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21更新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喬亦軒僵住,半響,他道:“你說什麼?”
一把掐住文馨:“你說什麼?你給我說,你說什麼?”
文馨被他嚇了一跳,他有些後悔說了出來,不過想到他對紀耀祖的詆毀的,道:“你根本就不是父親的兒子。”
她冷笑:“你以為自己又有多厲害?你也不是!也不是!”
“啪!你個賤人,我打死你!”
喬太太:“好了!你們幹什麼,都是一家人,你們幹什麼?你們是要氣死我嗎?文馨,跟二哥道歉。”
喬亦軒抓住喬太太的手,問道:“母親,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是誰。”
喬太太不說話。
喬亦軒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他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原來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你們幹什麼?”喬正初下樓。
他看着眼前的幾個人,“你們又鬧什麼?”
聲音裏帶着幾分銳利。
喬亦軒指向文馨:“她說,我不是您的孩子,是嗎?”
問過之後,他就陷入了濃濃的後悔之中,他連忙:“不,我不想知道,我不……”
不等說完,就聽喬正初道:“你不是。”
此言一出,喬亦軒一下子癱軟在地。
喬正初站在樓梯上,說道:“你們三個,都不是我的孩子。”
喬家人錯愕。
不過喬太太與喬亦寒卻淡定。
喬文馨尖叫:“怎麼會!”
連跟在喬正初身後的紀耀祖也愣住了。
“我娶了寒月的時候她就已經結過婚了,亦寒是她和前夫的孩子。至於你們兩個,你們的母親都偷了人,所以才有了你們。想來她們壓根就不知道,我因為年輕的時候傷了,大夫診斷過了,我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父親。”喬亦寒心疼父親,不忍他將這件事兒說出。
而喬亦軒和喬文馨都懵了,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
喬正初道:“所以對你們三個,我是一視同仁的。你們誰也不必想的太多,以前如何,以後還是如何。”
話雖如此,但是喬亦軒還是一下子明白了,喬亦寒是喬太太帶來的,這屬於提前知道。
可是他們不同,他們的母親偷人,一個男人怎麼忍受得了。
他低頭,一下子慌了神。
而同樣慌了神的還有紀耀祖,他本來是想藉著喬文馨靠近喬正初,但是現在聽說她是喬正初的女人偷人來的孩子,那麼可見她也沒什麼用了。
這樣一想,臉色就變了。
“老、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下人這個時候戰戰兢兢的稟告。
喬正初挑眉:“什麼人?”
“是巡捕房的人,他說他叫展飛揚,如果您不認識他,太太應該也會認識。”
喬太太一愣,“什、什麼?”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展飛揚?”
她原本確實知道巡捕房有個人叫展飛揚,但是卻沒有多想,但是管家的話還是讓她一愣:“是什麼?”
她望了過去:“是他嗎?”
喬正初立刻轉頭道:“紀二少,你說的時候請我稍後會考慮,我們家還有些事情,就不留你了。”
紀耀祖一聽,趕忙:“那告辭,告辭。”
他快速的拿着衣服出門,竟然和展飛揚擦肩而過。
展飛揚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紀耀祖快速離開。
喬太太看到展飛揚,立刻昏了過去。
喬亦寒連忙衝過去:“母親!”
喬正初也立刻拉到她身邊:“寒月,寒月。”
喬太太悠悠轉醒:“飛揚,飛揚,你沒死!”
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
展飛揚看喬太太這般,不解:“為何,為何你會以為我死了?你……”
他看向喬正初:“你是不是被什麼人騙了?”
喬太太看向了喬正初,喬正初:“寒月,你想想,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我需要騙你嗎?”
喬太太道:“為什麼,那為什麼?”
展飛揚一下子就明白,其中一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他竟是有些後悔就這樣過來,他該是私下裏找她的。
他原本是因為小白那裏等不得,因此才出此下策,但是不想,事情竟是真的如小白料想的那般。
寒月未必是真的有心改嫁。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也是展飛揚想要知道的。
文寒月不斷的哭泣搖頭,她道:“當年,當年我實在過不下去了,打算帶着亦寒回鄉下過活,當時我給你留了一封信,還留了地址。”
她抹淚:“我到了鄉下生活了幾天就見到你在巡捕房的一個兄弟找來了,他說,你殉職了,將你的骨灰交給了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改嫁的啊。”
展飛揚不可置信:“是什麼人做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看到你的那封信追去海邊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你?你做的那艘船也因為事故出事了?”
文寒月搖頭,她不斷的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哭的越發厲害:“飛揚,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眼看就要起身衝到展飛揚身邊,喬正初拉住了文寒月:“寒月,現在你是我太太。”
文寒月這個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
她看向喬正初,又看展飛揚。
動也不動。
“寒月,我們二十年的感情,比不過你們幾年的感情嗎?我對你如何,他對你如何貓膩心中沒有分辨嗎?”
喬正初似乎有些痛苦:“這麼多年,我對你多好,對亦寒視如己出,你都沒有放在心裏嗎?”
雖然事情好像沒有喬正初什麼事兒,但是展飛揚真的覺得他不是看起來那麼無辜。
他們之間的問題出現的太過突然,而喬正初又太快和她結婚,一切都出乎意料的讓人覺得快速。
“寒月,你告訴我當年是哪個兄弟那麼做的,你告訴我,我要找到他,我要知道,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展飛揚努力想讓自己平靜,可是根本平靜不下來。
喬亦軒:“既然你說母親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原配,那麼你帶走她,你帶走她和你的兒子。”
帶走他們,他就是喬正初唯一的兒子。
喬亦軒想也不想,這般言道。
喬正初回頭看向他,神情怨毒。
喬亦軒一下子名字自己做錯了,他道:“父親,父親,我胡說的……”
這個時候他已經亂了方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喬正初道:“展捕頭,我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離開。”
展飛揚看向喬亦寒,道:“亦寒……”
喬亦寒站在那裏,整個人彷彿是定住了。
“亦寒!我是你父親啊!”展飛揚只希望他知道,自己才是他的父親,喬正初就算和當年的事情無關,他也不是一個好人。
榮家的事情,他根本就脫不了干係啊!
喬亦寒平靜:“我的父親是喬正初。”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喬亦寒:“從小時候起我就沒有什麼父親,我只有一個母親。我母親一個人辛辛苦苦拉扯我,她病了沒有錢治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小時候餓昏過去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母親差點被房東太太趕出來的時候你在哪裏?”
喬亦寒帶着一抹冷笑:“你都不在,我病的不行,母親要給醫生下跪請求的時候你在哪裏呢?你陪着別的女人在看病,你兄弟的女人,他們所有人都可憐,他們所有人都可悲,只有我們該死。展飛揚,我沒有什麼父親。如果說有,我只知道,我叫喬亦寒,如果不是母親再婚,我想我們可能早就已經餓死了,如果不是喬正初,根本就不會有我和我母親。我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喬正初。”
展飛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當年,真的錯了。亦寒,你給我一個機會,我……”
“出去!”
喬亦寒的聲音很冷:“給我出去,把人請出去。”
展飛揚:“亦寒……”
“出去!”
展飛揚也曾經想過見他們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可能不會認他,可能會惡言相向,但是真的這樣經歷的時候還是覺得很痛苦,他木然的轉身,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出了喬家的大門。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彷彿能夠找到什麼寄託。
這麼多年,他一直想要找到他們母子,現在找到了,但是他們卻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他的兒子不會認他,甚至恨透了他。
他當年錯了,所以現在得到了懲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