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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確實太困了,今天雙更,這是第一更,還有一更噢^_^2016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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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
渾身暖洋洋的。
就像是冰雪融化,樹木長出綠芽,灰暗的世界是換上了新裝,處處明亮生動起來。
存在於記憶里的太陽,它是白日的霸主,吸血鬼的宿敵,現在好像也沒那麼恐怖了,反倒讓伊夫懷念起來,被刺眼陽光籠罩過的日子在腦海里漫長無邊,像面朝大海一般。
當他試圖深究這一刻是記憶長河中的哪段支流時,霧氣就像調皮的幽靈一般蜂擁而至,遮住了陽光,記憶之光一下子暗淡下來。
伊夫感到沮喪,好像身體裏藏着一道暗格,每當他察覺到‘暗格’存在時,排列順序都會重新洗牌,讓他再次迷失了方向。這種感覺自受傷之後開始,愈發明顯。
睜開眼睛,睫毛律動着,四周一片漆黑,和記憶中的艷陽高照形成鮮明反差,一瞬間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吸血鬼了。
伊夫揉着眼睛,從頂蓋的木紋辨別出正處於棺材裏,他四下摸了摸,身上滑溜溜的,只蓋着一條毯子,壓下眼皮看向身體,突起的乳|頭映入眼帘。
一天之隔,他記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他和雷德做了。
就在木屋之中。激烈的程度身體還記得一清二楚,每一個細節都好像剛剛發生,雷德執着於他,甚至演變為貪婪,沒完沒了的索取。
而他呢?伊夫不禁苦笑了下,他被帶動的欲|仙|欲|死,好久沒在‘那方面’動心思了,開了個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回想着做|愛時雷德時而拘謹,時而霸道,有的時候又表現出新手的生澀,可愛的不得了,不自覺的笑起來。
做|愛這種事情,太認真了,就好像真有‘愛’了一樣。
他推開棺蓋坐起來,已經不是在樹屋裏了,昨夜他們累的動彈不得就抱在一起休息。快到早上的時候,雷德將他放回了棺材裏,蓋上蓋子之前還輕吻了下額頭,不得不說收尾工作做得不錯。
薄毯脫落在腳邊,伊夫蒼白光滑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吸血鬼看上去總是有點貧血的狀況,如果是在日光下,他們一定是病入膏肓的模樣了,但這份蒼白在鵝黃色的月光下卻是錦上添花的美感。
他就像是清晨剛起床晨練的年輕人,轉了轉腰身,活動下手臂,說著沒品的滾床單感言,精神倒是很不錯,完全沒有激烈運動后的‘後遺症’。吸血鬼有着高於常人的自愈能力,就算是伊夫這類低階吸血鬼也是具備這項能力的,只是差一點而已。對於*層面的損傷,例如吻痕,腰疼,關節痛,還有……咳咳,菊花痛,自愈能力都是不成問題的,只是感覺上還回味無窮,雷德那傢伙真夠拼的。
伊夫輕吹着口哨,穿上褲子,甩起襯衫,手臂要伸進袖子的時候驟然停下來,他舉着手臂馬上跑到月光下不斷確認着。
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
血銀毒的黑印消失了,手臂上乾乾淨淨的!
伊夫都差點忘了,在他和雷德剛見面的時候,雷德讓他中了血銀毒,作為互利的契約,現在契約卻被單方面取消了。
……
該不會是為表示昨晚的歉意吧?伊夫突然不爽起來,甚至燃起了無名火,如果真是那樣,就真是‘一夜風流’了。
他換好衣衫走出屋子,尋覓着雷德的身影。
屋裏,屋外,樹屋,後院,來回走了好幾趟,只有布納納看着伊夫像焦慮症發作了一樣晃來晃去,也許,更像個“失|身”找不到男人的倒霉蛋。
“他人呢?”伊夫厭煩了布納納同情式的眼神。
“不知道……”布納納無辜地搖搖頭,“雷德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還把車開走了。”
什麼?伊夫張大嘴,那混蛋把車開走了?!更旺的火氣往上拱起來。
他到底懂不懂禮儀啊,‘那種事情’之後一走了之,簡直毫無紳士精神可言!至少應該守在他的棺材前,在最後一縷陽光被遮擋之後,吻上眉心,用標準的英倫口音說著:嘿,寶貝,白天睡得怎麼樣。
現在到好,他竟然開着車不知去向,簡直像個流氓,無賴!伊夫的不爽更上一層樓,但又不能真的罵出來,畢竟和一個傀儡機械人很難表達他們昨晚的事情,萬一被同情了,他寧願在紫外線下裸奔自殺。
“那個,那個,阿卡特先生,博士的定位器我給您預備好了,地圖也繪製完了。”布納納似乎並不關心他們倆昨夜的風流,小傢伙是太想博士了,它迫不及待的把線索都移交給伊夫。
“我做了一個雷達app,您安裝在手機上,輸入密碼,就可以定位博士的位置了。”
……
為了找博士,還要開發app嗎?
