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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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盜文可恥。

鳴幽淺笑間是無盡溫柔。他撫了撫她的唇,道:“你不必多言。數日前你剛剛回到冥都,卻口口聲聲說怕我命喪於道士手中。如今聽你一言,到底是清明了些許。”

方未晚沒想到早先露了破綻,竟被他記到今日,於是連忙擺手:“我那只是關心你啊,因為在我們那邊,道士都很厲害,一個個御劍飛仙的。不過現在看來,你那麼厲害,我肯定是多慮了。”

“無妨。”他捉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縱是最後真遭不測,亦是我咎由自取。與你朝夕相對這樣久,天道待我不薄。”

“哎呀真是你想多了。”方未晚見他目光黯淡,也不知如何安慰,索性轉移話題道:“那你說,既然我是凝絕,那那本《傾世鬼王》又是誰寫的呢?有這個閑工夫給我寫自傳什麼的……”

“這倒是難倒我了。”鳴幽展顏,道:“不過傾世二字,倒甚是恰切。”

方未晚被誇得蠻不好意思,小臉一紅,站定了身子發現已經來到了輪迴井外。

正在這時,打不遠處飄來了一個頭戴儒巾、身着素白麻布衣服的小瘦子。他濃眉大眼,高鼻薄唇,文縐縐的似個酸秀才模樣。他左手提着小燈,右手拿着一把金算盤,挑着眉毛訕訕就行了過來。

這小鬼長得不算好看,可就是很有特點,讓人一眼看去就記住了。方未晚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可這一看不要緊,又打後頭飄來好多長發女鬼,身着綵衣七竅流血,陰沉沉地跟在小秀才身後,垂着手臂,指甲長得老長。

雖然是剛飄來癸雨榭的,然而一臉戾氣十足,讓方未晚瞬間就想到了“厲鬼”二字。

簡直是恐怖電影裏的標配。

她一下就慌了,抓着鳴幽的胳膊退了幾步,道:“這這這,怨氣衝天,什麼鬼!”

“莫怕。”鳴幽將她護在身後,低聲道:“應是有極大冤屈橫死的人。”

“啊?”方未晚耷拉着嘴角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哪個對上眼睛,勾了魂兒走。然而她堂堂一任鬼王,司青濤衡平陰陽二氣,如此這般膽小真的好么?

鳴幽忍俊,道:“放心。不管生前有如何冤屈,死後入了輪迴井,記憶被清洗一空,便是一丁點也帶不到來世。”

然而這還沒到來世呢呀!

方未晚拉着鳴幽就往外走:“這個——輪迴井我不想看了,咱還是回去吧。不看了。”

“未晚。”他伸手將她拉住:“我還有幾句話要親自交代。你可否與承影在此候我一會兒,我即刻便回來。”

“那好吧。”方未晚戀戀不捨地鬆開他的手,默默躲到了承影身後,又對他呼喚道:“鳴幽你快點回來……”

他前腳剛進去,那幾位女鬼姐姐跟着小秀才也行到了輪迴井外。誰知幾人剛走到門口,把守的兩個鬼差拿起大刀就交叉一處,將他們都擋在外面:“今天投生的太多,先排會兒隊等着。”

那小秀才一愣,頗有些無辜地瞪大了眼睛質疑道:“啥?投胎還要排隊?”

方未晚跟他的想法是一樣的:投胎也要排隊啊?早知剛才跟鳴幽一塊進去了。這幾個女鬼也被擋在外頭,離她就幾尺遠,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兩個鬼差,一定是勢利眼,怕鬼們進去擾了他們鬼王大人,才故意不放他們進的。

方未晚越看越怕,索性在承影身旁小聲道:“小哥兒,不如讓那幾個長相駭人的女鬼先進去。”

承影回頭十分果決地點了點頭,抬手做了幾個比較奇怪的手勢給那兩個鬼差,他們便放了女鬼進去。

這時候,小秀才不樂意了,兩步跑到方未晚跟前,大聲道:“你這女鬼,怎麼走後門?這是歧視我們男人,還是歧視讀書人?”

“我是歧視長得嚇人的。”方未晚攤手:“你白白凈凈的,看着不嚇人,你就排會兒隊。”

秀才更是生氣,指着方未晚的手直抖:“爹娘將我生得如此俊秀,還怪我了?”

“大膽!”承影一掌拍掉他的手:“她也是你那臟手能指的?”言罷,他差使身後兩個鬼差道:“將這秀才拉下去打上幾板子。”

鬼差得令,上前架着他就給架走了。

方未晚看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求情,秀才就消失在視線里了。

承影轉過身對着她,蹙眉瞧了半晌,低下頭以極小的聲音道:“王上,讓您受驚了。”

“嗯?”方未晚一愣,抬手指着自己道:“你認得我?”

