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現實中的數據
又是不知道多少歲月過去，楚南自己都記不清在密林中已經經歷了多少場戰鬥。
因為自從進入這個新的虛擬空間中，便有一場接一場的戰鬥連續襲來，期間除了給他短暫的休整調息時間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起初的時候楚南根本沒辦法適應這種連續高強度的戰鬥，而這些對手卻個個都實力高強，比多斯明基也不遑多讓，導致楚南哪怕一個小小的疏忽也會最終斃命。
然而楚南的進步也是極快，起初連續三次戰鬥都有可能導致一次死亡，很快這個數字便逐漸提高，直到現在，他已經連續獲得了二十七場戰鬥的勝利，代價卻僅僅是身上多了幾個傷口而已。
要知道，這二十七場戰鬥的對手，除了修習不同武技，風格完全不同的內息級武者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D級凶獸。
換做以前，隨便面對任何一個對手楚南都只有被秒殺的份，而現在他卻能夠這樣激烈的高強度戰鬥中獲得勝利。
待內息調息完畢后，楚南用力捏了捏拳頭，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
正當他準備迎接下一個對手時，那個神秘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學員楚南，根據對你的腦部監測分析，你的腦電波水平已經恢復正常，本次緊急救治即將終結……”
“等一下！”楚南愣了一下后立即大喊了一聲。“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
那個神秘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請問是什麼要求？”
“讓我再和羅立打一場，不過這一次，我希望你收回那個什麼數據分析能力。”
“根據數據分析，你不是羅立的對手，這樣做有可能導致你的腦電波再次失常。”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何況我可未必會輸。”楚南冷哼一聲，捏了捏拳頭。
虛擬空間中多達數萬次以生死相拼的戰鬥不僅給了他無比強大的戰鬥經驗，更重要的也給予了他強悍的自信。
楚南相信，就算沒有數據收集分析處理能力的幫助，他也有充足的信心戰勝對方。
神秘的聲音又沉默了一陣，似乎在考慮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再次響起。
“學員楚南，你即將開始與學員羅立之間的戰鬥，請準備。3……2……1，開始！”
看着對面逐漸真實的羅立的身影，楚南發現自己的確已經失去了剛才那神奇的數據收集分析處理能力，但是他心中卻夷然無懼，深吸一口氣，兩大步邁出，一拳向羅立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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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康複數據中心那間房間的潔白天花板。
轉頭左右望望，看到房間內各項精密的儀器，楚南這才確認，自己已經從那個虛擬空間中脫離。
想到離開虛擬空間之前的最後一次戰鬥，楚南嘴角禁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那次戰鬥中，楚南在沒有數據收集分析處理能力的幫助下，雖然有些艱難，卻毫無疑義地戰勝了羅立。
當他一拳將羅立擊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時，楚南只覺得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破開一般，心情雖然極度舒暢，腦中卻依然顯得平靜。
彷彿從那一刻起，他就獲得了重生。
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心情后，楚南笑了笑，以手撐起身子，準備離開。
剛一用力，他卻愕然發現，自己此刻全身鬆鬆軟軟，好像完全沒有了力氣一般，就連腦袋裏也變得昏昏沉沉，精神不濟。
“怪了，怎麼跑來康複數據中心治療，情況反而變差了呢？”楚南想了一下，猜測可能是因為剛才在虛擬空間中發生的事情造成的影響。
略微停了一下，楚南這才積蓄起一絲力氣，撐起身子，慢慢踱回宿舍。
一看到宿舍內自己那張熟悉的床，楚南的身子就彷彿失去了所有支撐，一下子倒在上面，瞬間便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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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楚南，醒醒，醒醒！別嚇唬我！快醒醒！”
昏昏沉沉之中，楚南感覺自己的身子被猛烈推動，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停地呼喚着他。
“別煩我，讓我睡覺。”楚南低吼一聲，一胳膊甩出去，卻聽到砰地一聲悶響。
“嘶——疼死我了！靠你個楚南，我好心好意叫你起床，居然這麼對我！”
聽到這個聲音中夾雜着的埋怨，楚南心中一驚，猛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圓圓肥肥的大臉。
因為低着頭，臉頰上的肥肉正很不雅觀地低垂着，彷彿兩妥被懸吊起來的肥肉。
“啊，董方啊，你在這裏幹嘛？”楚南揉了揉腦袋，發現睡過這一覺后，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外，腦袋倒是一點兒也不昏沉了，反倒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顯得清醒得多。
“廢話，叫你起床啊，不然還能幹嘛？”董方沒好氣地瞪了楚南一眼，旋即卻又滿臉的好奇。“我說楚南，你剛才在做什麼噩夢么？怎麼嘴裏一直嘟囔着，表情好像還很痛苦的樣子？”
“做噩夢？”楚南一愣，想了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難不成還在做昨天下午那個夢？”
“昨天下午的夢？你昨天下午就開始睡覺了？”董方詫異地嚷了起來。“我說楚南，你沒搞錯吧，我昨天晚上一回來就發現你在睡覺，一直睡到現在。然後你現在說你昨天下午就開始睡覺了，難不成你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的？我的天！這都睡了……睡了快20個小時了！”
“有么？”楚南偏過頭望向窗外，發現窗外的太陽斜上半空，從這情形來看，現在的確應該是上午沒錯。
想不到他昨天從康複數據中心回來之後，竟然一口氣睡了這麼長時間。
想到昨天下午，楚南不由皺起眉頭。
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做夢，而是確確實實的虛擬空間。
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是能夠將在那裏面發生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假如是做夢的話，絕不可能有這麼清晰。
可是假如是虛擬空間的話，這個虛擬空間又是怎麼來的？
“喂，別發獃了，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上午還有課呢。”見楚南還在發獃，董方催促起來。“我聽說今天開始，學院裏好像要搞一個全校選拔，據說是和武者爭霸賽有關。也不知道最後會有誰被選上……”
楚南晃晃腦袋，甩掉了關於昨天下午那件事的胡思亂想，從床上爬了起來。
可是剛一站好，看到對面正在準備東西的董方，他又立即愣住。
“這……這難道還是在虛擬空間裏么？”
楚南瞪大眼睛看着董方，滿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在他的視線中，董方的每一個動作，他都能夠立即在腦袋裏獲得一大堆相關的十分精確的數據。
這一切並不陌生，因為昨天下午在那個虛擬空間裏，他就擁有同樣的能力。
董方右手將裝好隨身物品的小包一揚，小包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速度8.1342898米/秒，轉角半徑0.3683496米，弧度27.646583度……”
楚南瞬間判斷出，假如不出意外，董方的小包將在0.153456秒后撞上桌面上的一個玻璃杯。
而且按照小包的速度和質量，以及玻璃杯的質量和桌面情況，楚南同時判斷出，這個玻璃杯應該會飛離桌面0.8634659米再砸在地上。
“砰——”
“嘩啦啦啦——”
小包果然準確無比地撞上了玻璃杯，直接將這個小小的杯子撞飛出去，摔在不遠處，砸成了滿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