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惡夢
崇政殿
勞累了一日的趙罡送走了那個重要的人物后,終於把新中的事放下來了。今日的事情如此之多,把他的精力給耗光了,剛才接見的時候,趙罡把童貫給打發到外間值夜去了。趙罡升了一個懶腰,便繼續拿起一旁的奏摺準備晚間熬夜下去,不過越看奏摺越是睏乏,不一會就雙眼打架的厲害,就一會的功夫趙罡腦中就開始迷濛起來了,不一會的功夫他便不知不覺的靠在龍椅上睡著了。
猛然間聽的呼呼風響,趙罡突然覺得毛髮皆豎,連忙起身,手持寶劍,胡亂揮舞了一陣。要不了幾路已然氣喘,只得歸入殿內,銳氣已消。
趙罡此時正待歇息,只見丹犀以下起了一個旋風,滴溜溜在竹叢里團團亂轉;又隱隱的聽得風中帶着悲泣之聲。趙罡閃目光瞧,只見燈火忽暗,只見一股氣流從殿外飄突進來,在趙罡不遠處隱隱約約緩慢的顯現出一個人型出來,不多會便形成一個美貌的少女身姿出現在趙罡眼前,那美貌少女在外間歇了歇身,片刻功夫,那名美貌少女復起,婉婉婷婷,走進殿來,雙膝跪下。此時燈火灰暗。趙罡以為是有人戲耍於他,心中倒是覺得好玩,便以假做真,開言問道:“大膽宮女,竟然敢私犯龍駕,難道不知道宮規森嚴么。”只聽對面那名美貌少女嬌滴滴的聲音,哭訴到:“奴婢蜓兒原是承恩宮內承御,只因撞破主人與外間之人的奸謀,才被主人遣其內侍將我殺死,后因魂魄含冤被陰祟困於宮中,轉還不得。今日前來,乃是為報孟娘娘大德,奴婢此來是要提醒皇上提防身邊的奸人,且要萬事小心。”
當那名女子說完后,趙罡聽得真是莫名其妙,以他的性格如何肯信如此虛妄之言,連忙出言問道:“你為何要朕提防奸人,且奸人是誰快快道來。”那名女子聞后說道:“天機不可泄露,皇上只要細細查談,便能知道是何人所為。”趙罡聞聽,點頭道:“既然你如此說,朕定當會細細查談。不過你究竟是何人,朕如何能信得你說的話。你不會是鬼吧?”
當趙罡說完后,那名女子並沒說什麼話,只是定定的看着趙罡。趙罡實在忍不住了,本想上前將其一把擒住,誰知剛伸手,那名女子便化為一縷煙塵飄上天空,良久良久才消失在趙罡眼前。趙罡看着這縷煙塵久久才回過神來,高聲喊道:“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陛下,陛下,您醒醒,您醒醒。。。。”童貫看着面前的皇帝,正出言喚醒呢。剛才童貫在殿外突然聽到皇帝大聲的叫喚着什麼,他以為是皇帝傳喚自己呢,待得入殿後方才發現皇帝在那閉眼喊着什麼呢,看這架勢,估計皇帝做了什麼惡夢。
就在童貫叫醒趙罡的同時,趙罡也高聲的喊着‘你到底是誰.‘這句話慢慢醒轉過來。當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刻,便發現在自己面前的只有童貫一人。趙罡連忙出言問道:“童貫,方才可看見是否有一宮女出入崇政殿。”一邊發問還一邊東張西望。
“沒啊,陛下,剛才小人守在門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能隨意出入殿內。”童貫驚慌的解釋到。剛才根本就沒看見有人從裏面出來,這樣的事情要是解釋不好的話,被扣個護駕不力的話,那自己再怎麼樣這輩子可就玩完了。好在趙罡並未深究,只不過是略為發問幾句剛才的情況便把童貫打發了下去,整個崇政殿內又只剩下趙罡一人了。
趙罡無力的靠在龍椅上,摸了摸手上的汗珠.剛剛的那個夢讓他心中有另外一種感覺,這真的是夢還是現實。如果說是夢的話那也太真實了,但是說是現實那有不可能。哎,算了,這件事就先放放吧,不過有人在暗處想要算計自己這件事,看來自己對這後宮之地掌握的還不是很穩固啊,自己應該要加快部署宮內的一些事情。
待得掌燈時節正是戌末時分。欒青達仍獨自一人朝皇宮行來,這一路上欒青達想了很久,這次他並不想惹皇帝生氣。他只想讓皇帝親自聽聽這些人的言談和百姓的聲音,曾家已經到了如何猖狂的地步,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一定要把這些有識之士介紹給皇上認識.因為他深深的感覺到皇帝絕對不是一個固守成規的人。因為他從趙罡身上看到了一代雄主的氣息,雖然這僅僅是一種感覺而已。
不料還沒走到皇宮,天便陰得厲害,西方猙獰可怖的黑雲還在一層層壓過來,很顯然過不多會就下雨了。欒青達看到天氣變成如此,心中暗叫一聲苦也,連忙加快速度往皇宮的方向跑去。誰料想還沒跑出多遠,就從天空“嘩啦啦”的下起了傾盆大雨。就這麼一下,便把欒青達淋得猶如一個落湯雞一般。雨太大了,最後實在沒辦法欒青達便在虎坊橋東的小巷子內躲雨。
欒青達一個人在那躲雨,甚覺無聊,便四處張望準備雨停之後就馬上走,突然發現,前邊有兩人東轉西轉,然後朝自己的所在跑來。欒青達並不以為然,他還以為別人也是和他一樣躲雨呢。待行到近前才打量了來人一番,突然心中‘咯噔‘一聲,暗道:怎麼會是他啊,欒青達心中鬱悶不已。不過他仍然行到雨中把這二人拉到自己剛才躲雨的地方。原來行進來的那人,便是剛剛和自己分手沒多久的李綱!這倒是讓欒青達滿頭霧水的,這個人怎麼跑到這來了啊,而且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啊。此時的李綱內身上衣服掛破幾處,襟破肘露,臉上還有幾處抓傷,情形甚是狼狽。才剛分開沒多久,一個風流飄逸的翩翩書聲出息得這般模樣,欒青達看着李綱這個樣子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道:“呵呵,賢兄,小弟也是剛剛與你話別,不知為何着一盞茶的功夫便讓你如此落泊了?”
正打趣間,卻見李綱身後還站着一位老人,頭髮已經花白,袍子撩起一角扎進牛皮腰帶里,玄色湖綢燈籠褲套在鹿皮靴子裏,雙目炯炯地站着,甚是威武。欒青達頓覺眼前一亮,顧不得見禮,上前一把握住老人的手道:“杜大伯,你讓我尋得好苦!這幾日都在哪裏?平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