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小歌手的音樂

俞乃欣最後一個接受完採訪，趁人不注意，偷偷走到導演身邊，小聲說：“徐導，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說看。”

“以後如果有分組的情況，我希望能一直跟唐檸同組。”

導演不理解地問：“為什麼？經常換組節目才更有可看性。”

俞乃欣意有所指地說：“您忘了，我有一次特權。”

導演想了起來，他是答應過俞乃欣給她一個特權，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用了，還用在這種地方。本以為影後過慣了舒服日子，會用這項特權給自己爭取些福利，可她竟提出這樣的要求。

俞乃欣見他猶豫，問：“有什麼難處么？”

導演摸着鬍子思索。“其實你們倆一組挺和諧的，拍出的畫面也好看……這樣吧，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但同時你也多跟另外兩個人親近些，節目需要多種多樣的畫面，你懂我的意思嗎？”

俞乃欣笑道：“我知道了，謝謝徐導。”他的意思無非是唐檸不夠紅，如果自己能跟孫靜雅多接觸，經常在一個畫框裏，觀眾會更樂意看，收視率會更好。

這對俞乃欣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稍微注意下就行了，只是她第一次發覺，自己真的不清楚唐檸的事。她只知道唐檸是歌手，卻不知道她唱過什麼歌，名氣如何。這樣對她太不禮貌了，畢竟她對自己坦誠而熱情。

俞乃欣打定主意，要主動找唐檸聊天，多了解她一些。

俞乃欣推開門回到房間，看到唐檸正戴着耳機專註地聽着什麼，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一副發愁的樣子。等俞乃欣走近了，她才察覺到動靜，緩緩睜開眼。

俞乃欣湊近，問：“你在聽什麼？”

唐檸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回答：“我自己的歌。”

這是個了解她的好機會，俞乃欣於是問：“能讓我聽聽么？”

“呃……”

“不行么？”俞乃欣露出既渴求又略失落的表情。

唐檸立刻摘下耳機送進她手中。“當然可以，只是……不太好聽，我怕欣姐嫌棄。”

“怎麼會。”俞乃欣戴上耳機，示意唐檸按下播放鍵。

輕快的鋼琴流淌而出，前奏過後，便響起唐檸甜甜的聲音。俞乃欣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不知不覺中手托下巴，出起神來。

一首歌放完，俞乃欣摘下耳機，聽到唐檸充滿挫敗的聲音：“我沒騙你吧，是不好聽。”

俞乃欣幫她捲起耳機線，安慰道：“你的音色很好，旋律也可以，只是有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唐檸急切地請教。

“沒有感情。”俞乃欣解釋道，“好像是在乾巴巴地讀歌詞，你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融入歌里。”

唐檸頹喪地塌下肩膀。“經紀人也是這樣跟我說的。”

“既然知道癥結所在，那就好辦了，你可以在唱的時候回想自己的戀愛經歷，會有幫助的。”

唐檸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望着她，俞乃欣愣了幾秒，不敢相信地問：“你該不會沒有戀愛過吧？”

唐檸點點頭。

“那暗戀呢，暗戀也可以。你不要這麼快回答，好好想想，總該有吧？”

唐檸真的認真思考了半分鐘，還是搖搖頭，說：“沒有。”

俞乃欣詫異得瞪大眼，她也22歲了，卻毫無感情經驗，這實在是有點……太純情了！

俞乃欣伸手摸摸她的頭，笑着說：“你還真是個小萌萌。”

唐檸眨着眼問：“檸檬的檬么？”

“檸檬是酸的，你是可愛的，所以當然是萌萌噠的萌。”

唐檸將枕頭抱在懷裏，側着頭乖巧地問：“欣姐，那我怎麼辦呀？”

“去戀愛。”俞乃欣給出簡單粗暴的指導意見。

“可我沒有喜歡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戀愛。”

這倒也是，本來遇到喜歡的人就是小概率事件，那個人也喜歡你就更難得了，戀愛嘛，是可遇不可求的。俞乃欣想了想，說：“你跟我來。”

見她往外面走，唐檸迷惑地跟上去。兩人來到旅館的娛樂室，啟動電腦，打開網頁，俞乃欣在搜索框鍵入孫靜雅的英文名。很快，幾千條搜索結果跳了出來。

唐檸羨慕地說：“靜雅姐真厲害，在國外也這麼出名。”

俞乃欣邊點擊播放一個現場演唱視頻，邊說：“所以要向她取經。”

唐檸抓錯了重點，驚訝地問：“靜雅姐也沒有戀愛過嗎？”

俞乃欣哭笑不得：“你都不看娛樂新聞的嗎，她前男友多到她都記不清名字，可能狗仔隊比她自己還清楚。”

唐檸嘿嘿一笑：“我剛才忘了。”

說話間，視頻已經緩衝好開始播放了，前奏一響，兩人不約而同地停止聊天，專心聽起來。

不得不說，雖然孫靜雅生活中看起來像缺根筋一樣，唱起歌來簡直換了一個人，整個氣場都不一樣了。幾首歌聽下來，風格都不一樣，但她都駕馭得很好。要性感有性感，要搖滾有搖滾，要苦情有苦情，彷彿沒有她搞不定的曲風。

俞乃欣見聽得差不多了，便點擊暫停，轉頭說：“你聽完後有什麼感想？”

唐檸還沉浸在歌聲里，迷糊地反問：“我應該有什麼感想？”

俞乃欣敲了下她的頭，說：“你應該抓住機會多向她請教，她可是你的大前輩，近在眼前的大腿你不抱，你傻呀？”

“誰說我是大腿呢？”孫靜雅叼着塊麵包，忽然走了進來。

唐檸站起身迎接：“靜雅姐。”

孫靜雅瞄了眼電腦，恨鐵不成鋼地說：“想聽我的歌就直說嘛，我本人就在這兒，隨便點，本歌后清唱給你聽。”

“千萬別，我已經聽到耳朵長繭子了。”俞乃欣開玩笑拒絕，轉而說：“你的小後輩遇到困難了，你這麼厲害，幫幫她唄。”

孫靜雅吃完最後一口麵包，擦擦手，說：“行啊，先給我聽聽你的歌。”

唐檸恭敬地把耳機和手機一起交給她，孫靜雅聽完，面無表情。

俞乃欣搶先問：“怎麼樣？”

“就兩句話。”孫靜雅總結到，“第一，沒感染力。第二，你這種甜甜萌萌清純的曲風，姐搞不定，另找高人吧。”

唐檸期待的眼神暗下來，片刻后，又重新笑起來。“沒關係，謝謝靜雅姐聽完了我的歌。”

俞乃欣不放她走，拉住她問：“你不是自稱百變小魔女嗎，怎麼還有你搞不定的曲風？”

孫靜雅指着自己的臉說：“拜託，你看看這張性感艷麗的臉，從你認識我到現在，見過我走那種路線嗎？”

俞乃欣想了想，不禁啞然，她還真沒嘗試過清純路線，畢竟她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跟清純一毛錢關係不沾。