伊夫不可思議地盯着它,不能相信這“消防栓”一樣的小傢伙有這麼大本事。
布納納教着他操作,登陸界面之後,博士的定位在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只是距離較遠,無法清晰顯示位置,但方向已經確認,隨着接近目標,定位會越來越清新。
伊夫感嘆着布納納的才華,更加堅定了如果棺材業黃了,他就進軍家政行業,或者app軟件開發。
博士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後,他打發著布納納離開,說是要再研究下行程,獨自留在了工作枱前。大門敞開着,外面是漆黑的夜晚。
午夜12時,破舊的時鐘艱難敲響,伊夫戳着腮幫子伏在工作枱上一動不動,一時,二時,三時,四時……
時間對吸血鬼來說是最沒有成本的,日復一日,他們沒有概念,但今夜卻猶如世紀般漫長,他在一個人身上都花費了。
雷德……
他開走了車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伊夫摸着手臂,連血銀毒都消失了,他們之間是清算了吧。
以前有血銀毒威脅着,他還覺得有個束縛感,現在沒有了該覺得鬆口氣了吧,沒有,一點都沒有,這讓伊夫更加不安了。
他一向明白合作間共同利益的重要性,所以等到兩清之後,反而會覺得沒有支撐點了,就好像雙方隨時都可以分開是的。
等待,在黑夜中等着某人,就是為了見證不會分開吧。
一宿過去,已經快到清晨了,伊夫要提前回到棺材裏休息了,他真的耐不住性子了。
突然,黃光閃過窗戶,轉瞬即逝,那是汽車前燈的光亮。伊夫瞬間打消了所有計劃,往門口跑去,然後又放慢了速度,抹平了擔憂的面容,使之又變回了以往傲慢的神情,悠閑自得地靠着門框,笑眯眯地等待着。
車子熄火,有人走出來,雷德看上去風塵僕僕的。
他看見伊夫站在門口,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變得躊躇不定,他像是尷尬了。
伊夫抿起了笑意,他就喜歡看雷德略顯青澀的樣子,彷彿如獲新生,重新奪回了主動權。他用惡作劇般的口吻嘲諷着:“喂,夥計,你是早上跑的太匆忙,忘帶東西了嗎?”
雷德頓了下,聽出來伊夫的嘲弄,有點無奈地搖搖頭。
“我是走的很匆忙,不過是正經事。”他說著,“我去補給站採購了點東西,為接下來的行程準備。”
補給站……
他竟然去補給站了!那可是非常遠的!
“你,你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往返?!”伊夫驚呼着,此時天空有些泛白了,景象更加清晰,他注意到了雷德的疲憊,眸子裏都是血絲。
“咱們的補給不多了,我見你昨天……”他輕咳了一聲,“好像很累的樣子,就自己出發了,我已經是開足馬力儘快往回趕了。”他看看快要亮起的天幕,“我希望能在你醒着的時候回來。”
……
一時間,伊夫好像感應到了雷德含蓄中表達的感情,讓他故意撐起的傲慢軟了下去。
兩個人定格在互相凝望的鏡頭裏,伊夫看見雷德臉上隱隱升溫的血氣,他似乎是害羞了,心跳在加快。今天他有意把領子豎了起來,伊夫想起來了,這是為了擋住脖子上的牙印,因為昨天做到興頭上的時候,伊夫咬了他。
“看樣子你的身體是正常了。”伊夫說著,捉弄人一般地笑了聲,“也難怪,昨天咱們都榨乾了。”
“呃……”雷德不自然地哼了句,往伊夫身邊走去。
“你的血銀毒消失了嗎?”他問着。
“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伊夫舉起胳膊展示着,“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伊夫,這是我的誠意。”雷德站直了腰身,像是在進行某種宣言。
“誠意?”伊夫挑起眼皮。
雷德緊繃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很含蓄,也很內斂,讓他英氣的臉上有了幾分類似‘可愛’的感覺。
“我想我們不再需要那東西了。”
“我將和你一同去尋找老博士的下落,並且誓死保護你的安全。”
他一隻手伏在胸口上,為誓言加重一抹儀式感。
“我心甘情願效忠於你。”
……
這傢伙……
一大早就開始說這種話。
(以下一部分送給正版讀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