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唯覺鼻頭酸澀得發疼
第034:唯覺鼻頭酸澀得發疼
第二床被子曬好,聽見樓下有保安吆喝的聲音。
蘇喬住五樓,樓層不高,一探頭,樓下的情況看得一目了然。
一輛藍色貨車,敞開的車廂里捆着兩棵連泥的大樹。
貨車後面駛着一輛黑色路虎。
路虎車停下,從車裏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天藍色襯衣,黑色西褲,腕上的鋼表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光芒,刺疼了蘇喬的眸。
她下意識躲進棉被后,雖然距離天遠,即使他抬頭,都不見得能看到,纖白的指尖一寸一寸深陷進潔白的棉絮。
何世軒給保安敬了煙,似乎又塞了錢。
那保安便笑着回崗亭里去了。
穿着工人服的幾名大漢從貨車上將那樹卸了下來,一直往公寓樓下空置已久的大花壇搬過去。
何世軒很大聲的喊:“哥們注意點!別把葉子晃得掉光了!”
熟悉的清越乾淨的嗓音,一瞬間就喚進了蘇喬的五臟六腑。
那些人拿了鐵鍬之類齊全的工具,在花壇里挖坑、栽樹。
何世軒動作帥氣地躍上花壇,拿了鍬開始填土。
他每一個動作都比那些工人做得小心萬分,深怕會傷到樹似的。
暴晒之下做這種體力活,是養尊處優的何家少爺從未做過的事情。
不一會,汗水就浸透了他的襯衣衣背,濃密的短髮也濕漉漉地貼在額際。
種完樹,工人都下了花壇。
他仍在花壇,埋着頭一鍬一鍬將樹旁高低不平的土堆鏟得平平整整。
那一絲不苟的樣,連栽樹工人都不敢置信,堂堂中何繼承人,竟對兩棵不起眼的樹木如此厚待?
整完土,他立起身,用雙手拍拍樹身,看見其巋然不動,這才咧開唇角笑了。
他跳下花壇,拍拍手:“辛苦了!走吧!”
工人又一起上了貨車,轟鳴而去。
一貫潔凈如冼的何家少爺,此刻純藍的精工襯衣、乾淨的俊臉上,泥塵遍佈,他不嫌不棄,定在原地,抬起頭,往那扇熟悉的窗望去。
日頭白燦燦的,他努力睜大眼,看得雙眸發脹,卻再也看不清那扇窗子的模樣。
陽台上的陽光很辣,蘇喬如根木頭,一直僵在原地,任陽光肆意灼燒渾然不知,唯覺鼻頭酸澀得發疼。
那樹,她自然是認得的,正是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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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第五大道,加蒂會所。
慶功宴畢,一起來會所的只H-reborn在紐約,霍燕庭的幾十個心腹同僚。
一輪酒水未斷,一名金髮女子敲門進來,翩翩起舞一番后,請在座BOSS們列數心目中的情-人類型,她去給各位物色邀請。
這也是加蒂會所數百年來吸引遠近來客潛在的老規矩。
許多知名人士、財閥公子慕名而來,為的也是能一睹別人照自己心中所想,而特地找來的情人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