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事發
“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咱們千塘鎮的警察局,所長的兒子就了不起啦。
所長的兒子是強|奸|犯,不用審案,不用坐牢,給兩個臭錢,拍拍屁股就走人,這天下還有沒有法律了。
難道這法律就是不管咱們老百姓死活,只為個別權貴設置的嗎。
我女朋友一年前在江南錢櫃做服務員的,就被這所長的兒子給強|奸了,後來還找黑|社|會來威脅我,把我趕回了老家。
我女朋友怕事,跟我分了手,我江全賤命一條,我就是要個說法,我就是要看看這還有沒有法律,有沒有正府了!”
年輕人坐在地上,很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用手機拍下來傳上網,還有鎮上電視台的人聞訊而來。
“別拍了,別拍了”。
有民警趕着路人。
“這就是人民公僕乾的事,真特么的操|蛋。
敢做不敢讓拍啊,怪不得這年頭,要當街喊冤了,原來是進了警局,還不知道能不能好全的出來呢”。
圍觀的一個年輕人被收手機,和民警吵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還有新聞媒體,局勢控制不住。
李學鑫流了一腦袋的汗,臉上都是擦汗的紙巾屑。
被一個記者拍了下來,這模樣,沒過一個小時,就傳到網上,略猥|瑣。
明眼人都知道這小鎮所長要一擼到底了。
領導們的臉都難看的像當街看到了死人,真晦氣,竟然跟醜聞連在了一個照片里。
“年輕人,你放心,你反映的情況,我們高度重視,市裡會專門下來調查班子,徹查這件事,沒有人可以罔顧法律,沒有人可以逍遙法外”。
汪局雙手扶起了那個正在對着圍觀路人倒冤情的年輕人,和善的表情,慈祥的聲音,平易近人的姿態,讓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有點受寵若驚。
威嚴的聲音彷彿擲地有聲。
年輕人感動的眼含淚花。
汪局握着年輕人的手,和諧的角度正好落進正在拍照的相機里。
蘇筠坐在靠近李所長家旁邊的茶樓里,透過三層的窗戶遠遠的看着警察局那邊的人團。
“請問要哪種茶和茶點?”
穿着影樓漢服妝的服務員,畫的面妝過於白,使她自認得體的笑有點像浮在臉皮上的殼。
放下印製精美漂亮的各色茶湯圖案。
蘇筠看了看她身上的漢服,就是覺得特別的彆扭,特別的礙眼。
就像是一名插花藝師,看到雜七扭八的野花狗尾巴草躺在裝飾精美的桌布上。
蘇筠自然不會盯着她身上的服裝皺眉,同樣微笑道:“一杯白開水,謝謝”。
到茶樓來喝白開水,不是來蹭這裏優雅環境的,就是來蹭空調的。
服務員臉上的那笑殼就簌落落的剝掉。
作為性格過於保守和善良的蘇筠,雖然明知道待會兒自有人搶着結賬,也沒有順便宰別人一把的自覺。
這對於像她這樣身上伴隨着重重謎團的相術風水異能師來說,也許是件好事也未可知。
白開水上來,隨着那放下來略重的手勢,有些濺了出來。
蘇筠想,她大概知道這裏比較人少的原因了。
摸了摸手上的鐲子,昨天對所長一家三口說了那番話后,又出現了一個像縮小了無數倍血滴的紅點。
現在手上的鐲子裏有兩個紅點,和一個紫點。
蘇筠一邊看着窗外,一邊想着這代表着什麼。
等着所長一家人找來。
她這個位置,從所長家的二樓應該能看到。
李學鑫好不容易把局裏的事情先穩住了后,匆匆的往家裏趕。
回到家,衝到兒子房間,看到兒子正在聽歌。
把他頭上的耳機給扯下來,扔在地毯上。
“爸,你幹嘛,我正在聽delifsting,很帶感的”。
“我管你什麼地,什麼天的,我問你,你一年前在江南錢櫃做了什麼!”
李達明立馬語塞,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李學鑫還是第一次動手打兒子,這一巴掌還沒下去,他一個朝前傾,沒打到李達明,自己反倒絆倒了。
“李學鑫!我看你敢動我兒子一根手指頭!”
張艷剛從麻將館散場,回來給兒子做午飯。
在樓下就聽到動靜,高跟鞋噔噔噔的上樓來。
“老婆你不知道兒子做了什麼好事,他,他,他竟然強|奸過一個女人。
今天市裡縣裏的領導都在,那個女人的男朋友在我們所門口哭喊,都上電視和網上了!”
李學鑫絕望的坐在了地上。
張艷緊張驚訝:“那個女人的事我不是給了你一萬塊錢還找了你蔣叔叔幫忙,怎麼還是被人捅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蔣叔叔幫我找的那個叫強子的,打了包票,拍着胸脯說沒事,還說那個姓江的絕不敢回來。
哪知道這過了一年都沒事,今天倒是趁着爸所里來人出了事。”
聽到母子兩人的對話,李學鑫更加絕望了,原來就他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你縱容兒子也有個度,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李學鑫還是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對老婆說話。
“你喊什麼喊!
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什麼證據都沒了。當初那個女人是收了錢,答應不再吭聲的,現在她男朋友來鬧,我看就是想訛錢!”
張艷不屑的撇嘴。
“那個年輕人要是想訛錢,也不會把事情捅到大眾的眼前。
他這分明是要把我這個熬上來的所長給拉下馬。”
李學鑫想想這麼多年的忍氣吞聲,覺得心痛的肝兒都顫抖了。
“怕什麼!是非曲直,怎麼全由着他一張嘴?
要告就讓他告,看最後誰能贏。
他告不贏,我非得讓他賠償百八十萬的精神賠償,賠死他那條賤命”。
張艷抱着胳膊,咬着紅唇恨聲道。
“你怎麼沒聽明白啊。
我說的是輿論,輿論。
先不說兒子當初是不是拿局裏的資源去威脅了人家忍氣吞聲,收錢了事。
就是新聞一出來,人家第一反應也是我這個所長,濫用職權,縱容兒子。
我還想進一步,那是痴人說夢!
我這身警服都得給脫了。”
張艷這才明白過來,緊張了:“那可不行,你做到今天的位置,我爸爸上下為你活動了多久。
到時候你被我爸給罵死就算了,連我也得跟着被掃地出門”。
夫妻兩人相對愁眉苦臉。
一向不講道理的張艷此時也沒法不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