他將長劍握在胸前,擺出一個立誓的姿勢,伏下身子,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凝絕大人,承影一朝效命,永世忠誠。”

方未晚四處看了看,並不見其他鬼差,方才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

“這……”他微微抬起頭,請示一般地看了看她。

“我現在不是凝絕,是方未晚。你叫我方姑娘就好了。”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好像並不太能準確地描述自己的近況,只好打了個哈哈:“這次我是微服私訪,可別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懂嗎?”

承影表情有些木訥,半晌,方才似是似非地點點頭,站直了身子。

方未晚望着他好似冰塊一樣的臉,想到了他在原文中對凝絕道出了鳴幽秘密的事。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她就是凝絕,而她已經知道鳴幽的秘密了。那麼這個承影……是不是可以少惹些事端呢?

見到他之前,她總是有很多不着邊際的猜想,猜想承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好奇心爆棚就愛八卦的,還是心繫天下蒼生正義感撕裂蒼穹的?如今一看,倒是瞭然於心了:兩樣哪個也不是。這承影,八成是對凝絕太過忠心,才會容不得她身邊的人毀了她的心血。

防患於未然,她故作老練地拍了拍承影的肩膀,道:“承影小哥,你就忠於你們家鳴幽大人就行了。無論如何,他是比我稱職多了的鬼王。”

承影如劍般鋒利的眉眼起了些細微的變化,顯然是不太贊同她的說法,又帶着些不被信任而生的冤屈。可最後還是強自按壓下來,帶着疑慮重重點了點頭。

方未晚知他雖看起來像塊木頭般不通世故,可心思卻比常人敏感些,也不好再往深了說,只好鼓勵他道:“有你如此盡心鎮守癸雨榭,即使就這幾個鬼差跟着,鳴幽也可放心了,辛苦啦!”

得此誇獎,他那好像因為結了冰而笑不出來的臉居然出現兩坨紅暈,繼而還僵硬地扯開了嘴角。

方未晚無奈地舒了口氣:果然,順情說好話,耿直萬人嫌啊。

“在說什麼?”鳴幽自身後走來,面色凝重。

“在說你選的人選都很可靠嘛。”方未晚步伐輕快,跑到他身旁,笑道:“你看,這癸雨榭上上下下一共沒幾個鬼差,管得如此井井有條。”

鳴幽聞言,眉間溝壑展平,揚起嘴角,似若木花開:“回冥都。待花瑾解決了靈泉的事,咱們便動身去青都修補缺口。”

“嗯嗯!”這種有人規劃又馬不停蹄的生活讓方未晚覺得充實而又自信滿滿。再加上這癸雨榭實在恐怖,不知啥時候又蹦出幾個女鬼來——

“青都景色秀美,是除卻京都以外最繁華的一座城,現下正是煙雨蒙蒙的好時候。”即使旁人在場,鳴幽每每與方未晚講起話來,皆不吝辭藻:“封印缺口出現在青都城郊,官府已請了部分修仙之人封鎖城門,城中依舊軟紅十丈,未受影響。先前豹頭村的住處實在簡陋,此番我們可近江尋個畫舫住下。”

“畫舫啊?住在水面上嗎?”方未晚一聽,眼睛便亮了起來:“走走走,我們快回去啦!”

“好。”鳴幽見她如此興奮,眼底也清亮起來。他喚來行雲與她一同踏上,交代了承影兩句便徐徐升上高空。

承影抬起頭,望着方未晚掛滿笑容的臉頰一直面沖鳴幽,耳畔彷彿也響起了那串悅耳笑聲。

茫茫癸雨榭,空空蕩蕩唯有一傷心人,分外凄涼。

方未晚與鳴幽一路飛快回了冥都,剛剛打開結界,便見花瑾站在近處正踱着步子。

看到鬼王回來了,花瑾面色一沉,兩步走了過來,低頭行禮道:“王上。”

鳴幽微微頷首,闔上了封印便牽着方未晚往城裏走:“南歌接回來了嗎?靈泉交代得如何了?”

花瑾看了方未晚一眼,垂下眼帘:“這——屬下無能,還請王上親自到暗牢一睹。”

聽言,鳴幽立刻停下腳步:“出什麼事了?”

花瑾有口難言,只好躬身道:“王上一去便知。”

三人一同來到暗牢最底。

石門沒有關,透明的結界也沒了蹤影。方未晚下了樓梯見裏面情狀,一怔,瞪着眼睛望向鳴幽。

他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語氣異常冰冷:“南歌,你跪在這裏做什麼?靈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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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鬼王是個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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