊看着自己昔日的敵人給人踩在腳下如同一堆爛泥一樣，心中高興不已，自己心中確實憤恨郝隨在內宮裏到處都吃香。還差點搶了自己在太皇太後跟前的恩寵，要不是自己果斷的幫助皇上，那麼現在在着的說不定就是自己了。

梁從政一邊在旁邊看着一邊在心裏高興無比。半晌，見劉昌德似乎也玩得有點累了，在說了也怕郝隨就這麼死了不好交代。於是便對劉昌德說道：“劉公公，別打了。我等是來審訊郝隨侍的，你如果在這麼弄，他一死了，我們可是不好交差啊”。

劉昌德本來一直折磨郝隨，心裏痛快無比。不過聽到梁從政的話后。仔細一想，自己確實是來這審案子的，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審案。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最主要還是先審完案子先在說。

於是劉昌德才停下腳來，一腳把郝隨踹到一邊。自己慢悠悠的坐回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